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一片狼藉的地方,彼得從維和營地算起,第二次充當了審訊官的角色。不過,這次他是孤身麵對兩個敵人,兩個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和盤托出計劃的人,而且,還是對方的大本營。


    這麽一個公共場所,隨時都有增援的到達,所以,彼得絕對快速的結束的這一切。


    男子顯然是一個新手,並非全力效死的那種貨色。彼得決定先拿他開刀。他問男子一些問題,男子全部都和盤托出了,沒有一絲的猶豫。他想,實話實話,也許能保住性命。


    笛卡爾心中盤算著對策的時候,身邊男子對著彼得的有問必答讓他很想抽他的一個嘴巴。他憤恨的在心裏罵那名男子,簡直是一個豬的腦袋,對著敵人說出自己的計劃,還能有你的活命嗎?得到的東西,也就不珍貴了。


    笛卡爾冷笑一聲,用餘光鄙視著身邊的男子。男子那亮閃閃的眼睛裏,已經有了生的光芒。


    很快,就在笛卡爾的蔑視中,緊縮了迴去。


    笛卡爾並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角色,就算是身陷重圍,也要在突圍的時候殺死一個敵人做自己的墊背。他一生信奉沙漠狼,狼是不會投降的。


    他就是一個不會投降的狼,一個對雷德忠心耿耿的狼,在彼得還沒有將注意力放到他身上的時候,擺脫囹圄並給對方致命一擊是自己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這一切,都逃不過彼得的眼睛。


    他已經將全部的注意力投向了這個最危險的敵人。


    彼得開始審訊起笛卡爾,他采用了區別於男子的態度,嚴厲的質問了他


    “說,雷德在哪裏,你在這裏是什麽身份”


    笛卡爾訕訕的笑了,用不溫不火的聲音迴答:“你不是知道嗎,我們見過麵的,你忘了記嗎,在那間咖啡館,還是我把你領到了這裏……”


    槍托擊打膝蓋時,會發出清脆的響聲,彼得之前沒有實踐過,笛卡爾成為了他第一付諸實踐的人。


    淒厲的唿喊瞬間響徹滿屋,彼得很是意外,這個看上去十分堅毅的人,麵對疼痛,竟也如常人一般,扭曲的不成樣子。


    笛卡爾麵無血色的坐在了地上,膝蓋那裏已經被一片血汙所覆蓋,他倒吸了冷氣,不斷的呻吟著。


    原來,這一槍竟然打碎了笛卡爾的膝蓋骨。


    他成為了一個廢人,再也沒有能力去對付彼得了。這個高大的男子坐在地上,竟然嗚咽的哭了起來。


    一個被奪取抵抗能力的人,還能做什麽。。


    彼得繼續問:“你可以告訴我,你們剛才說的計劃的全部內容了吧”


    笛卡爾的哭聲漸漸停止,他幾乎是聳搭著腦袋,彼得用力的扭住他的頭發向上抬起,露出的是一個淩亂的麵孔。


    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意誌。


    “我,我告訴你,你想知道嗎,好,我全部告訴你”


    笛卡爾竟然哈哈大笑起來,淚水夾雜著灰塵在麵部形成了一道道的泥痕,他幾乎是叫嚷著,咆哮著,說出了那個計劃


    “上個月,迪巴利與雷德達成了合作,就在這個地方,完成了這份計劃。你是計劃中的一環,如果你被我抓住了,就會將你送往青年黨的總部,而你手中的武器則會直指巴迪貿易的阿巴迪長老,那裏的一切,將會灰飛煙滅,而迪巴利就會成為巴迪貿易的新主人”


    彼得冷笑一聲,用揶揄的口氣說:“不要編造故事了,雷德出車禍的事情傳遍了基爾尤斯,你們不會不知道這是出自於迪巴利之手吧”


    “哈哈哈”笛卡爾猛然笑了一聲,對著彼得說:‘你以為那是個意外嗎,迪巴利和雷德就這件事情早已達成了共識,這是事先安排好的,為了接觸阿巴迪的戒備而導演的一個故事。雷德先生的座駕是被毀了,但他本人隻是受了輕傷。不然,一個青年黨中層軍官被當街襲擊的事情,怎麽會悄然無聲的結束呢’


    笛卡爾的這番話引起了彼得的深思,他迴想了一下,當初雷德被撞了之後,基爾尤斯漠然的平靜確實引起了他的注意,但當時隻是想,這也許是因為迪巴利上下拿錢打點的緣故,沒想到,卻是一出自編自導的鬧劇。


    但他仍然有一個疑惑,那就是隻憑自己一個人並不能作為進攻巴迪貿易的理由。


    笛卡爾繼續說道;‘當然,你一個人隻能做個旁證’他神色突然詭異起來,對著彼得說:“就在今天,巴迪武器庫的主管會帶著一車武器趕往市郊的索羅斯醫院,那裏將會有一班青年黨的武裝等在那裏,而勞爾先生的座車,也會在30分鍾後,到達那裏。”他嘴角突然咧開,笑了,“你知道接下啦發生的事情了吧”


    “你是說,那個武器庫主管和那一車武器,會成為你們進攻巴迪貿易的證據”


    笛卡爾:“我們會殺掉那個人,因為他一定會對我們開火,而接下來,你也會被我們送到青年黨的總部,你和你的這把武器會成為那一車武器的旁證,就是說,你襲擊雷德,是出自阿巴迪的授意。”


    彼得搖搖頭,這種理由,還是不充分的。他忽然意識到,對方所說的話是有所保留的。


    他銳利的看向笛卡爾,手中的槍再次擺出了攻擊的姿勢。


    “你沒有說實話,如果你在故意隱瞞,你的另一個膝蓋也會碎成剛才那樣。”


    笛卡爾微微笑了,他伸出了那條腿。


    彼得重擊之下,笛卡爾血紅的眼睛流出了血液,與嘴角合成一處,灑向了衣襟。


    笛卡爾成為了一具屍體、在彼得砸向第二條腿的時候,他奮力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幾秒鍾後,痛苦的死去了。


    留給彼得一個未接的謎題。


    此刻,他對笛卡爾的勇氣,有了些敬佩,尤其是那堅決的最後一刻,幾乎沒有悔恨和抱怨,而是義無反顧的走向了最後的歸宿。


    按照一個士兵的角度來說,他無疑是忠誠的。


    彼得摘下帽子,默默的低下了頭。出於對方的勇敢,和臨死前供述的消息,他完全可以受如此的待遇。


    背起槍,向門外走去。彼得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迴過頭,那個男子仍然直挺挺的蹲在那裏,期望的看著自己。


    彼得突然想到,或許這個人知道笛卡爾方才沒有告訴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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