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芝聽到門衛嘴裏嘟嘟囔囔的,在他身後狠狠瞪了幾眼,心想:要你管了?你們家長輩不死就行唄!你們家裏人都長壽,能活一千年、一萬年!身上長毛了都不死…

    一等門打開,立刻側身跑出去、連句謝謝都聽不到。

    門衛冷哼了一聲暗暗搖頭,嘀咕道:“現在的小年輕可是不懂個規矩,為了會情人兒把自己長輩都咒死了...這樣的姑娘也有人敢要?唉...這是什麽世道啊...?”

    蘭芝一上車便撲進了李光天懷裏,眼淚一雙兒一對兒的落下來,“老公...嗚嗚...嗚...。”

    “行了、行了,別哭了...。”李光天略顯不耐。

    蘭芝一聽哭得更厲害了,邊哭邊說:“光天...你看我被人打得...嗚嗚,你就知道吼人家...嗚...我被人欺負了你也不管...嗚嗚...!”擺出一副楚楚可憐樣子望著他。

    李光天看她臉頰還有些紅腫,也不免動了憐憫之心,替她抹了抹淚水,說道:“我能不管嗎?我肯定要管的...身上別處還有傷嗎?”

    “這還不夠啊?”女人的淚水又連成了一條線,“嗚嗚...你就是不心疼我...嗚...。”

    李光天掛檔起步,嘴上說道:“我不心疼你能大半夜跑過來嗎...?”

    “那你幫我報仇了嗎?”

    “唉...別提了...!”

    “怎麽了?”蘭芝收起哭腔,急急的問道:“沒有找到那個混蛋嗎?”

    “找是找到了...,”街上看不到什麽車輛,李光天把油門踩到了底,“我把他打了個半死...!”

    “噢...這才是我的親親好老公呢!”蘭芝高興之餘也不顧李光天在開車,探過身去連親了幾口。

    “得、得、得...。”李光天急忙阻止她,“你看著點啊?這都快二百邁了...你當鬧著玩呢。”

    “嘻嘻...,”蘭芝坐好身子,忽然恨恨的說道:“老公,把那個混蛋打半死還不夠,最好是閹了他...讓他下半輩子當太監...!”

    “拉倒吧...!”李光天說道:“就這,我都跟王天虎鬧掰了...!”

    “啊?”蘭芝吃了一驚,“他的小弟辦了缺德事兒,他王天虎還護犢子啊...?”

    這時車子已經到了李光天的外宅,李光天便不再說,等進了家門才問道:“蘭芝,你

    沒有搞錯?真的是蝦米幹的嗎?”

    女人怔了一下,“我怎麽能搞錯呢?我在妖皇酒吧見過他的...他自己也說他叫蝦米,是王天虎的手下...。”

    “啊...?”李光天聽了不由拉長了馬臉,“你傻啊?誰要強...強那什麽你,還會告訴你真名字啊?你說你個敗家娘們兒,這事辦的...你說說,那人到底長什麽模樣?”

    直到這時候,蘭芝才隱隱感覺到不對,忽然又落下淚來,“嗚嗚...我又沒經過這種事兒我哪知道啊...嗚嗚,你就知道跟我兇...自己老婆讓人欺負了...。”

    “行了!”李光天大吼了一聲,“你還真當自己是貞潔烈女了?跟我時你就不是處了!讓人玩一會能怎麽的?就當自行車丟了,讓別人騎了一圈...他媽的,說道底還不是怪你自己...!”

    蘭芝的臉瞬間變成了紅旗的顏色,“李光天,你他媽說什麽呢?我跟你...落了紅你沒看到啊...?”

    “得了,別跟我裝了...!”李光天給自己倒了杯水坐下來,說道:“女人我見得多了,一摸一碰就知道是怎麽迴事兒。你那二流醫院做出來的東西能騙得了我啊...?”

    “你...?”蘭芝尷尬無比,被男人當麵拆穿發火又發不出、撒嬌又抹不過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李光天看了心中暗笑:給你留著臉,你就往鼻梁子上爬!非得把你那層皮兒撕下來,才他娘的老實。不耐煩的說道:“你還想不想報仇...告訴我,幾點發生的事情、那個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蘭芝貼貼順順的坐下來,半低了頭說道:“我也沒看時間,反正是我從雲海酒樓出來不久...。”

    “你他媽的都坑死我了!”李光天罵道:“那功夫蝦米還在酒樓裏喝酒呢...為了你一句話,我把虎子都得罪了...真是敗家娘們兒!”

    蘭芝又羞又氣又委屈,嗚嗚的哭起來,“還不是你兇人家...嗚嗚...讓不我能自己走嗎...嗚嗚...。”

    “行了!你說你當著我爸媽說的那些話...但凡你懂點事兒我能罵你嗎?”

    “人家...人家歲數小,什麽都不懂嘛...?”

    “嘿嘿...你不懂...?”李光天撇著嘴角問道:“你都知道做膜了,還有什麽不懂的?蔥葉子沾綠色——你別跟我裝嫩了好不好!

    這就叫路是自己走的,

    泡是自己磨的,知道不?別什麽事兒都讓我說明白好不好,說得太白了就沒意思了...懂嗎?”

    蘭芝一臉窘迫,瞄他一眼沒坑聲。李光天伸出長臂猿一樣的手臂將她攬進懷裏,“別發呆了。跟我睡過就是我的女人,隻要你好好聽話我一樣稀罕你...說說,那小子到底長什麽樣?”

    這時,蘭芝感覺自己是被放到了x光下、裏裏外外都被人看了個通通透透,再沒有一塊布絲能支撐起高傲的心理。隻能低眉順眼的偎在男人懷裏,“那個人能有三十來歲、剃著光頭、比我矮一些、微微有點胖...。”

    “完了...,”李光天歎了口氣,“蝦米一米八多呢!他才二十三歲,又粗又壯...真是冤枉他了!這可怎麽整...?”

    蘭芝也明白是自己先入為主、指錯了人,緊閉了雙唇不敢吭聲。李光天又問她具體的模樣、有沒有什麽特征,蘭芝當時在氣頭上也沒有特別留意、後來連驚帶嚇都忘得差不多了,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隻有光頭、三十來歲這兩個特征,可是讓李光頭犯難了;因為道上混的十有八九都剃著光頭,早晨去參加婚禮的得有二三十人都符合這兩條,這讓他上哪找人去?

    “算了,慢慢找吧...!”李光頭在蘭芝的胸前摸了一把,說道:“去洗一洗,睡覺...。”

    “我...洗過了。”蘭芝看看鍾都已經快到淩晨三點了,露出些許猶豫。

    “再洗洗!”李光天以命令的口吻說道:“我得檢查檢查,別再讓人把我的車騎壞了...順便把那件珠鏈內衣穿上...。”

    若在平時,蘭芝可以理直氣壯的說不,可是如今、隻能默然點點頭...

    北鬥星把蝦米送迴去後才迴到家裏,已經是下半夜兩點半了、擦了把臉便躺到床上。

    剛閉上眼睛,忽然有一縷幽香鑽進鼻孔,想了一會才想起是李湘君留下的氣味;下意識向前樓望去,見九樓有一扇窗子露出暗紅的燈光、一個人影站在窗前、似乎在向這邊眺望。

    “哼...小樣兒!想讓我請你呀...?”北鬥星翻了個身轉向另一側,堅定的閉上了眼睛。

    眼睛可以主觀支配、大腦卻沒有那麽聽話,越是不讓它想什麽、它偏去想什麽;李湘君那魔鬼般的身材、被激情扭曲的臉龐、悸人心肺的吟唱...一遍一遍出現在腦海之中...

    醒來時、陽光已經曬到了肚皮,北鬥星向上移了移半靠

    在床頭上。昨晚上...不對、是今天早晨...他又夢到了金蘭兒。

    結尾沒有改變、他還是被蒙麵黑衣人打入了冰冷刺骨的潭水,與之前不同的是:當他進入潭水中的一刹那、好像聽到了一聲隆隆巨響,有大塊大塊的東西從空中砸向水麵...

    抹了把冷汗,北鬥星起身走進廁所,十分鍾之後穿戴整齊的走下樓...

    那個夢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北鬥星可以肯定。同時,他也確定金蘭兒就是李慧敏,因為即便是雙胞胎也沒有那麽像的、連頭發的長短都一樣;唯一的區別,隻是兩個人的穿著不一樣。

    北鬥星相信,李慧敏應該認識自己、或許...她也像自己一樣失憶了;要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恐怕隻能從她身上尋找答案。所以,北鬥星要去找她、接近她、期望從她身上得到有關自己的事情...

    天氣變得真快,隻十幾分鍾的時間、不知從哪飄來兩大塊灰雲遮蔽了日頭,感覺一下子涼爽了許多。

    北鬥星來到前天的募捐地點,空蕩蕩的、既沒有桌椅也沒有大紅的條幅;北鬥星在附近轉悠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該到何處去找。

    剛好馬路斜對麵有一家小飯店,便簡單要了些食物,結賬時順便問老板娘,“大姐,前天早晨馬路那邊有人募捐,那些人不是天天來嗎?”

    “天天來...?”老板娘笑著答道:“誰有那麽多閑錢捐款啊?一個月也就那麽一兩次,那還沒有多少人捐呢!現在掙點錢多費勁,自己活得都累那還顧得上別人...?”

    “哦...”北鬥星又問道:“那他們下一次什麽時候來,你知道嗎?”

    “不知道,他們募捐不是定期的...,”老板娘笑著問:“你打聽這個幹什麽?要捐款呀?”

    “嗯...想捐點兒...”北鬥星隨口應道。

    “喲...現在像你這麽有愛心的人可不多了。你可以去她們的辦公地去捐呀...!”

    北鬥星驚喜的問道:“你知道她們的辦公地點嗎?”

    “她們是中城區紅十字會的,就在西邊不遠。”老板娘領他出門,詳細告訴他行走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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