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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一早,索菲兒醒來時,發現枕邊放著一副血紅護臂,當即驚叫一聲,上下檢視自己的身體,發現沒有什麽異樣才大鬆口氣,敢於偷偷來他房間的科哥城就齊蒙和奧古麗塔了,後者就在她旁邊,顯然是齊蒙,齊蒙來過,這讓她如何不緊張?


    “叫什麽呀,本精靈正做著贏錢好夢呢?”奧古麗塔坐起身打著嗬欠,不滿地道,看到這對血紅護臂後,她也睡意全無,當即大叫一聲,上下檢視自己的身體,發現毫無異樣,才大鬆口氣。


    “肯定是那惡魔,昨晚上你怎麽都沒發現他啊?指不準都被偷摸了幾迴了!”


    索菲兒若有所思地道:“不會,他就算能都避開我探知魔法,一碰到我,我身上的觸發魔法還是會叫醒我的。”


    看著這副護臂,索菲兒不明白以混混的個性為何不來個什麽‘一摸之價’,但她心頭還是湧起陣陣暖意。


    ........


    克頓帝國,光明之城,這裏是光明教會的聖地,城市將大麵積的土地覆蓋,城中心一座近兩百米高的山體四周,數條通往山上的潔白石階,石階將一座座光明神殿串聯起來,通向山頂。山頂有兩千米長寬,一片蒼翠的樹林後,古拙滄桑,又氣勢宏偉的教皇宮,教皇宮上端,時刻有一層波動如水的結界籠罩著,最古老的圓堡,最質樸的圓堡,隻需一望,便從腦中浮現神聖莊嚴二字。


    巨大的天使雕塑在圓堡的一旁聳立,立在陽光之下,潔白的玉石熠熠生輝,天使像上威嚴而不失和善的微笑,即使站在數千米外,仍然可以看見。


    教皇宮被一道綠林隔絕,還有一道清澈的河流圍繞在教皇宮四周,出入教皇宮的路,隻有一條,連接到四下通往下山的路。


    此刻一輛馬車奔馳在教皇宮前的白石路麵上,從天空俯瞰下去,像是一個螞蟻在潔白寬廣的道路上向前移動,而前麵就是潔白,宏大的教皇宮。


    教皇宮內,一位身穿白色長袍,麵容安詳平靜的老者,閉目聽著屋外的馬蹄聲。教皇,麵目蒼老,發須皆白,偌大的迎賓大殿,隻有教皇一人,紅毯鋪在整個大殿的地麵,教皇手裏拄著拐杖,在大門打開的一刻,微微睜開眼,道:“彼得公爵,你還打算來向我求情嗎?”他的聲音,有幾分蒼老,但渾厚而威嚴。


    彼得即使貴為克頓帝國的公爵,此刻也半跪在教皇麵前,恭敬地道:“是的,教皇陛下,我知道隻要您點頭,海倫就還有被救贖的可能。”


    教皇微微笑著,從座椅上站起,教皇竟有兩米之高!還是微微駝著背的情況下,不知年輕時候,又是何等樣貌,他緩慢地步步走來,伸出幹皺的手,一股柔和的力量,便將彼得的抬了起來,以彼得十八級鬥氣,也不能感覺到教皇身上有一絲一毫鬥氣或是魔法的存在。


    隻是他的老態是真的,教皇已經二百四十歲了,能保持七旬老者的模樣,已是實力深不可測的證明。


    “我不能幫到你,彼得公爵,我說過很多次了,能救到海倫的,隻有她的信仰。”教皇又邁著緩慢的步子,走迴了教皇座。


    “我已經免費為教會派了很多資源前往諾曼帝國,這恐怕已經足以抵償......”彼得皺著眉頭。


    教皇微笑著搖了搖頭,打斷了彼得話,道:“彼得公爵,你很為親人擔心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教會的鐵律,也不是我說說就能改的。”


    彼得咬了咬牙,又道:“難道真的沒有什麽辦法嗎?”


    “我在這兒,隻是光的傳達者,我在這兒,隻是教會的代表人,但光還是光,教會還是教會,你,明白了麽?”


    而在神聖之城的‘信仰之牢’,囚禁著大量的凡人,一些犯了教會教條的信徒,一些罪大惡極被送來教會處理的惡徒,他們無一不需要解救**,釋放靈魂,洗淨罪惡的意識,留下純淨的信仰,迴歸光明神的懷抱。當然這是教會的宣詞,跟一個混混沒有一個金幣的關係。


    他經過半個月的跋涉,期間傳送陣也好,騎馬也罷,總算趕到了這裏,齊蒙為了防止被人認出,穿著一身黑袍,袍帽將麵部遮去了大半,買通了幾個光明騎士後,進入了這座信仰之牢,牢內腐爛的氣味十分濃重,光明教會並不會虐待犯人,秉承仁慈的教會,隻會每天在囚牢裏吟唱聖歌,用那麻木冰涼,卻聽起來是讚美,是詠歎的聲音在這一遍又一遍洗蕩犯人的靈魂。


    那些罪惡深重的靈魂忍受不住這樣的精神洗禮,就會自我傷害。


    整個信仰之牢是一方巨大的圓形深井,中心大開天窗,時刻能將光灑落下來,囚牢的鐵門上開著一個個鐵欄製成的窗口,可供凡人們伸出手來,所有犯人入牢之時,武者會被封住鬥氣,法師會被禁錮魔力,何況還有巡視這裏的光明騎士,加上一名光明仲裁者和幾名光明裁決者,沒有人敢有逃跑的念頭。


    海倫的牢房在最底層,一個個試圖伸出手抓住齊蒙衣角的人,都被齊蒙身上的一股攝人氣息嚇退了手。


    從旋轉樓梯一直到牢底,距離出口已經有一百米的深度,陽光落到這裏已經變得微弱而無力,潮濕的地麵有些濕滑,但還是能感受到地板傳來的陣陣魔力波動,竟有一個巨大的魔法陣!


    “看來教會做得很絕啊,隨時可以用這魔法陣將這裏所有的犯人清洗一空,被關進這裏,光靠自己就別想跑了。”齊蒙心裏暗想。


    “到了,這位先生,我看你是光明的信徒,才帶你到這裏來,這是一個重要的罪犯,你隻有幾分鍾時間,可千萬別讓我為難啊~”那光明騎士道,齊蒙再掏出一袋金幣遞給他,騎士當即歡喜地道:“您果然是光明的信徒啊~您先和她見麵吧,我就不打擾您了。”轉眼間,他連用詞和語氣變得無比謙恭。


    鐵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溫潤的潮濕味道,夾雜著一絲絲女子的體香鋪麵而來。


    待鐵門一閉,囚牢裏更為黑暗。


    “你不是彼得?”海倫疑道,彼得來看她都會點亮一顆魔法晶後再進來。


    “嘿嘿,我親愛的大會長,我可是千裏迢迢趕到這裏,當然不是什麽彼得。”說話間,齊蒙點亮了一塊魔法晶,將袍帽取下,一臉猥瑣的笑容。


    海倫端端地坐在床邊,即使入牢已久,衣裙整潔,麵帶著迷人微笑,好似這座暗牢也不能奪取這個女人的自信,玉白的臉蛋在漆黑的牆壁前顯得美麗異常,隻是這張迷人自信的臉蛋上還是有了一些憔悴,她見到齊蒙那一刻,微笑全無,反倒眉頭一蹙,道:“你來幹什麽?”


    “你來恥笑我的落魄?”海倫未等齊蒙開口,又補充了一句。她心底暗是責備著布隆,定然是他去找的齊蒙。


    “這麽大好英雄救美的時刻,對象還是精明能幹的大會長,我齊蒙自然不能放過了。”齊蒙大搖大擺走到海倫身邊,屁股往上一坐。


    “你又想騙我上床?”海倫笑眯眯地看著齊蒙,可惜現在她鬥氣全被封住,即便笑意再濃幾分,也嚇唬不了混混,何況現在即便她鬥氣盡複,也不是齊蒙的對手。


    齊蒙幹笑道:“別那麽說,別那麽說,雖然大部分英雄救到美人都會發展到這一步,但還是水到渠成為好,水到渠成為好。”


    不知為何,即便他不想得到這個混混的幫助,他從能比魯奇科趕來,海倫心裏還是有些開心,此刻見他一臉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你這厚顏無恥的人,竟然也會臉紅。”


    但,她轉念想起一些事情,當即又露出冷淡之笑,道:“好了,看我落魄的樣子的也看夠了,也算報了往日仇了,也該走了吧,齊蒙大會長。”


    齊蒙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伸手握住了海倫的手,她當即一怒,但想要掙脫,卻才想起自己此刻鬥氣全被封著,一股溫和的能量順著齊蒙的手掌傳入體內,海倫驚異道:“你,你幹什麽?”


    “你應該知道,教會在向凡人行刑前都會剝奪他們的意識,以免他們慘叫,這會傷害到洗罪的神聖,也會傷害到那些教徒崇高的信仰,至於是什麽時候我不知道,為了以防萬一,我留一些靈魂能量在你靈魂裏,一些剝奪意識的魔法,都不能侵損你的靈魂。”齊蒙壓低了聲音。


    “我不需要你救!”海倫很堅決,但無法擺脫齊蒙的手掌。


    “你需不需要是你的事,我想不想是我的事?”齊蒙露出一副無賴臉色。


    “你......”海倫氣得跺腳。


    “你為什麽......”


    齊蒙猥瑣地在海倫身上瞄了一眼,嘿嘿一笑,道:“和你上床啊~這個理由好用嗎?”


    “你怕上不了,就要先死在這裏!”海倫狠狠踩了齊蒙兩腳,殊不知這幾腳不痛不癢,倒是她滿麵的緋紅,惹得混混口眾狂吞唾沫,海倫何時露出過這種神情,果然英雄救美才是俘獲美人芳心的捷徑啊~


    “好了,再傳下去,我就有麻煩了。”齊蒙摸了摸一頭熱汗,麵色有些發白,鬆開了海倫的手。


    混混扶著牆壁站了起來,向鐵門走去。


    海倫又道:“齊蒙,你知道海倫商會怎麽樣了?“


    “布隆說,倒閉了。”


    海倫麵色頓時慘白,如被雷擊,她六年的青春年華,就在她入獄之後不久,消散了,那也是她的全部希望,聽到這個消息的刹那,海倫這個即使入獄也帶著自信迷人笑容的女人,眼裏淚水一湧,臉上已是絕望,但她隻發出了一聲弱不可聞的抽噎,把很那些情緒都壓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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