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廣順的辦公室裏殺氣騰騰。


    他並沒有選擇報警,這副架勢雷歡喜一進來便非常清楚了,這位魏主任是想給自己的外甥報仇了。


    一共四個保安站在了辦公室裏,每個人手裏都握了一根橡膠警棍。


    “說吧,你是怎麽傷人的。”魏廣順拿出了一本本子,好像警察在那審問犯人一般。


    “魏主任,是江斌先拿刀準備傷人。”雷歡喜平靜的迴答道:“當時在場的很多人都看到了。”


    “胡扯!”魏廣順用力一拍辦公桌:“你說江斌傷人?為什麽被打傷的是他?雷歡喜,我警告你,你態度給我老實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雷歡喜笑了:“這樣的事情應該交給警方處理吧?”


    “這是我的地盤,什麽時候交給警方我說了算。”魏廣順推開了記錄本,站起了身,從一個保安手裏接過了一條橡膠警棍,不斷的在手心裏拍打著。


    先把這小子打個頭破血流再說。最起碼要打斷他一條腿。


    江斌可是姐姐的心頭肉,結果現在在自己負責的花鳥市場出事了,手還被打斷了,姐姐姐夫還不把這筆賬算到自己頭上?


    得現在就把雷歡喜打傷了,打殘了,然後或者才可以平息姐姐的怒氣……


    ……


    “趕緊報警啊。”在花鳥市場,安妮擔心雷歡喜吃虧,趕緊掏出了電話。


    可是號碼還沒有撥,已經有電話打了進來。


    是個陌生號碼,安妮不耐煩的接通:“誰?”


    “你好,我是雷歡喜的朋友,請暫時不要報警,雷歡喜畢竟把人打傷了,如果江家運作一下他會有些麻煩。這事我來處理,安妮小姐,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是誰?”


    “你很快就知道了……”


    ……


    “主任,電話。”


    “誰的電話?告訴他我現在沒空。”


    那個接電話的保安湊近魏廣順,不知道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麽。魏廣順的臉色變了變,本來已經揚起的橡膠警棍又放了下來。


    雷歡喜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反正魏廣順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既沒有打他,也沒有再問他什麽。


    辦公室裏奇怪的沉寂著。


    過了大約20分鍾的樣子,外麵一個人敲了一下辦公室的門:“魏主任,你好。”


    軍哥?雷歡喜幾乎懷疑自己看錯了。


    燕姐的丈夫軍哥——賀建軍!


    戴著金絲眼鏡,穿著一身休閑服,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魏主任,沒有打擾到你吧。”


    “軍哥,你怎麽來了。”魏主任看到這個人態度一下就變了,要多客氣有多客氣:“您坐,您坐,我給你泡茶去。”


    賀建軍坐了下來,朝雷歡喜微微笑了一下,也沒有多說什麽。


    “軍哥,您喝茶。”魏廣順恭敬地說道:“我剛才接到電話說您要來,我還以為他們和我開玩笑呢。”


    “沒什麽事,很久沒有看到你了,就想來看看你。”賀建軍似乎永遠都是那麽的彬彬有禮:“魏主任,我還有個小事想要麻煩你。”


    “您說,您說,隻要我能夠辦到的,我一定辦好。”


    “那我先謝謝你了。”賀建軍朝冒著熱氣的茶看了一眼,目光重新迴到了魏廣順的身上:“是這樣的,雷歡喜是我朋友,很好的朋友,我聽說他和你外甥發生了一些矛盾。這樣吧,你瞧,年輕人打打鬧鬧的,見了些血,也不是什麽大事。我呢,給你外甥兩萬塊錢的營養費,你們呢,也別再追究了,可以不?”


    一聽賀建軍居然要幫雷歡喜出頭,魏廣順一下覺得為難了。


    賀建軍也不急,捧起那杯茶,吹了吹,輕輕啜了一口。


    “軍哥,不是我不給您麵子。”魏廣順小心翼翼地說道:“您也知道,阿斌是我姐姐姐夫的心肝寶貝,他這次受傷了,我實在不好交代啊。要不您看這樣,我給雷歡喜也見點血,這事就這麽了結了……啊!”


    一聲慘叫從魏廣順的嘴裏發出,他捂著臉慘叫連連。


    賀建軍將滿滿一杯茶全部潑到了他的臉上。


    還好經過了那麽些事件,水溫已經下降了一些,可依舊滾燙難忍。


    雷歡喜全部看在了眼裏,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賀建軍這樣斯斯文文、彬彬有禮的人,居然能夠做出這樣的事。


    邊上的保安也全都看傻了,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來的,隻是在一邊看著慘唿的魏廣順不知所措。


    賀建軍站起了身,自己走到了一邊,拿出茶葉罐,重新在杯子裏放了茶葉,倒上開水,然後坐了迴來,還是用那客氣無比的聲音說道:


    “魏主任,我不太求人,就難得求你這麽一次還被你拒絕了。咱們再商量一下,剛才的條件變了,營養費,一分錢沒有,人,我還是要帶走。魏主任,你看這怎麽樣?”賀建軍和剛才的動作一樣,捧起杯子,吹了吹,喝了一口。


    魏廣順放下了手,臉上一片紅腫,看到賀建軍的這個動作,情不自禁的後退一步:“軍哥,您怎麽說都行,雷歡喜,您帶走,您帶走。”


    “那他打傷你外甥的事呢?”賀建軍並不著急。


    “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和雷歡喜沒有任何關係。”魏廣順像是怕極了麵前的這個人:“我姐姐和姐夫那裏,我會去和他們說的。”


    “你姐夫要是有意見,就說是我賀建軍求他的。”賀建軍終於又一次站了起來,伸出了手:“魏主任,謝謝你,那人我就帶走了。”


    魏廣順心驚膽戰的和他握了下手,眼睜睜的看著賀建軍帶走了雷歡喜。


    “魏主任……”


    “滾,滾!”在手下麵前,魏廣順終於又暴跳如雷起來,把幾個保安全部趕了出去,關好了辦公室的門,撥通了一個電話:“姐夫,阿斌在我這裏出了一點事,大概情況是這樣的……”


    “雷歡喜?他現在人呢?”


    “被人給帶走了。”


    “帶走了?你混蛋,阿斌被打斷了手,你就這麽放過了他?”


    “姐夫,是賀建軍出麵帶走的人。”


    電話那頭一下就沉默了。


    過了好久,才重新問道:“賀建軍和雷歡喜什麽關係?”


    “不知道,他沒有說,我也沒有問。”


    “算了,賀建軍親自出麵,雷歡喜和他的關係不簡單。咱們現在做的都是正經生意,比不了以前了,犯不著惹上賀建軍。這次給阿斌一個教訓也好,讓他以後不要那麽目中無人。這樣,你派人帶阿斌去外地玩幾天,等傷養好了再迴來。你姐姐那裏不要讓她知道了。”


    “好的,姐夫,我馬上就去辦。”


    掛斷了電話,魏廣順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一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是汗水……


    ……


    坐在安妮的車上,雷歡喜到現在還雲裏霧裏。


    賀建軍到底什麽來路?斯斯文文的一個人,第一眼看起來像是個好好先生,可是下手卻那麽狠。


    魏廣順為什麽看到他又好像耗子看到了貓一樣?


    在花鳥市場的時候,自己的確有些衝動了,差點惹出**煩,江斌背靠的可是溪海集團。


    自己呢?沒權沒勢的。


    可是賀建軍怎麽會那麽及時的出現?肯定不是巧合。


    難道他一直在監視自己?


    雷歡喜怎麽也理不順思路。


    自己不就是幫他媳婦把包搶迴來了。


    剛才從魏廣順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雷歡喜本來想問個明白的,可是賀建軍卻沒有讓他問出來,隻是說晚上的飯局千萬不要忘了。


    然後就上了自己的車走了。


    很普通的一輛車,估計頂多十多萬,而且很舊了,從這一點上,無論如何都無法把賀建軍和有錢人劃上等號。


    “安妮,你認得一個叫賀建軍的人嗎?”雷歡喜不太抱希望地問道。


    “賀建軍?誰啊?”果然安妮的迴答和他猜想的一樣:“不認得啊,做什麽生意的?”


    “我也不知道。”雷歡喜苦笑了一下:“可剛才是他幫了我,要不是他我恐怕……”


    還沒有說完,安妮“噓”了一聲,按下了藍牙耳機:“爸?是啊,我才從花鳥市場出來。你找雷歡喜?你等著啊。”


    把藍牙耳機給了雷歡喜:“我爸找你。”


    朱國旭找自己?雷歡喜疑惑的戴上了耳機:“朱總,你好。”


    “歡喜啊,我才知道你在花鳥市場闖了點禍,本來這事和我沒有關係,不過我聽說你和賀建軍認識?”


    怎麽消息傳的那麽快?雷歡喜遲疑了一下:“剛認識沒有多久……”


    “剛認識?”聽的出來朱國旭一點都不相信:“賀建軍這個人本人很少出麵,如果不是你們的關係特別好,他怎麽會親自出場?”


    “朱總,我們真的認識不久。”雷歡喜把經過簡單的說了一下。


    朱國旭沉默了一會:“歡喜啊,這樣的話我也想不明白了。賀建軍這個人呢……算了,我也不和你多說,但你聽我一句,他幫了你,你對他表示一下感謝,但千萬不要走的太近,他這個人很不簡單。你要是相信我,一定不能把他當成朋友看待。”


    電話掛斷了。


    雷歡喜愈發的糊塗起來了。


    賀建軍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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