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恆的確表現出了讓人驚訝的聰明和領悟力。


    在他所有的學生裏,他是學的最快的,而且往往能夠舉一反三。


    這些老華都看在了眼裏。


    他很欣慰。


    而且很有一些得意。


    自己的衣缽很快都會被柳恆繼承的。


    也許有一天,“兼愛”派也會交到柳恆手裏的。


    柳恆跟著老華學了8年。


    在這8年的時間裏,柳恆學到了老華全部的本事。


    在他20歲的時候,可以滿師了。


    可是在老華手下,想要出師必須要滿足一個條件:


    親手去完成一件案子。


    柳恆選擇了他的繼母。


    他要親手把失去的一切都奪迴來。


    他要親手給那個魔鬼一般的女人以最慘烈的教訓。


    老華問要不要給他調撥人手的時候,柳恆搖了搖頭。


    他不需要,他隻要靠自己一個人完成就可以了。


    整起案子他精心設計過了,然後他用了一年的時間完成了這次騙局。


    柳恆的親生父親被他騙的傾家蕩產。


    沒錯,就是他的親生父親。


    在柳恆的心裏,自己變成一個殘廢人,他的父親一樣要負責任。


    他為什麽要娶那個惡毒的女人呢?


    至於她的那個繼母?


    就連最後的一點私房錢也都被柳恆騙光了,而且外麵還欠了一大屁股的債。


    柳恆是親眼看著他的父親一家人被從自己的房子裏趕出來的。


    他甚至都沒有去認自己的父親。


    沒有必要,他認為沒有這個必要。


    “不要趕盡殺絕。”老華來到了柳恆的身邊,是這麽告訴自己這個得意的徒弟的:“錯都在你的繼母一個人的身上,你的父親和弟弟並沒有錯,給他們一條生路吧。”


    “當年我給過他們生路,可是有誰給過我生路?”柳恆冷笑了一聲說道:“我的腿廢了,我在丐幫當了6年的乞丐,這些恥辱,我一天都沒有忘記過。”


    老華本來還想勸的,可是他歎了口氣還是忍住了。


    他原本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了,但他發現自己錯了。


    柳恆的報複才剛剛開始而已。


    他父親一家人的噩夢也才剛剛開始。


    他們快要崩潰了。


    而且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


    柳恆用盡了一切的手段在侮辱著他們,包括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他弟弟無論走到哪裏都會遭到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羞辱、毆打。


    老華多次勸說過柳恆,可是柳恆根本不聽。


    在他的心裏複仇才是唯一的。


    終於有一天,忍無可忍的老華警告自己的徒弟,如果繼續這麽下去,繼續趕盡殺絕的話,自己會考慮將他清理出門戶的。


    本來這隻是一個警告或者是威脅,哪裏想到柳恆居然“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給自己的師傅“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


    “師傅,哪怕您把我逐出師門,也沒有辦法阻止我。”


    那一刻老華知道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了。


    悲劇到底還是爆發了。


    在又一次遭到了最大的侮辱後,柳恆的那個弟弟心理完全崩潰了,他選擇用自殺來結束了自己的年輕生命。


    柳恆的父親和繼母也徹底的崩潰了。


    他們嚎啕大哭。


    已經失去一切了,現在就連自己的兒子也失去了。


    這讓他們怎麽能夠承受得住?


    就在他們傷心欲絕的時候,柳恆出現了。


    他讓自己的繼母看清楚了自己是誰。


    他的繼母被嚇到了,完全的嚇到了。


    他的父親驚呆了,被完全的驚呆了。


    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老華也不清楚了,他隻知道,在第二天,某條河裏,發現了一男一女兩具屍體。


    那是柳恆的父親和繼母。


    他們和自己的兒子一樣同樣選擇了自殺。


    三條人命。


    三條人命就這麽沒有了。


    雖然他們都是自殺的,可卻全部都是被柳恆給逼死的。


    老華憤怒了。


    他這次是真的憤怒了。


    “兼愛”派隻騙那些該騙的人,他們從來不用這種暴力的方式。


    可是自己最得意的那個徒弟,卻讓“兼愛”派染上了三條人命的鮮血!


    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宣布清理門戶,柳恆不再是自己的徒弟,從此後和“兼愛”派也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當著所有師兄弟師姐妹的麵,柳恆再次的給自己的師傅磕了三個頭:


    “師傅,謝謝您這麽多年養我,教我,讓我完成了報仇的心願。我走了,可是將來家裏要是有什麽事,您隨便找個人通知我一聲,不管我在哪裏我都會迴來的。”


    柳恆就這麽走了。


    那一刻老華心如刀絞。


    好不容易有了這麽一個得意的徒弟,可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結果呢?


    而且從那以後,老華再也沒有收過徒弟。


    這件事“兼愛”派裏上上下下人人都知道,但平時沒有人敢多說一個字的。


    這已經成了他們上上下下最大的一個忌諱了。


    雷歡喜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故事。


    當他聽完之後沉默了一會:


    “柳恆其實做的沒有錯。”


    “什麽,你說他做的沒有錯?”老華怔了一下。


    “對,也許他用的手法激進了一些,但是卻並沒有錯。”雷歡喜淡淡地說道:“誰一份屈辱從6歲忍到了14歲,都會要崩潰的。而沒有崩潰的話,那麽就會變成強大的複仇動力,這份動力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止的。


    至於他的那個弟弟?是,也許的確蒙受了很大的恥辱,但是他完全可以像他的哥哥那樣內心一樣的強大無比,渡過恥辱,變成一個比柳恆更加強大的人,重振自己的家業。可是他並沒有這麽做,他反而選擇了一條最懦弱了道路,他選擇了死亡。”


    老華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他這麽說自己的這個徒弟。


    可是雷歡喜的話卻還並沒有結束:


    “至於柳恆的那個繼母,根本就是罪有應得。一個能把6歲的孩子那樣對待的女人,死了就死了吧,14年她都是多活的。咱們將心比心,如果柳恆的遭遇發生在我們的身上,我們會怎麽處理呢?華叔,難道我們處理的會比你的那個徒弟更好嗎?”


    老華沒有說話。


    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誰敢在自己的麵前提起這件事,這已經成為了他這一生最大的一塊心病了。


    可現在雷歡喜卻在他的麵前做出了和別人完全都不一樣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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