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熟悉了上域的那段記憶之後,此時的符笙,也對以渡天鴉與沉淵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前者沒有問鼎至高的誌向,之所以統一上域,僅僅是為了他的母親。


    但後者不同。


    沉淵雖然實力不及以渡天鴉,但是他的野心,是以渡天鴉萬不可及的。


    沉淵那種人肯定會想方設法前往神域的,而以渡天鴉卻隻想守著上域那一畝三分地。


    所以,此時的符笙希望沉淵的贏麵大一點。


    這樣一來,如果有朝一日沉淵真的抵達神域,這樣的存在,說不定還有機會能夠展開合作。


    “雖然我是這麽希望的,但這場戰鬥,無論怎麽看都是以渡天鴉贏的希望更大吧……”


    由於符笙溜得快,她的記憶並沒有兩人最終的勝負。


    隻是停留在她趁著兩人死鬥的時候,趕緊開溜的畫麵當中。


    微微搖頭,符笙不再去觀望上域的記憶,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找到神族當中遺留下來的族人,當年之事,必須讓屠龍的人付出代價!


    想到此處,符笙麵色猙獰無比。


    “該死的屠龍!”


    ……


    話分兩頭。


    此時的上域。


    麵對以渡天鴉遲遲不歸的以渡天界,終究還是爆發了騷亂。


    諸多勢力呈現觀望態度,誰也不想當出頭鳥,萬一這是以渡天鴉布下的陷阱,就是在試探他們的忠誠度,那該如何?


    他們真是被以渡天鴉給打怕了啊!


    之前有多囂張,以渡天鴉統一上域的時候,他們就有多狼狽。


    而在以渡天鴉統治上域之後,他們隻要聽話,以渡天鴉便不會為難他們。


    不聽話的……


    譚渝就是最好的例子。


    譚渝還不強嗎?


    除了以渡天鴉之外,上域冒出的最頂尖的存在了,一手撈字訣,人見人怕。


    在以渡天鴉手裏撐過幾招了啊?


    那場事件之後,這些蠢蠢欲動之人對於以渡天鴉便更為懼怕了。


    沒有人敢冒險。


    更沒有人想要成為第二個譚渝。


    而在觀望了數日之後,沉淵依舊不見上域有所動靜,甚至還是以往那種穩定姿態,沉淵意識到,他必須做些什麽了。


    他與噬的合作都是互利的,噬能夠盡早晉升的話,那麽也能夠更早的將他帶到神域去。


    而前往神域本就是沉淵向往之事,沉淵也希望能夠更早前往神域。


    而若是沉淵能夠更早前往神域,這也是噬希望看到的局麵,他能夠盡早抵達神域,也就能夠盡早開啟幻魂亞神宮殿。


    互利,完完全全的互利。


    所以,見到上域依舊如此穩定,沉淵不滿意了。


    混亂,越混亂越好!


    隻有混亂才會引發鬥爭,隻有鬥爭才會引來仇恨和死亡。


    而伴隨著死亡,天魂塔才能收集到更多的魂體。


    當初,沉淵隨口問了一句。


    “噬,你們天魂塔的人都這麽強,為什麽不直接展開屠殺?”


    “如果你們直接展開屠殺的話,整個上域根本沒有人會是你們的對手吧?”


    “就算是以渡天鴉,也無法對付整個天魂塔的強者吧?”


    “為什麽你們偏偏要將簡單的事情複雜化,給自己製定這麽多條條框框呢?”


    那個時候,噬迴答道:“天魂塔不能對其他位麵直接幹涉,這是天道規則。”


    天道規則,天道秩序!


    沉淵早就對此有概念了。


    那就是他想殺秦陽的時候,他看到了秦陽的氣運,未能出手殺之,如果殺之,他自己就會引來天道反噬。


    “所以,如果你們直接出手的話,是會引來天道反噬嗎?”


    噬微微頷首。


    “差不多的概念吧。你這麽理解也沒錯。”


    這就更加激發沉淵的好奇心了。


    “既然這個世界上有所謂的天道規則存在,那麽我很好奇,這個天道規則,究竟是何人製定的!為什麽所有人都得遵從這個所謂的天道規則。”


    “一旦不從,便會引來天道反噬。”


    “而製定天道規則的人,他們自己,會遵守天道規則嗎?”


    那個時候,聽到沉淵的話,噬隻是淡淡的搖搖頭。


    “這些事情,我也不清楚啊。又不是我製定的天道規則。”


    “那是什麽人製定的天道規則?”


    噬抬頭,望向九天重霄。


    “硬要說的話,應該是神族吧,目前所有已知位麵的天道秩序,應該都是他們定下的規則。”


    “那我們豈不就像是神族沙盤當中的蟲子,全部按照他們的規則行動?”


    那個時候,沉淵確實是被震撼到了。


    他所熟悉的天道秩序、天道規則,原來居然是被人為製定的!


    如果這個所謂的天道規則真的需要人來製定,那麽製定規則之人,為什麽不能是我沉淵呢?


    神族。


    這所謂的天道規則,就是他們製定的嗎?


    沉淵越想越混亂。


    如果當中是他們製定的,那麽,自己的穿越、自己對於秦陽的行動,或者說,自己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全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呢?


    噬也說了,所有的“已知位麵”的規則,都是神族製定。


    神族有辦法讓諸天萬界已知位麵實施他們的規則。


    那麽,自己的前世,人類文明社會,算不算是“已知位麵”呢?


    換言之,這究竟是書裏的世界,還是混沌當中當真存在這麽一個神域,沉淵都已經分不清了。


    見到沉淵捂著腦袋,噬問道。


    “沒事吧你?以渡天鴉都被你幹掉了,你這種時候可別出什麽差錯,你的族人都被你這個自私自利的家夥給殺光了。要是你也死了,對我來說,很麻煩的。”


    “那我真不知道該找誰開啟幻魂亞神的宮殿了。”


    “沒事……”沉淵深唿吸,讓混亂的思緒重新歸於平靜,“隻是我在想,如果天道規則需要人為製定,那我也挺想成為製定規則的人。”


    “是嗎?那祝你能夠早日實現自己的願望。”噬話鋒一轉,指向沉淵,“但在你製定所謂的天道規則之前,能不能請你把以渡天鴉的死訊擴散出去呢?”


    “現在的上域,還是很穩定啊,這對於我們來說,可不算是什麽好消息……”


    ……


    此時,沉淵緩緩睜開雙眸,不再迴想與噬之前的談話。


    他的身形逐漸懸浮在以渡天界的上空。


    “那是誰?”


    “不知道啊?看不清……”


    “居然強行闖入以渡天界,簡直找死!走,我們快過去看看!”


    此時,見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沉淵見火候已到,大聲宣布。


    “恭迎你們新的神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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