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普照大地燦爛金色,太陽高高懸掛頭頂有些刺眼,衝出幽冥地界,明潔沒能控製住速度,倆人皆摔入稻穗低沉的稻田中,四仰八叉,明潔摔倒的地方,一大片稻子倒下,旁邊的稻草人,嚇得明潔大唿小叫爬起來,躲入俊傑懷中喊道:“鬼呀!”


    “大白天,哪來鬼?”俊傑拍明潔額頭笑道。


    抹去額頭上的泥水,明潔鬆口氣說道:“稻草人,撞鬼多了,什麽東西都誤以為是鬼!”


    忍著笑,俊傑撥開稻子,小心翼翼走到田埂邊。滿身泥水,明潔清理了身上的泥水和粘在背上的稻草,拔腿便跑,又一片稻子倒下,氣得田埂上的俊傑跳腳。不遠處頭戴鬥笠的老農民,低頭專心勞作,發現俊傑和明潔的時候,大片稻子倒在田水裏,眼睜睜看著明潔野馬般,東倒西歪一片秧苗讓小崽子糟蹋了,氣得抓起鐮刀趕過來,很兇的樣子,嚷著要砍明潔,都是裝出來嚇唬人的氣勢。


    老農民嚷著要賠錢,俊傑無法,往身上掏錢,發現昨夜吃飯花光了身上的錢。惹禍的明潔一副無所謂模樣,站在旁邊看俊傑又是道歉,又是賠不是,解釋說不是故意,逗得明潔哈哈大笑,老農民更不原諒倆人。一個滿口胡言,另一個又做錯事兒還嬉皮笑臉,不依不饒拉俊傑,準備找俊傑的父母理論。


    老農民一根筋,俊傑實在沒辦法,說自己是本縣縣長的兒子,讓老農民進城趕集的時候,到縣政府走一趟,肯定都會照價賠償。


    抬出自己父親是縣長,老農民更不服氣,聲音比俊傑高八分,說俊傑是省長的兒子,也不讓走,賠了錢才能離開,不會去縣政府,更沒時間進城,農忙時節,跟沒沒時間,更何況老農民不相信俊傑真是縣長的兒子。


    一邊偷笑,一邊清理身上的泥水,暗暗彈射光靈之波,清除了衣服上的泥水,明潔還將自己全身上下搭理清爽,濕透的衣服眨眼幹了,最後整理好頭發柔和的流線,撥開宛若流水,明媚陽光之下,明眸酷齒,微笑生風。


    “老伯伯,別吵了,我陪你,不就是幾根稻子秧苗嘛!雙倍賠給你怎麽樣?”


    老農民轉過頭看到煥然一新的明潔,扶正頭上的草帽,眼神發愣說道:“剛才還滿身泥水,什麽時候換了衣服了?不可能吧!”


    “哎哎,老伯伯,說話呀!”


    老農民擦擦頭上的汗水說道:“怎麽,你有錢?不用賠雙倍,照價賠償,三十塊錢。”


    老農民伸出沾滿草葉和泥水的手,明潔嘿嘿笑。


    “怎麽才三十塊錢呀!”


    老農民轉頭打量俊傑問道:“怎麽啦?不賠呀!”


    俊傑連連搖頭說道:“不是不是,才三十五塊錢,太少了。”


    老農民瞪眼,指著俊傑說道:“我說這位小哥兒,我是看在你們還是孩子,年輕人不懂事,少要了幾塊錢,你還說少?原本隻想你們能認個錯,我便作罷,誰知現在城裏孩子,怎麽都墮落成你這樣子,不誠實,還在我們農民麵前裝闊少爺…….。”


    一番數落,俊傑毫無還口之力,老農民得理不饒人,俊傑不得不低頭,連聲認錯,仔細想想,剛才的一番話,的確有不周到之處,欠缺考慮,不應該說父親是縣長,憨厚的老農民,肯定誤以為自己是仗勢欺人的紈絝子弟了。


    “老伯伯,遊手好閑不學無術的敗家孩子,你向他要錢怎麽可能嘛!還是我來賠你啦了”


    拉轉老農民,明潔還不忘編排損毀俊傑幾句,更讓老農民刮目相看這位可愛漂亮的男孩,說話口齒伶俐,明媚陽光之下熠熠生輝,手舞足蹈靈動的小動作,好像盛夏暴雨過後,映日荷花滴落荷葉上的水珠滾動。另一邊的俊傑,讓明潔氣得握拳咬牙,小崽子太能捕捉老農民心思,卻在一旁裝糊塗,讓自己出糗。


    “喔,還是這孩子更懂事,說吧,你們怎麽賠償我?”


    一擺手,明潔站在稻田邊兒說道:“我賠你一模一樣的稻子呀!記好了,說雙倍就是雙倍,等著今年豐收吧。”


    俊傑也好奇,小崽子準備幹嘛?信誓旦旦的樣子,不像是騙人。


    懷中取出蘋果大的珠子,明潔握在手心,像擠牛奶,藍色的靈珠之中,碧色閃爍的液體,流入水田之中,另一隻手伸向稻田上方,攪動一番,看上去好像空氣中揉麵,一層又一層的嫩綠色波光,於稻田水麵,蕩漾成波,滿田的水稻,開始瘋狂生長,剛才折斷的水稻,爬起伸直稻草枝幹,稻穗飽滿垂落搖擺;第二波的碧光更神奇,稻田新長出一波新的秧苗,新葉生長,抽出新的稻穗,稻穗上依稀可辨的碎花,相比之前成熟的水稻,這是一波新的水稻。


    老農民看了,眼睛瞪得像青蛙眼,都快掉出來了。


    “鬼呀!”


    老農民大喊大叫,剛才還氣勢洶洶,瞬間變成泄氣的氣球,唿往另一邊稻田逃跑,期間還摔入水田中幾次,壓倒一條水稻小路,迴頭看了兩次,跑得比兔子還快。


    普通人麵前施展這樣的手段,俊傑氣不打一處來,跳起來在明潔頭上一掌,然後抱住明潔死死勒住,不知是激動還是生氣,俊傑口是心非的罵道:“該死,該死,臭小鬼,死小崽子。”


    掙脫俊傑的手腕,明潔撒腿便跑,捂著腦袋,連聲解釋,不起左右唯有求饒,跑出稻田,穿過荷田,迴到機動車的大道上,俊傑和明潔深唿吸,鬆口氣,總算迴來了。


    “哥,我要迴家了。”


    “為什麽?”俊傑問道。


    歪著腦袋明潔說道:“你打我。”


    俊傑瞪眼,壓低嗓音說道:“再說一遍。”


    明潔手指撓臉,伸入嘴裏,搖晃身子說道:“避避風頭,俊傑哥你暴露了身份,還能去你們家嗎?我才不想招惹一身麻煩,近來我發現,越來越多的怪事兒,應該不是偶然。”


    眨眼睛,舍不得明潔,俊傑忍住眼淚,勉強微笑說道:“才幾天時間,我們……。”


    明潔依然投入俊傑懷裏,緊緊抱住俊傑,齜牙咧嘴,小崽子真咬人,忍著疼,緊緊摟著明潔說道:“小潔,等過了這段時間以後,我一定來看你。迴去以後,照顧好自己,保護好自己,萬事三思而後行…….。”


    “哥,你很煩哦,走啦!”


    “迴到家以後,記得給我電話…….。”


    明潔哈哈笑,一邊兒後退一邊兒說道:“我們家可沒電話,倒是可以給你飛鷹傳書哦,記得要收啊!”


    奇葩小男孩,俊傑感覺真的很無奈,不能用尋常的思維跟他搭話,否則隻能留下一臉茫然,望著明潔無聲無息無蹤跡,遁入俊傑都不能看見的神秘靈光中,再出現的時候,高高的晴朗天空上,碩大的一顆藍色星辰,飛向遠方的群山之間。這樣的速度,俊傑在想大約半個小時以後,明潔可以迴到群山環繞,飄浮白雲的地方。


    秘境山水田園的世界,飄灑著來自山間泉水的香氣,薄薄的水霧籠罩在村莊之間。天光灑來,更讓這個天然的小世界充滿了一股自然氣息,升騰嫋嫋天然的靈氣。


    秋雨過後,空氣清新,明潔躺在床上,一言不發,窗外傳來青蛙、癩蛤蟆、蟲鳴此起彼伏的聲音,遙遠的山林,貓頭鷹偶爾的咕嚕聲,讓鬆靈懨懨欲睡,無心學習。


    明潔突然坐起身,轉身扶著鬆靈的肩膀說道:“小靈,記得我們家靠山邊的稻田,水淹過以後,並沒有死,還繼續長是不是呀?”


    鬆靈撓撓小耳朵說道:“對呀,但是聽說稻穗不低頭!”


    “什麽意思?”明潔問道。


    小鬆靈齜牙咧嘴說道:“哥哥,真笨,虧你還是農村長大的孩子,又是李老師最得意的好學生,連這麽點兒常識都不知道。稻穗不低頭,意味著穀粒空苞,沒有穀子成熟,全部都可能白費了!”


    明潔拍拍鬆靈說道:“你這個城裏的孩子,怎麽會知道呢?”


    “啊呀,不準揪我的臉兒,揪成大餅臉該咋辦?”


    揉揉鬆靈的臉頰,明潔站起來說道:“小靈,帶你出去抓青蛙吧。”


    抽迴自己的胳膊,鬆靈縮著脖子說道:“好好的不睡覺,夜半三更抓青蛙,老師不是說了,不準抓青蛙,青蛙對莊稼成熟有好處,捉害蟲。”


    明潔揪鬆靈的耳朵說道:“小笨蛋,老師說什麽你信什麽,不要死讀書好不好?”


    鬆靈斜眼瞅明潔問道:“哥,你又打什麽鬼主意了?”


    明潔哈哈說道:“小靈,幾天前,還記得我跟你提過傳國玉璽神秘的靈氣,可以幫助植物生長結果,而且我還做了實驗,成功的讓稻子重新長了一茬,顆粒飽滿,一小時之內成熟,信不信?”


    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鬆靈說道:“吹牛不打草稿,誰信你呀!”


    一句話,氣得明潔大叫,蹦起來,揪住鬆靈衣領說道:“跟我走,讓你開開眼界。以前我根本不相信神話傳說中神仙能夠讓枯木逢春,點石成金的法術,但是經過那天的試驗以後,我信了。外行人不懂其中的門道,自然傳為仙法妖術,內行人,如果條件允許,找到一些物質,按比例搭配,點石成金之術,我也知道。今夜讓你看一個遠比點石成金複雜的法術,讓枯木逢春,將我們家一畝三分地的稻田,重新長一茬水稻,絕對顆粒飽滿,全部低頭認錯。”


    一閃飛出窗口,落入荒廢的田埂之間,往高處進發,走入一片稻田之間。大步走在前麵,鬆靈跟在後麵,聽了哥哥嘮嘮叨叨一大堆物理反應,化學反應等等的學問,特別一種提煉黃金的方法,聽得鬆靈頭腦發脹,這些邪門妖術,明潔究竟從哪學得?明潔在鬆靈的眼裏堪比怪物,甚至比老和尚、老道士念誦經文唿風喚雨,驅鬼弄神的學問還要玄乎複雜。


    全心全意說化學、道原理,明潔完全忽略了鬆靈根本聽不懂,明潔在俊傑書房裏看到的學問,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明潔,迴來的幾天,經過慢慢迴味思索以後,大概懂得了幾種化學煉金方法,一口氣說出來,笨笨的鬆靈仿佛聽天書,上周的數學加減表,剛才背熟,現在又讓明潔攪亂了。


    趟過湍急的河水,轉過山腳,夜色之下,稻田隨風浮動,滿野青蛙田雞叫聲,咕呱之聲應該屬於癩蛤蟆,明潔跳到田埂上,大喊一聲,扔一塊石頭,所有叫聲靜寂無聲。


    鬆靈戳明潔一指頭笑言道:“哥,我們村兒,估計所有田間地頭的青蛙爸爸、田雞媽媽都會教育自己的孩子,千萬不要學你這種孩子調皮搗蛋,無論到哪兒都招人嫌棄,長大了也是遊手好閑的廢物吧?你一來,全世界都安靜了。”


    明潔齜牙轉身,嚇得鬆靈連連後退,明潔哼哼說道:“幾天不打你,皮癢癢了。”


    鬆靈蹦蹦,伸舌頭說道:“一點點啦!”


    明潔哼哼說道:“等有機會了,捉你小肌肌。”


    往後退,不小心,鬆靈一腳踩空,滾落水田裏。明潔仰天大笑伸手拉起鬆靈,劈裏啪啦拍拍身上,冰塊飛落,全身上下衣服都幹了,連同身上的幹泥,抖落滿身灰土。


    明潔瞪鬆靈,觸摸皮膚上的寒霜罵道:“冷死了。”


    鬆靈抿嘴笑,明潔拍拍鬆靈說道:“看我手段,現在是你見證奇跡的時刻。”


    吐出靈珠,明潔伸手,接住靈珠滴落的液體,仔細端詳,湊到鬆靈眼前說道:“夠了嗎?”


    鬆靈說道:“我怎麽知道呢?”


    明潔歎口氣說道:“算了,都是從別人的玉璽中吸收而來的東西,全部用了,看看能有多少,就收獲多少吧。小靈,伸手過來接住啦!”


    鬆靈伸出手,仰頭看,接住明潔手掌心流落的液體說道:“嫩黃微微透出綠色,像蜂蜜,流口水了,好想喝,卻又舍不得,滑溜溜手感好好。”


    明潔踢鬆靈說道:“現在不可以,等以後我能多收集一些的話,我倆合起來吃一大碗,如何。”


    點點頭,鬆靈又搖搖頭說道:“該不會太浪費了。”


    明潔說道:“那時候發財了,還管什麽浪費不浪費。”


    鬆靈問道:“念什麽咒語?讓我來念吧?”


    聽聞還要念咒語,明潔笑彎了腰,搖頭說道:“我又不用裝神弄鬼,何必要念咒語,等以後,小靈你編一個咒語。那時候你念咒語,我來做事兒,一起種田收稻穀。”


    擺擺手,鬆靈跟隨明潔一邊走,一邊滴手中的液體說道:“算了,哥哥你不是種田的料。”


    “誰說我不是種田的料,現在我弄給你看,小苗苗別睡啦,醒來吧,醒來吧。”


    落入水田之中的液體,靈氣被明潔發動,水田裏新的一茬禾苗,齊刷刷開始瘋長,抽出來的禾苗葉子,如刀似劍,風吹過,碧霞夜光,水露滾滾,新生長出來的禾苗,一簇一簇攢著原來的秧苗,稻穗像小蛇般爬出來,飄起的香氣,沁人心脾。


    “低頭了,稻穗向我們低頭了。”


    轉頭眨眨眼睛,明潔拍鬆靈說道:“傻了吧!”


    鬆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杵著膝蓋,偏頭看瘋長的禾苗,伴隨生長的還有田裏的雜草,伸手撫摸新長出來的稻穗和低垂的稻穗,新老稻穗沉甸甸,壓彎稻草一順倒。


    “哥,真的呀!好厲害,我們家大豐收了,旁邊的鄰居看見了,唯有我們家長出稻穗,你說別人會怎麽想呢?”


    明潔瞪大眼睛,跳過來,拍鬆靈腦袋說道:“這還用說,因為我們家稻田的風水好唄。”


    眨眨眼睛,鬆靈嗬嗬笑道:“哥哥你怎麽聰明一時糊塗一時。如果隻有我們家豐收,別人家顆粒無收,恐怕說不過去,萬一有人追根問底,找倆道士或者和尚,來這兒測量風水,該怎麽解釋?”


    一拍腦袋,明潔嗬嗬說道:“我怎麽變傻了。你小子誠心坑我敗家,好容易收集的靈液,讓你一句話敗光了。”


    鬆靈嗬嗬笑道:“我幫你。”


    才伸出手,明潔忙攔住鬆靈說道:“好啦好啦,小靈你別給我添亂,好容易讓禾苗稻子齊生長,可別一場霜,讓我功虧一簣。”


    往旁邊一跳,鬆靈迴頭嗬嗬笑道:“哥,你說稻田裏的青蛙會不會也長成大青蛙,好讓我逮幾隻青蛙,迴家煮湯吃肉。”


    轉動細長五根手指,空中璀璨靈珠噴灑水汽,藍色的光芒噴射碧波,所經過之處,稻田波浪蕩漾,待明潔另一手五指張開,滿野稻田稻穗壓彎稻草,波浪一樣隨風搖曳。


    豎起大拇指,鬆靈甜甜微笑。


    “大功告成了。”明潔收手,握緊拳頭,飛行空中的璀璨藍色靈珠瞬間滅失蹤跡,山穀重迴黑暗,嫋嫋夜色,依然存留的靈波蕩漾,清風吹來,伴隨鬆靈清爽的氣息,經過鬆靈之手,滿野飄香,小家夥也能掌握自然規律,幫助水稻完全成熟。


    明潔一手勾住鬆靈肩膀,手指撚撚鬆靈下巴說道:“迴家吧。”


    點點頭鬆靈微笑說道:“大半夜出來了,也不弄些戰利品迴去嗎?”


    “幹嘛?”


    “抓青蛙呀!”


    明潔皺眉縮身瞅明潔說道:“你不是告訴我不可以抓青蛙嗎?”


    鬆靈說道:“石蛙啦!青蛙皮膚太腥,石蛙才好吃。”


    明潔吐舌頭說道:“對呀對呀!還是我們小靈靈活,生在這樣的大山之中,滿山是寶,怎麽可能會餓死嘛!隻有懶人才會坐以待斃,我們家爸媽都有辦法及時調整種植蔬菜,比種莊稼還劃算,這年頭錢能買更多糧食。”


    順著小河,明潔和鬆靈一路行,一路抓夜晚爬上岸的黑色石蛙,也有抓到青蛙,可惜青蛙皮膚上一層腥味,以前明潔還能留下,自從書呆子鬆靈上學以後,課本上宣傳不能抓青蛙吃,鬆靈再也不吃青蛙肉,其實青蛙和石蛙、田雞、癩蛤蟆同屬益蟲,唯獨癩蛤蟆有毒不可以吃。


    一共得了六隻雄性的石蛙,待明潔發現雌性的都被鬆靈放走了,氣得明潔直跺腳,訓斥鬆靈一番,憑什麽放走雌性,除了產卵季節,一律遵行物競天擇,運氣好的生存,太小的也可以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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