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得見嗎?庭兒!”我緩緩地搓動他的雙手。

    即使他已經聽不到我說話,也會感知我手心的溫度;隻見他的嘴唇動了動,好象在說什麽。我的心裏一陣狂喜,有希望了!

    我繼續揉搓他的雙手,這時候不能著急,動作要輕柔;等到他的手心稍微有些溫度,就要趕緊脫下鞋子解開腰帶,去除一切防礙血脈暢通的物件,再揉搓雙腳以及太陽穴,讓全身血液可以攜帶更多的氧氣,恢複各項機體的機能,這時才算是撿迴了一條命。

    看著他的臉色慢慢變暖,睫毛也開始抖動,我逐步加重了揉搓的力度,最後在他的腳心穴位上用力一按,他支起身體開始猛烈咳嗽,把一口濃痰吐在我早已準備好的紙上。

    我轉身將紙丟到廢紙簍裏,頓時感到一陣陣的暈眩。

    李閑庭斜靠在床邊,臉色略顯蒼白,不過比起剛才的鐵青色要好多了;他看了我一眼,虛弱地說道:“你不是走了嗎?”

    我摸索著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根本說不出話來。剛才全神貫注地投入搶救,導致腎上腺處於亢奮狀態,現在一放鬆就開始虛脫,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哪還能迴答他,索性調整氣息閉目養神。

    如果剛才晚了一會或者是錯了一步,他就會香消玉隕,媽媽咪呀,我怎麽會用上這個詞。我到底是被他的病情嚇呆了,還是被他的美貌震暈了,或者是兩者都有;還是直接找塊豆腐撞死算了,我腦海裏都是他病中楚楚可憐的動人模樣。

    這樣下去非成為變態片中的變態醫生不可。

    “剛才真是很危險啊!你心裏覺得難受的話就說出來嘛!”我拚命甩開雜念,訓斥道,“越是抑製內心的想法,你的病情就越嚴重!這個道理你明白嗎?”

    他看了我一眼,什麽也沒說。

    我忽然覺得很火大。如果我的經曆拍成電視或者電影的話,那麽演李公子這個角色的家夥一定賺翻了,他除了坐就是躺,偶爾看我一眼,再說上幾句不連貫的台詞,整部戲就結束了。這樣的好差事估計要擠破頭才搶得到。

    我忍,我忍,我忍忍忍,於是說道:“你不想說話是正確的,先躺下來吧!”不由分說,直接把他摁倒在床上,蓋好被子,正色道:“還沒有渡過危險期,的確要好好休息,不能有情緒波動,知道嗎?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看到他閉上眼睛,我才長長地籲了口氣。

    如果李嬤嬤真的象他說得那樣,已經過世了,那麽我該怎麽辦?這個鬼地方還處在刀耕火種的年代,洗衣掃除做飯的方法和山頂洞人沒什麽區別。所有的事情隻能一步步摸索著去做了。

    “你在這兒躺好,我要離開一會兒,去廚房煮些飯食給你補充能量。你如果有什麽事情要我幫忙,”我在他房間到處看了一遍,隨手從筆筒裏拿出一把折扇,放在他手邊的枕頭上,“就用這把折扇敲一敲床沿,我就會立刻過來。”說完便雄糾糾氣昂昂地、悲壯地走向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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