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沒有機會與秦翼決戰,今夜不就是最好的機會嗎?”


    張燕此言一出,白繞、陶升、方弼全都愣住了。


    “將軍,你不會是想……去襲擊秦翼的軍營吧?”過了一會兒,方弼最先迴過神,當即問張燕。


    張燕點頭:“不錯,某正有此意!”


    “將軍,士卒們連日趕路,早已疲憊不堪,今夜豈能作戰?”陶升也反應過來,當即表達不同的意見。


    張燕笑了笑:“想必,秦翼也是如你這般想法。”


    說完,他就立刻看向方弼:“方軍侯,你把秦翼是如何打敗你們的經過,對二位渠帥說一下。”


    “諾!”


    方弼當即說道:“那是我軍兵圍沾縣城的第三天夜間。下半夜,營外響起鑼鼓聲和喊殺聲,可是等於渠帥派兵出營,卻一個人也沒見到。”


    “難道來的人就是秦翼的部下?”白繞問道。


    方弼點頭道:“正是秦翼的部下。他們先是擾營,於渠帥看破了他們的用意,生怕他們再來,就派兵埋伏於大營四周。約半個時辰後,那秦翼果然親自帶兵來了。不過,這一次他們沒有敲鑼打鼓擾營,而是直接圍著我軍的大營轉了一圈。”


    “圍著大營轉圈?這是什麽戰法?”陶升驚疑道。


    方弼道:“卑職也是事後才想明白,秦翼這麽做的用意無非就是兩點。一是故意激怒我軍;二是給我軍集結的時間。”


    “等等……”陶升又打斷了方弼的話,“方軍侯,你說秦翼是有意激怒你們,這一點我能理解。可他為什麽又要留給你們集結的時間呢?你們集結的越多,不就對他越不利嗎?”


    方弼道:“白渠帥有所不知。那秦翼早已在鎖虎穀布下埋伏。他就是想把我們全部引去鎖虎穀,一舉成擒。後來,於渠帥果然中計,帶兵去追擊秦翼,結果就在鎖虎穀中了埋伏。於渠帥中箭身亡,跟隨於渠帥前去追擊秦翼的弟兄們,也都被俘虜了。”


    “好狠辣的計謀!”白繞咬著後槽牙說道。


    張燕眼神一凝,道:“他秦翼能坐得初一,我們就能坐得十五。秦翼施加在於渠帥身上的計謀,今夜,咱們就用在他身上!”


    “將軍,這麽說,你已打定主意,今夜突襲秦翼的軍營?”陶升立即問張燕。


    張燕點頭道:“不錯,在來路上,我就已經想好了此策。這是秦翼教給我的,我就原原本本的還給他。”


    白繞撓了撓頭,道:“將軍,既然秦翼已經用過這一計,你再這麽幹,他能上當嗎?”


    張燕看向陶升,問道:“陶曲帥,你以為呢?”


    陶升想了想,說道:“按說,秦翼是不會上當的。但話說迴來,正因為他已經用過一次這種計謀了,所以,說不定他認為別人不會立即學著他剛用過的計策打仗。說不定,他真會上當。”


    張燕道:“某也是這麽想的。不過,我們也不能原封不動的跟著秦翼學。我們還要比秦翼做得更好。”


    方弼插話道:“將軍,你白天派人送信給杜普,是不是也是計謀的一環?”


    張燕用欣賞的眼光看向方弼:“於毒所部那麽多人,難怪最後帶人逃走的是你。方弼,你很會琢磨事!”


    稍頓,張燕就道:“不錯,我派人送信給杜普。表麵上看,似乎是想離間他還秦翼。實際上,我是故意為了麻痹杜普和秦翼。我讓杜普交出殺害於毒的兇手,這就等於告訴杜普,我還不知道於毒是死在秦翼手上的,也不知道秦翼已經移兵臥佛嶺了。”


    方弼大概是出於有意表現,立刻接過話,說道:“而且,將軍還在信中告訴杜普,兩日之後,他會帶兵到沾縣城下領人。杜普和秦翼絕對不會想到,將軍今夜就動手。”


    “哈哈哈,知我者,方軍侯也!”張燕大笑,“沒錯,我這也是為了麻痹秦翼和杜普。就算他們能想到我會提前攻打沾縣,也隻會加強沾縣的警戒。他們絕對不會想到,我的真正目標,卻是秦翼!”


    “好一招聲東擊西之計!”陶升聞言,對著張燕大讚,“將軍,聽你這麽一說,陶某以為,今夜出兵襲擊秦翼的軍營,必能大獲全勝。”


    白繞也朝張燕一抱拳:“將軍,白某請求充任襲營的先鋒,您下任務吧。”


    張燕微微一笑:“不急不急,既然二位都同意某的方略了,那麽咱們就議一議出兵的細節。方軍侯,你把秦翼紮營之處的地形說一下吧。”


    說完,張燕就朝方弼、陶升、白繞招了招手,又道:“都坐近些。”


    方弼、陶升、白繞三人圍坐過去。


    由於他們沒有上黨郡的地圖,方弼就蘸著茶水,在桌案上邊畫邊說。


    “秦翼紮營的臥佛嶺,位於沾縣城以東二十裏,距我軍約三十裏。臥佛嶺林木茂密,秦翼紮營於半山腰,大概是在西麓這個位置。”


    陶升一聽,兩眼放光了:“秦翼既然紮營於半山腰,那咱們幹脆放一把火,燒死他!”


    方弼搖了搖頭道:“陶渠帥的這個主意怕是很難達成。因為,秦翼隻是把主營紮在了半山腰,在山腳下,他還安排了哨營。一旦我們靠近,哨營發出警訊,主營就立刻驚醒。他們全是騎兵,如果衝鋒而下,我們難以抵擋。”


    “再者,秦翼也是善於用兵之人,我留下的人曾站在另一座山上遠遠看過秦翼的軍營。那軍營四周的樹木都被砍光了。顯然是為了預防遭受火攻。”


    聽了方弼的話,白繞和陶升都皺起了眉頭。


    “方軍侯,鎖虎穀在哪兒?”張燕問道。


    方弼用手指蘸了茶水,在離臥佛嶺不遠的地方一畫,說道:“鎖虎穀在臥佛嶺東麵,距臥佛嶺隻有三裏路,是進入臥佛嶺的門戶。”


    “秦翼可曾派人在鎖虎穀布哨?”張燕問道。


    方弼搖頭:“我派出的弟兄沒敢太過靠近,未探查到鎖虎穀是否有崗哨。”


    張燕想了想,說道:“看來,咱們不能在鎖虎穀埋伏。這樣吧,就在鎖虎穀之外埋伏,咱們人多,足以包圍秦翼的軍隊了。”


    “好計!”陶升大讚,“就算秦翼有提防,也隻會以為咱們會在鎖虎穀設伏。等他過了鎖虎穀,必然會放鬆警惕。那時,咱們便一舉發動,將這廝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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