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幅畫像,枯藤的雕飾,精美的藝術屏風,一切都與這個熱帶國度顯得格格不入,頗具異國風情的臥室裏,一百幾十平的麵積,隻有一個主人,慵懶的躺在靠南的一張貴妃椅上,那姿勢頗為慵懶,可極度舒適的臥姿絲毫沒有掩蓋他眼神中的鋒芒。


    鋒芒的眼神下,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正與之相對。這個國家裏,沒有人敢與勞爾的眼神直直的對視超過5秒鍾,因為在第5秒,你得到的可能會是一顆子彈。可如今的這雙眼睛,盯著勞爾已經有5分鍾了,可見,他與勞爾的關係絕非一般。


    這個人就是勞爾送走雷德之後,從畫像後麵走出的那名男子,穿著土黃色的製服,與這個國家的顏色保持著協調。唯一不同的是,那雙眼睛卻十足有神,勞爾很欣賞他,便不在乎自己曾經立下的那個規矩了。


    勇敢的蒼鷹怎能被蒙住雙眼。勞爾不覺笑笑,他竟然招唿那個人在對麵坐了下來。


    “迪巴利,坐把”


    男子坐到對麵,身體依然保持著垂直,這是標準的戰士所具備的坐支,勞爾在對麵不覺感到一絲欣慰,幾年的時光並沒有消磨掉這個人身上的戰士熱血,反到讓他更為沉著冷靜了。


    那雙眼睛如勾。


    “剛才雷德的話,你都聽到了”


    勞爾緩緩地問道


    “嗯”迪巴利發出深沉的迴應。


    “說說你的看法把”


    迪巴利是稽查隊的副隊長,想必如此重要的現場必定會隨隊前往,所以,他的話也算是現場的口證之一,相比與雷德,勞爾倒想聽聽其他人的看法。


    迪巴利的迴答簡短有力,他表達了與雷德截然相反的看法。


    “你的意思是,你反對雷德的看法?”勞爾的語氣重了,他絲毫不掩飾內心的感覺,拋給對方一個大大的疑問號。那分明是在說,別忘了,這可是你們稽查處給出的結果。


    迪巴利並不慌張,帶勞爾說完後,拿出一個袋子,袋子裏並沒有裝多少東西,拿在手裏顯得很輕薄,他把手伸進袋口,再次拿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頂帽子。


    勞爾用餘光微微掃視著那頂帽子,他不明白迪巴手中髒兮兮的帽子到底能說明什麽問他,便閉口不言,等待著對方的迴答。


    果然,迪巴利緩緩開口了,開始一五一十地講訴自己的看法,首先他便聲明這頂帽子就是汽車爆炸事故現場的那頂帽子,就是作為美軍涉嫌這次攻擊的物證之一。


    說完,拿起來,微微晃動一下。勞爾看的更清楚了,那是頂大帽簷帆布帽子,通體墨綠迷彩,在迪巴利的手上頗顯得精巧,看得出,絕非本地仿冒貨那麽簡單。


    如此一來,勞爾反到更加確定此物必為美軍所有了,但他又陷入了疑問,迪巴利拿著它到底想說明什麽問題呢?


    望著勞爾那狐疑的神情,迪巴利知道時機到了,陷入反思的人是最容易受到外界影響的,而讓一個處於狐疑中的人相信自己,隻要一句話就夠了。


    他遞給勞爾的也正是一句話,語氣平穩,卻道出其中玄機:“一個經受嚴格訓練的隊伍會這麽大意將他們的信息遺留在事故現場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


    勞爾頓時感覺,事情恐怕真不是從表麵上看這麽簡單,之前的一切又重新在腦海中分析起來,配合迪巴利的話,便讓勞爾深深的感覺,這件事怕是另有玄機。


    迪巴利又恰到好處地補充道:“勞爾先生,首先如果我是美軍的話,肯定不會在實施一場襲擊後不做任何檢查就逃走,而留下自己的隨身物品。而且,他們留下的東西也很奇怪,帽子是隨身配備的,有哪個人會掉了帽子而沒有任何覺察麽?這不正常”


    勞爾打斷了迪巴利,說道:“你的意思是,這些東西是事後有人故意留下的?”


    迪巴利點點頭,隨後說道:“問題恰恰就在這裏,我檢查了事故現場,所謂美軍遺留物是掉落在卡車2米外的地方,而且從其散落的方式來看,似乎不是因為匆忙的逃走而意外掉落,到像是故意為之。”


    “而且”迪巴利頓了頓嗓子,突然止住了聲音,他看到勞爾的表情突然微變,知道對方已經認同了自己的看法,便接著說道:“而且現場不隻是那頂帽子,還有一把m16步槍”


    勞爾聽的很仔細,隨著對方語言的深入,腦海中的畫麵漸漸清晰起來。他仿佛看到一個漆黑的深夜,鬼鬼祟祟的人潛伏在道路兩旁,炸掉卡車,殺死車內的士兵,留下幾件物品,在從容不迫的逃離。一切似乎都很完美,在汽車熊熊烈火下,襲擊者麵帶笑意。


    勞爾的眼睛突然睜開,那一幕瞬間消失了,卻深深印在了他的腦子裏。不容分說,從其兇光閃閃的眼睛上,可以看到一把利劍,如果襲擊者站在他的麵前,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剖開他的肚子。


    當然,他並不是完全相信迪巴利的,從對方的話裏也隻是一種推測。但最後的那句,卻讓勞爾心生的一絲寒意,留下帽子,可能是戰鬥中的麻痹大意,那麽留下槍支呢?勞爾雖然是一名軍官,但他首先是一名士兵,他知道士兵是不會把武器丟棄的,除非,死亡。


    抬起頭,看著迪巴利那溫和的雙眼,怎麽看都不像是在添油加醋,他說的也許就是實情。


    倦意襲上,勞爾的雙眼再次閉起。昨日的電話讓他心生煩悶,如果武器的事情再沒有頭緒,可能他這個營長的位置都會不保,別說擴大家族勢力了。可那件事沒完,在自己的轄地又發生這麽一起襲擊事件,這不得不讓勞爾感到懊惱。


    他想了想,問:“那麽,你認為會是何人所為”


    顯然,勞爾問的是這起事故的真正兇手。他期待迪巴利的口中說出與自己敵對的任何目標,或者,幹脆不知道,也許這樣反到會讓自己緊繃的神經得以暫時的解脫。


    可迪巴利卻一口咬定:“阿巴迪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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