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顏笑（五）
“我們就這樣坐在這裏……一直到他們找到我們？要是一直找不到怎麽辦？而且我的腳還扭傷了，這是給你添麻煩了……”顏笑沮喪的把一半的臉埋在自己的臂彎裏，整個人縮成一個小球。這幅樣子，讓何鈺想起了他們小時候的初遇。
何鈺摸了摸顏笑的頭，笑道：“沒想到還能看到你這幅樣子，真是稀奇，你還記得嗎？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你也是這個樣子。”
“你還記得？這都是多長時間以前的事兒了？我不記得了……”顏笑眼裏好像又有了光澤，期待的看著何鈺，剛才的沮喪表情就像是錯覺一樣。
何鈺搖搖頭，道：“我記得，那好像是一個夏天，那天很熱，我一個人出門去買東西，迴來的路上就看到了蹲在我家門口的你。小小的一隻，好像誰家的小貓一樣，就在我家門口，你不記得了？不會吧，多好玩的記憶啊~”
“那隻是對於你比較好玩，對我來說可能是丟臉的記憶了吧？”顏笑稍微動了動自己的腳踝，刺痛瞬間傳遍全身，這個傷估計會持續很長時間了，“然後呢？”
“我就問你了……你家在哪裏啊？你也不應聲，就在那裏一個勁的哭，說句實話，哭的我好想打你。”何鈺看著顏笑並不好的表情馬上噤聲了，許久之後才繼續道，“你當時特別可愛，真的，反正比現在可愛多了。嗯……然後你就哭唧唧的說：誰誰誰搶走了你的糖。但是你還是沒有迴答我你家在哪裏的這個問題，後來我又再問了一遍。”
“我有那麽傻嗎？我不記得了還真是慚愧啊。”顏笑幹笑幾聲，何鈺誇她可愛的時候她的心裏湧起了奇怪的情緒，以前從來沒有的感覺，是慶幸？欣喜？還是……
“我本來也沒指望你記住啊。”何鈺爽朗的一笑，像是記起了美好的記憶一樣，嘴邊的笑容都是從未有過的甜蜜，“你大概是還軟乎乎的叫我哥哥，哎呀……都要把我萌死了~哎，顏笑，你現在叫一聲聽聽。”
“姐姐~”顏笑嬉皮笑臉道，“叫你姐姐怎麽樣？你長得這麽好看~”
“滾。”何鈺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眼中的溫柔和笑意不減，“然後我就坐下來陪你聊了好久，你仍然沒告訴我你家在哪裏，一直到我媽媽迴來，才認出你。原來你就是我媽媽閨蜜的女兒，當時我還挺喜歡你的，這麽可愛的小東西誰不喜歡……但是，後來你就變了，可能是因為咱們兩個比較熟了吧，你就對我瘋狂打壓……欺負我。”
“得了吧，和你吵架我可是從來沒有贏過！”
兩個人相視一笑，突然大笑起來。
這個陰冷幽靜的地方，好像突然變得溫暖起來。
“你們……怎麽走到裏麵了？”鍾情扶著牆壁，顫顫巍巍的站在一邊，好像隨時就會倒下一樣的脆弱，“我在外麵聽到了你們的笑聲，就進來找你們了。沒想到你們走的這麽遠……”
“鍾情啊，外麵怎麽樣了？有沒有人來找我們？”何鈺站起來，猛然想到顏笑站不起來，這才小心翼翼的把顏笑抱起來，就害怕傷了她。
“我正要說呢，外麵的雨停了，我們可以出去了！”鍾情突然興奮起來，開心的表情在看到何鈺和顏笑的姿勢的時候就馬上僵住了，道，“顏笑這是怎麽了？需不需要我幫忙？”
何鈺不著痕跡了避開鍾情，禮貌地說：“顏笑剛才踩到了一個圓柱形的東西，扭傷了腳。你就不用來幫忙了，你一個女生，顏笑這麽重你抱不動的，還是我來。”
“喂！”顏笑狠狠地掐了一下何鈺的手臂，看著何鈺的表情漸漸地扭曲心裏泛起複仇的快感。
“你別掐，萬一把你扔地下怎麽辦？”何鈺故意嚇她，雖然很不齒但是也有明顯的效果。
那種失重而又無能為力的感覺顏笑真的不想再試第二次了。
三人走出山洞，天空已經轉晴了，森林裏濃重的霧氣也全部都消失了，估計已經轉晴很久了。
“但是我們還是找不到原來的路。”顏笑無奈的笑笑，單手攬住何鈺的脖頸，道，“何鈺，怎麽辦啊？”
“……向前走，就一直向前走。”何鈺一邊走一邊道，“你還記得嗎？咱們就是一直在向前走才走到這個山洞裏的，所以說如果一直向前走就很可能找到當初你寫生的地點，走吧。”
“萬一找不到呢？”顏笑質疑道。
“一定能找到，不用擔心便是。”何鈺對著顏笑笑了一下，真的……很讓人安心的笑容。
鍾情跟在一邊，一直沒有出聲，也比較自覺。
“你抱著我會很累嗎？”
“當然，你都要沉死了，我當然累了，作為你的好哥哥，再累我也要抱著你，你可要好好謝謝我啊！”
剛下過雨的樹林裏潮濕泥濘，空氣裏飄著泥土的味道，樹幹上的青苔依然很厚，讓人感覺有點惡心。
三個人，走了很久。
何鈺一路上一直抱著顏笑，體力消耗自然很快，他停下來，慢慢的放下顏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先歇一會兒，我要累死了……都走了這麽久了，怎麽還沒找到啊？”
“沒有，咱們這一次走的時間還沒有進來的時候長，應該才是三分之一左右。”顏笑扶住樹杆，單腳站立，因為另一隻腳根本就不能著地，腳踝完全腫起來了，遠遠地一看奇怪的很。
鍾情蹲下來動了動顏笑的腳，耳邊立刻傳來顏笑殺豬一般的叫聲：“啊啊啊！你要殺了我嗎？！疼死我了……”
“很嚴重啊，迴去的話大概需要一個月左右才能恢複，也就是說……未來的整個暑假你都不能出去了，或者說不能出去的時間太長。”鍾情抬頭對著顏笑微微一笑，同情的笑容，“唉，暑假都不能出去好好玩了呢。”
“啊？”顏笑欲哭無淚，聲音都變得和原來不一樣了，“一整個暑假都要在家裏？那我媽一定會天天嘮叨我的！”
“那也沒有你的腳重要！”何鈺蹙眉，整個人透露嚴肅的氣息，雙手環在胸前，下巴稍稍抬起，“萬一留下病根，你就等著哭吧。”
“幹嘛那樣和我說話啊？你從來都沒這麽和我說過話！”顏笑有些生氣。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好像馬上就要被點燃了，鍾情在一邊有些發抖，問了一句：“你們兩個在交往嗎？”
這話說出來，空氣瞬間凝固了，顏笑驚訝中透露著尷尬，而何鈺的眼睛裏好像隻有驚訝……還是驚喜？
“鍾情，你說什麽呢？”顏笑無奈搖頭，道，“你就看我們兩個這樣子，哪裏像在交往啊？”
很像。鍾情很識相的沒有說話，隻是沉默著。
何鈺也笑了，笑容爽朗：“沒有沒有，我瞎了嗎？能看上她？真是，鍾情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誰說青梅竹馬就一定是會交往的？你也不想想，萬一我喜歡男人呢？”
顏笑驚悚地看著何鈺，道：“你丫喜歡男的？你怎麽不告訴我？不夠意思。”
“我就是打一個比方。”何鈺輕輕哼了一聲，唇角的笑意完全掩蓋不了了，“你還真信啊？真是……怪不得智商這麽低，原來是天生的，我還以為你是裝的呢。”
“你、是、在、罵、我、嗎？！”顏笑一字一頓，頗有些威脅的意味，斜眼看著何鈺，“我就知道！你從來就沒有什麽好話！”
“別呀，我不是說過你可愛嗎？你看看你，鍾情在一邊多尷尬！得了吧，閉嘴吧。”何鈺看了一眼鍾情，走上前抱起顏笑，“快點走，加快速度，我可不想天黑才找迴去。”
顏笑已經萬分熟悉這個懷抱了，很熟練的環住何鈺的脖頸，和鍾情聊天：“鍾情，你有喜歡的人嗎？”
鍾情一驚，下意識看了一眼何鈺，道：“沒有，還沒找到呢。”
“哦~~”顏笑意味深長的道，用微涼的手指尖輕輕地戳了戳何鈺脖子上的軟肉。
何鈺覺得有些癢，但是沒出聲。他很驚訝，顏笑微涼的手指觸摸過的皮膚竟然有些發熱，他知道這不是什麽好兆頭，心裏也越來越慌張。
“鍾情，我看你平時好像很懂醫學這方麵，你家裏是幹什麽的啊？”
鍾情抬頭，迴給顏笑一個微笑：“我媽媽是中醫，我爸爸是西醫。”
“那你媽媽一定很厲害，其實啊，我也很想學中醫~”顏笑有點憧憬的說。
“我不知道，我沒見過我媽媽。”鍾情有點失意，就連眼睛都黯淡下來，手指不自然的攪在一起，牙齒咬住下唇，在下唇上留下齒痕，“我也沒聽爸爸說過她。”
“對不起啊。”顏笑也有些慚愧，一時不知道如何作答，也有些氣惱自己怎麽突然引到這兒話題上來了，真想打自己幾下。
“沒關係，我不在意的。”鍾情也露出一個抱歉的微笑，“真抱歉，讓你們心情不好了，原諒我。”
“我們沒生你氣，是我該道歉才對，不小心提起來了。”顏笑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這個尷尬的氣氛真的很讓她窒息，平時有些話嘮的她竟然不知道如何迴答了。
“你母親一定很愛你。”何鈺突然插嘴，對著鍾情一個淡淡的微笑，“世界上沒有母親是不愛自己的孩子的，就算你沒見過你母親也好，是她拋棄你也好，她一定都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鍾情呆愣的看著何鈺，神使鬼差的點點頭。
“不要在意別人的話，就算他們口中你的母親是不愛你的，但是那畢竟是他說的，他也不知道你母親是什麽樣子的，不要相信便是。”
顏笑看咋何鈺都有些呆住了，不管這個氣氛變得如何，反正要比之前好太多了，以前怎麽沒發現何鈺這個隱藏技能呢？
“迴去了，好好問你爸爸，去了解你的母親是什麽樣的人。現在見不到總該留一個念想。”何鈺看著前方的眼睛突然亮起來，驚喜的道，“到了到了！這裏是你寫生的地方！我們馬上就要找到出口了！”
“其實，我知道。”鍾情突然嚴肅的說，看著眼前的這片森林道，“我知道我的母親在哪裏。就在這個森林裏，我的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跟著隊伍來到這裏去找一種草藥，說是要進行科考研究，之後連續7天，一點消息都沒有了，就再也沒有迴來了。我想找到她……”
“我們就這樣坐在這裏……一直到他們找到我們？要是一直找不到怎麽辦？而且我的腳還扭傷了，這是給你添麻煩了……”顏笑沮喪的把一半的臉埋在自己的臂彎裏，整個人縮成一個小球。這幅樣子，讓何鈺想起了他們小時候的初遇。
何鈺摸了摸顏笑的頭，笑道：“沒想到還能看到你這幅樣子，真是稀奇，你還記得嗎？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你也是這個樣子。”
“你還記得？這都是多長時間以前的事兒了？我不記得了……”顏笑眼裏好像又有了光澤，期待的看著何鈺，剛才的沮喪表情就像是錯覺一樣。
何鈺搖搖頭，道：“我記得，那好像是一個夏天，那天很熱，我一個人出門去買東西，迴來的路上就看到了蹲在我家門口的你。小小的一隻，好像誰家的小貓一樣，就在我家門口，你不記得了？不會吧，多好玩的記憶啊~”
“那隻是對於你比較好玩，對我來說可能是丟臉的記憶了吧？”顏笑稍微動了動自己的腳踝，刺痛瞬間傳遍全身，這個傷估計會持續很長時間了，“然後呢？”
“我就問你了……你家在哪裏啊？你也不應聲，就在那裏一個勁的哭，說句實話，哭的我好想打你。”何鈺看著顏笑並不好的表情馬上噤聲了，許久之後才繼續道，“你當時特別可愛，真的，反正比現在可愛多了。嗯……然後你就哭唧唧的說：誰誰誰搶走了你的糖。但是你還是沒有迴答我你家在哪裏的這個問題，後來我又再問了一遍。”
“我有那麽傻嗎？我不記得了還真是慚愧啊。”顏笑幹笑幾聲，何鈺誇她可愛的時候她的心裏湧起了奇怪的情緒，以前從來沒有的感覺，是慶幸？欣喜？還是……
“我本來也沒指望你記住啊。”何鈺爽朗的一笑，像是記起了美好的記憶一樣，嘴邊的笑容都是從未有過的甜蜜，“你大概是還軟乎乎的叫我哥哥，哎呀……都要把我萌死了~哎，顏笑，你現在叫一聲聽聽。”
“姐姐~”顏笑嬉皮笑臉道，“叫你姐姐怎麽樣？你長得這麽好看~”
“滾。”何鈺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眼中的溫柔和笑意不減，“然後我就坐下來陪你聊了好久，你仍然沒告訴我你家在哪裏，一直到我媽媽迴來，才認出你。原來你就是我媽媽閨蜜的女兒，當時我還挺喜歡你的，這麽可愛的小東西誰不喜歡……但是，後來你就變了，可能是因為咱們兩個比較熟了吧，你就對我瘋狂打壓……欺負我。”
“得了吧，和你吵架我可是從來沒有贏過！”
兩個人相視一笑，突然大笑起來。
這個陰冷幽靜的地方，好像突然變得溫暖起來。
“你們……怎麽走到裏麵了？”鍾情扶著牆壁，顫顫巍巍的站在一邊，好像隨時就會倒下一樣的脆弱，“我在外麵聽到了你們的笑聲，就進來找你們了。沒想到你們走的這麽遠……”
“鍾情啊，外麵怎麽樣了？有沒有人來找我們？”何鈺站起來，猛然想到顏笑站不起來，這才小心翼翼的把顏笑抱起來，就害怕傷了她。
“我正要說呢，外麵的雨停了，我們可以出去了！”鍾情突然興奮起來，開心的表情在看到何鈺和顏笑的姿勢的時候就馬上僵住了，道，“顏笑這是怎麽了？需不需要我幫忙？”
何鈺不著痕跡了避開鍾情，禮貌地說：“顏笑剛才踩到了一個圓柱形的東西，扭傷了腳。你就不用來幫忙了，你一個女生，顏笑這麽重你抱不動的，還是我來。”
“喂！”顏笑狠狠地掐了一下何鈺的手臂，看著何鈺的表情漸漸地扭曲心裏泛起複仇的快感。
“你別掐，萬一把你扔地下怎麽辦？”何鈺故意嚇她，雖然很不齒但是也有明顯的效果。
那種失重而又無能為力的感覺顏笑真的不想再試第二次了。
三人走出山洞，天空已經轉晴了，森林裏濃重的霧氣也全部都消失了，估計已經轉晴很久了。
“但是我們還是找不到原來的路。”顏笑無奈的笑笑，單手攬住何鈺的脖頸，道，“何鈺，怎麽辦啊？”
“……向前走，就一直向前走。”何鈺一邊走一邊道，“你還記得嗎？咱們就是一直在向前走才走到這個山洞裏的，所以說如果一直向前走就很可能找到當初你寫生的地點，走吧。”
“萬一找不到呢？”顏笑質疑道。
“一定能找到，不用擔心便是。”何鈺對著顏笑笑了一下，真的……很讓人安心的笑容。
鍾情跟在一邊，一直沒有出聲，也比較自覺。
“你抱著我會很累嗎？”
“當然，你都要沉死了，我當然累了，作為你的好哥哥，再累我也要抱著你，你可要好好謝謝我啊！”
剛下過雨的樹林裏潮濕泥濘，空氣裏飄著泥土的味道，樹幹上的青苔依然很厚，讓人感覺有點惡心。
三個人，走了很久。
何鈺一路上一直抱著顏笑，體力消耗自然很快，他停下來，慢慢的放下顏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先歇一會兒，我要累死了……都走了這麽久了，怎麽還沒找到啊？”
“沒有，咱們這一次走的時間還沒有進來的時候長，應該才是三分之一左右。”顏笑扶住樹杆，單腳站立，因為另一隻腳根本就不能著地，腳踝完全腫起來了，遠遠地一看奇怪的很。
鍾情蹲下來動了動顏笑的腳，耳邊立刻傳來顏笑殺豬一般的叫聲：“啊啊啊！你要殺了我嗎？！疼死我了……”
“很嚴重啊，迴去的話大概需要一個月左右才能恢複，也就是說……未來的整個暑假你都不能出去了，或者說不能出去的時間太長。”鍾情抬頭對著顏笑微微一笑，同情的笑容，“唉，暑假都不能出去好好玩了呢。”
“啊？”顏笑欲哭無淚，聲音都變得和原來不一樣了，“一整個暑假都要在家裏？那我媽一定會天天嘮叨我的！”
“那也沒有你的腳重要！”何鈺蹙眉，整個人透露嚴肅的氣息，雙手環在胸前，下巴稍稍抬起，“萬一留下病根，你就等著哭吧。”
“幹嘛那樣和我說話啊？你從來都沒這麽和我說過話！”顏笑有些生氣。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好像馬上就要被點燃了，鍾情在一邊有些發抖，問了一句：“你們兩個在交往嗎？”
這話說出來，空氣瞬間凝固了，顏笑驚訝中透露著尷尬，而何鈺的眼睛裏好像隻有驚訝……還是驚喜？
“鍾情，你說什麽呢？”顏笑無奈搖頭，道，“你就看我們兩個這樣子，哪裏像在交往啊？”
很像。鍾情很識相的沒有說話，隻是沉默著。
何鈺也笑了，笑容爽朗：“沒有沒有，我瞎了嗎？能看上她？真是，鍾情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誰說青梅竹馬就一定是會交往的？你也不想想，萬一我喜歡男人呢？”
顏笑驚悚地看著何鈺，道：“你丫喜歡男的？你怎麽不告訴我？不夠意思。”
“我就是打一個比方。”何鈺輕輕哼了一聲，唇角的笑意完全掩蓋不了了，“你還真信啊？真是……怪不得智商這麽低，原來是天生的，我還以為你是裝的呢。”
“你、是、在、罵、我、嗎？！”顏笑一字一頓，頗有些威脅的意味，斜眼看著何鈺，“我就知道！你從來就沒有什麽好話！”
“別呀，我不是說過你可愛嗎？你看看你，鍾情在一邊多尷尬！得了吧，閉嘴吧。”何鈺看了一眼鍾情，走上前抱起顏笑，“快點走，加快速度，我可不想天黑才找迴去。”
顏笑已經萬分熟悉這個懷抱了，很熟練的環住何鈺的脖頸，和鍾情聊天：“鍾情，你有喜歡的人嗎？”
鍾情一驚，下意識看了一眼何鈺，道：“沒有，還沒找到呢。”
“哦~~”顏笑意味深長的道，用微涼的手指尖輕輕地戳了戳何鈺脖子上的軟肉。
何鈺覺得有些癢，但是沒出聲。他很驚訝，顏笑微涼的手指觸摸過的皮膚竟然有些發熱，他知道這不是什麽好兆頭，心裏也越來越慌張。
“鍾情，我看你平時好像很懂醫學這方麵，你家裏是幹什麽的啊？”
鍾情抬頭，迴給顏笑一個微笑：“我媽媽是中醫，我爸爸是西醫。”
“那你媽媽一定很厲害，其實啊，我也很想學中醫~”顏笑有點憧憬的說。
“我不知道，我沒見過我媽媽。”鍾情有點失意，就連眼睛都黯淡下來，手指不自然的攪在一起，牙齒咬住下唇，在下唇上留下齒痕，“我也沒聽爸爸說過她。”
“對不起啊。”顏笑也有些慚愧，一時不知道如何作答，也有些氣惱自己怎麽突然引到這兒話題上來了，真想打自己幾下。
“沒關係，我不在意的。”鍾情也露出一個抱歉的微笑，“真抱歉，讓你們心情不好了，原諒我。”
“我們沒生你氣，是我該道歉才對，不小心提起來了。”顏笑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這個尷尬的氣氛真的很讓她窒息，平時有些話嘮的她竟然不知道如何迴答了。
“你母親一定很愛你。”何鈺突然插嘴，對著鍾情一個淡淡的微笑，“世界上沒有母親是不愛自己的孩子的，就算你沒見過你母親也好，是她拋棄你也好，她一定都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鍾情呆愣的看著何鈺，神使鬼差的點點頭。
“不要在意別人的話，就算他們口中你的母親是不愛你的，但是那畢竟是他說的，他也不知道你母親是什麽樣子的，不要相信便是。”
顏笑看咋何鈺都有些呆住了，不管這個氣氛變得如何，反正要比之前好太多了，以前怎麽沒發現何鈺這個隱藏技能呢？
“迴去了，好好問你爸爸，去了解你的母親是什麽樣的人。現在見不到總該留一個念想。”何鈺看著前方的眼睛突然亮起來，驚喜的道，“到了到了！這裏是你寫生的地方！我們馬上就要找到出口了！”
“其實，我知道。”鍾情突然嚴肅的說，看著眼前的這片森林道，“我知道我的母親在哪裏。就在這個森林裏，我的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跟著隊伍來到這裏去找一種草藥，說是要進行科考研究，之後連續7天，一點消息都沒有了，就再也沒有迴來了。我想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