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程傅的那個係統也真的是夠了,就那麽想得到那批寶藏麽?以至於程傅屢次任務失敗,係統卻一直在幫他拾遺補缺,不斷更新寶藏的線索,也不斷地將


    任務遞進下去,似乎是不找到那批寶藏誓不罷休啊。究竟是什麽原因致使程傅的係統如此執著暫且不論,單單隻是程傅沒能完成係統任務卻看起來沒受到任何懲罰,甚至於那個係統大概率還幫程傅治好了骨折


    ,就足夠讓程煜羨慕不已了。不過,既然那個係統如此執著,是不是可以說明這裏必定有寶藏存在,如果這些寶藏在四百年間已經蕩然無存了,那個係統應該不至於這麽偏執的讓程傅繼


    續尋找吧?除非,它也跟程煜一樣,在尋寶的過程中產生了快樂?


    一段程序能有什麽快樂?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那麽是否表示程煜還有機會得到這些寶藏?又或者,是程傅早已找到了這裏,並且已經把寶藏帶走了?


    程煜認為,這顯然不可能,阮青竹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任由程傅帶走那麽多東西而不自知。


    當程煜走到渠口的時候,他幾乎已經認定,寶藏還在,隻是不知道出於什麽樣的原因,致使程煜雖然找到了藏寶之地,卻還沒能找到那批寶藏。程煜從不懷疑他剛才去過的地下密室就是藏寶之地,否則根本無法解釋紀取善為何要挖掘這麽一個浩大的工程,他又不是鼴鼠挖洞有癮,如果僅僅隻是為了


    放置靈位靈牌,那完全可以造一座祠堂,掘地三尺就隻有一種可能,那便是藏匿某些東西。


    雖說紀氏瑤族的墳墓和墓碑以一種奇怪的方式處於山上,致使那個地方仿佛形成了一座露天宗祠,但那也是曝露於光天化日之下的。現在看起來,那個露天宗祠似乎很是隱蔽,但那隻是因為年深月久,去往山上的路被崩塌的山體掩蓋,甚至連路上的標記也都被掩藏起來。擱在四百年前,


    或者僅僅隻是紀氏一族沒有搬離之前,那條路應該都是明明白白呆在那裏的,村裏的每一個人,都能直接看到那條路,也都知道那條路通往何處。


    而程煜剛才去過的那個地下室卻顯然並非如此,那是刻意隱藏起來的所在。一支以耕種為主的瑤族,由於戰亂的關係被迫成為了軍隊,當然隻是一支雜牌軍,來到這裏之後,不集合全族之力開墾荒地修建房屋,卻反倒挖了如此隱蔽


    的一個地下室,卻隻是為了存放族人的靈位,這無論如何都說不通。尤其是這些人身懷重寶,哪怕是身處戰火紛飛之下,也要保護這批珍寶而沒有將其變賣,他們挖了這個隱秘的地下工程,除了藏寶之外,就絕不可能有其他


    的用途。


    所以,還是那下邊有什麽機關,而程煜並沒有發現,隻要程傅的那個係統沒有判斷錯誤,那批珍寶就必然還藏在那個地下密室當中。程煜當然不會就此迴頭再去尋寶,他還有係統任務需要執行,如果那些珍寶真的藏在那個地下密室,那麽隻要程煜幹掉程傅,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人會知道那


    些珍寶的存在,除了程煜自己而已。而如果本就沒有那些珍寶了,程煜再找也是無益。所以,對於程煜而言,當務之急反倒是想到一個如何把那些無關人等從村裏帶出來的辦法,然後先把阮青竹及其手下解決掉,完成係統任務。因為在完成這


    個任務的過程中,程煜不可避免的會與程傅發生交集,不管是否能如願幹掉程傅,程傅都不可能再迴到這裏。


    站在渠口,背後是黑洞洞的通道,腳下是嘩嘩流淌的渠水,程煜舉目望向右前方的小院子。左邊的梯田上早已一片漆黑,倒是山頭上似乎有些光亮,程煜當然知道那並非山頭的光亮,而是村裏那兩盞探照燈又被打開了,光線反射到山頂,才會讓山


    頭上呈現一層朦朦的薄光。但被山體阻擋,光線無法通過,所以梯田那邊黑的濃墨重彩。


    小院子裏當然也有些光亮,小黑妹還住在那裏,隻是不確定程傅是否迴來了。理論上,根據正常的情況推測,程傅是絕不會在這個時候迴來的,甚至憂心忡忡擔心村裏混進了外人的阮青竹,也絕不會允許程傅這種對他而言絕對是寶貝


    的存在迴到這危險的村子裏,尤其是程傅現在的那具身體看起來也太過於孱弱了,真要是出點什麽意外,阮青竹就徹底失去了做大做強的機會。


    以阮青竹那多疑的個性,他絕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但這也沒辦法確定,畢竟腿長在程傅身上,他真要是想迴來,程煜估摸著阮青竹留在他身邊的那四個人根本不夠看的,程傅好歹也是有係統傍身的人啊,即


    便剛得到的時間不長,其成長很有限,那也絕不是四個武裝分子能夠看得住的。


    是否迴來,主要取決於程傅自己的想法。


    小心的探頭看了看土路兩側,程煜確定四下無人之後,這才不緊不慢的從暗渠中走了出來。盡可能快速的跑向小院子,程煜已經煜已經是駕輕就熟了,直接就從側麵使用穿牆術穿了進去,見老頭樂並未停在院子裏,他就知道小黑妹應該是到村裏吃飯去了


    ,便更是肆無忌憚的在院子裏不急不忙的走著,幹脆走進了小黑妹居住的那幢房子。


    既然沒人,就不要浪費機會,程煜打算在洗手間裏簡單的衝洗一下,換上幹淨的衣服再去實驗室裏貓著。


    迅速的在洗浴間衝洗了一番,程煜換上了幹淨的衣物,剛準備離開,卻聽到院子的大鐵門被打開的聲音。


    程煜倒是不慌,他走到洗手間的窗戶旁邊,撩開窗簾的一角看著小黑妹駕駛著那輛老頭樂進了院子。隨著大門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關上之後,小黑妹也從老頭樂上走了下來,手裏依舊拎著個小袋子,估計又是些零食水果之類的東西,然後程煜看著她走進了


    臥室。


    等到外邊傳來門鎖上的聲音之後,程煜推開洗手間的窗戶,輕易的跳了出去。


    從屋子後邊繞到實驗室那邊,程煜無驚無險的再度置身實驗室。坐定之後,程煜看了看時間,國內的時間現在已經是八點多鍾了,這意味著程煜在暗渠裏已經渡過了四個小時。一直保持著極度緊張的神經,此刻終於可以


    鬆弛下來,程煜思索著,下一步究竟該如何進行。再度把程傅這段日子的行動軌跡在腦中盤算了一遍,程煜愈發確定,寶藏仍在,隻是地下室另有名堂。但無論程煜怎麽迴想,他也迴想不起那間空空蕩蕩的


    地下密室當中,還有什麽玄機。


    除非,那間密室就是個障眼法。


    可紀取善畢竟是四百年前的古人呐,他又有多少精力能去設置一個如此工程浩大的障眼法?於情於理都說不通。


    程煜隻能歸咎於自己還是有什麽細節並沒有發現。


    想不通的事情就暫時放一放,還是考慮一下該怎麽救出那些“無關人等”吧——程煜摸了摸下巴,如是想著。


    今晚的村子,肯定依舊是亮如白晝一般。


    至少是現在的村子裏,是亮如白晝一般的。


    這會兒想要進村,那比飛蛾撲火還要沒有任何可能。


    唯有等待,等待阮青竹逐漸打消疑竇,又或者他的那些手下不堪其擾,阮青竹總不可能一意孤行到完全無視手下人的死活吧。


    這還隻是第二天,那些武裝分子還頂得住,可時間長了,他們也不是鐵打的。


    不讓喝酒不讓賭博或許沒問題,但晚上如此嚴陣以待神經緊張的徹夜不眠,就算是鐵打的人連來個三天估計也得崩潰了。


    阮青竹雖然不需要像他那些手下一樣在外邊布置,但他的內心必然比手下任何一個人都更為焦躁。長期處於這樣的情緒之下,阮青竹又能熬多久呢?


    程煜這裏當然也很難熬,不過好在程煜至少精神上是放鬆的,他唯一需要擔憂的,也不過是如何救出那些無關人等罷了。雖然現在還想不到什麽主意,但程煜認為,既然是係統給出的任務,就必然有解決之道吧,否則係統發布一個根本無從解決的任務,這根本就是不想讓宿主


    活下去。如果不想讓宿主活下去,係統又何必救他呢?


    這就像是參加高考的學生,麵對無論多難的題目,那道題都必定有解。跟其他題比起來,不同之處在於這道題程煜暫時還沒有想到解題的思路。其實在中級任務一的時候,程煜麵對的就是幾乎不可能在三分之一的時間內完成任務的狀況,因為按照任務要求,程煜必須老老實實的等待薛正昊自己拍下


    那頂後冠,然後不管是暗中還是其他方式,總之需要在七爺和程傅的雙重壓力之下,帶著薛正昊迴到國內。這段路,絕對需要程煜殺出一條血路,按照他原本的想法,他甚至都準備好了使用暴力手段或者藥物,讓薛正昊在整個被營救的過程中都處於昏迷狀態,迴


    國之後醒了都不會知道自己是如何迴國的。可就在程煜坐在利來國際大酒店的賭場裏的時候,他突然間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他化身另外一個人,在薛正昊麵前展現出了其堪稱瘋狂的“好運”,從而讓本就迷信的薛正昊,竟然請他幫忙去參加拍賣會。因為薛正昊知道,他自己參加拍賣會,一旦他出手,必然會引來其他人的瘋狂加價,畢竟他薛老板看中的可都是好東西。而有了程煜的“好運氣”,薛正昊得以用一個相對正常的價格獲得了這頂後冠,並且,七爺發布的懸紅,那些想要發一筆橫財的人甚至都不知道後冠在


    薛正昊的手裏,而把綁架目標定在了程煜身上。


    結果當然是自找倒黴,而程煜也因此不經曆風雨依舊看到彩虹,薛正昊很輕鬆的離開芒街迴到國內,原本的血雨腥風變得無比平和。程煜用一種係統都想不到的方式完成了任務,使得那個任務幾乎沒能體現出其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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