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點了黑牙的穴道,笑盈盈的說道:“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可別怪老朽哦。”


    明明是自己出手偷襲,卻說的好像是被逼的一樣。


    黑牙是又驚又怒,可是受製於人,還能說什麽呢?


    婦人看著張追風笑道:“你還要打嗎?”


    張追風的臉漲的通紅,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兩人的對手,可是眼睜睜的看著刀無垢被劫走,他心中又不甘心,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見張追風神色有些恍惚,老漢眼睛一亮,一個掠身撲了上來。


    張追風陡然一驚,施展身法急退。


    張追風退的快,老漢的速度卻更快,伸手一戳,張追風不動了,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要知道張追風身為天下第一神偷,輕功之高,已屬頂尖,天下比他輕功還要高明的一巴掌都數的過來。


    張追風大驚的說道:“你們是“飛天狐狸”莊氏夫婦?”


    “飛天狐狸”不是一個人的字號,而是一對夫妻的字號,他們常年活動在關外,男的叫莊飛花,輕功之妙,有飛天之能,“飛天”雖然說的有點誇張,但正說明莊飛花的輕功之高,實屬罕見。


    女的叫苗勝男,身材魁梧勝過大多數的男子,別看她身材高大,但是頭腦靈活,狡猾如狐,常常能出其不意的製服對手。


    莊飛花故作驚訝的說道:“想不到中原武林還有人知道咱們的名號,嗬嗬......婆娘,咱們算不算是威名遠播呀?”


    苗勝男笑道:“當然算。”


    見張追風三人被製,刀無垢笑不出了,說道:“兩位既然是衝著刀某而來,何必為難他們。”


    苗勝男笑道:“刀公子冤枉咱們啦,咱們並不想為難他們,隻不過是他們想為難咱們而已,你也看到了,他們除了穴道被製外,可謂是毫發無損。”


    “三位,一個時辰後,穴道自會解開,三位就不用感激咱們啦。”苗勝男說著,一把抓著刀無垢上了馬車。


    莊飛花一聲吆喝,趕著馬車遠去,留下張追風三人恍如木頭一般的杵在雪地上。


    車廂內。


    刀無垢直挺挺的躺在裏麵,心有疑惑,說道:“刀某和兩位無冤無仇,不知道兩位為何要算計在下?”


    苗勝男說道:“我們也不想,可是誰叫咱們欠人恩情,今日之事是為了報恩,所以隻好得罪刀公子了。”


    刀無垢說道:“兩位知恩圖報,可以稱得上真君子,不知道是報誰的恩情?”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見了麵你也會知道。”苗勝男說道。


    趕車的莊飛花突然插嘴說道:“你瞎說個什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怎麽能將恩人告訴他。”


    苗勝男不滿的說道:“你這個膽小鬼,難道還怕他從咱們手上逃走不成?”


    刀無垢笑道:“如今在下成了砧板上的肉,任兩位宰割,就算能變成一隻鳥,隻怕也飛不出兩位的手掌心。”


    “你倒是說了句實話。”苗勝男得意的笑了,說道:“實不相瞞,是朱砂門的門主邱不凡邀咱們前來的,因為多年前邱不凡曾出手助過咱們夫妻,所以咱們不能不報恩。”


    刀無垢聽的心裏涼了半截,要是讓兩人把自己交給朱砂門的話,自己焉有命在?


    刀無垢苦笑道:“看來這次刀某是死定了。”


    苗勝男點頭說道:“好像是這麽一迴事。”


    刀無垢歎了一口氣,說道:“能不能讓刀某喝點酒?”


    苗勝男說道:“怎麽......難道你怕了?”


    刀無垢說道:“世上又有哪個人不怕死?但是刀某卻不是害怕,刀某殺了朱砂門的人,如今朱砂門的人殺刀某,刀某死而無憾,隻不過不想做個餓死鬼。”


    苗勝男想了想,說道:“刀公子,你可不要耍花招。”


    刀無垢的雙眼中充滿了苦澀,說道:“如今刀某都成了這樣,縱然想耍花招,也是力有不逮,就算把刀某一個人扔在車廂裏,刀某也逃不了,何況現在還有你這個高手在一邊看著。”


    苗勝男想想也是,刀無垢雖然厲害,但是如今被製住,身上被點了好幾處要害,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逃脫。


    苗勝男在車廂內大聲說道:“老頭子,去買壺酒過來,順便買點下酒菜。”


    莊飛花說道:“你還真給他買酒啊?”


    苗勝男說道:“廢話,別人都要死了,喝點酒又不過分,就算是死刑犯,臨死前也能吃頓飽飯,何況是大名鼎鼎的刀公子,咱們總不能連這點小要求都不滿足他吧?”


    “別說了,別說了,我去買酒。”莊飛花停下馬車。


    沒有多久,莊飛花將一壺酒,一隻燒鴨扔進了車廂。


    直挺挺的躺著喝酒絕不會是一件舒服的事,如果這樣喝酒的話,不但不舒服,而且喝酒的人絕不會快樂。


    刀無垢喝了幾口酒後,鼻子裏,脖子間全是酒水,那模樣有點狼狽。


    刀無垢說道:“能不能解開在下身上的穴道讓我坐起來喝,這樣喝酒著實難受。”


    苗勝男還沒有說話,車外的莊飛花立馬說道:“這可不行,婆娘你可別上當。”


    刀無垢說道:“如今刀某手腳不能動,又能耍什麽花招,莊前輩實在是多慮了,你解開刀某身上的穴道,扶刀某靠著車廂坐下,然後再重新封住穴道,刀某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無濟於事,刀某隻想臨死前舒服的喝上幾口酒而已。”


    苗勝男沉思了一會,說道:“你說的倒是實話。”


    聽苗勝男的口氣,已經是答應了刀無垢,莊飛花無奈的說道:“你這個敗家的婆娘,可要小心些,要知道製服刀公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苗勝男說道:“老頭子,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小了,要不老娘將你身上的穴道封住,你逃給老娘看看。”


    莊飛花不再說話,因為他要是如刀無垢現在這樣的話,是絕對沒有辦法逃走的,所以他隻好閉上了嘴巴。


    苗勝男一直在注意刀無垢,見刀無垢的眼神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她自己也仔細的沉思了一番,在這種情況下,想要逃走絕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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