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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琳癱軟在地,全身上下布滿撕裂的傷口,外衣早已被體內四屑的能量撕碎,雪白身軀上的傷口正溢出暗紅的血液。


    齊蒙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艱難地移開步子走塞琳身旁,體內殘餘不多的詛咒之力聚合起來,但一個詛咒釋放到一半,他手中的灰霧即將爬上塞琳的肌膚時,徐徐散盡了。


    如果此時殺了塞琳,魔皇問責起來,貝斯羅未必會為了他,再和魔皇撕破臉,以他現在的力量魔皇捏死他猶如一隻螞蟻。


    混混深深吸了口氣,又將這些詛咒之力散去,轉而一腳將塞琳踢到了一旁的黑色漩渦之中。


    比魯奇科,光明騎士和黎明之光一路褪去,一萬紅潮騎士,兩萬骷髏生物,一萬諸神之血騎士,以及兩萬神聖之戒騎士,不算上那上百邪靈,已經是極為恐怖的力量,比起之前,這次唐斯特卷土重來的陣勢可要大得多了。


    光明教會不僅僅從克頓帝國的調集了兩萬光明騎士,還從烏立和巴克達王國調集兩萬光明騎士馳援,加上黎明之光的兩萬騎士,人數優勢本該勢均力敵,但薩爾梵岡的加入導致了這一平衡的傾斜,大量的見所未見的戰爭器械被引入戰場,精良的騎士套裝也讓光明騎士和黎明之光在正麵衝突上吃盡了虧。


    一個月以來,光明騎士和黎明之光隻能後撤,據城嚴守,盡力減緩聯軍向都城進軍。


    前方諾爾比城,位於山脈之間的一處平坦平原的腹地,扼住了穿越這條山脈的主要通道,地勢險峻,隻要再拿下這座城,穿越山脈之後,後方大片的平原接連的數座城市都可迅進軍,並且輕易拿下。


    而光明騎士和黎明之光也十分明確諾爾比城的重要意義,因此即便遭受了幾次攻城,損失萬餘騎士,仍然死死堅守著德爾比城,不肯後撤。


    刀削斧劈的山嶽之間,諾爾比前方除了有一小片平原可供立足,再遠一些便是斷崖,斷崖前便是橫貫山脈的主道,但沒有攻陷的諾爾比城之前,走上這條路隻會被諾爾比城的守軍截擊。


    斷崖通上德爾比城的路隻有幾條崎嶇的山路而已,大型攻城器械完全無法運送到德爾比城門前,因為這一點,聯軍已經吃了不少的虧。


    不過,好在矮人從來不乏創造力,一大批新的軍械由海倫商會的運輸隊運送而來,各式各樣,眼花繚亂,其中最引唐斯特注意的,莫過於一尊龐然大物,這個由三十匹大馬才勉強運來的鋼鐵巨獸此刻由三百個騎士合力拉到了營地後方的一座山峰頂端,複雜的結構,實在讓人無法猜想這個巨獸究竟花費了矮人多少心思,形容起來,就似一直蓄勢待的猛虎,此刻四根較粗壯的巨大鋼架刺入了岩石縫隙固定,巨獸立在峰頂,凝望著遠端的諾爾比城,隨時可能撲出一般。


    不過,它可不是近距離作戰用得,那些巨大的鋼架隻是用以固定而已,如果戰爭魔獸是鋼鐵技藝和魔法產物的傑作,那麽這頭巨獸,便是魔法與鋼鐵的至高!


    奧古麗塔在獸人俘獲矮人時,見過它的威力,它曾一開口便吞噬了三百多個皮糙肉厚戰力強悍的獸人!為了檢驗著個龐然大物的威力,唐斯特曾讓他咆哮過一次,在聯軍營地旁,數百米寬闊的森林已經消失了,隻剩一個十數米的深坑。


    在巨獸腹部,大大小小又數百塊暗紅色晶石閃爍著紅芒,這些昂貴的血晶每一塊都價值上萬,放在魔法師的法杖之上,就是一件上品的法器,幾根金屬伸進了血晶堆裏,金屬上刻下的魔法符號也亮著血紅的血芒,不過並沒有擴散太遠。帶有魔法符號的幾個金屬匯聚在一起,一個團淡藍色金屬,異常珍貴的星辰之藍,一種聖魔導也會怦然心動的金屬,能夠承受的魔力和元素十分強大,用以製作魔法道具,釋放魔法時不禁能夠節省魔力,還能提升一個魔法三成左右的威力。


    在這塊星辰之藍前端,是一圈由無數金屬碎屑規整排列組成的圓環,每一片金屬上都有一些細不可見的魔法符號。


    唐斯特見識過它的威力之後,曾向派人偷偷解析這尊巨獸的構造,但人類的魔法師或許能夠解讀這些魔法符號的含義,但那些鍛造師對那繁複的金屬構造,以及各種他們見所未見的合金的用途全然不知,別說了解原理,即便矮人告訴他們全部,以他們的技藝也不能造出同樣精巧的東西。


    為此,唐斯特暗誓,此戰結束,一定要把著尊巨獸摧毀,他和齊蒙的關係從來不是朋友,現在不是,將來更不是,當下驅策兩者靠攏的,隻有各自的利益罷了,終有一天,他還是要向齊蒙複仇的。


    高處,寒風讓巨獸蒙上了一層冰霜,不過隻是表麵而已,內裏滾燙的血晶驅散了寒意,比起戰爭魔獸,這座巨獸方便就方便在所有能量來自血晶,並不需要魔法師傾注魔力,因此隻需要一個騎士在巨獸內隨時待命,它便隨時可以咆哮。


    唐斯特孤峰之上,看著著十數米高達巨獸,道:“奧古麗塔小姐,不介意告訴我齊蒙到底有多少這樣的東西嗎?現在我們可是盟友了。”


    精靈自顧在巨獸身上坐著,聯軍初期那些破銅爛鐵,在引入海倫商會的軍事器械之後,整個聯軍的力量大幅增長,這不免讓精靈有了些驕傲,這尊巨獸自然是她家的,坐在上麵,分外有種優越感覺,此刻嬌鼻一挺,剛要順口迴答,又眯眼看了唐斯特一眼,道:“唐斯特先生,這件事你還是別問了,要問就去問齊蒙吧,這個惡魔可能會告訴你的,不過我如果說了,指不準就要打我屁股了。”精靈一臉天真無邪,不過那眸子裏的狡黠可不是那麽迴事兒。


    唐斯特下意識瞥了一眼精靈那寬鬆的勁裝下,稍有泄露的臀部曲線,縱使在他眼中女人真正隻是泄欲的工具和玩偶而已,此刻心中也有些心動了,當然這些天相處下來,唐斯特現這個精靈,可是一個刺手的玫瑰,不僅有刺,還帶毒。


    她僅僅是為了一兩個騎士不敬的目光,就讓三十個騎士受到了軍法處置,這些騎士全部是紅潮騎士,她絲毫不給唐斯特這個聯軍元帥麵子,並撂下狠話:大不了就是聯軍瓦解,和他的紅潮騎士團拚命,以她的美貌,難道齊蒙還敢對她怎麽樣?


    別看這幾句話不管不顧,但暗底下精靈對諸神之血的管製之嚴,紀律之緊,唐斯特屢屢派人滲透進去都以失敗告終,他又怎敢小瞧了這個精靈?


    “唐斯特先生,你在想什麽呢。”精靈笑吟吟地道,將唐斯特的思緒拉轉迴來,他幹笑一聲,道:“沒什麽。”


    精靈仍是那副天真無邪的笑容,道:“那就好,萬一有什麽,唐斯特先生就跟我說說吧,或許我能替您分憂解難呢?”


    奧古麗塔的笑意很濃,濃得媚,但唐斯特心底卻又絲絲寒意升起,不禁想起那巴德列公爵左眼,是的,巴德列元帥的左眼被精靈刺瞎了,雖然她謊稱無意,但大家心知肚明,那隻是因為巴德列被她小小誘惑一下,去了她的營帳之後,被當是偷窺的小賊刺瞎了左眼。


    巴德列本來要向齊蒙討迴個說法,但當時齊蒙不在,依米朗克接到消息,隻好自行賠禮道歉,讓巴德列忍忍,在奧古麗塔的行事上,他也無權過問的。


    也因此事,巴德列幾天沒有出現在峰頂的會議台,在孤峰最頂端的石台,拜訪著圓桌和靠椅,一層魔法封鎖著其內一切,此刻巴布羅夫坐在一麵,凝望著前方的諾爾比城,忽然眉頭一皺。


    “這就不用奧古麗塔小姐費心......”唐斯特話道一半,也望向了諾爾比城,臉上已笑意全無了。


    精靈淡淡掃了一眼諾爾比城,倒仍是一臉輕鬆,自顧從孤峰飛了下去,這場戰爭,要輸要贏跟她都沒有太大關係,反正齊蒙交代的事兒,她隻管做好就是,贏,可不在這些交代之內。


    唐斯特吸了口氣,沉吟道:“兩個二十三級,聖騎長和仲裁所長......難道......教會還要派之前那兩個女人來吧?”


    巴布羅夫沉默了片刻,道:“不知道,至少現在還沒有來,不過兩個二十三級,已經很難對付了,我們之中除了神聖之戒有一位聖域,就隻有你我和那隻精靈,要對付兩個二十三級會很勉強。”


    唐斯特沉默半晌,堅決地道:“箭已經脫弦了,沒有挽迴的餘地,如果我們不能攻下比魯奇科,阿爾薩倫就白白交出一部分統治權了,我寧可讓神聖之戒全部葬送在這裏,諸神之血更不必說,即便不能幫我拿下比魯奇科,削弱一點齊蒙的力量也是好的。”


    巴布羅夫點了點頭,歎息道:“最好是得到比魯奇科吧,不論勝敗,阿爾薩倫在數年之內都沒有再戰的能力,邪神殿的力量,也不能再製造邪靈,失去過多的力量,會削弱邪神分身複活時的力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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