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紹興感覺自己要瘋了,還有什麽,比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跟一個陌生的成年男人,獨處一整天痛苦?


    他曾試圖闖進去,將黎晚晚帶出來。


    但陳鋒的這套公寓,保安工作做的十足嚴謹,他甚至想過從旁邊院牆的一個狗洞裏鑽進去,卻還是被監控到了,最終被保安們不客氣的攆了出來。


    他在這裏站著,等了她足足一天,每過去的一分一秒,都像是刀子一般,在一點一點的淩遲著他的心。


    從很小很小的時候,黎晚晚就是他心目中獨一無二的女神。她那麽幹淨,那麽聖潔,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就跟一個陌生男人迴家……


    這個他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接受。


    短暫的沉默中,黎晚晚已經透過林紹興的眼睛,將他內心的情緒都解讀的清清楚楚。


    她冷冷一笑道:“你在懷疑我?懷疑我跟陳先生?”


    林紹興看著她眼裏的自嘲,心中微微一痛,慌亂的將視線移開,卻沒說話,沒有表示相信,也沒有表示任何的懷疑。


    黎晚晚卻盯著他,仿佛他才是那個做錯了事情的人一般,語氣咄咄逼人:“你懷疑,我跟陳先生做了?”


    “……”林紹興抬眸,眼中閃過驚詫,“我沒有!”


    “那你是在懷疑什麽?在生氣什麽?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跟陳先生之間,什麽都沒有,你是不是也不會相信?”


    林紹興看著她堅定無比的神色,眼中的懷疑分明在一點一點的崩塌,“如果不是,你怎麽會在他的公寓裏待上這麽長時間?”


    他不相信,假如把陳鋒換做是他,麵對黎晚晚,他會不會克製住自己的欲、、望。


    一個成年男人,麵對晚晚這樣美麗大方的女孩子,不會動手的,都是真君子,但是這樣的社會,這樣的真君子,簡直如大海裏的一滴水一般珍稀稀少。


    黎晚晚迎視著他眸中的審視:“說白了還不是不相信我。”


    她又失望的勾了勾嘴角,收迴視線,高傲的如同一個公主:“既然你不願意相信我,我解釋再多也沒有用。”


    說完,她便不再看林紹興一眼,抬腳就要從他身邊走過。


    “晚晚……”林紹興見她要走,心中十分難受。


    他下意識的一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然後一用力,便將她帶入了自己懷中。


    “別走,別走……”他緊緊地抱著黎晚晚,“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對不起……”


    晚晚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子,他再清楚不過了,她端莊、溫柔、善良、單純……又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黎晚晚情緒慢慢平複下來,“是少一叫你來找我的嗎?”


    林紹興搖頭:“不是,是我自己來找你的,我很想你……晚晚,我真的很想你……”


    “傻瓜,我不過剛來英國一個月……”黎晚晚笑容牽強。


    林紹興對她的心思她怎麽會不知道,隻不過比起安少一,林紹興實在算不得什麽,而現在,比起陳鋒,安少一又能算得了什麽?


    她打小就很出眾,不管走到哪裏,都是鶴立雞群,從來都是光束一般的人物。


    她雖然出身不是很好,但那又怎樣,隻要嫁的好,過的風生水起,誰還會在乎她的私生女身份?


    對,隻要好好的巴結上陳鋒,那麽她這一輩子,就再也不會愁了。


    但是眼下,她還沒搞定陳鋒,現在還不宜把事情鬧大,更不宜跟安少一他們鬧掰。


    思及此,她便跟林紹興解釋:“關於昨天晚上……”


    “你不用說了,我都相信你。”林紹興果斷的打斷她,一臉的真誠:“我不該懷疑你的,晚晚,你別怪我。”


    “不。”黎晚晚搖搖頭,“我知道你相信我,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是想解釋清楚,大家都是很好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我不想因為一點點小誤會,破壞我們之間的友誼。”


    她頓了頓,又道:“我昨天晚上是去參加了一個好朋友的生日宴會,出來的時候,被小偷搶走了包,我去追的時候,不小心外傷了腳,連路都走不了,是陳先生帶我迴來的,他家有專門的醫生。”


    她說著,怕林紹興不信似的,彎了腰去脫鞋。


    但即便不脫鞋,也能看見她後跟跟腱處,包紮著一塊白色的紗布。


    “關於我身上的衣服和鞋,是我拜托陳先生的傭人,幫我買的,昨天晚上太晚,所以就留下來沒有離開,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對不起晚晚,我不該錯怪你……”林紹興滿眼心疼,夕陽的餘暉灑在黎晚晚漂亮的臉蛋上,林紹興忽然情難自禁,一低頭,唇便吻上了她的。


    黎晚晚本想掙紮,但林紹興極度輕柔的動作,卻撩的她心癢癢的。


    加上昨天晚上,為了刺激,她暗暗服用了某種刺激的藥物,跟陳鋒纏綿了一整晚以後,她身上還有點餘韻,此刻被林紹興這麽吻著,她內心的火苗因為藥物關係,頓時又竄了上來。


    “紹興……不要……”


    她欲拒還迎,輕微的掙紮,更加讓林紹興心醉神迷。


    之後兩人去了黎晚晚的公寓,都喝了點酒,兩方都沒把持住,就在那一晚,黎晚晚再次跟林紹興纏綿至清晨。


    “咚咚咚——”


    夢境裏,公寓大門被人重重拍響,黎晚晚匆匆忙忙去開門,就看見冷著臉站在門口的安少一……


    “啊——”她從睡夢中徹底驚醒,開了燈,發現隻是場夢,猛地鬆了一口氣。


    她微微曲起雙腿,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窗外是電閃雷鳴,大雨瓢潑。


    黎晚晚起身去了衛浴間,洗了把臉,對著鏡子照著臉頰上仍舊紅腫的指印痕跡,腦海中再次浮現聶冉跟薄景初的臉。


    她恨,恨的牙癢癢的,恨不得馬上剝了他們的皮,抽了他們的筋!


    都是因為他們,她才會淪落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黎家的嫌棄、安少一的憤怒……


    她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她要想辦法,想辦法挽迴一切……


    鏡子裏的女人,麵色因為仇恨而扭曲,此刻,她滿心的仇恨,就連表象的美貌,也開始變得陰騭。


    ——、


    半夜,聶冉是被一陣雷鳴聲驚醒的。


    她轉頭看向窗外稍縱即逝的閃電,不禁用被子裹緊了自己,即便是熱出了汗也不敢把頭露出被子外,最後實在悶得窒息,才在一聲轟隆隆的雷聲後迅速地去開了燈。


    外麵閃電雷鳴交加,即便房間裏開了燈,聶冉還是無法平息來自心底深處的恐慌。


    劇烈的雷聲似要撕裂黑夜,聶冉起身倒了杯開水,身後一道紫色的光劃過,她握著杯子的手一抖,屋外下起了傾盆大雨,伴隨著滾滾而來的雷聲,窗前的紗簾也飄揚起來。


    人長大後對某些事物存在恐懼心理,多少是因為童年留下的陰影。她小時候總是獨自睡在孤兒院破舊的床鋪上,每當這樣的夜晚,她總是會怕的一個人緊緊蜷縮在被子裏。


    這個心結,一直伴隨著她很多年,直到現在,也還是沒有好轉。


    跟安少一結婚以後,原本以為這樣的心結會慢慢治愈,但是毫不幸福的婚姻裏,諸如此類的雷雨夜,她依舊是獨自一個人度過……


    此刻,聶冉聽著連綿不斷的雨聲雷聲,心亂如麻,額頭滲出一層細汗。


    ……


    響徹天際的雷鳴聲讓薄景初瞬間睜開了眼睛。


    他開燈看了看時間,淩晨三點多,外麵雷雨驟來,大有下一整夜的趨勢。


    忽然間,他想起這個屋子的某個房間裏還住著一個女人。


    薄景初掀了被子下床,就聽到房門被敲響,很細微的聲音,帶著試探,謹慎而小心,他似乎已經猜到是誰了,耳邊依舊是陣陣雷鳴,他走去門口拉開了房門。


    聶冉站在門口,長發披在身後,她抱著個枕頭,屋內的燈光外泄,他看到她的額頭還有汗珠,當雷聲再次響起,她本能地往他身邊靠了靠,“你還沒睡嗎?”


    薄景初看著她故作鎮定的樣子,“那你呢?也睡不著?”


    聶冉僅僅是看著他,本七上八下的一顆心就安穩下來,然後,薄景初往前兩步,牽過了她的手把她帶入了臥室裏,他輕輕地關上了房門,“如果睡不著,就陪我一起聊天吧。”


    “好!”這是自從他們認識以來,聶冉第一次這麽幹脆地答應他的要求。


    但她隨即就發現自己的唐突,尷尬地看著他,“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睡覺,我就不打擾你了。”


    “我這幾天失眠,所以,你要陪我嗎?”


    薄景初握緊了她的手,低醇的聲音似帶了一份蠱惑的意味在裏麵,燈光落在他的眼中,猶如流光溢彩一般。


    聶冉猶豫了,她害怕閃電打雷,潛意識地想留在他的身邊。隻有留在他的身邊,她才會覺得心安。


    薄景初已經拉著她到床邊,“躺床上吧。”


    聶冉脫了鞋子往床的一側滾了滾,溫暖柔軟的被子讓她身心放鬆下來,隨即,床上擁擠了一些,薄景初也掀了被子躺進來,聶冉稍稍一愣,人已經被他擁入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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