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是不會有白吃的午餐的。”璃恩迴頭笑道,指了指前方,“我們去那家客棧吧。”

    順著他的手看去,是一家叫做“福來”的客棧。

    坐在了二樓靠窗的座位,人很少,他們點了些早點,很快小二便端了上來,涼優拿了一個饅頭,死了一小塊放進嘴裏,“現在可以說了?”

    “你很聰明”,璃恩笑了笑,“注意到那家客棧牆上的畫了嗎?”

    “注意到了,很漂亮啊。”她點頭。

    “那都是出自畫聖暮習習之手,而那護欄上的花紋,我猜應該是安國最神秘的組織——‘流’的圖騰……”

    “打住。”涼優做了一個停的手勢,“什麽安國?”

    璃恩眼裏閃過一絲吃驚,“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這樣吧,你給我講講,關於這個世界的一些事情。”涼優低下了頭,小聲道,“我……我失憶了……”

    “難怪你會不知道這裏不許女子著紅裝。”他點了點頭。

    “這裏是蒼穹大陸,如今天下四分,衛國東,莫國西,冰國南,安國北。現在我們就在衛國,蒼穹四國中最強大的國家。”

    “那為什麽這裏不許女子著紅裝?”

    “因為衛國皇後是極其傲慢的女子,她極愛紅色,她不許別人和她的穿著打扮一樣。”

    “真是變態。”涼優聽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吃完了饅頭,拍了拍手,她淺淺笑道,“謝謝你告訴我。”

    “不用。”璃恩喝了口茶,微笑道,“那麽,我讓小二開間客房,你吃完早點就去休息吧,白虎我去幫你找就是。”

    涼優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欣喜地使勁地點頭,心中大讚璃恩大俠真是體貼。

    跟著小二去了客房,天字一號,裏麵布局和電視上演的沒有多大的差別。

    涼優揉了揉還有些酸的脖子,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床比較柔軟,昨晚實在睡得不舒服,她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無夢,她睡得很好,約摸過了一個時辰,便醒了來。

    起身下床,來到鏡子前準備梳理一下頭發,卻猛然愣住,然後抓住了自己的頭發。

    她的頭發,變成了黑色!如墨一般的黑色,沒有半點瑕疵。

    也許是為了不那麽引人注目,所以璃恩幫她變成了黑色吧。涼優如是想到,手便放了下來,拿起木梳開始梳理頭發。

    就在這時,敲門的聲音響起,“涼優,我可以進來嗎?”

    是璃恩的聲音,涼優就道了一聲請進。

    “你什麽時候把我頭發弄成這樣的?”她歪過頭來問道。

    “早上進城之前。”他依舊是淡淡地微笑著。

    “白虎呢?”

    “很抱歉,沒有找到。”他搖了搖頭,“大牢裏我也潛進去看過,沒有,城裏的人我也幾乎都問過了,都說沒看見過。”

    “你看見的白虎,會不會是,幻覺?”璃恩眼裏閃過一絲疑狐。

    “幻覺?!”涼優被震驚,然後不斷地搖頭,“不會的,不是的。”

    她不知道該不該說白虎救她的事情,白虎的溫暖,她真切地感覺得到,那麽真實,怎麽會是幻覺。

    末了,她道,“算了吧,不用找了。”

    虎,那麽兇猛的動物,一定可以保護好自己的。

    “恩。”璃恩也沒有多問。

    “祭祀什麽時候開始?”她問道。

    “亥時。”他道,然後隨意在凳子上坐下。

    亥時?她在心裏背了一下十二地支,換算了一下,晚上九點到十一點。

    “到時候帶我去看看。”她對著璃恩笑道。

    “你確定要去?”他有些驚訝,不過隨即恢複了常態,點頭道,“好。”

    是夜,月光悄無聲息地涼了一地。

    祭祀台下擠滿了人。

    涼優和璃恩站在洛城祭祀台旁的大樹上,那裏視野開闊,並且不那麽擁擠。

    祭祀似乎開始了,長老席上的一位老者站了起來,走到了祭祀台的中心,他似乎從頭到尾都是白色的,一頭華發被挽於頭頂,白色的胡子,白色的長袍及地。

    有風,湧進了長袍中,長袍被鼓起。

    老者伸出了雙手,麵朝蒼穹,嘴裏念著些什麽。

    一群穿著獸皮,臉上塗抹了許多鮮豔顏色的人跑了出來開始圍著祭祀台跳舞,並且高唱著“聖主萬歲”,舞了一陣,他們統一地爬上了祭祀台,不知從哪裏拿出了刀子,手伸到頸後,開始割著自己的脖子,血濺了一地,刀似乎不快的樣子,很久之後,一顆顆頭顱從那些人的身體上滾了下來。涼優他們隔得不是很遠,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不整齊的端口血肉模糊,氣管伸出一節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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