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與阿卜杜拉談話以後,迪巴利便陷入了深深的矛盾當中,他確信想要奪迴港口貿易的管理權,不動武力是不可能了。


    可一旦動用武力,又會與阿卜杜拉手下的武裝發生衝突,那些家夥的實力不容小覷,而且對於維護港口貿易的安全是有忠誠的責任感的。


    基於此,如果想要動這塊蛋糕而又避免和港口的那幫家夥發生衝突,隻能尋找一個恰當的理由。


    這個理由是什麽呢?迪巴利想了想,這個時候一陣敲門聲傳來過來,門緩緩打開,露出一個熟悉的麵孔。


    “哦…是你”迪巴利緩緩說到,這個時候過來的是他新安排的會計,他的心腹。而這個人此刻前來也與迪巴利正煩惱的事情有關。


    迪巴利在與阿卜杜拉談話的時候,並不是他所采取的第一步行動,而與此同時他派去的人員也正對著阿卜杜拉的部下進行著遊說。


    這個人正是會計。隻不過他的行動慢了些,才不至於在迪巴利的辦公室與阿卜杜拉撞了麵,所以對方就沒有注意迪巴利那已經略顯不悅的神情。


    可是看見會計坐在他的對麵以後,這種不快瞬間消失,他很期望會計會給他帶來一個好消息。


    “怎麽樣?”迪巴利焦急的問道


    會計搖搖頭:“我去的他們位於港口的管理站,說實話我感覺他們的對於我們的提議顯得很曖昧,嗯,這麽說吧,就是他們不見得會為了阿卜杜拉去效死,但,也不會馬上就答應我們。


    迪巴利眉頭一皺:“是因為阿巴迪?”


    會計點了點頭,原本他在這件事上是有顧慮的,但這個他無法開口說出的名字被迪巴利說出以後,反而讓有些如釋重負。他便對迪巴利說到:


    “他們沒有明確的答應我們,想必就是有這樣的顧慮,而且,我要提醒您注意的是…”


    會計突然止住了口,望著迪巴利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這個時候他發現對方的神情又陷入了落寞,片刻後,才迎來了對方那低沉的聲音:“說吧”


    會計也終於鼓起了勇氣,對著迪巴利說道:“雖然您暫時控製了巴迪巴迪貿易,但並沒有控製住整個局勢,在巴迪貿易的背後還有一個強大的部族,而這個部族的領袖,目前還是阿巴迪長老”


    迪巴利的眼神中劃過一絲落寞,在寂靜的辦公室裏如同死一般的沉寂。


    “你是說,即使我控製住了港口貿易部門,阿巴迪仍然能通過部族的力量反敗為勝?”


    會計點點頭:“即使我們可以用武力對抗阿卜杜拉,可一旦阿巴迪長老出現,號召部族與我們抗衡,恐怕到時候,那些原本依附我們的人也會迅速叛變,再背後捅我們一刀。”


    迪巴利仔細的聽著,會計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想到這些天以來所發生的事情,那些能夠輕易投身於自己的人,在利益的天平傾斜的時候,難說不馬上背叛自己。


    他忽然意識到,來源於對自己最大的威脅竟然就是自己的父親。


    這個統治了巴迪幾十年的人物,在離開巴迪消失的這段日子裏,仍然像烏雲一樣籠罩在他們的上空。


    他冷漠的抬起頭,目光如同火炬,直勾勾的對著會計說到“如果,阿巴迪已經不在人世了,我們行動的障礙是不是就沒有了!”


    會計很快領會了迪巴利言語中暗含的意思,可是當他確定迪巴利心中的目的時,還是不禁為對方那有些殘忍的計劃而感到驚詫。


    如果對方真如自己所想,那麽在巴迪貿易必然又會引起一場血雨腥風,首先,便是對於巴迪部族的人,這些已經適應了阿巴迪統治的人,能不能接受一個對父親下手的人呢?


    當他還在狐疑的時候,卻聽見迪巴利緩緩說道:‘其實,你大可不必擔心,因為,在得到那個確切的消息之前,我還沒打算這麽做。’說著,他的眼神中透露著一股十足的兇光,而這道兇光也讓會計忙問道:“什麽消息?”


    此話一出,純屬是應激性的反應,可會計卻有些後悔說出來,因為他清晰的看到,迪巴利的眼神裏已經帶有了一些異樣的目光,而這種包含著兇狠的眼神又讓會計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自己問的是不是太多了?


    有時候,知道對方太多的秘密,反而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此刻的會計,這種感覺尤為強烈,如果不是與迪巴利的對話正進行在最重要的時刻,他真想一溜煙的飛出這間屋子。


    可迪巴利卻沒有發怒,他突然換了一種較為和藹的語氣,對著會計問道:“你是我最忠誠的部下嗎?”


    會計楞了一下,隨即肯定的說道:“是的,迪巴利先生”


    “那麽好”迪巴利又說道:“我接下來告訴你的事,將是你一生中聽到的最為可怕的事情,可你是忠誠的部下,我欣賞你的能力與忠誠,所以我要將這個計劃告訴你,如果成功,那麽你將是未來巴迪貿易的二號人物。”


    “怎麽樣,願意跟我並肩作戰嗎?”


    迪巴利的話讓會計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可當他聽到未來能做到巴迪貿易二號人物的時候,這個肥美的蛋糕擊潰了他僅剩的良知。他肯定的點點頭,激動的說道:‘相信我,我可以做到的。’


    迪巴利笑了笑“好”接著對會計說:“你知道阿巴迪從巴迪貿易前往青年黨總部的事情吧,但是我告訴你,在他去那裏3天之後就離開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在做什麽。唯一知道的人隻有我,我知道他正在受另一個人的驅使去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而這間事情足以將其擊敗。”


    “你是說,阿巴迪長老目前的處境非常危險?”會計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說出,那我們應該去救他。話到嘴邊的時候,他很慶幸自己沒有說出口,並且迅速換了一個說法,對著迪巴利問道:“可,我們並不能確定他此刻的安危啊。”


    迪巴利突然笑了笑:“可有一個人知道,他就在那裏,而且,最終他所帶來的隻能是阿巴迪死亡的消息。”


    迪巴利將身子舒服的靠在了椅子背上,緩緩的說:“那時候,我作為阿巴迪的兒子,巴迪貿易的合法繼承人,將不在忍受任何質疑。”


    會計默默的點點頭,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問道:“那,阿卜杜拉,要怎麽處理?”


    “不服從我的人,還留有何用?在我得到那個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要做的,就是消滅這個潛在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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