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於父親說的事實,這些年來我一直不懂姐姐為什麽討厭我,原來是因為我奪走了她的東西,她才會總是對我不滿意,才會在我和妖獸玩鬧的時候避開,我的存在就時刻提醒著她的缺陷,一直要求完美的姐姐,怎麽能容忍那麽久。

    “難道我天生就虧欠了姐姐嗎?”可是我不要什麽王位,隻要陪著絲斂哥哥就滿足了。

    “思兒,你忍心看著我後繼無人嗎?我已經老了,你必須要繼承我的王位啊,還有你忍心扔下與你曾朝夕相伴的妖獸嗎?”

    看看父親的臉,的確已經滿是皺紋,再也不是威風凜凜的君王,我何嚐忍心呢,不管怎麽說他都是我父親,還有那些對我那麽好的妖獸,我這些日子都在思念,那是比親人還親的感情。

    父親見我仍是猶豫不決,歎口氣說道:“你可知道白澤現在還被關禁閉嗎?”

    我一陣心痛,對,白澤,我最好的朋友,我的過錯怎麽能讓他承擔,這樣不公平。“父皇,饒了白澤吧,我求您了。”

    “好,隻要你跟我迴去。”父親一步都不願意讓。

    我亂極了,我怎麽能那麽自私,為了自己的幸福,把姐姐推進黑暗,不管不顧好朋友的安危,不理解父親的苦衷,這些都是我的存在給他們帶來的累贅。

    “父皇,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想想,好不好?”我現在無法做出答複,哪邊我都舍不得,怎麽做都會有人傷心,什麽時候我把自己推進了這個火坑,現在連絲斂哥哥都幫不了我。孰輕孰重,我該做個決定,這樣下去,誰都會很辛苦。

    “好吧,我給你時間,但是你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父親說完就背著手走出了庭院。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可是內心卻是波濤洶湧,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做才能讓別人都不受傷。

    “很痛苦吧?”抬頭看見熾天站在身邊。“你什麽時候來的?你都聽見了?”熾天總是那麽意外的出現。

    “一開始我就來了,所以我都聽見了。

    “你怎麽可以這樣,偷聽別人的事很高興嗎?”我不想讓誰知道這件事,似乎是一個傷疤,為什麽偏偏有人要揭開來看呢。“你給我走,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我用手指著門口,現在我隻想一個人待著。

    “我會走的,可是要等你不傷心了再走。”

    “我不要你管,你管不著。”現在的自己就像刺蝟,本來就沒出發脾氣,現在他剛好要往上湊。

    “沒想到平時那麽溫柔的你生起氣了也蠻厲害的,不過我喜歡。”

    “不要再胡言亂語了,請你出去。”我的口氣已經強硬,沒見過那麽無賴的人。

    “我告訴你啊,你現在在這兒掙紮不舍,而你想想哥哥他在做什麽?”

    我隨口說道:“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這個問題不想觸碰。

    “你別傻了,哥哥現在美人相伴,漫步花叢,或者兩人對飲,會想到你那麽痛苦嗎?”

    “我不信,絲斂哥哥不會的,我相信他。”我心裏最懼怕的事現在從熾天口中說出,句句震動心弦,其實我心裏一直是不相信的吧。

    “是嗎?我會讓你相信的。”熾天壞笑著離開。

    絲斂哥哥真的接連好幾天沒有迴來,我天天盼望著,看著眼前的酒杯,我一飲而盡,酒是熾天送來的,我也就收下了,從來人們就說一醉解千愁,我現在什麽都不願意去想,可惜借酒消愁愁更愁啊,滿腦子都是絲斂哥哥,還有父親的話,我走向哪邊都不是。

    現在絲斂哥哥是不是和姐姐在一起呢?留下我一個人在這。他會不會真和熾天說的一樣,把我忘記,自己尋樂呢,不會的,我拍拍自己的臉頰,我怎麽能這麽想,怎麽能,怎麽可以。起身把桌布掀翻,看著酒撒了一地,一屋子的酒香,我癱軟在地上,淚水一滴滴的留下。

    “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那麽痛苦,我愛絲斂哥哥有什麽不對?”

    蜷縮成一團,我放任自己哭泣,憋不住了,心好痛好痛,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眼淚幹了,酒勁上來了,意識開始模糊,迷迷糊糊間看見絲斂哥哥進來了。

    我伸手圈住絲斂哥哥的脖子,往他懷裏鑽,他稍稍遲疑了一下後,把我抱在了懷裏,“絲斂哥哥,你迴來了,我等你好久好久了。”

    絲斂哥哥一句話也不說,隻是抱著我,為什麽今天絲斂哥哥有點不一樣?我的意識已經模糊,隻知道我不能放手,一直緊緊地拉著絲斂哥哥的衣服。

    忽然嘴唇被什麽封住,是絲斂哥哥嗎?他問我了,第一次吻我了。我沒有反抗。在他懷裏安心的睡著了,真的好累,讓我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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