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低頭看了看,沒錯啊,前後左右正反麵都符合理查德說的各項標準,怎麽會錯呢?

    他用手撐著腦袋,疲憊地說道:“這是男子的衣飾。”

    這麽一說倒是提醒了我:除了顏色花式略有不同,款式做工和李公子身上穿的衣裳是一模一樣的,弄得我們倆好象變成了雙胞胎。

    等一等,這件衣服不就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時穿在他身上的那件嗎?我滿臉通紅,逃命似的跑了出去,要到西廂房再找找其他衣服。

    剛出房門,就聽見他把門閂扣下來的聲音。

    我呆站在走廊裏,聽到他還在房間裏咳嗽,真的覺得好悲哀。

    一夜無語。

    我早早地起了床,蹲在門口的台階上守候李嬤嬤;昨天的誤會一定要請她為我澄清,不然我無法在這個地方住下去了。

    李公子從房間裏走出來,看到我蹲在那兒,什麽也沒說,輕飄飄地從我身邊走過。

    我在他身後做了個鬼臉,心裏把他和他的親朋好友都問候了一遍。他不慌不忙地走到樹下,坐在軟榻上,繼續看書。

    可是左等右等,眼看就要到中午了,這個神秘的李嬤嬤還是沒有出現,我的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昨天聽冰山美人(很貼切吧!)說,那個老奶奶每天都會來這兒掃除做飯,怎麽偏偏今天就不來了呢?

    “喂!”我走到冰山美人的背後,說道:“李嬤嬤還沒來,這是怎麽迴事啊?你能不能確定她會來?”

    他輕輕地說道:“她去世了!”這語氣好象在說書掉在地上了。

    “什麽~”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說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沒根沒據的,我憑什麽相信你?”

    “她從沒遲過。”他扭頭看了我一眼,又繼續翻他手上那本破書。我寧可被鬼盯上,也不想看到他那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拜托,遲到一下又怎麽樣?居然咒人家死!你可真夠冷血的。”想起馬克思先生說的階級對立論;真是血淋淋的現實。我嘟囔道,“你——”

    “請你離開好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他轉過頭,眼睛望著別的地方。

    “不行,我非得和你說清楚這件事不可!”我嚷嚷道。我姐姐費婀娜平時喜歡嘻嘻哈哈,較真起來卻是九頭牛也拉不迴來,這點我和她完全一樣。

    李公子站起身來,緩緩地走到台階上。我又是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他看了一眼,說道:“放手。”

    “就算,李嬤嬤真的——真的去世了,”我有點哽咽,畢竟李嬤嬤也幫過我,“你一點也不難過嗎?我聽說她一直在這兒照顧你的啊——”

    他卻說道:“她和你又有什麽關聯,需要你在這兒哭哭啼啼的?”

    “因為我是人,有知覺有感情,知恩會圖報。和你這樣的大老爺大地主不一樣,不把奴仆的性命當一迴事——”我的眼淚又流下來了。

    這迴他沒話說了,低頭看著被我拽住的衣袖。我也無語了,隻能鬆開手讓他走,滾你的蛋去吧,你這個冷血蛇、冷血蜈蚣、冷血屎殼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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