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亞莎娃更加生氣了,招招用盡全力,獄有一點招架不住了,這下她才知道不應該隨意嘲笑別人,即使嘲笑中原人也不要嘲笑西域人。

    “啪!”的一下,獄手中的玉簫被亞莎娃的一鞭子打掉了,砸在了地上,瞬間被鞭子的力量斷成了兩節!

    亞莎娃一鞭子甩了過來,獄一個躲閃不及,居然要從比武地台子上摔下來,一下子頭重腳輕就向下倒了下去。

    瞬間,好像是踏著風來的,獄掉入一個有著淡淡的藥草味道的懷抱中。萬千青絲在風中飛揚,那嘴角的一抹奇異的微笑讓獄看得有一點暈,這個人是誰?這種微笑不是鋣的,可是事實卻是殘酷的,這個人一身白衣,烏發飛揚,精致的五官就是鋣!

    明明是觸手可得的美麗,獄總是覺得此時的鋣好陌生,陌生得好像有一點難以認出。

    鋣輕輕地把獄放下,自己踏上了比武的台子,目光不似當初的溫柔,而是犀利中帶了一點霸道,這種笑容有一點殘忍,“你傷了我家丫頭?”

    亞莎娃果真是敗在了中文上麵,為什麽說出一句話都是那麽雷人,“泥時誰?”

    驚訝的是,鋣居然聽得懂亞莎娃那點超爛的中文,“軒轅鋣。”

    “我真想看看你的功夫,是不是和你說的中文一樣不堪一擊?”鋣的語言犀利,有點不想是絕塵穀的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而是在戰場上足智多謀的王者。

    果然,鋣的一句話正中了亞莎娃的死穴,一鞭子就向鋣甩去。

    鋣手上什麽武器也沒有,隻是一抬袖子讓在場的人都驚呆了,裏麵有一條手臂一樣粗的蛇,以驚人的速度朝著亞莎娃的方向!

    這樣一個清淡出塵的少年的身上居然有一條蛇!獄也震驚得不得了,她跟著鋣將近有十年了,連鋣的袖子裏麵有一條蛇都不知道!

    鋣的身上有很多的迷,就像他永遠不會變老一樣,那張驚世容顏之下又藏了什麽秘密?獄覺得她對鋣一無所知。

    亞莎娃被這條蛇嚇了一大跳,有一點不知所措,她知道“絕塵公子”醫毒雙絕。人們往往記住了“絕塵公子”最完美的一麵,可是卻遺忘了“絕塵公子”最嗜血的那一麵。

    鋣的左袖閃出一把劍,在場的人都很震驚,突然間想起了“絕塵公子”那個被人遺忘了多年的習慣,他右手是用來救人的,而左手是用來殺人的。

    臉色蒼白的不隻是亞莎娃,還有獄。

    鋣瞞著她的事情有好多,比方說手上的那條手腕粗的蛇,那張驚世容顏,那左右手的規矩,和溫柔笑容下的羅刹心腸!

    刹那間,血濺了一地,那條蛇一口就把亞莎娃的半個胳膊吃了下去。

    鋣隻是靜靜地看著,臉上的微笑是那麽的優雅,讓人看得有一點心驚膽戰。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無妄閉上了眼睛,不忍心去看這一幕。

    獄差點吐了出來,鋣撇到獄身體有一點不舒服,皺了皺眉頭,“丫頭,怎麽了?難道不喜歡?”

    喜歡?如果她說一個喜歡,是不是立刻亞莎娃就會被這條蛇吞了?

    就為了讓獄喜歡,這條蛇就在鋣的命令之下吞掉了亞莎娃的胳膊?這不是罪過嗎?

    獄不說話,鋣看出了一點眉目,好像知道獄的心思似的。

    左手一伸,那條蛇迅速地鑽迴了鋣的袖子之中,盤在鋣的手臂上。

    獄看得越來越惡心,她的那個神仙般的鋣突然間消失,出現了一個修羅般的軒轅鋣。

    鋣一步一步地走下台子,走向獄,目光很溫柔,很幹淨,仿佛剛才的嗜血是一場夢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是他的手再也不幹淨了,上麵全都是血,月牙白的衣袍之上全都是血,就像展開的紅色彼岸花一樣妖豔。唯獨幹淨的是那雙眸子和那隻用來救人的右手。

    鋣微笑著,那種笑容是鋣的招牌笑容,溫柔得可以融化一切,就好像神仙一樣,“丫頭,現在可好?迴行館了好嗎?”

    獄不說話,目光一直停留在鋣殺人的左手上,鋣的指甲上還滴著血。那隻左袖中的蛇還吐著信子,看得獄一陣惡心難忍。

    “走了。”鋣伸出幹淨的右手拉住了獄的手。

    “不要!”獄甩掉了鋣的右手,激動地渾身顫抖,“鋣,你還是鋣嗎?你很髒,你的身上全都是血!”

    “丫頭,乖!”說著就像哄小孩一樣抱起獄。

    在鋣的懷抱中有血的味道,月牙白的袍子上麵有一點淡淡的藥草味道,獄沒有反抗,隻是看著這樣的鋣很心痛。鋣本來是一個像神仙一樣的人物的,是她害得鋣入了魔道,她真的是妖女。

    眾人看著鋣和獄的這般舉動,歎了口氣,亂倫了!亂倫了!師父居然抱徒兒,這……

    “絕塵公子,”無妄突然間叫住了鋣,歎了口氣,帶了一點慈悲和憐憫,“你身上沾滿了紅塵,絕塵二字和你已經很遠了。”

    鋣沒有迴頭,就像當初誤入魔道一樣,沒有迴頭,“我從來不覺得我是神仙般的人物,我不覺得做謫仙一般的人物有什麽好,也不覺得淪入魔道有什麽不對。”

    卜神看見鋣屢教不改,“絕塵?絕塵?在這個紅塵堪多的世界中,誰能一塵不染,就連那個神仙般的絕塵公子也染上了紅塵。”

    “重疊淚痕緘錦字,人生隻有情難死。”鋣朱唇開啟,沒有迴頭,聲音有一點淡青,背對著江湖上的所有人說道,“絕塵?誰能真正做到絕塵呢?”

    “唉……一念成魔,一念成佛,緣起緣滅,終墮無間。”無妄不再勸鋣,隻是帶了一點慈悲地歎了口氣,“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絕塵公子,老衲送你一句話,無論到了什麽時候都不要忘了本性!”

    鋣沒有說話,這句話卻深深地印在了獄的腦海之中,看著鋣衣服上的鮮血,突然間覺得自己是天煞孤星,她活生生地將一個神仙般的人物拽入了魔道。

    在眾目睽睽之下,鋣隻是苦笑著抱獄迴到了行館。

    “鋣……”獄的聲音沙啞,她覺得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一個錯誤,“放我下來吧!”

    鋣很聽話地把獄放了下來,愣愣地看著獄,目光中沒有殺戮,柔和得好像是淨水一樣,幹淨得就好像沒有發生過剛才血腥的一幕,“丫頭,這不是你的錯,這就是我壓抑不住的魔性,現在隻是發作了而已。”

    “對不起……”獄的目光黯淡了一點,“是我太任性了……”

    “我從來沒有怪過丫頭你。”鋣目光柔和得讓人有一點沉迷。

    “好……”鋣的臉色很差,差得有一點恐怖,皮膚白得有一點病態。嘴唇有一點發紫,白色的衣服顯得鋣的臉更加慘白,染紅的血衣很漂亮,漂亮得有一點淒美。鋣的全身都在顫抖,突然間倒了下去。

    “鋣?鋣!你快醒醒!”獄看見鋣倒了下去,心中恐慌、擔心、憂愁、緊張一並湧了出來,看著鋣慘白的麵容,獄突然間失聲痛哭。

    想想也難怪,鋣天天試毒,還為了獄大打出手,為了救那個人天天晚上看醫書,還每天陪獄逛廟會,能不累倒嗎?鋣不是神仙,他隻是一個平平凡凡的人,怎麽可能撐得住?

    獄將鋣扶到了榻上,幫鋣配了幾副藥,可是鋣還是沒有醒,隻好把鋣上身的衣服脫了,幫助針灸。

    可是脫掉了右臂的袖子之後,獄的手顫抖了一下,鋣的左袖裏麵有一條手臂一樣粗的蛇,那條蛇一口就咬掉了亞莎娃的手臂……

    想到這裏,獄突然間毛骨悚然,還是硬著頭皮把整件血淋淋的外袍脫掉了,很奇怪,上麵沒有蛇。

    “啪!”一樣東西掉了下來,這個東西在夜色中閃著光澤,是玉製的。

    獄輕輕地拾起那個玉器,覺得好眼熟,這個玉的成色就是普通人家不能擁有的,帝王家從能有的。和氏璧也不過如此吧!

    透光燭光,這個玉沒有瑕疵,很漂亮,價值連城的樣子。突然間看到這居然是一顆印章,這麽大的印章,看來隻有玉璽才會這麽大吧?

    玉璽?獄打量著這顆印章,這不就是玉璽嗎?不可能!鋣怎麽可能有玉璽?私造玉璽是犯法的,要株連九族的!可是,看著成色雕工不像是仿製的,獄陡然間看到這玉璽上麵居然有金鑲著的。

    這讓獄想到了一段曆史:

    秦王政二十八年(前219),秦始皇乘龍舟過洞庭湖,風浪驟起,龍舟將傾,秦始皇慌忙將傳國玉璽拋人湖中,祈求神靈鎮浪。

    秦子嬰元年(前207)冬,沛公劉邦軍灞上,秦王子嬰跪捧玉璽獻於鹹陽道左,秦亡。傳國璽得歸劉漢。西漢末年,外戚王莽篡權,時孺子嬰年幼,璽藏於長樂宮太後處。王莽遣其弟王舜來索,太後怒而詈之,並擲璽於地,破其一角。王莽令工匠以黃金補之。及莽兵敗被殺,禁衛軍校尉公賓得傳國璽,趨至宛,獻於更始帝劉玄。

    更始帝劉玄三年(公元25),赤眉軍殺劉玄,立劉盆子。後劉盆子兵敗宜陽,將傳國璽拱手奉於漢光武帝劉秀。至東漢末年,宦官專權。靈帝熹平六年,袁紹入宮誅殺宦官,段珪攜帝出逃,玉璽失蹤。

    到現在,玉璽早已不為人知,以後的曆朝曆代的皇帝的玉璽全都是自己仿製的,鋣怎麽會有這顆金香玉玉璽?

    這說明了什麽?是秦始皇的“得玉璽者得天下”之說?明明是一個神仙般的人物,居然坐擁天下,擁有了正真的皇帝擁有的東西!

    據說 秦始皇帝 取 藍田 玉,刻而為之。麵文曰: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這塊玉璽上麵赫然地寫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看著昏迷的鋣,依舊是那副神仙般的長相,他是帝王命嗎?真的是一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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