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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凜冽,穿行在蕭條的街道上,街道冷清,一家老小,總是會偷偷在窗邊向外瞄上一眼,街上,偶爾有一兩個裹著厚厚棉衣的人,狂般舞動著手腳,那厚實的棉衣下的身體已經腐爛了大半。


    被他抓傷,或者咬到的人,不出一日就會跟他一樣,嚴格意義上他已經死了,被某種力量驅使著,並不會倒下。惡臭經常在大街小巷出沒,聞味而來的光明騎士會立刻將這些中了詛咒的人殺死,這人也不例外。


    齊蒙飄在百米高空,凝視著下方的聖羅城,遙隔十數裏,他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到城內生的一切。


    忙碌的魔法師還在幫著平民祛除他們身上的詛咒,而要解除一個詛咒需要付出的魔力,卻是這個詛咒術的詛咒之力數倍之多,就像割開一道傷口隻需瞬間,恢複確需要數月一樣,破壞和創造之間似乎並不存在對等。


    許多戰爭的失敗並不是領軍者才能不夠,而是他們強烈的道德觀念,限製了很多可能,很多有效但很惡毒的計謀。當然,卑鄙隻能一時得逞,齊蒙自己心裏也是如此認為的,沒有任何民眾會喜歡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君主,他們更喜歡一個口號響亮,行動高調的君主,說要為他們謀福,要與他們共甘共苦。


    不過,他齊蒙要的不是長久,能夠得逞一時也是好的。


    混混抬手一揮,身上飄出無數氣絲,射向了聖城,每一個詛咒都是微弱至極,比起半個月前他和巴布羅夫次下的詛咒已經弱了不知多少倍,甚至,每一個詛咒都不足以殺死一個嬰兒,對於一個成年人而言,至多也是讓他肚子痛上兩天。


    不過,人心惶惶的聖羅城,那些民眾可沒有如此清醒的判斷,哪怕身上有一絲異樣,也會不自覺地向詛咒方麵去想,他們會不計一切代價,求光明騎士和那些魔法師給他們祛除詛咒的,哪怕體內的詛咒不必祛除也是一樣。


    在齊蒙讀過一個荒誕的故事,一個國度曾出現了瘟疫,瘟疫出現到結束,造成最多死亡的卻不是瘟疫,而是驚恐,醫師至少給數萬個懷疑自己身患絕症的緊張病人開錯了藥,有人是因為身體一點異樣,就擔心自己染上瘟疫而上吊自殺的。


    現在,要讓聖羅城陷入這種惶恐,越是過得生活殷實,生活越為幸福愉悅的人,驚恐也會越深一些,加假如這裏這裏一群消極的奴隸,恐怕結果會迥然不同了,齊蒙曾見過一本閑書曾稱這些平民和民眾為積極樂觀的奴隸。


    混混的觀點與他持平,當然,這本書的作者最後死在了刑台上,一來貴族絕不會稱他們手下的平民是奴隸,而平民又怎麽會去承認自己是奴隸,畢竟,奴隸應該是綁著鐐銬,仍受鞭打,既無法令保護,也無尊嚴人權的,而他們都有。這位作者自然遭到了最猛烈的抨擊,各界知識分子和權威紛紛指責,最後他是被光明教會綁縛刑場的。


    齊蒙雖然和他觀點持平,但可不絕不會像他那麽隨意的說出口,就像貴族內心深處也是如此認為的,但絕不會如此說出口,這才是貴族的智慧。


    此刻在他眼中,聖羅城內的不是一個個活人,隻是一個個勞動力,一具具皮肉骨骼而已,隻有當他占領這座城市之後,才會和藹可親和他們吹捧愛民的口號。


    詛咒就像瘟疫,平和時候,貴族和藹可親,法令公平公正,但一旦在某些事物有限,不足以讓整個群體享用的時候,公正和藹貴族,就徹底變了臉孔。


    一些排隊排了一天一夜的平民,眼睜睜看著一位貴族率先得到了一位魔法師的救治,而他們擁擠上去的時候,還被往日親民和善的貴族手下的護衛痛打了一頓。這些前才還徜徉在光明教會傳達給他們的美好精神世界的平民,怒罵哭嚎,怨天怨地起來,頓失往日的虔誠模樣。


    他們的信仰尚未到一個信徒那以死亡為主下的考驗,以痛苦為主賜下的磨礪的精神境界,尚不能暗暗靜靜在家裏等著主來安排,給光明騎士團造成的困擾越來越多,領軍的聖騎不得不暫時考慮放棄著一城之地。


    不過,教會一向的態度是,萬不得已需要棄城時,要棄得體麵風光,至少,要讓民眾看到,他們是為了偉大光明,選擇忍辱負重地逃跑,日後他們必將卷土重來。


    為此,一大波詩人率先在光明教區造勢,說前線何等艱難,光明騎士損失何等慘重,而聯軍何等野蠻兇悍,夜色剛剛籠罩聖羅城,那些呻吟聲從大街小巷延伸出來,掩蓋住了一隊騎士的腳步聲。


    齊蒙剛準備入睡,前方號角吹響,各種轟鳴聲傳來,一個傳令騎士匆匆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道:“光....光明騎士來進攻了!”


    “多少人?”齊蒙慢悠悠地從站起,飽受民眾榨取的光明騎士,齊蒙不信他們還有多少力量。


    “五六千。”騎士道。


    混混眉頭一跳,道:“五六千?”


    沉思了片刻,道:“你傳令下去,讓聯軍注意四麵,沒有我的命令營地其他三麵的騎士不許離開半步。”


    光明騎士可不會傻到派五六千騎士來搞什麽奇襲,那無疑是在把這五六千騎士送進他嘴裏,倒是用著五六千騎士吸引他的注意力,另外做點什麽的可能極大。


    齊蒙掀開帳簾,剛欲飛去前方,一位騎士氣喘籲籲地跑來,道:“光明騎士撤退了,現在我們正追擊。”


    齊蒙沒有說話,極飛到了營地正前方,光明騎士徐徐後撤,向聖羅城一路退去,一萬餘聯軍追擊在後。


    混混將靈魂能量散開,現他們後撤的路上沒有什麽伏兵,心頭暗暗詫異,不知光明騎士又在下什麽棋。


    這五六千騎士光明騎士在聖羅城每天要忙著幫拚命獵殺那些中了嗜血和瘋狂詛咒的人,還要幫他們驅散詛咒,十成的鬥氣,隻剩三成,加上聯軍的人數優勢,一路後撤同時,也在一路倒下,到聖羅城下時,隻聽城樓上的光明騎士大唿道:“聯軍攻城啦,攻城啦!”


    警戒號角吹響,但城內卻不見幾個光明騎士出現,等待城外的光明騎士被屠殺得差不多了,聯軍尚未攻擊城門,城門自動破開,裂開了一個大洞,甚至連城牆上也倒塌了一角,又聞:“城破了,該死,這些可恨的侵略者......”


    “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不走,我誓要與這片土地共存亡,光明騎士的職責便是為虔誠的信徒們奉獻自己的生命和熱血!”


    “我們還會再迴來的,可是現在,我們不能在此白白犧牲啊.....”


    嘈雜的聲音在城內響起,事實上留在城內的光明騎士不過一兩百而已,但他們的唿喊聲,不屈聲,卻如同數萬人一般,雄壯至極。


    聚集在城樓另一麵的光明騎士聽到同伴唿喊,幾乎熱淚盈眶,恨不得立刻衝迴去支援同伴,何等偉大啊


    聖騎高亢地說了幾句,傳達的意思莫過於忍辱負重,之後便帶著這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光明騎士撤離了。


    而那些民眾聞此聲音,有人感動的熱淚盈眶,暗誓必將永遠愛戴這麽一直軍隊,當然也有人暗自慶幸他們終於走了,而齊蒙終於不必再為難他們了。


    光明騎士的撤離,齊蒙也萬萬沒想到,還是以這種方式,當清晨的陽光灑落在城外滿地的光明騎士的屍體上,那關於光明騎士浴血奮戰,最終不敵兇悍惡毒的聯軍,不得不選擇撤離的消息注定為各國傳頌啊,而聯軍則恐怕又要被那些文人添上一些豐富的想象,如何卑鄙,如何無恥地戰勝光明騎士的了。


    當然,他所用的手段也確實無恥,隻是比起光明騎士的光明之道麽,齊蒙自認總是還差了些火候。


    占領聖羅城之後,齊蒙讓那些身中詛咒的民眾放寬心,那隻是一個小小玩笑,並不足以傷及性命,一番顛倒是非黑白的演講,加上一些經濟上補貼,民眾手拿金幣,放寬了被詛咒時刻捏著心,在齊蒙宣布的幾條新法令下,頓覺著哪裏是個惡毒的人,分明就會一個幽默的好人啊英名的新領袖。


    比之光明教會那些不切實際的精神幻想,他們手中這幾個金幣,才是真切實際的啊,何況還是齊蒙和藹可親地當麵給他們。


    當地城主,英名果斷,立即宣布和達登大公府脫離關係,聖羅城正式成了薩爾梵岡的一部分,當然,這個宣令台上花的隻是城主演講時候的口水,私底下卻是齊蒙的十萬金幣。


    占領一個地方,控製它的腦,比殺了領重新確立一個領更方麵,何況達登本來就是同一個國度,分裂也不過是幾年而已,再次融合並不會遭到引起民眾愛國情懷的強烈反感,反倒還有人歌頌起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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