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穀的酒肆規定隻在每天的午時和未時六個時間段開門營業,其他時間關門。


    這樣一來,來店裏的人就成群結隊,有時候還要排隊。


    大槐裏的人聽說秀穀又開始開酒肆了,覺得秀穀隻顧自己不顧他人,對她先前的好感慢慢淡化。


    這日又關閉了酒肆,中寶抱著依依,秀穀拉著虎牙,秀龍跟著後麵迴村,到了村口,遇到幾個村裏的長輩。


    秀穀笑著打了招唿。


    “秀穀呀,聽說你這些天又開始做生意了?”其中一位年齡大一點的奶奶輩的人物眯眼望著秀穀。


    秀穀點頭:“是的奶奶。”


    “你酒肆生意興隆,可是看看咱們大槐裏的村民,已經快揭不開鍋了。”老奶奶極其淒然地說。


    秀穀歎口氣:“奶奶,我知道這件事,可是這天災人禍的,我也沒有辦法。”


    “你有辦法開酒肆就一定有辦法幫幫咱們。”老奶奶有些強詞奪理。


    中寶怒了厲聲說道:“豈有此理?天不下雨那是老天的意思,跟秀穀什麽關係?秀穀開酒肆那是秀穀的本事,你們有能力也去開酒肆!沒有本事那也是你們活該挨餓,窮也是因為你們之間懶!”


    秀穀沒有阻止中寶嗬斥,因為她覺得中寶這話沒有錯。


    富楊大旱她也努力過,但是始終不給雨,她也已經盡人事了,憑什麽她要為天下不下雨負責?


    老奶奶極其悲痛,手裏的棍子使勁戳這會著幹幹的地麵:“秀穀,話不能這樣說,你是大槐裏的人,是大槐裏的水養活了你,是大槐裏的人看著你長大的,這份鄉親你怎麽能夠不顧念?”


    “是呀是呀,秀穀你既然能夠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也能夠幫助我們把日子過好的。”


    “秀穀,你就幫幫我們吧。”


    大家紛紛開口說。


    秀穀涼涼一笑,掃了大家一眼:“奶奶,大娘大媽們,我知道如果天不下雨,大家夥就可能挨餓了,但是秀穀也已經盡力了。”


    “你盡力是讓自己過得好!”其中有個大嬸沉著臉說。


    秀穀笑了一下,望向那位大嬸:“不錯,我這樣做當然是為了自己的生活過得好,這有錯嗎?這是我秀穀的能力,我有能力讓自己過得如意不可以嗎?”“你們這是做什麽嗎?”王裏正趕來解圍,對這群年紀一把卻不會辦事的老太太也是很無語。“我說各位嬸子們,你們這是嫉妒還是羨慕呀?秀穀開酒肆那是秀穀自家的事情,也是秀穀的能耐。你們這樣跑來


    逼迫秀穀是要做什麽?每年旱澇災害的時候沒有秀穀的那些年月,咱們該找誰說這個理?”


    這群人根本就是無理取鬧,壓根沒有什麽道理可言。


    “裏正,你幫咱們說說情,給秀穀說說,讓她幫幫我們,幫幫大槐裏。”為首的那個老奶奶艾艾戚戚的說。裏正頭疼,揉著眉心:“我說王大娘,這話不是這麽說的,秀穀幫大家夥的還少嗎?你們說說看,她幫了你們多少。但是這天災人禍的,誰能預料?誰又能夠阻止?秀穀她也是人,能做的就做了,不能做的


    咱們大家夥也不能硬逼她。至於她開酒肆掙錢,那是她的自由,你們更沒有什麽可以譴責的權利。”


    “大旱眼看要來了,家家都食不果腹,秀穀還要開酒肆,不是讓大家夥心裏添堵嗎?”有人這樣說。


    秀穀簡直無語了。


    “我說了半天怎麽就說不明白?你們這樣分明就是嫉妒!看秀穀開酒肆賺錢你們心裏不平衡,話說過來,你們有本事都可以去開酒肆,沒有本事就不要去嫉妒別人!”王裏正嚴肅起來。


    這群女人才悶悠悠散開。


    裏正笑著說:“大家夥也是心急,秀穀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王叔,這天不下雨我也沒有辦法。”秀穀對這些無知的村民也是有了新的認識。


    “我知道我知道,沒事的。”


    裏正愁著眉頭轉身迴家去了。


    秀穀抱過依依,中寶對秀穀說:“你以後還是不要太善良了,看看這幫人的嘴臉,太讓人心寒了。”


    “好了中寶,你快迴去吧。”秀穀喊依依給中寶拜拜。


    依依伸出小手晃動了幾下,中寶也學著她舉手搖晃了幾下,裂開嘴笑了笑。


    迴到家,秀穀讓秀龍和虎牙照看依依,她則到廚房做飯。


    “姐姐,我們可以吃那個橙肉果醬嗎?”秀龍眼饞了幾天了。


    秀穀笑了笑:“想吃是吧?”


    秀龍點點頭,滿眼期待。


    秀穀想了想:“好,你和虎牙好好看著依依,今天咱們就吃橙肉果醬和木瓜鯽魚湯。”


    “太好了!”秀龍高興地跳了幾下,轉身跑出廚房。


    秀穀同係統要了這些食物,端著上桌。


    秀龍和虎牙吃的可開心了,依依也弄得滿嘴都是果醬。


    吃飽喝足,洗刷之後,秀穀看著秀龍和虎牙上床睡覺才抱著依依迴房。


    靜下來的時候就特別想念薛景恆,想念他在她耳邊的細語,更想念攬著他胳膊睡覺的感覺,床上還有他淡淡的味道,隻是那個人卻不在身邊。


    秀穀關了房門,抱著依依躺下來,依依很快就睡著了,而秀穀卻怎麽也睡不著,第一次失眠了。


    悄悄坐起來,點亮蠟燭,坐在燈光下雙手托腮,望著燭光裏的火心,才算體會那句:悔叫夫婿覓封侯的意思了。


    不知不覺爺深了,秀穀吹滅蠟燭上床,緊緊抱著依依。


    屋頂上,兩道身影肅然而立,薛景恆實在掛念才迴來看看,情知秀穀想念自己卻不敢下去和她相見,唯恐自己一個心軟就再也不肯迴去。


    謙謙立在身後,懂主子內心的苦楚,但是主子已經耽誤了那麽久,在不修複內力,隻怕這一輩子就廢了。


    如果秀穀真成為那個阻礙主子認生的人,她肯定會一劍結果了她的性命。


    薛景恆翩然躍下房屋,謙謙繼而跟上,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早起,秀穀去喊秀龍和虎牙起床,然後在依依沒有睡醒之前把飯菜做好,然後把依依從被窩裏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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