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瀟皇宮

    宮女、侍衛、太監們紛紛議論著兩個風雲般的人,一個是當今天子——瀟湘南弦,而另一個便是權傾天下的攝政王殿下——梵天問君。一個一夜之間蛻變得冷血無情,嗜血霸氣;一個無視宮中一切禁忌,君瞬三年為至愛闖宮,君瞬五年無故弑後,卻無人奈他如何,百無禁忌,唯他獨尊。

    皇帝寢宮

    簷下上層單翹雙昂七踩鬥栱,下層單翹單昂五踩鬥栱,飾金龍和璽彩畫,三交六菱花隔扇門窗。殿內明間、東西次間相通,明間前簷減去金柱。殿內鋪墁金磚。殿前寬敞的月台上,左右分別有銅龜、銅鶴、日晷、嘉量,前設鎏金香爐四座,金紗飄飄,好不富麗堂皇,巧妙精美。

    一個黑色的倩影在寢宮中的燈火中閃爍,此人便是影!出塵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視。一襲黑衣臨風而飄,一頭長發傾瀉而下,黑衫如花,長劍勝雪,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

    影翻遍了整個寢宮,就是找不到當初的那枚純銀紋龍月光勾,這是怎麽迴事?記得幾個月前釣夜明珠時崩斷在這裏的,怎麽會找不到?真是出了奇了!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地推移,至尊鐵騎中最容易睡著的影開始靠在床腳邊睡著了。

    “皇上駕到!”一聲尖細的半帶娘娘腔的聲音響起。影迷迷糊糊地,上一秒摸索著床頭的鬧鍾,下一秒意識到現在在古代,怎麽會有鬧鍾?

    一身冕服的瀟湘南弦以玄上衣、朱色下裳,上下繪有章紋。此外還有蔽膝、佩綬、赤舄,冕冠為十二旒,為玉製。冕冠的顏色,以黑為主。冕冠兩側,各有一孔,用以穿插玉笄,以與發髻拴結。並在笄的兩側係上絲帶,在頜下係結。在絲帶上的兩耳處,還各垂一顆珠玉,氣度不凡,俊逸完美,霸氣十足,一臉冷酷,淡淡的說道:“你們全都退下,沒有孤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是。”宮女、太監們一拜,紛紛退下,不敢有任何疑義。

    “嘭!”

    大殿的門關了上來,殿內燈光閃爍,好像閃爍著的寶石,金絲細紗,華麗典雅。三年前,母妃就死在這裏,他卻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去……

    忽,金紗中發現一個黑色的人影,瀟湘南弦皺起了好看的眉,是誰這麽大膽?是公主?是親王?還是——刺客!

    自從他五歲母妃死後開始便對任何事物都起了疑心,輕聲走至長劍旁,拔出比他高一個頭的長劍,刺向黑影的方向。

    “嗖!”

    影一下子睜開了眼,麵對直衝著她來的劍,擁有多年經驗的影警覺性是100%,一躲,半個身子躺在了瀟湘南弦的床上。

    瀟湘南弦飛快地掀開金紗,無巧不成書。

    影膽子也太大了,什麽地方不好找,偏偏到皇帝寢宮找?瀟湘南弦也太巧了,什麽時候發現不好,偏偏在影趴在他的床上時發現?

    影在瀟湘南弦的床上站起來,勉強和瀟湘南弦齊頭,曖昧地用手去伸向瀟湘南弦的臉,一時才想起他就是當今天子,道:“小皇帝?”

    瀟湘南弦見一個比自己矮一頭的小女孩,嬌美處若粉色桃瓣,舉止處有幽蘭之姿,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就是比自己小一點,一臉的傲氣,如傲雪寒梅。不但沒有因為影無意中半帶調侃的動作而生氣還另眼相看,挑著眉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是誰?”

    “我為什麽告訴你?”影不屑地說道。

    瀟湘南弦雙眼一眯:“你是來找這個的?”瀟湘南弦直勾勾地看著影,右手拿出一個純銀紋龍月光勾,正事影的!隻不過,怎麽會落到這小子手中?

    影正想伸手拿,在半空手停住了,用手指頭想想也知道沒這麽容易,說道:“你要怎樣才同意把它給我?”

    “很簡單,陪我。”瀟湘南弦冷笑著說道,笑得意味深長。

    影這是不是倒了八輩子黴,碰到這麽一個皇帝,挑著眉說道:“你能奈我如何?我想走,還沒人能讓我留……”

    話還沒說完,傳來了一聲尖細的半帶娘娘腔的聲音:“瀟湘郡主,皇上有令,誰都不許進去!”

    “天下還沒有我芸不能進去的地方!”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很像一個人。

    “郡主,不可以!”太監的話大煞風景。

    ……

    “恩?!”芸在殿外用透視眼疑惑地看著殿內的景象,這也太荒謬了!一個隻有九歲的皇帝的寢宮中竟有兩個身影,一個是皇帝沒錯,另一個站在床上的竟像是一個女子的身影!這也太荒唐了吧!皇帝隻有九歲!!!

    “算了,今天就不和你糾纏了!給我小心點!”芸警告道。

    殿內,龍延香的香味四處飄散,香爐中陣陣幽香。

    影覺得外麵的女子有點熟悉,說道:“她是誰?”

    “瀟湘郡主,瀟湘芸,孤的表妹。”瀟湘南弦淡淡說道。

    影一驚,難道芸也穿越到這兒了?這不可能!那其他人呢?她們怎樣?會不會是巧合?影跳下床,說道:“好,我可以陪你,不過——”影挑著眉說道,“你得答應我三件事。”

    “孤為何答應你?”瀟湘南弦很感興趣地問道。

    影不耐煩地說道:“我可以幫你殺了你最恨的人。”

    “好!”瀟湘南弦爽快地答應了,“替孤研墨。”

    影在一旁研墨,瀟湘南弦在批閱奏章,一旁順便也一覽奏章,指點一番。

    忽然,瀟湘南弦抬起頭,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你不必知道。”影冷冷說道。

    瀟湘南弦最恨的人?不就是梵天問君嗎?有什麽好怕的?隻是她是梵天影,名義上的梵天問君的女兒。可是她的父母應該是玄月和炙炎,可是……

    夜半,月色朦朧,好一個多事之秋,玄月依兮,輕紗似的光芒,柔柔的,清清的。

    “月色涼如水,冷照秋千院落。夜深露又重,誰人夜深不知寐?清笛悠悠滿相思。恨緣淺,歎情深,夢裏依稀是君影。更漏殘,夜未央。”淺淺的低吟,這佳句,影不禁思潮騰湧。

    一旁坐在龍椅上批閱奏章的瀟湘南弦早已熟睡。月光照在他恬靜的臉上,沒有凜冽桀驁的眼神,閉上了細細長長的單鳳眼,灑下一片流蘇般的陰影,高挺的鼻梁下是兩瓣噙著驕傲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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