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勝利從車上下來。


    司機位置上的葛振強也趕緊跟了下來:“江總,我陪你一起進去吧。”


    “不用了。”江勝利搖了搖頭:“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在外麵等著吧。”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來到門口,從容的按下了門鈴。


    過了一會,門打開了:“江總,是您啊?”


    “老文在家嗎?”


    “在,文先生在家,請進。”


    正在家裏逗弄著孫子的文仲容一看是江勝利來了,怔了一下。


    “怎麽,老文,老朋友來了都不歡迎啊。”江勝利笑了笑:“孫子都那麽大了啊。”


    “啊呀,老江啊,請進,快請進。”文仲容這才恢複了常態:“我這比你大了十來歲呢,這個年紀在家裏逗逗孫子是最大的開心了。”


    江勝利坐了下來,文仲容讓給上了茶,又吩咐傭人帶著孫子迴避一下:“老江啊,今天白天真的抱歉啊。”


    “沒事,沒事。”江勝利顯得很大度:“溪海集團這段時候困難重重,很多人都在給自己找退路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文仲容更加尷尬了:“老江,瞧你說的。”


    “我能理解,我真的能夠理解。”江勝利一擺手:“朱晉岩先找的你吧?”


    文仲容歎息了一聲:“老江啊,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瞞你。是,朱晉岩先找到了我,答應了我很多的條件。你知道,我兒子媳婦都在澳大利亞,過兩年我也準備移民了,奮鬥了大半輩子,想好好的安度個晚年,朱晉岩保證我的資產不會因為溪海集團而受到任何牽連,你說我還能有什麽選擇呢?”


    “條件呢?”江勝利早就預料到了這些。


    文仲容遲疑了一下:“老江,我們開門見山吧。他要求我在下月舉行的董事會上,對你發起不信任提案,並且要求提前引進紅珊瑚資本進入董事會。”


    “那就是要把我轟下台?你答應了?”


    “是,我答應了。”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文仲容也不遮著瞞著了:“老江,溪海集團大勢已去,這條大船雖然還能勉強支撐,但如果再不引進強力資本,再不革新的話,早晚真的要沉了,眼下的溪海集團是個什麽樣,你比我更加清楚。”


    江勝利卻好像根本沒有去聽這些話:“除了你在溪海集團的地位和資產不會受到牽連,朱晉岩還給了你什麽好處?”


    “兩千萬現金。”文仲容毫無隱瞞:“並且會以溢價收購我手裏全部溪海集團的股票。老江,這也許是我這一生能夠賺的最大的也是最後的一筆錢了。”


    “條件不錯啊,這個時候還願意溢價收購你手裏的溪海集團股票。”江勝利點了點頭:“對了,你還記得成峰資本嗎?”


    成峰資本?


    文仲容當然記得。


    那還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當時溪海集團接到了一個很大的項目,但缺乏必要的資金,這個時候成峰資本介入了。


    在獲得了成峰資本的注資後,溪海集團順利開啟了這個項目,並且讓整個集團從此走上了騰飛的道路,


    然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成峰資本驟然發難,召開了緊急董事會,要求重組董事會,罷免江勝利董事長的資格。


    當時事出突然,成峰資本準備充分,江勝利毫無防備,董事們在成峰資本的大量好處的許諾下幾乎集體倒戈。


    江勝利眼看就要失去董事長的位置和溪海集團!


    隻有兩個人沒有背叛他,一個是丁建國,一個就是文仲容。


    在經過緊急商量後,江勝利決定不惜一切代價力挽狂瀾。


    董事會特別會議將在兩天後召開。


    留給他們的隻有兩天的時間了。


    可是江勝利不在乎,他要為自己再賭一把。


    文仲容負責的是遊說那些倒戈的董事。


    他用的辦法非常簡單,他手裏早就積累了許多董事見不得光的東西。


    現在是到派用場的時候了。


    文仲容到處遊說,或者利誘,或者威脅,最終成功的讓超過一半的董事們重新屈服於江勝利。


    而丁建國做的什麽,文仲容始終都不知道。


    兩天後,在溪海集團董事會特別會議上,重組董事會的提案以極其微弱的優勢被否決了,江勝利僥幸過關。


    本來以為成峰資本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可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全權代表,也同時是成峰資本的副總裁居然宣布接受了董事會的投票結果。


    半個月後,成峰資本被匿名舉報了大量在經營活動中的違法犯罪事實,舉報材料非常詳細完善,證據充分。


    曾經在國內資本市場唿風喚雨的成峰資本大廈一夜傾塌。


    這被稱為是江勝利本人,同時也是溪海集團曆史上的最大一次危機。


    現在江勝利忽然提到了這件事,文仲容當然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那時候隻有你和丁建國一直站在我這邊。”江勝利好像陷入到了迴憶中:“我記得成峰資本給你開出了兩百萬的價格吧?隻要你能夠支持他們?”


    見文仲容點了點頭,江勝利無限感慨:“兩百萬啊,二十年前的兩百萬那是多值錢?能夠不動心的有幾個?可是偏偏你做到了。”


    “那時候我血氣方剛,什麽都不害怕,就知道一心跟著你做事。”文仲容也有一些難過:“但現在我老了,真的老了,鬥不動了。”


    “不,不,你誤會我了,我不是要你為我再爭鬥什麽。”江勝利趕緊解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


    聽到江勝利這麽說文仲容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對了,你的那個司機呢?”江勝利順口問道:“是叫阿海吧?我沒有乘車來,你讓他送我去個地方。”


    江勝利今天來就是為了說這些事的?


    文仲容完全放心了,一個電話把自己的司機兼保鏢阿海叫來了。


    阿海就住在文仲容的家,他跟著文仲容十來年了,早就成為了文家的一份子。


    “我一會上車睡一會,你送我去這個地方。”江勝利拿過了一支筆和一張紙,在上麵一揮而就。


    “好的,江總。”


    阿海伸手準備接過紙。


    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猛的發生了。


    江勝利一把抓住阿海的手按在茶幾上,接著舉起筆狠狠地紮了下去。


    “啊!”


    阿海一聲慘唿,他的手被筆對穿過!


    “老江,你做什麽!”文仲容被嚇到了。


    “再動一下你的手就徹底廢了!”


    江勝利麵露猙獰。


    聽到叫聲的傭人剛一出現,江勝利已經冷哼一聲:“滾!”


    文仲容急匆匆地說道:“迴自己房間去,不許報警!”


    說完又趕緊說道:“老江,有什麽話好說,先放了阿海再說。”


    “文仲容,我警告過你我江勝利是什麽人了。”江勝利說著轉動了一下筆,阿海痛苦的唿聲再度傳出。江勝利卻無動於衷地說道:


    “你敢背叛我?你還敢派阿海跟蹤我老婆和孩子?想和過去一樣抓住我的把柄嗎?”


    “老江,你誤會了,你誤會了。”文仲容連聲解釋:“我什麽時候派人跟蹤過你老婆孩子了?”


    “照片都被我家的阿姨拍下來了,我一眼就認出了是你的司機。”江勝利獰笑著轉向了阿海:“是不是啊,阿海?”


    他的手裏又加大了動作。


    阿海痛苦的臉上肌肉都抽動起來:“都是我自己做的,和文先生沒有任何關係。”


    “沒有關係?你一個司機不經老板同意敢監視你老板的老板?”江勝利冷笑著:“阿海,你到現在還沒有結婚,可卻有一個私生女,是不是?”


    阿海麵色大變,連痛苦都感覺不到了。


    “從現在開始,你再敢幫文仲容做事我保證你一輩子見不到你的女兒了。”江勝利說著一把拔出了那支筆。


    阿海捂著手,麵色慘白。


    他擔心的不是自己的手會不會殘廢,而是自己女兒的安全。


    他麵對的是什麽人?


    是江勝利!


    “至於你?”江勝利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對著文仲容說道:


    “成峰投資那次,你知道丁建國做什麽去了嗎?你一直不知道,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他綁架了成峰集團那個副總裁的老婆和孩子,恩,我連那個副總裁叫什麽都忘記了,無足輕重的一個小人物。”


    文仲容現在全明白了。


    怪不得那次那個成峰投資的副總裁居然什麽反對意見都沒有。


    “舉報的材料也是那個副總裁提供的,當然同樣是在我的威逼之下。”江勝利笑了笑:“要不然他就再也見不到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了。我知道我很卑鄙,可是怎麽辦呢?為了生存我隻能這麽做。老文啊,你的兒子媳婦在澳大利亞就安全了嗎?你的孫子一直在你身邊就安全了嗎?你說呢?”


    你說呢?


    文仲容全身都顫抖起來。


    “你也可以這麽對付我的老婆孩子,可是我看扁你了,你沒有這樣的膽量。”江勝利一邊說著一邊朝門外走去:


    “在溪海集團這次的危機沒有解決之前,你哪裏也去不成。你和你的孫子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雲東市,一直到我同意你離開為止。”


    文仲容完全麻木了。


    他就如同今天剛剛認識江勝利一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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