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多年鍛煉出的敏銳嗅覺,立刻深知其中的不可思議之處,所以甫一天亮,便令人將葉楚請來,就是要探個明白。


    “既然如此,那請姑娘出劍吧。”


    葉楚搖了搖頭,見魏廷此時已經躍躍欲試,便淡淡說道。


    他坐在那裏,連動也不動,就這麽看著魏廷。


    魏廷被魏忠賢養大,每日裏周圍人都是捧著,簡直是公主一般,此刻見到對方這麽大模大樣的坐著,心中頓時大怒。


    “錚”的一聲,利劍出鞘,快若閃電,直直的刺向葉楚的咽喉。


    單憑這一招,她果然強過淩雲愷不止一籌,隻怕錦衣衛當中,勝過她的也屈指可數。


    葉楚卻是坐在那裏,麵色淡然,眼看著這劍就要刺到他的咽喉處,卻見他抬起右手,屈指一彈。


    “錚”


    一聲劍鳴,那把劍瞬間反彈,比剛才更快的速度,劃過魏廷的發束,直接衝破了屋頂,劃破長空,不知所蹤。


    而魏廷隻感覺一股柔和的巨大的力量從劍到手,直直的撞來,根本抵禦不住,不由得連連後退,其時撞來的那股力道已經消失,可是霎時之間,自己的全身力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隻覺得雙膝一軟,便即坐到,心道:“糟糕,這家夥根本不懂得憐香惜玉。”


    心念急轉之間,隻覺得甚至已經碰到硬板,原來她已經坐迴了剛才的椅子。


    “好功夫!”貼身護衛兩眼猛然瞪大,仿佛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忍不住脫口而出。


    魏忠賢對於武功一道自然一竅不通,但是不妨礙他有著比別人高出一籌的見識,怎麽會看不出葉楚這屈指一彈的真諦所在?


    他長歎一聲:“咱家走南闖北,在這皇宮裏也待了許多年,這等神奇的武功當真是神乎其神,別說魏廷了,便是東廠錦衣衛的武功最為高明者,也當不得殷先生一擊。”


    說完,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沒曾想殷先生果然道法高明,是魏廷孟浪了。”


    而魏廷此刻心中簡直翻江倒海一般震撼,他雖然嘴上說的兇,但是心裏卻一再高估葉楚了,卻沒想到這個少年,竟然擁有如此高明的武功,隻怕走到天下,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什麽少林寺、武當派,這些武林門派的高手,隻怕也就這麽厲害。


    她抬頭看了一眼被那利劍衝破的屋頂,轉身跑出去,在幾十丈外的牆上找到了那把劍,返迴客廳,不可思議的看著葉楚:


    “你一個彈指,就把這劍彈出幾十丈遠,還狠狠地插入牆內,這怎麽可能?”


    一旁的魏忠賢貼身護衛聽了,直接愣在當場。


    他出身武學世家,能在魏忠賢身邊擔當護衛,見識和閱曆不可謂不豐富,但是確實第一次見到如此高明的武功,不由得目瞪口呆,一臉不可思議的神色。


    要是東林黨派出這樣的高手,行博浪一擊的話,隻需要一個彈指,九千歲豈不是……


    恐怕那時候他都來不及上前!


    太可怕了!


    他心中不禁驚懼不已,額頭上瞬間出了冷汗。


    葉楚淡淡的說道:“這不過是修道的一種煉氣之術,不算不得什麽。”


    對於堂堂九章仙尊來說,這的確算不得什麽,可以說完全不值一提。


    “這當真是修道之術?真是不可思議。”


    魏忠賢頓了頓,又道:“不知道殷先生所修煉的道術,可還有其他什麽神通?”


    他問話的時候目光炯炯,一臉期盼神色。


    連魏廷也眼睛發亮,帶著期盼的神情看向葉楚。


    葉楚淡淡一笑:“至少救一個落水之人,不成問題。”


    “什麽,當真?”


    魏忠賢神色大變,臉上瞬間露出說不出的狂喜,緊緊地抓住把手,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葉楚。


    他請他來,就是抱著這個希望,此刻聽到他說能治,心神怎麽不激蕩?


    而魏廷和那護衛,看向葉楚的眼神,也是一臉震駭,仿佛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話語,震驚的無以複加。


    “我既然來到這裏,那自然是胸有成竹。”


    葉楚淡淡的笑道,語氣中帶著智珠在握的肯定神情。


    他是修道之人,對醫術並不多麽精通,更不會神醫所會的針灸和推拿。


    但是架不住他是九章仙尊,修仙界的宗師,治病救人自然無需醫術,落水算什麽,肺部積水又算什麽,喝了催人命的“靈露飲”又如何,一顆仙丹入口,自然可以起死迴生。


    當然,主要是因為葉楚現在還處於築基期,若是到了煉氣期,便是仙丹也不用,隻要輸入真元,便可以令對方脫胎換骨,健康長壽。


    不錯,葉楚和魏忠賢提起的,就是拯救天啟皇帝朱由校的命。


    天啟皇帝朱由校是魏忠賢的靠山,是他權傾天下的保證,是他的根基。


    而魏忠賢也是皇帝用來製衡東林黨的重要人物,此時的東林黨,仗著有江南一帶大地主大商人的支持,有錢有勢,又把持輿論,又憑借有明一朝二百年來的文官集團,事實上已經成為了大明朝真正的主人。


    可惜這些文人隻知道爭權奪利,拚命利用權力壓榨百姓,反對一切朝政,而且隻是為了反對而反對。


    偌大一個國家,人浮於事,百姓困苦,整個帝國風雨飄搖,天啟皇帝無奈,隻能用魏忠賢的閹黨,來製衡東林黨。


    事實上,東林黨和閹黨都是一丘之貉,都是斂財能手,但是不同的是,閹黨好歹幹些實事,東林黨卻盡是風花雪月,講究“平時袖手談心性,臨危一死報君王。”


    可惜的是,國家危難之中,容不得這批官僚幹這種事,更何況他們連“臨危一死報君王”也做不到。


    葉楚之所以能夠在天劫當中僥幸逃生,就是因為自己有一腔熱血,千年未涼,所以才能有奪舍重生的機會,他所作所為,當然要繼續這一腔熱血。


    就目前而言,要想徹底壓製不幹人事的東林黨,就必須有魏忠賢這等閹黨,而他們的身後,則必須有一個堅定支持魏忠賢的天啟皇帝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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