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老爺子和馬氏兩人對視一眼。


    到底是多年的夫婦,兩人立馬都是明白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對於遊利仁所說的休妻,他們是絕對不會同意。馬氏率先開口,她道:“你可想明白了?如果休了龔氏,你就已經離了兩次,到時候還有哪家的女人願意跟著你?你一沒銀錢二沒能耐,到時候說不準就是自己都養活不聊自己,等老了,誰又會來照顧你?


    ”


    遊利仁被說的滿臉通紅,可他仍舊沒有改變他的主意,梗著脖子咬死了要休妻。


    龔氏冷哼一聲:“休就休了,我賺得那些銀錢你別想得到一文,反正我有銀錢,在哪裏都能夠過上好日子,我到倒是要看看你遊利仁,今後的日子會過成什麽樣子。”


    被這話一激。


    遊利仁便是立馬起身,他怒道:“我得日子絕對比你好百倍,遊姊現在可是在京城過著好日子,我是她爹,我去找她,她難道還會不認我?”


    這話一說,眾人都是吃驚不已。


    遊姊離開的事,他們都知道一些。


    可當真不知道遊姊去的是什麽地方。


    遊老爺子趕緊著問道:“你剛說什麽?遊姊去了京城?”


    “她去京城做什麽?京城是什麽地方,他們哪裏有這個能耐。”馬氏首先就是嘲諷,畢竟對於這兩個孫兒孫女,她是一點都不喜歡。


    可是話不過剛剛落音,她也是想起了一個人,連忙的道:“你是說遊姊跟了杭家的少爺?”


    如果是杭家的少爺,那麽遊姊去了京城還真不奇怪。


    就是現在,他們都不清楚杭家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身份。


    卻也知道絕對不小。


    如果遊姊真的和杭家少爺好了,那是不是代表著他們也能夠過上好日子?


    這樣的想法,不止遊家人,就連龔氏也是這麽想著。


    到底是在外麵跑的時間長了,她最為清楚柴家的人在鎮上過的如何。


    如果柴家起家,也是杭家幫的忙,那絕對是一個不小的阻力。


    就是她,說不準以後都不用幹這麽危險的活計,還能夠過上富太太的生活。


    這麽想著,她立馬就沒有了被遊利仁休得打算了。


    趁著遊家人在商量遊姊的事時,她就已經在謀算著,該如何和遊利仁重歸於好。


    可是遊家的人絕對不會知道。


    當他們正在這個打算的時候,在背後其實已經有人盯著。


    哪怕他們最後商量著,打算往京城走一走。


    卻突然發現,他們根本走不出鎮外。


    遊利仁背著包袱,對著擋在麵前的人,他十分的不明白,甚至有些害怕,連忙就是問道:“幾位貴人,不知道您來尋小的有何事?”


    任宏放冷笑一聲,他隻是說道:“我家主子交代了,你們想要活著便老老實實的待在這片土地上,如果你們想死,盡管踏出一步,我定會送你們一程。”


    遊利仁嚇得是腿軟。


    而他身邊的龔氏也是連忙就躲在了一旁,她擺著手說道:“饒了我饒了我,我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啊。”


    龔氏這麽的害怕,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她做買賣的生意本來就見不得光,自然是能夠見到一些身上沾染過人命的人。


    而麵前的這人就是如此,一身的煞氣,恐怕殺的人還不少,她根本不敢動任何的心思。


    而此時,正在發愁著嫁衣的遊姊,臉上有些無奈。


    針線活她是真的不懂。


    然而,娘居然給她出了這麽大的一個難題。


    她對著身邊的陸月說道:“二嫂,不如你幫了我吧,這麽繡下去,得繡到何年馬月啊。”


    紅裳的布料很好,摸上去極為的順滑,甚至亮澤度也極好。


    遊姊拿到手上,她第一反應就知道這個布料肯定是價值非凡。


    本打算著請個好的繡娘來替她完成,結果娘居然要讓她自己來繡。


    “你就認命吧,我可是不敢幫你,娘說了,不管好還是壞,終究是你自己的婚事,嫁衣自然得是自己來繡。”陸月捂嘴發笑,還別說,瞧著遊姊這般頭疼的模樣,她就是覺得有趣。


    遊姊捂額,她覺得娘真的是理解錯了意思。


    之所以會讓她繡嫁衣,也是因為娘不知道從哪裏聽到了消息,說是姑娘出嫁,穿自己繡的婚衣,是最好的。


    隻不過,遊姊對於針線,是真的不在行。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尋個幫手。


    不然,真等到出嫁的時候,她身上的嫁衣,絕對是沒法看。


    陸月姐坐在旁邊繡花。


    遊姊跟著她的動作一步一步的來。


    可繡了幾針後,卻發現明明就是一樣的動作,可兩人縫出來的東西,卻完全的不同。


    她嘟著嘴,有些泄氣。


    將一團糟的的線絲剪斷,看著紅色布匹上留下的針孔。


    她歎氣一聲,總覺得再下去這塊紅布就已經千瘡百孔了。


    陸月捂嘴偷笑,卻也上手去幫。


    其實娘也偷偷說了,先逼著些遊姊妹妹,私底下他們也準備好了一套婚衣,如果實在不行,到時候再換就是。


    說不準,逼著逼著,還就逼出了一件漂亮的婚衣來。


    遊姊可不知道這些。


    隨著時間越來越近,她瞧著就袖擺那處繡了幾條簡單的雲紋其他的地方,全部空空如也,一點紋路都沒有。


    就再這日夜裏。


    遊姊的房間裏點滿了燭光。


    她手中拿著針線,有些無奈,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她想著要不要幹脆瞞著家裏人,再外麵請個繡娘去繡算了。


    也不需要太好,隻要能夠含糊過去,就最好。


    可這個想法不過就是剛剛一過,就立馬消失。


    遊姊知道娘是為了她好,可是這種手工活真心不太適合她。


    她微微一歎,說道:“要不,就穿個純紅色的?”


    話音落下,房間裏麵立馬就是響起了一道悶笑,遊姊迴頭望去,不免就是白了來人一眼,說道:“半夜闖我的房間不說,還笑話我,你未免也太過分了吧,杭晨少爺。”


    杭晨翻窗而進,他道:“我隻打算來看看你。”


    他說的輕巧,來到桌麵前,看到遊姊手中拿著的針線,他道:“陶嬸子真讓你一個人繡完了。”


    遊姊無奈的點了點頭。


    杭晨嘴角帶著淺笑,他如何不明白麵前的人兒對於這個實在是不懂得如何來做。其實想想也是,當初兩人在一起那麽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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