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又跟程頤聊了會兒,起身告辭。


    “大哥,我明兒還有事,不陪著你了。你也早點迴去,少喝點。”


    程頤點了點頭:“行了,你先走吧。”


    程默揮了揮手,拉開包間的門離開。


    下樓取了車,程默往迴開,看到對麵車道一輛車唿嘯而過,程默一愣,一腳急刹車停在路,扭過身子仔細的看了看。


    “這都幾點了,還往這兒跑。”


    重新踩下油門,車子又在路跑了起來,程默伸手在車子的顯示屏按了一下,喊道:“撥給程苒。”


    電話很快接通,才嘟了兩聲,程苒接聽了電話。


    “見著程頤了?”


    “見到了,把那事兒都跟他說了,接下去看他的了。姐,你猜我剛才看到誰了?”


    “誰啊?”


    “我在路看到程煜了,坐在出租車,他一個人。”


    “吳東城雖然還挺大,但是路撞見也沒什麽可怪的吧?”


    程默笑道:“我剛離開會所,程煜過來了,你要說他不是去會所,我都不信。”


    “這麽晚他還跑去會所幹嘛?”


    “可能是知道自己婚期將近,覺得孤獨寂寞冷吧。姐,你說程煜為什麽不願意跟杜小雨結婚啊?換我一準兒一百個願意啊。杜小雨無論是人,還是背景,都是絕頂之選啊。”


    “這我哪知道?要不你自己問問他去?”


    “嗨,姐,你別跟我開玩笑了,這事兒我去問他?不過,姐,你說程頤真的會朝著咱們挖好的坑裏跳麽?”


    電話那頭稍稍沉默了一下,略顯謹慎的說:“你在哪兒?”


    “我剛才不是說了在車裏麽?正開在咱們祖國偉大的康莊大道。”


    “一個人?”


    “當然是一個人,這事兒我敢當著別人的麵說麽?”


    程苒這才滿意的嗯了一聲,道:“以程頤的『性』格,換做從前麽,不大好說。但擱在現在,沒什麽他不敢的了吧?畢竟,現在二伯一家已經失勢,按照大伯的『性』格,你覺著他們還有翻身之日麽?翻不了身,其他任何都是假的,程頤是絕不會甘心這麽被扔在西北那個不『毛』之地的。那邊給出的條件不錯,狗急了還會跳牆,他程頤不可能不掙紮一番。”


    “但是這事兒不會牽連到咱們家麽?”


    程苒微微一笑,說:“這件事有兩種結果。


    其一,程頤安排的一切被程煜看穿,當然,這幾率很低,程煜不可能無時不刻的防備著。所以,隻要程頤去做了,這事兒成功的可能『性』很大。而即便是出現了紕漏,程煜看穿了,沒當,簡欣悅也絕不會供出程頤來。畢竟,供出程頤意味著她的秘密將會被公諸於眾。到時候別說是她那個便宜哥哥弟弟,算是她自己,薛家也絕不會放過。


    第二種,是程頤得手了。是否能順利攪得程煜和杜小雨結不成這個婚,其實不好說,畢竟到了大伯和杜長風那種級別,這種私節的東西,未必會被他們看得那麽重。但至少這算是在杜長風那邊埋下一個隱患。


    而無論這件事成功與否,作為幕後指使的程頤,雖然不可能被程煜抓住什麽小辮子,但大伯那個人,根本不需要證據。隻要他心裏相信是程頤在搗鬼,那麽,二叔一家算是徹徹底底的永無翻身之日。


    大伯雖然獨斷專行,但終歸隻是一個人,他需要人幫他分擔。到時候,隻要咱倆表現的好一點兒,肯定程頤的收獲要大得多。


    在這件事,程頤蠢蠢在他隻要收了好處,等於是在告訴大伯,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策劃的。否則,人家憑什麽送他一個投入低迴報高的公司?”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讓我做的事,其實並不是針對程煜,而是針對程頤?”


    “三七開吧。這件事如果成了,對程煜總歸也是有影響的。”


    程默哈哈一笑,說:“得虧你是我親姐。”


    “你個臭小子,從明天開始,你給我夾起尾巴做人,在大伯麵前表現的溫良恭謙讓一些。”


    “我明白。不過,姐,你是怎麽會想到要去查簡欣悅的事的啊?”


    “你跟別人合作開會所,自己稀裏糊塗的,算是薛長運算是知根知底,但他派來打理會所的人,我總要了解清楚一點吧。當時也是抱著有備無患的想法去查的,沒想到剛好出了薛長動的事情。薛長運是一葉障目,怎麽也沒想到會是身邊這個小女人出了問題,所以根本沒往她身查。但我正好在查簡欣悅,她那個哥哥也是頭一遭,留下的線索並不算少。當時,要不是我派去查簡欣悅的人幫著處理了一些線索,隻怕用不著薛家,警方查到他們頭了。怎麽著,咱們那位大哥問你這個了?”


    “那家夥,蠢得跟什麽似的,我把簡欣悅的事情跟他一說,他仿佛進入了長考,壓根聽不見我說任何話了。我估計這會兒他肯定一門心思的想著怎麽搞程煜呢,完全沒想到我怎麽會知道簡欣悅那麽多事情的事。”


    “嗯,雖說他現在沒問,但這事兒他保不齊還是會問你,你想好怎麽迴答。”


    “這還不簡單,雖然我是疏忽了,但姐姐您沒疏忽啊,我跟他說當時薛長運派來個女人打理這間會所,那我總得派人查查她的底,如果能找到點把柄,也好為自己所用。但一來二去卻遇到薛家的事,我本著事不關己以及這算是簡欣悅落在我這裏一個重大把柄的原因,沒把這事兒捅破。原本想著以後萬一有需要,可以用這個來讓簡欣悅為我所用,可之後我把股份轉給程煜了,也沒用。現在看他對簡欣悅蠢蠢欲動的,給他個讓簡欣悅跪『舔』的把柄唄。”


    “嗯,這麽說沒什麽問題,你千萬別說出我讓人剪斷了線索的事情。”


    “放心吧,姐,這事兒我提都不會提,我說完全是誤打誤撞破的案。”


    程默掛斷了電話,嘴裏哼著歌兒。


    電話那頭,程苒掛了電話,臉一副嚴肅的表情,嘴裏也在喃喃自語。


    “程頤啊程頤,這事兒你別怪我。要怪,怪你自己不夠聰明。”


    想了會兒,程苒又自言自語道:“程煜啊,你好死不死的往會所跑什麽呢?要是晚個一天兩天,或許程頤猶豫了。今天你自己送到了他麵前,他來不及多思考,幾乎一定會動手。如果程頤因為這事兒萬劫不複,算起來,你也是推手啊。”


    ……


    桃花源會所。


    程頤在包間裏看了半天的電腦監控,可始終任何逾矩的事情都沒發生,不禁心有些煩躁。


    身旁的女人拿著一瓶礦泉水漱著口,水在嘴裏含混不清的說:“程少,您這個弟弟還真是沉得住氣啊,我看簡欣悅好幾次都已經主動貼去了,可他愣是不為所動。跟你和默少爺的『性』格完全不同啊……”


    程頤猛然轉迴頭,說:“程默也搞過你?”


    女子一愣,趕忙否認:“沒有,但這裏的姐妹他也是夜夜不落空啊,我才來這裏多久,而且一來不跟了您麽?”


    程頤點了點頭,但被女子的話提醒,心裏想著:“程默是怎麽會知道簡欣悅這麽多事的?”


    “你在這兒坐會兒,我打個電話。”說罷,他拿著手機匆匆走到了包間後邊的『露』台之。


    電話很快接通,程頤直截了當的問出了心的疑『惑』。


    而程默心道好險,如果不是程苒跟他說得清楚,他現在臨時瞎編鬧不好真會讓程頤起了疑心,而且也不知道會所那邊到了什麽程度了。


    按照之前編好的內容,程默說給了程頤聽。


    程頤依舊保持懷疑的說:“這麽大的事,你既然案發之後不久查出來了,幹嘛不告訴薛長運?”


    “告訴他我有什麽好處?無非是簡欣悅被換成其他人,反而我調查她的事情還會讓薛長運起了戒心。留著簡欣悅,我指望有朝一日可以為我所用。可之後我這不是把股份轉給了程煜麽?”


    程頤想想也有道理,慢慢打消了疑慮。


    ……


    頂樓的大套房。


    程煜坐在浴缸裏,享受著簡欣悅幫他搓背的服務。


    簡欣悅一邊替程煜搓著背,頭都已經密布汗水了,她本以為搓背隻是個借口,像是程煜這樣血氣方剛的大男生,肯定是自己的手剛接觸到他的背,會被直接拉進浴缸裏。


    雖然在這種事,簡欣悅是半點經驗都沒有,但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麽?尤其是簡欣悅這輩子隻幹過一種工作,那是在夜場裏麵對形形『色』『色』的男人,或者說,是討好但拒絕形形『色』『色』的男人。


    簡欣悅自認為雖然自己從未有過這方麵的經驗,但她依舊很了解男人。


    可沒想到,程煜真的是讓她來搓背。


    甚至於,簡欣悅還曾故意往他身俯下去,想用自己溫熱的胸口挑逗起程煜的欲望,居然也沒能成功。


    程煜仿佛像是她拒絕那些『毛』手『毛』腳的男人一樣,用了一種不傷臉麵的方式,去避開了她用身體作為武器的糾纏。


    搓完背之後,簡欣悅主動的開始幫程煜捏起了肩膀,程煜的身體靠向浴缸壁,身體貼在了簡欣悅『裸』出又伸進浴缸的雙腿之,但卻又始終保持著極為微妙的距離感,並沒有故意將後腦枕進簡欣悅飽滿的胸膛之間。


    過了會兒,程煜說道:“差不多了,你先出去吧,我衝一下出來。”


    簡欣悅滿心不解,卻也隻能依言站起。


    搓背和按摩的時候,浴缸裏的水早打濕了她的襯衣,這使得那件白『色』的襯衣已經呈現半透明的狀態。雖然不是一覽無餘,卻依舊勾人心魄。


    程煜扭臉顯然看見了,卻十分從容的挪開了視線,像是一點兒都沒有被這朦朧的美景所吸引一樣。


    甚至,他還拿過一條浴巾,扔給了簡欣悅。


    “你也擦擦吧。”說罷,自己也走向淋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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