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溫體仁那麽理直氣壯的幾個憑什麽,不過崇禎為了五年複遼的大業,還是迴了溫體仁的票擬,既然戶部沒錢,那還是我內帑來發吧,因為這時候皇家驛遞商行分紅了,整整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入賬,但王侍郎和趙良等,堅決的扣住了一百萬,給了王承恩提走了五十萬兩,這讓王承恩很是抱怨了一番,但王方和王侍郎等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大家繼續下一步的募集股本,那時候想要控股,就要有現銀,要不,皇帝怎麽啦,在商業上人人平等,要麽大家一看你總是空手套白狼,就會應了商業裏的那句話:大家就一拍兩散,最後一切完蛋。於是王承恩隻得捏著鼻子拿了五十萬迴來。


    但這五十萬對崇禎這時候來說,絕對是一筆巨款,於是擠了三十萬兩銀子給袁崇煥運去了,勇於任事地袁崇煥遂借口軍餉不足,再次先斬後奏下令把寧遠軍糧賣給後金軍.以衝軍餉,並且沒有向朝廷報告.


    七月初,邊境各的流言四起,眾口一詞的聲稱喀喇沁蒙古正在儲備南下地軍糧.而王方的情報更是準確到了糧食的來龍去脈,多少數目,哪日出了多少,經手押運的是誰,可謂證據確鑿,這時候,翰林院編修陳仁錫正好巡視邊關,他急奏朝廷,喀喇沁蒙古部落一萬男丁,其中八千在寧遠關外運輸明軍軍糧,其中還有四百多後金地滿八旗男丁.


    對此,接到王方情報和陳仁錫奏折的崇禎聞訊大驚,他立刻下旨嚴責薊遼督師袁崇煥,“據報西夷市買貨物.明是接應東夷,藉寇資盜,豈容聽許?”崇禎命令袁崇煥立刻中止賣軍糧給後金軍地行為,並對他地行為作出解釋.


    袁崇煥則毫不猶豫的抗旨,他一麵封鎖東江鎮想把毛文龍餓死.一麵大賣特賣軍糧給敵人,同時還信誓旦旦的替後金蒙八旗向崇禎保證道:“這些人哀求備至,願以妻子為質,保證不敢誘奴入犯薊遼.”


    明廷接到奏報後,崇禎再次下令嚴禁賣糧給後金軍,“西夷通奴,譏防緊要.奏內各夷市買布帛於東,明是接應,何以製奴?著該督撫嚴行禁止.”自從袁崇煥保證五年平遼以來,崇禎皇帝還沒有一次駁迴過袁崇煥地奏章.所以崇禎皇帝就又給袁崇煥開了一個小口子,允許袁崇煥計口給糧.但不許進行貿易,否則以“通夷論處”,而袁崇煥則再次抗旨不遵……


    崇禎二年六月,毛文龍死後皇太極立即宣布起兵伐明.十五日.喀喇沁蒙古的布爾噶都到遼陽和皇太極商談向導問題.同時喀喇沁蒙古奉皇太極所命開始大肆製造木船,以備運輸物資所用,麵對如此地異動,遼東都司府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隨即皇太極又招來束不蒙古,他們一直討論到九月初八才完成了一起具體細節,九月二十二日,範文鬥興高采烈的最後一次來遼陽,向皇太極報告糧食已經準備就緒.就等著擠走呂漢強,然後四百萬石糧食就會沿著雁門和張家口源源不斷的運出,在蒙南集結,並與皇太極簽署了以公平公正,雙邊互信的戰爭紅利的分配合同,入侵已經就在眼前,而這時候,無論是睜眼瞎都知道了形勢的危機,遼東都司府卻沒有發出任何警報.


    大明北方已經危如累卵,可朝廷卻不做任何舉措,不但不做,而且還應袁崇煥的要求,抽調北方軍鎮三萬精銳入錦州一線,這樣大明北方各個軍鎮隻剩下字麵上的四萬人馬,其中還都是老弱病殘,無餉無糧。


    王方現在每日最急的就是將他所掌握的這些具體的情報,一份上報給崇禎,一份緊急的郵遞給呂漢強。


    上報給崇禎的,崇禎看到了,因為崇禎是一個勤勉的過份的皇帝,所有奏折都要親自過目,尤其是自己家丁的情報,更是事無巨細,但現在不知不覺間,朝堂裏沒了呂漢強,孤臣黨已經勢弱,東林再次占據製高點,因此,這些奏報被不是首輔的首輔溫體仁給反駁了,因為這個情報是王方上報的,王方的爹是誰?王侍郎,王侍郎代表的誰?自己東林的死敵孤臣黨,而孤臣黨的黨魁是誰,是東林的天敵呂漢強。本著東林為反對而反對的一貫作風,這個要往死裏反對的,而這時候的崇禎,因為依舊沉迷於袁崇煥大言的五年複遼的誓言裏,因為沒有呂漢強在,慢慢的也開始再次倒向了東林黨,他的性子就是這樣,再加上東林黨整日煽風點火,當然慢慢的疏遠了孤臣黨。因此局勢已經危如累卵的情況下,大明依舊無動於衷。


    放下這份情報,呂漢強揉著額頭苦笑:“王侍郎的手段還是不行啊,若是我在京城,怎麽的也會讓大家雞飛狗跳的警覺起來,看來我出京一行,真的有利有弊啊。”


    自打辭去運城府推官,華樹亮就隻能死心塌地的追隨著呂漢強了,現在已經成為呂漢強絕對心腹,當然也就知道了核心的秘密,對呂漢強在這裏用盡一切的辦法整軍備戰也表示理解和巨大的折服。


    “疾風知勁草,板蕩見忠臣,這樣也好,等後金進關,這忠奸自然大白天下,到時候我看袁崇煥狗官是什麽下場,我看那幫混蛋東林會有什麽樣的下場。”華樹亮堅定的勸解。


    “是啊,到時候一切都會證明了,可是,這個證明要用無數我大漢的血肉付出為前提,這個證明的代價也太過沉重了。”呂漢強沉重的嘟囔。


    “因此,大人一定要掌控一股強悍的軍力,以應對這三百年未有的大變動,到時候皇上會知道您的忠心苦衷,那時候你登堂入室,帶著我們輔佐皇上中興大明。”華樹亮說這話時候,眼睛裏充滿了激情與欲望。


    呂漢強心中長歎一口氣,大家還是信任皇上不過是被蒙騙了的,大家還是堅信崇禎能中興這大明的,這就是一種絕對的悲哀。


    自己算什麽?在後世的曆史裏,這些杆子,比如高迎祥,比如齊飛(曆史卻有其人)比如李自成張獻忠曹操(匪號,真實的名字叫羅汝才)都是為百姓掙紮的正麵人物,正麵人物是應該支持的,結果自己卻在曆史的進程裏,自己看到是起義軍掃過之處立刻赤地千裏,原本還有一點點生氣的地方再也沒有人煙,破壞程度遠遠超過自己的想象,麵對隻有破壞沒有建設的“英雄”們,自己無可奈何的成了可惡的反麵人物,成了屠殺農民起義的劊子手,而自己無可奈何要保護的大明,真的有其可保護的必要嗎?自己真的能以一人之力,對抗已經徹底腐朽的老大帝國那?孰是孰非怎麽能說的清楚啊。


    正在呂漢強感歎的時候,王建快步帶進來一個年輕的士卒,那士卒一見呂漢強,立刻跪地嚎啕大哭,這時候呂漢強就愣住了,一股不詳的預感一下堵在了他的腦袋裏,小斜關丟了,而且絕對是以全軍覆沒的代價丟的。


    當這個齊策傳令兵哭著將整個過程述說完後,呂漢強痛苦的閉上眼,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個字眼不斷的在他腦海裏衝刺,刺的痛苦不堪。


    穿越以來,自己已經漠視了生命,他依舊有種感覺,似乎身邊的人都如遊戲裏的虛擬人物一樣,不過是布景,不過是一些數字堆積起來的效果,但這次他真真切切的失去了一群鐵骨錚錚的兄弟的時候,呂漢強的心是刻骨的痛苦。


    “督師大人,我家將軍說,他要帶著一個完整的建製,在地獄裏繼續為您作戰,大人,請給我家將軍報仇啊。”


    呂漢強沉默了很久,然後輕輕道:“我願意隨其所願。”


    送走了那個傳令兵,攤開雙手,呂漢強感覺自己的雙手上血淋淋的一片血紅,這血有自己兄弟的,有走投無路而揭竿而起的百姓的,有罪該萬死的匪徒的,也有無數無辜百姓的。他紅著眼睛點點頭,慢慢的道:“是的,我會下地獄的,讓齊策安心的等著我,我會下地獄,然後帶著他們再和閻王開戰。”


    然後豁然起身,對著華樹亮大聲命令:“命令全軍即刻出發,目標平陸。”


    “可是,按照縣主與您定下的計策,我們還要最少等上五天,才能用平陸消耗掉齊飛的糧草,齊飛的人馬銳氣,這時候不是機會啊。”華樹亮大聲的阻攔建議。


    “五天,那又要白白死去多少兄弟多少百姓?我不能再等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辜的百姓兄弟死去。”


    “可是,還有三個衛所沒有到啊,我們還是再——”


    呂漢強斬釘截鐵的道:“不必再等了,按照我的規定,他們在昨天就應該趕到,記住,戰後,我不管他們是什麽理由,我不管他們是什麽出身,士卒皆按軍規給與辭退,將校皆按貽誤軍機罪砍了。”


    殺人,呂漢強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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