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飛的野鴨,逃往對岸蘆葦叢中,水中的孩子嬉戲玩弄水花,如同小鴨遊泳,所有小孩子之中,小明潔的水性最好,岩石上躍入水中,很久很久才從河水深處露出腦袋,炎炎烈日照耀的河水波光粼粼,耀眼的水中,白淨的小明潔鮮嫩白皙潔淨無暇,唇紅齒白,嫣然一笑,潔白手臂劃水,甩開滿頭黑發遊向深水中的獨岩巨石。


    興奮的孩子們,紛紛跟隨明潔之後,向岩石遊去,晴天烈日躺焦岩上曬太陽最舒服,所有小孩子個個曬得膚色黝黑,唯獨小明潔越曬越白嫩,甚至明潔白嫩的皮膚渡上淡淡陽光之色,如灑如清澈泉水中的太陽,河水更加潔淨無瑕,冉冉的陽光變得如蜂蜜蜜汁,潤上一層蠟。


    爬上岩石的孩子們,目瞪口呆看潔白的明潔,小浩東和小建民忍不住說道:“小潔,為什麽你怎麽曬也不黑呢?”


    小明潔撫摸可愛的小胸肌說道:“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我跟你不一樣啦!”


    小浩東嘟嘴說道:“什麽不一樣,我媽說了,我們都一樣呀!”


    揚手推小浩東腦袋,小明潔咧嘴露出潔白齒尖兒說道:“泥裏的蘋果和樹上的蘋果能一樣嗎?”


    小紹雲嘿嘿笑道:“一樣啊,土豆和蘋果最後還不是要讓人吃呀?”


    啪啪拍起水花,小明潔滿頭短發上顆顆露水,轉頭對小紹雲說道:“怎麽你和小海濤一樣惦記吃!不過呢你們說得也不錯啦,樹上的蘋果又好看又好吃,泥裏的土豆雖然不好看,可是也很好吃耶。”


    小男孩們水裏玩耍,河岸邊的小紅珠和小梅,挎上竹籃鑽樹林,采野果去,孤獨的小海濤,呆坐岸上,抱著膝蓋看水桶中的魚,傻乎乎的流口水,等待晚上迴家下鍋煮魚湯喝。


    冷冷風吹過河麵,烈日炎炎之下,冷的礁石上的小紹雲、建民、小海濤哆嗦牙齒打顫,可惡的小明潔咕嚕咕嚕推他們下河,高高站在岩石大笑。


    “岸上冷,你們為什麽不下河,水裏暖唿唿。”


    可惡的小明潔,三孩子咬牙,嘩嘩嘩往岩石上的明潔潑灑水花,滿頭滿臉落水,順著臉頰流向可愛的尖下巴,舌尖滑過精致紅潤唇角,明潔鯉魚躍龍門,空中翻轉,落水時候身體打開身體鑽入水下,輕輕濺起白色水花,靈動的身影,掠行十米之外。


    男孩們拍手大笑,明潔仰泳水中。


    岸上傳來小海濤的哭聲,原本習慣哭鼻涕的小海濤,可是今天的哭聲非同一般,明潔轉臉往岸上看,多出了一個小男孩,哪來的孩子,怎麽從未見過呢?


    小明潔居住的小山村極度偏僻,高聳入雲的群山山脈之間,溝壑縱深的大峽穀之中,僅僅留存了一片狹小平坦山地河穀,總共六個村莊,一個村莊才十幾戶人家,附近村莊男女老少,明潔大多認識,也從未見岸上的男孩是誰家的呢?


    不過偶爾山外來了親戚,明潔沒見過實屬正常,可是無緣無故小男孩推倒小海濤,蹲在岸邊,背對著自己,看不清男孩幹什麽?


    哇哇大哭的小海濤聲震山穀,最煩這小破孩,小小年紀嗓門頗大,什麽事兒竟能讓他哭得如此驚心動魄。


    等明潔率領三個小夥伴上岸,小海濤指著往深山野穀中行去的小男孩哭道:“小潔哥哥,壞小孩兒偷吃了我們的大魚跑掉了。”


    “誰會偷吃你的魚?生魚怎麽能吃?”


    撫摸小海濤腦袋,小明潔安慰小海濤,可是聽到身後傳來小紹雲的驚唿聲,小明潔走到水桶邊時候,也被眼前的情景驚呆,好容易從河裏抓到的半桶魚,此刻竟被吃得剩下血淋淋魚刺骨頭,生食活魚,還能吃得如此幹淨,完好的魚骨不少一根刺,什麽情況?


    聽聞哭聲,小紅珠和小梅迴來後,發現魚都被吃光光,白白辛苦一場,生氣的小紅珠一掌推倒小海濤,破口大罵小海濤是餓死鬼,連生魚也吃。


    胖嘟嘟小浩東指著遠方山道上的野孩子,告訴小紅珠魚是那孩子吃了,氣急敗壞的小紅珠,扔下手中竹籃,撒丫子追趕偷吃魚的男孩。


    小海濤捂著胸口哭泣,還以為剛才摔倒的小海濤傷到後背或者是屁股,小明潔幫忙拍拍泥土,安慰小海濤不哭,可小海濤捂著胸口說疼,淚眼汪汪。


    小紅珠追遠去的野孩子,小紹雲和建民也跟去。小梅害怕野丫頭打架,放下籃子,拉小浩東追去。


    原本小明潔無所謂,可小浩東捂胸口哭泣不止,不得不拉開小海濤胸口破爛衣服,瘦骨嶙峋的胸口上,黑乎乎的手掌印,用手擦,黑色手印滲入皮肉之下,根本擦不幹淨。


    小明潔咬牙,拽上小海濤,跟隨小夥伴們去追野孩子,必須問清楚小海濤胸口,黑色小手印到底怎麽了?


    如果沒有小海濤拖累,明潔很快可以追上野孩子,可為什麽小紅珠飛奔狂追,也追不上步行的野孩子。誰也未曾留意此怪事兒,等爬上怪石嶙峋的山口,小紹雲喊住所有人,野孩子也蹲在山口的山崖之下,不再前行。


    臉髒兮兮,紮著歪羊角頭發,小紅珠氣喘籲籲高聲喊道:“哪來的王八羔子,吃了我們的魚,怎麽賠?”


    無人應答,小紅珠氣急,挽起衣袖大不咧咧上前,卻腳下絆了一個趔趄,草叢中滾出的骷髏頭,迎著小紅珠露出詭異笑容,大叫一聲,小紅珠往後跌倒,杵地上的手,伸入骨骸之中,劃破的手背,滴滴鮮血落在白骨之上。


    小紅珠雖然是女孩子,卻比任何男孩膽大,可還是被嚇得不輕,連滾帶爬後退,大喊大叫帶著哭腔:“鬼啊,鬼。”


    驚魂一嚇小紅珠慘白的臉色,滾出來的骷髏死人頭,滿地的人手骨腿腳,可辨認人形模樣,骷髏頭還在滾,滾到小浩東和建民腳下時候,倆孩子嚇哭連連躲避逃跑;小紹雲卻攔在小梅之前,骷髏頭往明潔和小海濤腳下滾,年幼小海濤不懂事兒,明潔不怕小孩子自然也無所謂。


    微微仰頭咬牙,什麽東西故弄玄虛嚇唬人,骷髏似笑非笑的詭異表情想要嚇唬人,明潔才不怕,老人們鬼故事聽多了,也知道大白天鬼根本不會出來,更有鬼怕人的說法;再說了,世上有沒有鬼還不一定,分明是那做了壞事兒的小孩兒想要嚇唬人;氣不打一處來,明潔邁步,用盡全力一腳踢飛滾來的死人頭骷髏。


    齜牙的明潔,宛若憤怒的小老虎,更像無所畏懼的頑劣貓咪,步步向前逼近,逼近可恨的野孩子,質問男孩為什麽要打傷小海濤,留下洗不掉的黑手印!


    “小鬼頭,為什麽打我們小濤,道歉!”


    小男孩轉頭,黑黝黝眼睛盯住明潔,微微露出唇邊的尖牙,喉嚨發出低低吼聲,森森白牙布滿黑色血管,詭異微笑,嚇得明潔連連倒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見的小男孩好恐怖。


    精靈可愛的小明潔,麵對煞氣森森的烏黑小男孩,炎炎烈日照耀之下,隱隱環繞男孩周身的黑色氣息,看似無形卻極其強大。


    再看小男孩的手,臃腫的手臂,肥碩的手掌分開六根長著黑指甲的手指,流動血管中的黑色,讓明潔想到小海濤胸口上的黑手印,罪魁禍首果然是這詭異男孩。


    眨動可愛睫毛,黝黑眉毛跳動,冷風之中清澈發絲抖動搖曳,對峙黝黑的詭異男孩,心髒激烈跳動,不知道為什麽,恐懼漫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明潔,第一次麵臨恐懼,眼前的小男孩分明不是人,更像鬼。即便如此,心靈強悍的小明潔也不能退後,璀璨漂亮的眼睛凝視小男孩。


    “小潔,小潔——有鬼,看看你的身後,飄著三個披頭散發的女人。”


    小紹雲撕心裂肺的喊聲,清晰傳入小明潔耳中,可是能退後麽?漸漸小明潔想起母親的話,心地善良勇敢的孩子不怕鬼,隻有鬼才怕好人。


    “不能退,更不能跑,我不怕,我才不怕,管你是鬼還是人,我不怕你。”


    心中默念,小明潔強壓心中的恐懼,心間醞釀暖暖的神奇之物,控製戰勝來自小男孩恐怖的強大氣勢。


    “咯咯咯咯咯!”


    恐怖的笑聲過後,昏天地暗大風吹拂穀口,飛沙走石迷失雙眼,唿嘯詭異吼聲,從深穀中傳出來,嗚咽鬼泣。


    “哇哇,小潔哥哥,我害怕。”


    嗚咽鬼泣聲之中,小海濤哭喊最厲害,同是小明潔似乎還聽到哀怨的鈴聲,宛若傍晚時候村東頭破廟之上的風鈴,伴隨各種怪異響聲,劈啪馬蹄音,感覺身邊似有浩浩蕩蕩的隊伍經過,隱隱之間,明潔瞥見人影飄過,如同空影,分不清辨不明是不是真實存在,感覺更像是產生的幻覺。


    大風過後,站在山穀懸崖邊的岩石上,轉過頭,看小明潔露出邪異微笑,毫不猶豫縱身跳下山崖,嚇得明潔愣住,顧不得身後哭喊的夥伴們,爬上高高岩石,跳到了剛才小男孩站在的岩石上,附身往下眺望,驚愕萬分,數十丈高的山崖,跳下去還能活命麽,可是也看不見小男孩是否摔死,懸崖之下空無一物,更不見小男孩的影子。


    “嗚嗚,小潔哥哥,下來呀!”


    小海濤站在亂石前,一邊抹淚一邊喊明潔。


    今日所遇見的怪事兒,讓小明潔非常不能理解,跟隨來此的小夥伴,小紹雲的舉動更讓明潔徹底相信,村裏人傳言紹雲有陰眼的說法,可以晚上看見遊走的鬼魂,今日,似乎隻有紹雲看清了飄行身後的女鬼,還有過路的陰魂。剛才小明潔和小男孩對視的時候,陰影之下僅瞥見一眼,已小明潔大開眼界,原來世上真的有鬼?


    神秘的山穀,小紹雲再也不敢停留片刻,曾經小紹雲奶奶叮囑過,上山放牛不可以進山穀,小明潔還好奇,追問為什麽,大人們都搪塞而過,今日所見,果然有問題。小明潔跳下亂石坡,拽小海濤追上紹雲,追問小紹雲看見什麽,小紹雲總閉口不言,看明潔的眼神很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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