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君催促趕路,她的兩個同伴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再和溫玉霞閑說幾句便即告別。

    看著李湘君頭也不迴的向前走,溫玉霞咯咯笑起來,“嘿嘿...氣死你!”

    北鬥星笑著說:“幹嘛...你穿身新衣服就能氣到人了?”

    “你知道什麽?李湘君怎麽會眼氣新衣服?她是看...。”溫玉霞眼珠一轉,心想:這個原因可不忙著告訴你。

    便隨口說道:“她心眼最小了,看不得別人比她好、比她強,就算你比她多認識個客人、她心裏都會不舒服的。”

    “是嗎...我還真沒看出來。看著李湘君個頭挺大,心眼卻這麽小?”北鬥星打開車門。

    “嗬嗬...”溫玉霞笑道:“女人心、海裏針。你一個男人哪裏曉得了...?”

    北鬥星所住的蘇州園小區位於中城偏西,到中南城去得有十多公裏;雖然路程不遠,但是因為是下班的晚高峰時期、路上車輛擁堵,行進十分緩慢。

    車程過半途經一條狹長的隧道,行駛在北鬥星前邊的一輛本田車可能是出了故障、車速隻有二十邁左右,老牛一樣的緩緩而行。

    北鬥星想超過去,可這座老隧道是舊時代的產物——是兩條封閉的單行線,根本沒有超車的空間;連按了幾次喇叭也是無濟於事,本田還是慢悠悠的散步。

    隻幾十秒鍾,後麵便憋了長長的一溜、催行的車笛此起彼伏。溫玉霞被震耳的車笛聲搞得心煩意亂,忍不住罵道:“是車有病還是人有病啊?這種狀態也敢出門...按這速度等開到家可以直接進棺材了!”

    “誰知道呢!”北鬥星也苦悶得很,眼看要到時間了、還有一半路呢,“八成是車有病...。”

    話未說完,一輛警用摩托閃著燈超過去,攔停了前邊的本田車;本田一停,後麵的車隊隻得一個跟一個的停下來。

    “我去看看...到底怎麽迴事兒?”北鬥星好奇心起,下車走過去。

    這時,本田車的車窗已經降下來,交警正在詢問駕駛員,“請問你怎麽開這麽慢?這樣開車會影響交通造成堵塞,您知不知道?”

    本田車的駕駛員是位老太太,從她臉上的皺褶判斷至少在六十五歲上下,“小同誌,可是路上掛著20的牌子...。”

    交警苦笑道:“20的意思是說:這是第二十號公路。”

    “哦...哦...哦..

    .,”老太太恍然道:“不是限速二十公裏啊...?”

    “不是,你放心的開吧!你看後麵都堵了上百輛車了...。”交警正要離開,忽然瞥見後排座上的兩個老太太臉色蒼白,便問道:“這兩位大姨是不是病了?她們的臉色很不正常啊?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不用,她們沒有病...”老太太答道:“我是剛從201號公路過來的,她們的臉色已經好很多了...。”

    交警驚訝,北鬥星笑得直不起腰...

    迴到車上,溫玉霞問道:“怎麽迴事啊小北,什麽事兒把你樂成那樣?”

    北鬥星便講給她聽,溫玉霞也笑得上不來氣、好半天才止住,“這個老奶奶也太逗了!虧得她沒上360國道,要不然空管局得告她飛得太低了...!”

    等找到望鄉酒店已經是六點過五分了。望鄉酒店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屬於三星半到四星的檔次,酒店裏的裝修還算不錯;是那種鬧中取靜的悠閑風格,賞葉花卉以及藤蔓植物隔離出一個個小包間。

    北鬥星和溫玉霞剛走進大門,便有身穿旗袍的服務員迎上來,“請問先生,你們預定座位了嗎?還是...?”

    “北先生...!”還沒等北鬥星迴答,一個戴著大墨鏡的女人在不遠處向他招手。

    北鬥星猶豫了一下才認出是雪絨花,便對服務員說道:“我是來找朋友。”便和溫玉霞走過去。

    雪絨花離得七八米遠便說道:“怎麽才到呀...我還以為你騙我呢?喲...溫小姐可是真漂亮!”

    溫玉霞說聲,“謝謝...我哪裏能和你比?”臉上的神色卻是相反的答案。

    北鬥星連忙解釋,“對不起,路上堵車所以晚了...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兒、沒事兒,快過來坐...,”雪絨花帶著二人走向右側的一個包間,“我和爸爸也是才到不長時間...。”

    溫玉霞聽說她爸爸也來了,不由得盯住北鬥星看,後者做了個我也不知道的手勢。

    等到了沙發座前,一個瘦削中年男子站了起來,雪絨花介紹道:“這是我父親古繼來...爸爸,這就是北先生...和他的朋友溫女士。”

    北鬥星見那個男人五十出頭的年紀,體型偏瘦、花白頭發、山羊胡、鼻子上架著一副無框近視鏡,不由將伸出的手縮了迴來,“怎麽是你...雪主播,他是你父親?”

    這時,溫玉霞也認出那個男人曾經同警察來過家裏、專門詢問北鬥星的身份,便扯了下北鬥星衣襟,說道:“小北,咱們迴去吧...這個女人根本不是真心請你吃飯...!”

    “我是真心的,真的!”雪絨花撤急忙了一步擋在路上,急急的說道:“北先生,請你相信我,我和我爸爸絕對沒有一丁點的惡意...。”

    這時,古繼來開口說道:“小夥子,你可能對我有些誤會,我隻是一個考古教授...是,我承認是我讓雪兒約你來的,但是我可以發誓我絕對沒有惡意!”

    北鬥星一時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對父女。古繼來微笑著說道:“來,小夥子,你先坐下。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就會相信我了...。”

    北鬥星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會對你的故事感興趣?”

    “嗬嗬...,”古繼來坐了下來,笑著說道:“如果你對你自己的身世不感興趣,你當然可以走。我和雪兒隻能向你賠禮道歉...。”雖然隔著一層鏡片,仍然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具有穿透力。

    此時的北鬥星麵皮繃得緊緊的,心底卻翻江倒海一般震驚;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人?他怎麽會知道我不了解自己的身世...

    溫玉霞的心裏也很驚訝,這種情況下她是不能勸北鬥星走的,隻能茫然的望向他。

    雪絨花說道:“北先生,請你相信我和我的父親...聽個故事也耽誤不了您多長時間。如果您不感興趣,就當交個朋友,這頓飯還是由我來請...。”

    北鬥星的腦子忽然之間空蕩蕩的,好像忘記了怎麽思考、也不知道該怎樣決定;可是,獲知自己身份、這個誘惑太大了,根本無法抵抗!

    北鬥星下意識看了一眼溫玉霞,默默的坐了下來。“太好了,”雪絨花高興的說道,“來,溫姐姐...你也坐。”

    四個人一坐下,守候已久的服務生立刻快步走過來,“兩位先生、兩位女士,請問你們用些什麽?”說著,將四份菜譜放到各人麵前。

    溫玉霞和雪絨花很快便點了食物,北鬥星心思煩亂、便隨口要了客雪花牛肉。古繼來翻了好一會兒也沒開口,因為這裏的菜價太貴了、動輒便上千,忽然一個男人四十的菜名闖入他的視線;

    古繼來心想:女人四十是豆腐渣,這個男人四十會是什麽呢?看看標價才八十八塊,便點了這道菜...

    一等服務生

    走開,北鬥星便迫不及待的說道:“古先生,請你說吧...我想聽聽你的故事。”

    “好!”古繼來仔細的打量著他,心想:自己猜測的事情十有七八了!這可是個奇跡啊!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爸爸!”雪絨花低聲說道:“北先生等你講故事呢...你總盯著人家看幹什麽呀...?”

    “噢...”古繼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神兒了...小夥...不對,我不能這麽稱唿。我還是稱你北先生吧...!”

    北鬥星對於稱謂這種東西從不在意,隨口說道:“你不用客氣,請你講故事吧!”

    “好,咱們馬上言歸正傳。”古繼來說道:“我是國家科學院雲海市分院的副院長,我是一個考古工作者。

    也許北先生不太了解,所謂考古就是個考察、考驗、考證以前的人文、建築、器物;簡而言之,就是研究古時候的東西...。”

    “爸爸,”雪絨花注意到北鬥星露出幾分不耐煩,便打斷他說道:“您開門見山好不好,咱們又不是你的學生、聽你講大課...。”

    “好吧!我直接說,”古繼來收起了笑容,說道:“兩個多月前,我國西南部貴省的金竹市麗水縣要發展旅遊業、開發當地很有名氣的一座大山——獨龍山。

    搞旅遊開發得先建造基礎設施啊!比如修路、蓋旅館、飯店、廁所這些東西都得先搞起來呀!就在一處修路的工地上,發生了一件怪事兒。

    當推土機推開一大堆巨大的岩石時,發現下麵竟然是厚達十幾米的堅冰...。”說到這裏時,服務生手托方盤走過來,古繼來便暫時停止講述。

    服務生將一盤菜放到古繼來麵前,“先生,這是您點的男人四十,請慢用。”

    眾人也都好奇這男人四十是道什麽菜,等看明白了不由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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