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長籲了一口氣,車子一撂下,渾身的酸楚騰雲之上,不僅如此,他還感覺腦子暈暈的,像被鐵錘打過那樣。這種感覺很明顯來自於外力,使他不由得強忍著疼痛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便是普萊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這個時候,他也分不清對方是發怒還是哭笑不得了,隻見眉宇間的褶皺滿滿的堆起配合著下麵那雙寒冷的目光,可那嘴角確是往上咧的。


    普萊斯怒視著他,說道:“傻瓜,這麽深的洞口,你把彈藥直接扔下去,不怕走火嘛”


    彼得摸摸腦子,不由得列了一下嘴,看來不腫也夠他喝一壺的。但是他又很不服氣,看著那箱子裝訂嚴實的箱子,不知從哪本軍事書上聽來的彈藥高空墜落會引發走火的,好在,對方並不是真的生氣,那麽眼下這有限的時間裏,還是要把正事做完的。


    一陣西風刮過,天氣就越發的陰霾,片刻過後,第二股西風就夾裹著細微的雨滴飄灑過來,沐浴著這幹旱的大地,每個人的心中都很清楚,這正事幹活的好機會。


    伍斯跟普萊斯簡單商議過後,對人員進行了分配,洞內的情況已經摸清楚了,需要派4個人下去接應,而樓梯旁邊還設計了一個滑到,這樣,不管是武器還是彈藥都可以通過那個滑到穩穩地進入洞內,洞內的人員進行擺放就可以。彼得負責獨輪車運送貨物,除此之外還派了另一個士兵跟著彼得運送。


    其餘的士兵分成2部分,一部分從卡車上卸載彈藥,另一部分則分散在花園外的四周,緊緊盯著可能出現的來犯之敵。


    安排完畢後,伍斯看了一眼普萊斯,便了然於胸,下達命令:“各就各位,準備幹活”


    彼得估算了一下車子的荷載能力,放了6箱子彈,應該有100斤左右,而另一名士兵的身材比較強壯,竟然裝了八箱。


    2人就這麽一路歪歪扭扭的沿著石板路前行,在第一批次貨物卸完後,彼得和強壯士兵都抹了一把額頭,刷甩手,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繼續朝卡車走去,幾個來迴,半卡車的武器就都進入到了地道中。


    還剩下半卡車的軍火,普萊斯決定中途休息取消,一口氣幹完。卻發現彼得把車子扔在一邊,正在與車上的人交談著什麽,便安排伍斯過去詢問,幾分鍾後,伍斯便跑了迴來,告訴普萊斯彼得是在尋找這批武器的第一槍號。


    製式武器的出廠經過嚴格的檢查,所有批次當然是按照順序的,前麵幾個字母後麵的便是相應的序號,按照一個箱子10把槍來算,序號便是001-010.


    彼得尋找的正是批號001的這把槍,他索性也翻身上車跟著車上的人一起尋找,這樣一來,整體的工作進度就被迫終止了,其餘的士兵也紛紛原地休息起來,唯一不滿的人是普萊斯,他擔心工作的延時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伍斯再次過去傳話,片刻後又跑了迴來,這次他斬釘截鐵的告訴普萊斯,彼得正在尋找001號的槍。


    普萊斯惱怒的咆哮:‘混蛋,001號的槍早就拿到地道去了,你沒看到是從後往前般的貨物麽。’


    他這一嗓子讓車子上的人停止了工作,彼得楞了幾秒,雨水順著頭頂就躺了下去。


    他翻身下車,歎了一口氣,重新拿起了獨輪車,工作又繼續展開了。很快,一整車的武器彈藥已經見了底,除了幾箱備用武器和彈藥外,其餘皆進入地庫,經過清點,地道裏傳來的士兵的報告:“ak步槍98箱,子彈98箱”


    地麵上留出的武器和彈藥各為2箱。合在一期是200箱的軍火,普萊斯揪著胡子暗自盤算,這麽一批軍火,放到黑市上,沒個百十萬美元怕是搞不定了,所以,他也就理解為什麽那些青年黨軍隊會死乞白賴的咬住自己不放。


    彼得走上前,說:“隊長,這批軍火的數量放到任何一個組織上,造成的破壞力都小不了,看來,青年黨那邊肯定是不會放過我們”


    普萊斯點點頭:“這可是價值100萬美元以上的軍火,你說那幫黑臉土著會饒得了我們?”


    彼得也讚同的點點頭,話鋒一轉,卻很堅定的分析道:“所以,這批武器既是一個定時炸彈,又是一個讓人無法拒絕的禮物,如果我們把這些東西作為附屬,又有什麽人不給我們拋過來橄欖枝呢?”


    普萊斯微微一笑,掐斷了一根把玩在手裏的樹枝,輕鬆地說:‘正是如此’


    雨越來越大,行動被迫取消,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在仔細斟酌到也不是壞事。普萊斯仰頭看了看陰霾的天空,徑直鑽進了屋子裏,同時進去的還有伍斯,在門口,伍斯迴過頭,叫住了在收尾的彼得


    “你進來一下”


    彼得點點頭,朝屋子裏走去。


    屋子裏,炭盆上的火焰微微熄滅,溫度卻足以讓他們感受到溫暖。在一個坡腳的桌子旁,3人各自找地方坐下了,那把歐式寬椅子自然是普萊斯的,伍斯在對麵的一個床凳上坐下,而彼得就隨便找了幾本書,坐下了。


    3個人安靜了幾分鍾,普萊斯和伍斯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彼得有些不知所措,用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抿著嘴角,很快,他就發現桌子上出現了一個盒子。


    伍斯把盒子打開,穩穩地拿出了一個綠色的磨砂瓶子,意猶未盡地對彼得說:“啊,龍舌蘭酒”


    彼得之前就在酒吧嚐試過這種號稱歐洲烈酒之王的東西,當然,龍舌蘭在國內一般是和伏特加一樣作為基酒的,同時加入其他的東西去中和一下,他甚至沒看到過如此精美的瓶子,還有其中那純淨的上等龍舌蘭、


    普萊斯接過酒瓶,仔細地玩味了一番,也由衷感慨:“真是好酒,墨西哥城優選龍舌蘭酒,年份不錯,2000年的”


    伍斯也在一旁附和:“聽說那年的雨水是最充足的,所以,也有人拿他與82年的拉菲相提並論”


    普萊斯愉快地說:‘沒錯’


    隨著一聲脆響,龍舌蘭那淡雅的氣味飄散開來,就用軍用的水壺,每人平分了這瓶龍舌蘭酒。


    喝了幾大口,3個人就獨自沉浸在酒香與甘冽間的濃厚,獨自沉思了。彼得強忍著胃中的火焰,使勁抿了抿嘴,爭取不讓對方看見自己的窘態。不過,越是這樣,他就越發感覺心裏麵像燃燒了一團火一樣,那味道,他也很不習慣,像極了老家的汾酒在兌上2兩涼水。


    酒精在每個人的臉上畫滿了紅潤,談話也就在這微醺的時候由此展開了。彼得努力讓自己端坐起來,對麵長官,他表示了應有的尊重。


    另外2人則顯得舒服多了,尤其是普萊斯,他基本就是把整個身體都放進了那把歐式寬椅子上,眼睛也微微閉著,但語速平穩,絲毫沒有敷衍了事的意味,他首先與伍斯進行了交談,內容說道了目前的形勢,還有一個什麽中間人的。


    彼得一邊聽著,一邊抑製著胃裏麵的翻江倒海,未想到在老家曾經也幹過一瓶高度白酒的自己,在幾大口龍舌蘭的麵前竟然有些支持不住,好在,門外的冷空氣不時的傳來,讓他的頭腦保持足夠的清醒。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算起來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她了。


    “彼得”


    “嗯”


    是普萊斯在叫他。


    “我們的計劃決定在明天執行,今天雨水過後,明天應該會是個陰鬱的天氣,沒有太陽,索馬裏人就鼓不起心勁,這樣對我們最有利”


    “嗯”彼得應聲答道


    普萊斯繼續說道:‘從你之前偵查過來的情報分析,青年黨應該沒有注意到我們接下來的行動計劃,所以,我們隻要安全的進入巴迪貿易,那麽計劃就成功了一半’


    伍斯接過話頭,肯定地說:“從1號那裏得到的情報,阿巴迪長老明天會去巴迪貿易,收取本季度的所有開支”


    彼得本想附和了事,卻不由得從伍斯嘴裏說出的話而感到驚訝,他好奇那個情報是如何得到的,而且,那個1號又是誰呢。


    對方似乎很清楚彼得的疑問,在普萊斯的口中,他將聽到一個讓他吃驚不已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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