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公司引進的第一批鵝種到位了。


    這是來自北方的鵝種,體型大,肉質肥美,善於挑釁,極其兇狠,戰鬥力強大。


    這次一共引進了200隻。


    在農村裏,很多人都是用鵝來看家的。鵝一旦發現了目標,立刻會揮動翅膀,伸長著脖子進行攻擊,攻擊力絲毫不亞於普通的狗。


    盧姐是飼養家禽的好手,一看到這些鵝,立刻便喜歡上了。


    “歡喜,要去弄點青黴素來。”


    “青黴素?”歡喜哥瞪大了眼睛:“做什麽?”


    “拌在飼料裏給鵝吃,增強鵝的抵抗力,隻要渡過幼鵝時期就好了。”盧姐解釋了一下:“渡過幼年期的鵝,大多都能平安成長。你說咱們這裏,前段時候老是下雨,雞抗不過去的。那麽多雞躲在雞棚裏,很容易成批的死去,可是鵝就不一樣了,一百隻裏都未必會死掉一隻。”


    別看我們的歡喜哥從小是在仙桃村裏長大的,可對如何飼養家禽一點經驗都沒有。


    鵝還要吃青黴素?今天可算是長見識了。


    吩咐宏哥幫著想想辦法,弄批青黴素來:“盧姐,以後你就負責養這些鵝吧,還有雞和鴨的品種我也已經在引進了,我再招聘幾個人來幫你的忙。”


    “養200隻鵝,有我一個人就行了,還招聘什麽人啊,浪費那錢。”盧姐有些責怪。


    現在都知道歡喜有錢了,但再有錢也不能這麽糟踐啊。


    你說你歡喜將來要成家,要養孩子,還要把公司做大,這到處不都得花錢啊?


    歡喜哥卻笑著說道:“我的盧姐,你當我真就養200隻鵝了?我還不瞞你說,我準備把你趕走了。”


    “啊?”盧姐失聲叫了出來:“你趕我走做什麽啊?”


    看盧姐被嚇得那樣子,歡喜哥也不再開玩笑了:“不是200隻鵝的問題,而是要大規模的養殖了,仙桃村的地方不行,一是在仙女山景區開放後,能夠騰挪的地方不大了。第二最重要的是水源問題,咱們要養的不是幾百隻,也不是上千隻,而是規模化的養殖,怎麽辦?前幾天我碰到了孫老板,我媽要和他合作進行岸上漁村,他那裏背靠著大雁湖,我覺得挺合適的。”


    “合適倒是合適。”盧姐對當地再熟悉不過:“隻是孫老板那裏的地方也不夠養殖那麽多的雞鴨鵝啊?”


    歡喜哥點了點頭:“所以孫老板幫我介紹了鄰近梨花村的村長俞淑儀給我認識。”


    “梨花村?”盧姐眼睛一亮:“那裏真是個好地方,不過那裏的困難也多啊。”


    梨花村是整個祝南鎮的一個特例,全村三分之二都在金子山裏。


    金子山聽起來這名字挺好聽,可那裏是全祝南鎮最窮的地方。


    倒不是說金子山阻絕了梨花村和外界的聯係,就這麽點小破山,又不是那種連綿不絕的群山。


    最重要的原因,是金子山一直沒有找到自己的正確發展思路。村子裏的人主要以種莊稼為主。


    雖然民以食為天,但平心而論,光靠種莊稼是很難產生良好的經濟效益的。


    一百斤稻子能夠收七十五斤米,當中的過程非常辛苦,還要看當季的米價。你梨花村又不是產糧大村,隻能靠一些小商販進村收購這些米,梨花村的路又不好走,所以進村的商販也就更少了。


    於是和很多農村一樣,這裏的年輕人大多出去打工了,於是這就造成了惡性循環。


    此外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墳多!


    別看梨花村窮得叮當響,可是祝南鎮的老人在死了以後很多都喜歡把自己的墳放在那裏。


    這是有其曆史原因的。


    祝南鎮上有這麽一句話,別看你現在是大老板,可往上數個十幾代,沒準就是從金子山出來的。


    金子山梨花村的曆史,絲毫不遜色於仙桃村。


    正是因為當年的交通不方便,很多梨花村的人都搬出了金子山,這才有了以後祝南鎮的那些村子。


    現在年輕人不這樣了,主要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別管住在哪個村子裏,一問起您是哪裏人,十個裏起碼有五個會告訴對方自己是金子山的人。


    是金子山的,不是梨花村的。


    所以他們死後特別願意把自己埋到金子山去,一是落葉歸根,二來金子山這名字吉利,能夠給晚輩帶來好運。


    這墳日積月累的多了起來,結果梨花村就有了一個外號


    墳墓村。


    這名字要多不吉利有多不吉利。


    就算有對金子山產生興趣,想依托這座山開發的商人一聽到梨花村的外號,立刻連連搖頭,不來了。


    可偏偏我們的歡喜哥不信邪,打起了金子山梨花村的主意。


    “歡喜。”盧姐在那想了一會:“我去年年初的時候去過金子山,我有個親戚在那裏,道路是早就通了,可都是小路,很難走。不過地方真是好地方。”


    歡喜哥點了點頭:“恩,所以我想實地去看看。我和俞淑儀村長聯係過了,今天下午就過去。如果地方合適,我就準備在那裏進行投資,聯合孫老板的岸上漁村,沒準還能發展起來。盧姐,我現在告訴你,就是想讓你有個心理準備,一旦我決定投資了,想讓你和水哥在那裏具體負責。”


    “成。”盧姐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大剛小剛反正上學了,養鵝養雞我在行。再說了,金子山到咱們這裏近的很,隨時隨地都可以迴來。”


    “你讓水哥這段時間去學個車。”


    “啊?學車?做什麽啊?”


    “給他配輛車,你們來迴也方便。”


    盧姐聽得呆了:“別啊,歡喜,我們開電動車去就行,別浪費那個錢。”


    “不是專門送給你們的,而是讓你們方便。”


    歡喜哥笑著解釋道:“買輛幾萬塊的麵包車,風吹不到雨淋不到,帶個東西什麽的也方便。就這麽決定了,明天,明天你就讓水哥去報名學駕駛員。”


    盧姐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好半天才說道:“歡喜,你對我們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水根上次闖了那麽大的禍,要不是你我們這個家就完了。現在又要幫我們買車。”


    “行了,盧姐,咱們是一家人。”歡喜哥看了看時間:“安妮和胖子要來接我了,你迴去和水哥說一下。”


    然後,我們的歡喜哥想起了一件自己信誓旦旦了很多次的事:


    自己什麽時候去學個車啊?


    每次到用車的時候總是發誓自己一定要去學車,可是一轉身就不見了。


    莫胖子開車他的新車來了:


    一輛全新的奔馳。


    安妮從副駕駛的位置上放下車窗:“歡喜哥,走了。”


    “咦,買新車了啊?”歡喜哥一上車便問道。


    “不是我買的,你媽送的。”


    呃!


    歡喜哥猛的想起來了。


    那次自己在釜山亞運會的時候,莫胖子和安妮可不是與自己的媽媽打了個賭?


    不是打賭,這擺明了是騙自己媽媽啊。


    “我也有,我也有。”安妮炫耀似地說道:“我未來的婆婆也給我買了一輛車。”


    交友不慎啊!交女友也不慎啊,我們的歡喜哥哀聲連連。


    自己怎麽就認識了這麽兩個家夥啊。


    我可憐的媽媽啊,請你擦亮眼睛,不要以為兒子身邊的朋友都是好朋友啊,尤其是這個肥頭大耳的胖子,別看他一臉的忠厚,可是骨子裏比誰都壞啊!


    歡喜哥一路的哀聲中,先去接了孫老板,然後他指著路直接開去了梨花村。


    “老孫,你帶這幾條魚做什麽?”歡喜哥好奇的看著孫老板手裏的口袋。


    “今天在梨花村吃飯。”孫老板笑著說道:“俞村長特別讓我帶幾條魚去,沒辦法,誰讓他是我的阿姨呢?”


    啊?俞淑儀是孫老板的阿姨?那她得多大年紀了啊?


    “論輩分的。”孫老板一下就看出了歡喜哥在想什麽:“我也是金子山出來的,那裏的人大多都是親戚,俞村長其實比我小多了,但論著輩分我就得叫她阿姨。”


    路漸漸的變得狹小起來。


    “這條路還是20年前鋪的,你看這路麵,凹凸不平的。”孫老板歎了口氣:“誰讓梨花村經濟落後,嚴重拖了全鎮的後退?也沒有人來過問了。”


    “咚”的一聲響聲。


    “我的車啊!”


    先是奔馳的底盤被撞到了,接著就是莫胖子的一聲殺豬般的哀嚎:“這奔馳的底盤挺高的啊,這都能撞到?這都是什麽路啊!”


    再往前開就到了金子山的範圍了。


    兩個大大的水泥墩子堵在了前麵,僅容一輛轎車通過。


    “為什麽這樣啊?”歡喜哥有些不解。


    孫老板苦笑了一下:“還是那個字,窮。以前祝南鎮上的建築垃圾沒有地方仍,不知道誰想了出來,扔到金子山去不就行了?反正那裏窮。結果大家都往這裏扔,不到半年的時間,金子山都快變成大垃圾場了。後來這裏的人實在沒有辦法,就集資蓋了這兩個大水泥墩子,用來防備那些家夥的。”


    歡喜哥明白了,可問題是這也不是個辦法啊。


    的確是擋住了亂扔垃圾的車,可這分明是把通商的道路也給堵上了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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