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也能開玩笑?


    “火雷王”祝炎為之氣結,心中暗自道了句“晦氣”,自己身為武林前輩自然不能與一個黃毛丫頭去計較,那樣簡直就是有失前輩身份,祝炎勉強擠出一個笑臉,說道:“當然不會。”


    “祝老胸寬若海,聞名不如見麵,晚輩佩服的緊。”崔玉兒見好就收,調侃了祝炎後,又拍了個馬屁。


    “火雷王”祝炎聽著很是受用,原本勉強的笑臉一下子變的自然了,卻不料肚子“咕嚕”的叫喚了起來,祝炎不由麵露尷尬,畢竟他是一個老江湖,尷尬之色一閃而過,開玩笑道:“看來還真要命了,老朽餓的要命。”


    話音未落,“咕嚕”聲接連響起,眾人皆是大笑,場麵一下子輕鬆了起來。


    此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但是好在有這片林子,而且對手也早已走遠,一行人捉了幾頭野味,再次升騰起火堆,忙活了起來。


    一個時辰後,眾人飽吃一頓,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密林,朝秦安城走去。


    一路上,崔玉兒左顧右盼,好像一隻歡快的小燕子,似乎對什麽都很好奇,時而走到最前麵,時而走在最後麵,這裏采一朵花,那兒折騰幾根青綠的野草,玩的好不開心。


    走了二十來裏路程,一塊界碑立在路口,上麵寫著“郭嘉鎮”三個醒目大字,郭嘉鎮位於秦安城西北方,乃是去關外的必經之道。


    此時,豔陽高掛,約莫已經到了午時。


    突然,崔玉兒眼珠子一轉,頓住腳步,作勢揩了揩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好像她真的累的不輕,說道:“任前輩,歇一會腳力,可好?”


    “活閻王”任通天看著崔玉兒哀求的眼神,點頭說道:“好吧,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一行人在路邊的大樹底下各自找了個地方,開始略作休息。


    崔玉兒對著“郭嘉鎮”的界碑遙遙一指,說道:“諸位英雄,可知郭嘉是何人?”


    在場的人平日醉心武學,若是問他們哪門哪派的功夫,他們倒是能對答如流,此時崔玉兒問的卻是三國時期的一個謀士,眾人不由麵麵相覷。


    刀無垢近年跟隨朱允炆,見聞比任通天之流要高出許多,刀無垢不知崔玉兒為何有此一問,心中疑惑,嘴上應道:“郭嘉乃三國梟雄曹操帳下一個極為出色的謀士,有“鬼才”之稱,你問這個做什麽?”


    崔玉兒笑而不答,說道:“看來你肚子裏到是有些墨水。”


    頓了頓,接著說道:“湖海散人曾說過,天生郭奉孝,豪傑冠群英。腹內藏經史,胸中隱甲兵。運籌如範蠡,決策似陳平。可惜身先喪,中原棟梁傾。雖然天數三分定,妙算神機亦可圖。若是當時存奉孝,難容西蜀與東吳。經天緯地實可誇,少年才學冠中華。”


    眾人先前聽郭嘉隻是一個謀士,不由心生輕視之心,當聽完崔玉兒的話後,眾人頓起敬佩之心,有道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冠中華”這三個字用在一個謀士身上,可見其不凡。


    “活閻王”任通天驚奇的說道:“此人能當得起這般誇耀,看來倒是有真本事。”


    崔玉兒笑道:“依晚輩看來,此人才華出眾,智比天高,比及諸葛孔明猶有過之,可惜英年早逝,兩人未能一較高下,實在是可惜。”


    崔玉兒說著,麵露惋惜之色,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若為男兒,定當勝奉孝。”


    刀無垢“噗嗤”一笑,調侃道:“某人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崔姑娘好誌氣。”任通天笑道,心中卻不以為然。


    崔玉兒說道:“你們看不起本姑娘,是吧?”隨即看向任通天說道:“前輩有什麽難事,不妨說出來,看看晚輩的腦袋是否比的上郭奉孝?”


    眾人一路走來,頗為無聊,如今崔玉兒打開了話匣子,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崔玉兒先前在言語上衝撞了“火雷王”祝炎,祝炎耿耿於懷,心中暗罵了句“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有意為難的說道:“既然崔姑娘如此能耐,不妨出手將樂豪傑的人頭提來,也好了卻任老哥的心願。”


    言語中雖然沒有一個譏諷的字眼,但是其中的譏諷之意不言而喻。


    “活閻王”任通天哪裏聽不出是祝炎在故意刁難崔玉兒,一擺手,笑道:“樂豪傑的狗命倒是不急於取,老夫心中卻有另一件難事。”


    “前輩請講。”崔玉兒說道。


    任通天見崔玉兒古靈精怪,沉吟片刻,將奸細的事情說了出來,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抱萬一之想。


    崔玉兒聽完任通天的話後,黛眉微蹙,俏臉凝重,來迴踱步。


    “火雷王”祝炎有意看崔玉兒笑話,不禁催促道:“崔姑娘,你這樣來迴走也沒有用,要是不知道,你坦言相告,咱們也不會笑話你。”


    說是不笑,但是臉上卻有了揶揄之色。


    崔玉兒嘿嘿一笑,看著祝炎問道:“我叫什麽名字?”


    祝炎不明所以,愣了愣,茫然的說道:“你不是叫崔命嗎?”


    “本姑娘專門催人老命,這種要命的事情又怎會不知?”崔玉兒故作高深的說道。


    “活閻王”任通天臉上突現喜色,說道:“崔姑娘知道誰是奸細了?”


    崔玉兒不答反問的說道:“請問前輩,你們可還有別的朋友要來?”


    “沒有。”任通天說道。


    “那本姑娘還真知道誰是奸細。”崔玉兒自信滿滿的說道。


    “誰?”任通天迫不及待的問道,雙眼中已有殺機閃現。


    刀無垢有些不信,憑任通天的敘說就能找出奸細,未免太不可思議了,但是見崔玉兒胸有成竹的模樣,刀無垢拿不準了,不知崔玉兒到底是在弄什麽玄虛。


    “是......”崔玉兒的聲音故意拉的老長,伸出右手食指,先是指著刀無垢,然後食指慢慢移動,在眾人眼前晃過。


    場上的氣氛也隨著崔玉兒移動的食指驟然緊張了起來,很突兀,恍如下太陽雨一般,沒有一絲征兆,眾人噤若寒蟬,目光隨著崔玉兒轉動的食指而轉動。


    “你!”崔玉兒的食指陡然停了下來,鄭重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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