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無垢淡淡的說道:“若不是看在丁牛的份上,刀某也不會救你,要謝就謝丁牛吧。”


    丁牛咧嘴一笑,說道:“謝謝刀大哥。”


    “惡羅刹”春三娘莞爾一笑,說道:“要謝也是我謝,你謝什麽?”


    “反正就是謝謝。”丁牛傻乎乎的說道。


    春三娘見丁牛心地善良,可人卻傻頭傻腦,不禁心生可憐,隨即自己都納悶了起來,這二十年來,自己從來沒有可憐過別人,想不到今日竟會生出這種念頭,暗道:“或許是因為他救了我吧。”


    柳生十兵衛見刀無垢光憑一個名字就把黑巫教的人嚇的屁滾尿流,眼中滿是崇拜之色,暗道:“自己要是也有這麽威風,那該多好。”


    一念及此,柳生十兵衛說道:“刀大哥,你何時教我功夫啊?”


    刀無垢笑道:“我的功夫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你白天不是吵著要學輕功嗎?你去找他教你輕功。”說著,指了指張追風。


    柳生十兵衛眼睛一亮,來到張追風的身邊,央求道:“張大哥,閑來無事,你教我輕功,好不好?”


    張追風的臉上掠過一縷狹促的笑意,玩心大起,說道:“十兵衛,你若是能捉到我,我便教你輕功,如何?”


    “一言為定。”柳生十兵衛說著,雙手朝張追風撲去,卻不料眼前一花,撲了個空。


    一時間,兩人在不大的土地廟裏轉起了圈子。


    春三娘的功力沒有恢複,但是眼力還在,看了片刻後,不禁麵露驚容,土地廟不大,僅僅隻有一丈方圓,可是柳生十兵衛卻連張追風的衣角都摸不到,就算是自己也做不到吧?心中暗道:“此人是誰?竟然身懷絕頂輕功?”


    春三娘心生好奇,說道:“丁牛,這人是誰?”


    丁牛如實的說道:“前輩,他叫張追風。”


    原來是天下第一神偷,難怪輕功身法這麽高明,春三娘麵露恍然之色,又見柳生十兵衛追了好一陣子,依舊是麵不紅氣不喘氣,春三娘又是一驚,暗道:“想不到這少年竟然身懷不弱的內力修為。”


    春三娘看著眼前的四人,麵色古怪了起來,一個黑道第一高手,一個是天下第一神偷,一個傻頭傻腦的大個子,一個功夫平平卻身懷不弱內力的少年,這四個人竟會湊在一起,春三娘自己都覺的好笑。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工夫,柳生十兵衛哪裏還不知道對方是存心捉弄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說道:“不玩了,不玩了,不教就不教,何必捉弄人。”


    張追風笑道:“天下不管什麽功夫,都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你莫要埋怨別人。”


    春三娘知道刀無垢不會搭理自己,看著丁牛說道:“丁牛,你來南疆做什麽?”表麵是在問丁牛,其實是在打聽刀無垢來南疆的目的。


    丁牛說道:“俺想找到親生爹娘。”


    “找爹娘?”春三娘不禁為之一愣,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來,說道:“你可有信物?”


    丁牛搖頭道:“沒有。”


    “那你可記得你爹娘的模樣?”


    “俺剛出生就被爹娘送走了,哪裏會記得他們的模樣?”


    春三娘歎氣道:“你一沒有信物,二又不記得爹娘的模樣,如何找?”


    丁牛說道:“本恩寺的慧覺大師知道俺的身份,隻要找到他,俺就知道爹娘是誰了。”


    “這麽說來,你們是要去本恩寺咯?”


    “是啊。”


    “那還真是巧了,我也去本恩寺。”


    丁牛笑著說道:“咱們同路,一路上正好有個照應。”


    春三娘展露笑容,說道:“是呀。”


    刀無垢沒聲好氣的說道:“是呀,是呀,你倒是會打蛇上棍。”


    春三娘見狀說道:“刀公子若是不喜歡,等天一亮,妾身離開便是。”


    丁牛說道:“你別誤會,刀大哥心地可好了,是個大好人,你和咱們在一起,沒人敢欺負你。”


    春三娘忍不住嗤笑一聲,暗道:“黑道第一高手的刀無垢會是個大好人,說出去隻怕會笑掉人家大牙,也隻有你這個傻大個才會這麽說。”


    丁牛話音一頓,接著說道:“前輩,黑巫教的人為什麽要追殺你?”


    春三娘沉吟片刻後說道:“他們隻是狗腿子,要我命的另有其人。”


    “不知是誰?”丁牛好奇的說道。


    “赫連問情,也不是他,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春三娘說著,眼睛卻偷偷瞟了一眼刀無垢,接著說道:“黃泉宗在南疆隻手遮天,宗主赫連問情更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可惜如今南疆變天了,出現在世人眼中的赫連問情是個冒牌貨,而我卻無意中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他便派人來追殺我。”


    “真的赫連問情怎麽會讓假的赫連問情冒充自己,不應該呀?”柳生十兵衛插嘴道。


    “說來也極為可笑,真的赫連問情竟然打不過假的赫連問情,他的一切被人取而代之,也算是他的報應。”春三娘說著,眼中閃爍著怨恨之色。


    柳生十兵衛麵露恍然的說道:“這就難怪了。”


    春三娘看著刀無垢說道:“刀公子一點也不感覺到奇怪嗎?”


    刀無垢笑道:“刀某早就知道有人冒充赫連宗主,還見過那個冒牌貨,有什麽值得奇怪的。”


    “你怎麽可能知道?”春三娘驚聲說道,心中想到了一種可能,隨即俏臉上布滿了驚駭之色,說道:“難道這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似乎隻有這樣才解釋的通,一念及此,春三娘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無底深淵,自己如今可謂是自投羅網。


    張追風說道:“刀大哥才不是搞這種陰謀詭計的小人,據張某所知,這一切都是極樂島主司馬仁義和神醫伊素素弄出來的,咱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在山東的時候曾親眼見過兩個赫連問情。”


    春三娘這才鬆了一口氣,感慨的說道:“司馬仁義和伊素素原本都是江湖上受人敬仰的正道俠士,想不到都是道貌岸然之輩,這種人亦正亦邪,江湖紛爭,大多都是他們挑起的。”


    刀無垢問道:“春三娘,如今真的赫連宗主在哪?”


    “或許已經死了,或許已經藏起來了,誰知道。”春三娘說道。


    餘音未絕,外麵陡然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聽的人毛骨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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