“邢修竹……”


    鄭乾目光盯著這個名字,還有那旁邊的一個小框框裏麵顯示出來的證件照,模樣還挺俊朗,如果光看這一張照片的話,誰知道他就是那個瘋癲道人啊!


    “衡陽城天水村人!”


    鄭乾繼續看了下去,將這些資料都記了下來,這才悄然離開。


    他沒有停留,連夜便是和星鱗一起去了天水鎮。


    鄭乾和星鱗到了天水村的時候,外麵的天色也亮了起來。


    鄭乾走了過去,迎麵便是碰到一名準備下地幹活的夫婦。


    “大爺,請問一下,你們村裏,有沒有一個叫邢修竹的啊,我是他的一個朋友,好多天沒看到他了,所以來……”鄭乾熱情的打招唿。


    可一句話還沒說完,那對夫婦就像是見鬼了一般,趕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們村沒有邢修竹!”


    說著,其中那中年男人還抓著鋤頭,一臉警惕之色,嘴裏喝道:“你還不走,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鄭乾一滯,這反應已經完全能夠證明一件事情了。


    邢修竹就是這村的,隻不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罷了……


    看著那中年男人臉色警惕,鄭乾也知道不好強闖,於是和星鱗退走了。


    並未走出多遠,鄭乾便是停下腳步。


    “既然對方不說,那我們就用自己的方法尋找吧!”鄭乾看著前方的天水村,緩緩道。


    很快,他便是再次和星鱗進了村,這一次,鄭乾沒有去問人,而是利用神識讀取記憶。


    當鄭乾的神識侵入那些人的記憶之中的時候,他頓時愣了一下。


    因為,他發現,這天水村的村民的記憶,有著被抹除的痕跡。


    “果然有問題!”


    鄭乾不知道抹除了什麽東西,但是關於邢修竹的事情卻還有。


    那就是邢修竹的確是天水村的人,房子就在村子裏,而且,邢修竹還是天水村第一個考上大學,走出去的農門孩子,是全村的驕傲。


    但這種驕傲並沒有持續多久,邢修竹畢業之後,他沒有去工作,反而去了一個荒敗的道觀做了道士。


    這一來,直接將邢修竹的老父親給氣死了。


    而邢修竹在剛出生的時候,母親便是撒手人寰,直接去了。


    這倒好,父親也氣走了。


    如此一來,邢修竹便是從天水村的驕傲成了天水村的恥辱。


    鄭乾慢慢明白了一些,難怪這些人如此忌諱邢修竹,但是這些村民的腦海之中被抹掉的記憶,是什麽呢?又是誰出手抹掉的呢?


    他不知道。


    鄭乾和星鱗離開了小村子,他隱隱中有種感覺,揭開這一切的謎底的,最終的答案,應該在邢修竹當初去的那個荒敗無名的道觀!


    順著山路上去,鄭乾和星鱗來到那荒敗道觀的時候,落日西沉,火紅色的夕陽照射而來,映照在那荒敗的道觀之上,將影子拉長,更增添了一絲淒涼。


    從村民的記憶之中,鄭乾知道,這道觀之中原本有一老道的,隻不過,在邢修竹來道觀的第三年,老道便是也去了,從此就隻有邢修竹一人了。


    鄭乾站在荒敗的道觀門口駐足觀望,初一看,還沒啥,但就在鄭乾準備抬腳進去的時候,卻是臉色大變,趕忙提醒星鱗後退。


    星鱗一臉迷糊,“怎麽了?”


    鄭乾眉頭緊鎖,盯著那前麵的荒敗的道觀,神情,比起之前麵對那邵祖爺的絕地困龍陣還要凝重不少。


    他沒有迴答星鱗的話,而是自己目不轉睛的看著,一邊還在不斷的盤算著。


    終於,鄭乾長舒一口氣,嘴裏歎道,“真是沒想到,這世間,竟是還有如此奇人!”


    星鱗更迷糊了,一臉不解。


    鄭乾頓了頓,走到那荒敗道館的側門位置,他蹲下身子,用手輕輕拂過地麵之上的台階石板之上的泥土草葉,出現了一塊可以扣動的石板。


    “吱呀!”


    鄭乾將那石板抓了起來,裏麵,安靜的躺著一個木盒,而木盒之中,正是第三本時卷。


    跟著那時卷一起的,還有著一封信,落款是邢修竹!


    星鱗雖然好奇鄭乾怎麽知道,這道觀後門的位置藏著時卷,但是她看到鄭乾凝重的模樣,倒也是沒有打擾鄭乾。


    半晌,鄭乾放下手中的那封信,一切都明了了。


    原來,早在邢修竹讀大學的時候,那時候,鄭乾的還並未得到那個二手山寨機,也沒有連接地府朋友圈。


    邢修竹一次意外,來到了這道觀之中,見到了之前的那個道人,名為一道人。


    看到邢修竹過來,一道人給邢修竹批命,如果他不來這道觀接替的話,整個天水村的人都會在不久之後遭難。


    邢修竹的反應和其他人都差不多,認為這一道人是騙子。


    但是時間過去不久,天空便是連續下了大半個月的大雨,天空低沉昏暗,讓人分不清楚是白天還是黑夜,電閃雷鳴。


    終於一天晚上,天空之中飄下來一朵黑雲,那雲層之中便是夾雜著一本時卷。


    這時卷裹挾著濃重的祟氣,那時候,地球尚未異變,尋常普通人哪裏能夠抵擋得住祟氣的侵蝕,沒多久,整個村子的人便是都出現了不同的病症,當時大家都懷疑是這半個月的大雨的原因。


    但是邢修竹卻是想起來那一道人的話,趕忙去找他。


    一道人帶著邢修竹,夜晚在村子東頭的一棵老樹之下挖出了一本時卷,也就是鄭乾手上的這本。


    第二天一早,村子裏麵的人便是奇跡般的都痊愈了,沒有絲毫的問題。


    也正是因此,邢修竹相信了一道人,決定等大學畢業之後,來接替一道人。


    但因為此事事關重大,他沒辦法和那些人解釋,就算是解釋了,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還會將他送進精神病院吧。


    邢修竹的一意孤行,氣死了老父親。


    但是一道人卻利用秘法招來了邢修竹的魂魄,邢修竹越發相信一道人不一般了。


    邢修竹取得了死去的父親的原諒,更加堅定在這道觀了。


    但時間並未平靜多久,三年之後,一道人撒手人寰,臨終前,留下一句話,一定要將這時卷留好,將來會有人來取走的。


    為了完成師傅的遺願,邢修竹開始四處遊蕩,尋找那個有緣人,甚至,當天地異變來臨,為了防止時卷的事情泄露,邢修竹還磨掉了那些村民關於多年前那大半個月的磅礴大雨,電閃雷鳴的記憶。


    看到這裏,一切的疑問慢慢揭開了,饒是鄭乾堂堂七尺男兒,也是不禁眼眶泛酸……


    “邢修竹乃真漢子,在那種環境之下,他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將所有的苦痛傷累一個人扛著,為的就是保全天水村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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