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真正的來到馬克尼城才能夠知道什麽是貧窮和死亡!


    在這裏幾乎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死去,死神始終都在這座城市的上空遊蕩,隨時準備收取人類的生命。


    大規模的霍亂爆發在短時期內很難得到有效控製,國際援助組織唯一能夠做的事情隻是盡量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在這裏經常可以聽到槍聲響起。


    那是一些實在無法忍受這樣生活的當地人,孤注一擲企圖搶劫國際救援組織的物資,結果卻遭到了雇傭兵們的無情打擊。


    每天到了天亮的時候,總會看到一些屍體躺在血泊裏。


    而當地人對這些也早就已經看穿了,甚至就連來的時間比較長的國際救援組織的成員,對這一切也早就見怪不怪。


    物資絕對不能被搶,絕對!


    那可是挽救絕大多數人生命的東西!為了這些就算犧牲掉一部分人的生命也在所不惜了。


    歡喜哥也都變得麻木了。


    就在昨天晚上,他親眼看到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歲數的黑人青年死在了邁比的槍口下。


    可是這能怪邁比嗎?不能,這就是他的責任。


    早晨的時候,歡喜哥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昨天問他要吃的東西的那個黑人小女孩。


    小女孩倒在了地上,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而她的——應該是她的母親,麻木而絕望的抱著小女孩在懷裏木訥的坐在那裏。


    她做不了什麽,什麽也都做不了。


    她隻能等著自己的女兒悲慘的死去。


    “法琳娜女士,法琳娜女士。”歡喜哥一眼就看到了法琳娜女士,急忙叫住了她:“幫幫那個小女孩,請幫幫那個小女孩。”


    法琳娜女士立刻帶著一個醫務人員奔跑到了麵前。


    目前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讓她們帶走了自己的女兒。


    跟在自己身邊,女兒隻有死,可是讓這些外國人帶走了,也許她還有活下來的希望。


    “霍亂,是霍亂。”醫務人員隻看了一眼便可以確定了:“先幫她清洗一下。”


    能不能夠救活?


    誰也沒有把握。


    在經過身邊的時候,歡喜哥發現這個小女孩睜開了眼睛,眼神裏寫滿了對自己的感激。


    歡喜哥其實很恨自己,在這裏自己什麽忙都幫不上。


    該做點什麽,必須得做點什麽。


    “嘿,雷,我們有任務,跟我們一起去嗎?”那個雇傭兵的指揮官邁比和斯蒂芬先生一起出現了。


    “什麽任務?”歡喜哥立刻興奮起來。


    “昨天晚上,我們的一個救援人員失蹤了,而且一大箱的藥品也不見了。”邁比帶著三名手下:“我們必須找到失蹤人員和藥品。”


    “好的,我去。”歡喜哥立刻答應了下來。


    邁比掏出一把手槍扔給了他:“你會派上用場的。”


    手槍?給我一把手槍做什麽?難道讓你家歡喜哥開槍殺人嗎?


    斯蒂芬的手裏也拿著一支突擊步槍:“當有人企圖靠近你的時候,歡喜哥,記得要毫不遲疑的開槍。”


    歡喜哥心裏卻發誓自己不會開槍的!


    歡喜哥什麽都會做,但隻有殺人不會做。這種事情對於歡喜哥來說實在太艱難了。


    五個人組成的搜索隊出發了。


    邁比對這裏熟門熟路:“有一夥暴徒,聽著,是暴徒,他們躲藏在城市的西南麵,如果說那些無助的當地人想要搶奪我們的物資還情有可原,那麽這些暴徒絕對不值得原諒。”


    “邁比,你來這裏多久了?”歡喜哥問了一聲。


    “五年了,我的朋友,整整五年了。如果不是給我的傭金高,我發誓連一分鍾我在這裏都待不下去。”


    歡喜哥想了一下:“你殺過多少人?”


    “30個?還是50個?誰知道呢。”邁比輕鬆地說道:“現在我看到任何想要接近我的人,都有一種想要拔槍射擊的衝動,嘿,這可是病,你知道嗎,一種嚴重的心理疾病。像我們這樣的人就算有一天迴家了,我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發瘋。”


    歡喜哥沉默了。


    邁比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真實的。


    這些雇傭兵們過慣了這樣的生活,迴到正常的人類世界,他們會產生嚴重的不適應感,其中的絕大多數人會因此而犯罪。


    “邁比,有情況。”一個雇傭兵忽然叫了起來。


    幾個人立刻分散開,互相警戒著朝著前方逼近。


    他們看到的是一具屍體,身上佩戴著國際救援組織的標記。


    他死了,而且在死前遭到了暴力的虐待,完全能夠想象的出在死前他被如何的折磨,如何的苦苦哀求那些暴徒不要殺了自己。


    可是他最終還是死了。


    “可憐的人啊。”早就見慣了這一切的邁比歎息了一聲:“願上帝保佑他的靈魂。多克。告訴他們我們找到失蹤人員了,讓他們來人把他的屍體帶迴去。”


    “然後會怎麽樣?”第一次見到這一幕的歡喜哥問道。


    “他會被送迴他所在的國家。”邁比聳了聳肩:“然後我們要找到那些該死的暴徒,他們怎麽對待我們的人,我們就怎麽對待他。好了,讓我們繼續前進吧。”


    隊伍開始繼續前進。


    一直沉默不語的斯蒂芬這時候忽然問道:“歡喜哥,當你遇到那些暴徒的時候,你能夠和這些傭兵一樣對他們痛下狠手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歡喜哥喃喃地說道。


    “你的內心其實是想的。”斯蒂芬似乎能夠看清別人心裏在想著什麽:“你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打人是不對的,殺人是要觸犯法律的,對嗎?”


    歡喜哥默默的點了點頭。


    斯蒂芬輕輕歎息了一聲:“但是在這片土地上所有之前你所認知的規則都發生了改變,在這裏必須按照這裏的規矩來做。你會覺得恐怖,你會自責你做的事情,可是你必須遵守它,否則下一個死去的就是你。”


    暴力——這裏唯一的規則就是暴力!


    問題是歡喜哥是一個特別不喜歡使用暴力的人,但是斯蒂芬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在這裏就必須要嚴格遵守這裏的規則。


    否則下一個死去的就是你。


    歡喜哥完全不知道當自己真正麵對的時候應該怎麽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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