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的情緒在村中漫延,大洪水衝走了所有莊稼,有幾戶房屋也倒塌了,然而下遊相鄰的兩個村莊情況更糟,家養的牲畜,也被洪水衝走淹死一些,情況很嚴重。風暴雨停後,原本平靜祥和的山村,變成荒涼的汙泥沼澤,所有農田被衝毀,山地垮塌,莊稼一無所有,望著自己家辛辛苦苦的收成毀於一旦,田地邊哭哭啼啼鄉村婦人們,哀怨抽煙的男人們,也有吵鬧不休準備離婚的家庭。總之,村裏亂成一鍋粥。


    清晨,頑皮的明潔難得早起,小跑的可愛鬆靈,隨父母親一起下地,揭開厚厚淤泥,翻開自己家原本的田地,重新築起田埂,開始新的播種。


    老村長握著旱煙鬥,走到一家人勞作的天地間,看看播種的種子,都是一些蔬菜種苗,成長周期短,播種不易填飽肚子的蔬菜,怎能度過艱苦一年。磕磕煙鬥,跟明潔父親說了幾句話,輕歎一聲,搖搖頭背手離開。


    田間地頭玩耍的倆小孩,笑聲迴蕩荒涼的田野,引來小海濤,經過大災以後,誰也沒有心思管教小海濤。


    幾日不見,小海濤更瘦了一些,站在田地邊,眼巴巴看明潔和鬆靈玩耍,可憐兮兮衣衫襤褸。母親看了可憐,實在不忍心,招手唿喚小海濤,塞給他一個玉米麵餅。


    一家人的奇怪舉動,引來了左鄰右舍的圍觀,大多數人都不屑明潔父親的做法,種植蔬菜,冬天來了,蔬菜便派不上用場,還有青黃不接的二三月份,甚至還有人譏諷明潔父親洪澇災害之前忙碌拯救的莊稼,全部白費無用功。


    父親也是能言善辯之人,對於有些人的譏諷,置之不理一笑而過,忙碌自己手中夥計,耐心教育跟隨身旁的鬆靈,教授播種蔬菜的道理。相對於鬆靈,明潔可就沒什麽耐性,總是將播撒的種子亂丟,害得母親一邊忙碌一邊撿遺漏種子,可惡的小崽子,打也不是罵也不行,能夠乖乖下地幹活,也算聽話了。


    可愛小海濤,吃完玉米餅,跟在明潔身後撿撒落的種子塞進自己衣兜,明潔媽媽問小海濤,讓一家人笑彎腰,原來小鬼不是為了幫忙,卻是想要撿迴自己家田間播種。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小海濤才三歲多,已然知道幫助自己貧困潦倒的家庭,讓人看了心疼,都瘦成小猴兒。


    村裏傳來喇叭嗩呐的聲音,明潔偏頭望望問父親道:“幹嘛嘞,平白無故整什麽幺蛾子,搞迷信可以填飽肚子嗎?”


    父親低沉聲音喝道:“不許胡說!”


    鬆靈揉揉鼻尖問道:“媽媽,真的要祭祀龍神嗎?”


    明潔哼哼追問道:“為什麽要祭龍?真的有龍神嗎?”


    母親是很虔誠的信仰農村婦人,輕輕歎氣說道:“大洪水都衝毀了龍王廟,龍神都不顯靈了,現在祭祀還有什麽用呢?”


    想起那夜的黑影,放下手中籃子,明潔說道:“我想去看看。”


    父親捉住明潔說道:“不許去,什麽龍神蛇神,都不能保佑信仰之人,還信它幹什麽?都成這樣了,還要湊錢重修龍王廟,這種傻事傻瓜才去幹呢!”


    明潔調皮說道:“就是就是,村裏人的腦袋都給驢踢了。他們信仰的神仙也太多了,不夠虔誠,神靈生氣也就不管他們了;不過神仙要管全天下那麽多人的閑事兒,說不定也管不過來,忙糊塗了,等醒過來災害已過去,想要彌補,所以還給我們一個萬裏晴空,曬得人頭昏昏。”


    父親杵著鋤頭看說個不停的明潔道:“還有呢?”


    小明潔潔白牙齒咬嘴唇,假裝害羞,擦擦手說道:“老爸你又不信神,信科學是吧?可是我想知道什麽時候我們家可以用上你信仰的科學呢?”


    上學以後,明潔更能說了,小嘴兒停不下來,父親有時候都感覺無奈,辯不過一個七八歲的小崽子,東扯西扯,有時候還挺有道理,父親無奈,喝止明潔說道:“少說話,多幹活,小小年紀怎麽廢話一籮筐?”


    手舞足蹈一番,小明潔指著自己鼻子說道:“老爸,你的科學還是等我上完大學以後,帶迴來給你用吧。”


    一句話逗得父親笑彎腰,小崽子太能貧嘴,平日教訓他的話,都讓小子記心裏了!


    破小孩,母親不得不推明潔肩膀說道:“少說話多做事兒,看看你,種子全撒拉,我辛辛苦苦得來的菜種子,可不能這麽糟蹋呀。”


    “小哥哥,浪費不好。”


    小海濤看不下去也出言挖苦明潔。


    明潔氣得瞪眼,轉頭衝小海濤嚇唬道:“再說一句,小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小海濤怕怕,躲到母親身後說道:“大姨,小哥哥要打我。”


    小海濤還會告狀,母親嗬嗬笑,摟著小海濤說道:“不怕,大姨在呢。小哥哥嚇你玩兒呢!”


    一家人其樂融融勞作於荒涼田野間,習習晚風,一片精耕細作的農田出現荒原淤泥上。坐田園上,父親凝視衝積形成的沼澤地,久久不言。


    傍晚時分,可以迴家吃飯了。迴到村裏,居然來了好多好多外人,衣著穿扮奇奇怪怪,其中的光頭和尚,長毛道士最為顯眼,看了一會兒,明潔愣是不喜歡這些怪人,拉鬆靈迴家吃飯。


    迴家以後,聽說紹雲奶奶病了,而且很嚴重,明潔抓了一個餅,跟著媽媽出門,跨過河岸衝毀又重新搭建的獨木橋,來到紹雲奶奶床前,明潔嚇一跳,才短短幾天時間,老奶奶滿頭銀發,滿臉褶皺,拐杖也斷了。


    明潔抓起拐杖驚訝得悄悄對紹雲說道:“刻有龍紋呐!可惜斷了呀。”


    端著藥碗,小紹雲抹去眼淚仔細端詳奶奶的拐杖,發現果然有龍圖案的紋飾,揉揉臉說道:“奶奶的拐杖,什麽時候有這樣的圖案,我怎麽不知道呢?”


    轉眼注視老奶奶,明潔眉毛微微抖動,感覺很奇怪,雖然紹雲奶奶氣息奄奄,卻有一種很神奇的氣息,環繞身體,可是這種氣息很微弱,相反紹雲的身上,這種氣息更強烈,越來越好奇村中不但懂得醫道,還能主持祭祀、驅鬼的老奶奶,似乎紹雲奶奶的身份很神秘。


    過一會兒,小海濤也攙扶病重的媽媽一塊來看紹雲奶奶。說是攙扶,倒像是他媽媽拉著海濤的手。原來這些年,海濤媽媽生病,都是紹雲奶奶幫忙治療,才勉強活下來。看小海濤媽媽咳嗽的樣子,病得真的很嚴重,傳說隻有去都市之中的醫院進行激光化療,或許可以痊愈,但是需要很多很多錢,小海濤家裏吃飯都成問題,根本不抱希望,唯有紹雲奶奶,不知道運用什麽方法,控製了小海濤媽媽的病情。如今紹雲奶奶也病了,小海濤媽媽病情也出現惡化情況。


    雖然如此,小海濤媽媽並未抱怨紹雲奶奶,居然賣了自己唯一首飾玉鐲賣了,除了買一些渡災的粗糧外,特意買了些米糧,親自送到紹雲奶奶麵前。老奶奶極力不想收下,可是病情非常嚴重,動不了身推辭。


    旁邊明潔看見紹雲奶奶的手上,似有黑色手印和抓痕,忍不住想到曾經小海濤胸前的黑手印,聯想到恐怖的小鬼男孩,紹雲奶奶該不會招惹了那個可怕魔孩?


    最近經曆的事情讓明潔越想越覺得詭異,近幾天,聽聞進城趕集迴來的大人們傳言,下遊並未出現大暴雨大洪災,唯有此處恐怖的洪流流到下遊衝毀了一些田地,相反一個月從未降一滴雨,為什麽百年來從未出現的洪災,降臨家鄉!


    悄悄問了紹雲關於紹雲奶奶受傷的經過,居然一問三不知,唯獨洪災那天夜裏,奶奶提前召集了河對岸留守村莊的老弱婦孺,躲避村莊高處的幾戶人家中,避免了洪水傷及無辜。


    果然如水中影子所言,的確是有人鬥法,導致暴雨洪水,並非天災,而是人禍。


    突然想到今天來村裏的陌生人,神神叨叨,問這問那打探消息,像是尋找什麽古墓,明潔恨得牙癢癢,拳頭握得咯咯作響。聽說他們找人,依照描述的情形,明潔想起躺在荒野穀之前的屍骸殘留的衣著,分明就是這些人所打探尋找的人。


    外來者,都是因為這些人,好像那天梅嶺山上盜挖古墓的壞人,為了想要得到的東西,借口尋找金礦銀礦,尋覓寶藏等等,都是借口,挖掘隱藏深山之中的古墓,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如神仙般的老道人所說,定是有人放出另一個世界的鬼類妖族,才會讓自己白日青天撞鬼,誤入森林中的鬼打牆,造成大洪水。


    今日祭祀龍神乃村中長者們所為,因為紹雲奶奶受傷,外來的幾個道士撞上,幫忙完成法事等等儀式,老村長積極配合感恩戴德,別人問什麽便說什麽,唯獨不敢說出梅嶺古墓之事兒,前車之鑒,鄰村盜墓的年輕人至今還神誌不清,隻是將荒野穀之後的幽穀可能存在古墓告訴了道士和和尚們。


    神秘老道人仙氣飄逸的氣息,明潔至今難忘,看見今日來到村中的和尚、道士,覺得這些根本不及其萬分之一,枉披了一身人皮,扮成和尚道士,分明別有用心。


    狗吠之聲,聽說可以得到一千塊錢,謝宏的父親,居然甘願冒險,帶領外來的和尚、道士們進山。


    無緣無故,天都快黑了,誰會好心進山,幫忙祭祀背麵山穀中的山神,明潔不相信這些人的謊話,看見老村長也得了兩百塊錢,氣得明潔咒罵老村長收了冥幣。


    迴家以後,父母都很奇怪坐立不安的明潔,問怎麽了,小家夥一聲不吭,走來走去,父親看不下去,將明潔轟迴房間早些睡覺,讓他明天早起上學去,省得在家裏幹不了農活,還招惹是非。


    可愛小鬆靈,猜出明潔心思,小孩子又能做什麽呢?大人的世界小孩子不懂,何況外麵更加複雜的世界。


    “哥哥,你坐坐吧,休息一會兒。”


    明潔齜牙說道:“沒心情。小靈,你說說,所有的事情我都經曆了,如果還是這樣坐以待斃,最後恐怕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如果那天夜裏,我們倆就乖乖睡在屋裏,大洪水來了,死了都不知道發生麽什麽。我不甘心。”


    鬆靈撓撓頭發說道:“可是我們又能做什麽呢?”


    重重坐在床上,明潔憤憤說道:“這時候我隻想生出一雙翅膀,如果可以飛的話,所有事情的真相,都逃不過我的這雙夜視眼。”


    乖乖坐在床邊,眨眨眼睛鬆靈說道:“哥哥,我想起來了。”


    “什麽?”明潔一激動站起來追問鬆靈。


    鬆靈撇嘴,牙齒咬嘴唇說道:“哥哥,睡夢中,你不是可以飛行麽?”


    明潔失望,輕推鬆靈站在書桌前,不停地翻弄上課的課本說道:“廢話,夢裏會飛不證明我也可以飛呀。”


    小鬆靈手指撓撓白淨臉頰說道:“哥哥,難道你忘了,那天夜裏,可是你身體中的珠子,阻止了大洪水,而且龍王也是因為借了你的珠子,才解開了堵住峽穀口的泥石流……。”


    聽了鬆靈之言,明潔似有所悟,閃爍著漂亮藍色眼睛說道:“我們並非普通人,夢中可以飛行,說不定現實中我也可以飛行,隻是我不知道罷了。”


    使勁兒點點頭,鬆靈說道:“不試試怎麽知道我們不可以飛行呀。”


    明潔興奮得跳上床蹦啊蹦,彈跳空中,落迴床上指著鬆靈說道:“一定可以。”


    兄弟倆商定,反鎖門以後,明潔躺床上,等自己焦躁的情緒恢複平靜,盡量迴想睡夢中,自由自在飛行的感覺,心有所動,蘊繞身體之內的奇妙感覺,不知不覺感覺身體空了,放床上的手,如觸無物,後背接觸的床也空了。


    “哇,飛了耶。”


    鬆靈驚叫的聲音雖然很小,明潔還是聽到了,睜開眼睛迴頭看,懸浮空中,驚嚇之餘,跌迴床上。


    都怪鬆靈,明潔氣得刮他鼻梁,瞪眼說道:“喊什麽喊,讓老媽進來看見我會飛,嚇不死也會嚇昏。”


    “好呀。”


    鬆靈捂住嘴,明潔激動之餘,緊緊抱住鬆靈猛搖。


    重新安靜下來以後,明潔繼續,睜開眼睛實驗飛行的感覺更奇妙,更神奇,如羽毛飄飄悠悠,似輕煙搖搖晃晃,每次飄起來又安全落下,明潔都興奮得猛捶枕頭,偶爾還咬鬆靈肩膀發泄。


    倆小崽子折騰了一夜,幾乎沒怎麽睡覺,啟明星升起的時候,明潔小睡片刻,可傻乎乎的小鬆靈,還夢想著自己也可以像哥哥一樣飛起來,結果總失敗,額頭也碰傷一點兒。


    聽說鬆靈似有感應,所以才撞傷額頭,欲哭無淚的可愛鬆靈,連連瞌睡的明潔輕輕撫摸鬆靈額頭安慰,耐不住母親的催促,明潔才揉著黑眼圈出門,跟隨寥寥無幾的同學去學校上課,幾個小夥伴輟學了。


    可憐的小鬆靈渡過煎熬的幾天時光,通過多次的試驗,還是不能飛起來,為什麽哥哥可以輕易的飛起來,現在明潔都可以飄出窗外。而自己卻漂不起來,難道哥哥是天上的蒼鷹,自己是地上的雞,無論如何努力也不可能飛上天麽?


    晚飯過後,很鬱悶的小鬆靈,一個人來到村外等待哥哥迴家。望著滾滾流遠的河水,衝垮的橋梁,坐在獨木上,唉聲歎氣,小小年紀,怎麽也像大人們一樣,滿臉憂愁。


    路過的人看見鬆靈,奇怪這小孩兒怎麽了?大家都知道鬆靈不是明潔父母的親生兒子,經過洪水之後,今年免不了荒年,無所事事的年輕人,調戲鬆靈是不是家裏不要他了,準備賣了鬆靈。


    剛好明潔放學迴來路過,聽了村裏年輕人如此調戲鬆靈,破口大罵,小小年紀的明潔蠻橫霸道,無所事事的年輕人,哪裏受得了,加之災難過後情緒無處發泄,跳出來準備暴揍明潔,一時間村口熱鬧了,聽聞吵鬧,村裏人趕出來圍觀。


    河邊兒,很搞笑的一幕,倆大小夥硬是拿不住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反而被明潔石塊、木棍亂打一氣,逼迫兩個小夥子沒了脾氣,抓也抓不住,打也打不著,罵又罵不過,盡顯明潔賴皮頑劣脾性。


    如果不是村中長者喝止,得理不饒人的明潔,肯定不會罷休,因為鬆靈的事情,乃是明潔的忌諱,誰敢提鬆靈不是親生子,無論男女長幼,輕則臭罵,重則動手打人。


    其實青年小夥所言並非空穴來風,村中人傳言,真有人想要賣了自己的親骨肉,並非鬆靈,而是小海濤的親生父親,迫於災荒年難度,似有賣了小海濤的想法,讓倆青年小夥聽見,誤以為是鬆靈呢!


    拉著鬆靈小手的明潔,小哥倆像極了親生兄弟。別人家的孩子,即使是親兄弟親姐妹,還免不了吵鬧打架,這小哥倆,卻好得很,誰看了都以為鬆靈是明潔的親弟弟。更何況鬆靈長得越來越可愛,白白淨淨漂亮脫俗,全村的所有孩子,也隻有鬆靈及得上明潔的極品相貌。


    傍晚,上山放牛的人都迴來了。


    挨了老村長一頓訓,明潔拉鬆靈迴家,路過謝宏家門口時候,這一戶人家哭成一片,吵吵嚷嚷,謝宏奶奶和媽媽大吵大鬧,地上坐著哭叫的小妹妹。這一戶人家吵鬧乃家常便飯,明潔偏頭看一眼,卻被謝宏狠狠關上門,氣得明潔呸一口,扔了書包給鬆靈,跑到迴來的牛群中,一步跨上自己家膘肥體健的老黃牛身上。


    老黃牛舔鬆靈可愛小手,放牛迴來的李老頭輕輕搖頭歎息說道:“倆小鬼,趕緊迴家,可別在外頭閑逛啊。”


    老人放下肩上柴禾,走入謝洪家,也不知道說了什麽,那家人哭得更厲害了,似乎婆媳之間都打起來了。


    李老頭無奈走出來,明潔問道:“李爺爺,怎麽啦?”


    李老頭歎氣說道:“我就說此事兒不能做吧,現在可好,出事兒了,所有人都失蹤了。昨天夜裏,隻有謝洪家的獵狗迴來呢!”


    明潔看一眼鬆靈,小鬆靈問道:“李爺爺,不是說和尚和道士會法術,什麽鬼都不怕麽,怎麽還是出事了呢?”


    李老頭拍鬆靈肩膀說道:“小哥倆別多問,趕緊迴家去,我得去問問紹雲奶奶。”


    明潔哼哼說道:“紹雲奶奶病了,李爺爺你最好別去打擾她老人家。”


    李老頭歎氣說道:“哎,能有什麽法子呢?”


    故意裝作什麽都不懂,明潔說道:“尋人應該找村裏的青壯男人們,找紹雲奶奶能有什麽用呢?”


    李老頭磕磕煙鬥說道:“小娃娃你懂什麽,快點迴家去。”


    明潔哼哼說道:“我和鬆靈失蹤的時候,是不是有人幸災樂禍啊。現在我和鬆靈是不是也應該站在村裏哈哈大笑呢?”


    李老頭怒道:“你敢,你是我最敬仰師長的孫子,應該有你爺爺的風範,如果你不學好,別說你爸,我也可以揍你。”


    明潔撇嘴說道:“想要嚇唬我,你讓我師長爺爺來了,我也不怕。”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沒大沒小。”


    “李爺爺,再見啦。”


    小鬆靈一路小跑追騎著老黃牛的明潔去了。


    望著倆個小孩子的背影,李老頭使勁兒抽煙,情不自禁哈哈大笑。李老頭待明潔特好,可能也是出於曾經恩情,更主要還是因為明潔太招惹喜歡。


    迴到家中吃完晚飯,果然不出明潔所料,李老頭帶著人手前來尋找父親,準備進山尋人。一個眼神,鬆靈抱住父親連哭帶鬧說什麽也不讓出門,不奏效,明潔也加入其中,硬是不讓父親跟去,明潔不會哭,否則也學鬆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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