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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菲兒的家並不在部落內部,而僅僅是部落左側的一麵山壁的一個石洞,吉姆簡單跟索菲兒講了身份,要求索菲兒好好照顧齊蒙的生活起居,從其斥喝和命令口吻看來這個索菲兒的地位在部落極為低下。


    不過,卻是個美人!


    這名叫索菲兒的少女,即不嫵媚誘惑,也非可愛動人,但眉與眼的相會裏,鼻與唇的交遇中,流露出一種楚楚動人的憐弱,齊蒙從未被一個女子外貌打動善心,但見到索菲兒這一刻,他竟有了一種愛護的衝動,混混深信這一定是幸運之神再度眷顧了自己。


    索菲兒全身被一條粗陋的麻布罩了起來,但露出的玉手卻潔白似玉,由於地位極低,她甚至不被允許畫上部族特有的條紋,但這恰恰符合混混的審美。


    他向索菲兒鞠了躬,道“美麗的小姐,請允許我打擾你一段時間了。”


    索菲兒瞥了齊蒙一眼,沒有迴答,轉身拿出了一張麻布,將石洞分為兩塊區域,指了指裏麵,簡短的一句“你睡裏麵。”


    啪~


    吉姆出手打了索菲兒一巴掌,喝道“這是你該對客人的態度嗎,你不要忘記了你該感謝我們沒有將你驅逐。”


    索菲兒低著頭沒有說話,吉姆抬手再要給她一巴掌,齊蒙急忙攔住,道“吉姆大哥,你還是去看看萊西大哥怎麽樣了吧。”吉姆哼了一聲,瞪了索菲兒一眼才離開。


    “謝謝。”


    索菲兒講了一句,又在石洞裏忙碌,齊蒙坐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幹著一些瑣碎,少女忍不住轉過頭問道“尊敬的客人,難道是我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我向光明神發誓,我看你純粹是被你的美麗所吸引,就像我被一首憂傷而美麗的詩,一曲淒婉而動聽的歌所吸引,所以,請你原諒我的無禮。”齊蒙迴了一句,繼續用欣賞的目光看著索菲兒。


    少女臉上微微一紅,轉眼又恢複了冷淡,道“難道外來人都像你這樣油腔滑調嗎?”


    齊蒙搖了搖頭,一副正經模樣,道“如此真誠的讚美怎麽能算油腔滑調。”


    少女沒有迴答,自顧做著晚餐,齊蒙心想話不能說得太多,萬一露出一點狼子野心,破壞了形象,豈不前功盡棄?混混找了塊幹淨的地方,倒頭睡了,挨了墨德一頓毒打,又經曆一番險遇,已經非常疲倦。


    就在齊蒙睡後不久,老酋長命令部族裏三分一的戰士同他一起去截殺了紮杜幾人,紮杜雖然強大,但老酋長帶了足足五十人,最強如老酋長,變身後能和十級武者相媲美,最弱也有五級的武者程度,他不得不為他的輕率付出了一條手臂,雖然沒有斃命,但也受了重傷,其他幾個落日傭兵就沒有他的好運,全部命喪森林之中。


    索菲兒叫醒齊蒙時,已經到了晚上,野蠻之穀上方終年不散的霧氣導致這裏的夜晚極為黑暗,石洞裏還是獸油製成的燭燈,並不十分明亮,混混伸手在胸口探了探,摸出一塊魔法晶點亮,道“我很好奇像你這麽漂亮的姑娘為什麽在族人裏沒有地位呢?”


    少女盯著齊蒙手裏的魔法晶,吹滅了燭燈,美麗的臉蛋上帶著興奮,道“這就是外麵的文明嗎?”


    齊蒙點點頭,微笑著問道“難道你不想知道外麵的事兒嗎?”


    索菲兒目不轉睛盯著魔法晶,齊蒙笑得越發和善,道“如果你將部族的事情告訴我,我甚至可以帶你從這裏出去。”


    “帶我出去?你想問什麽?”


    “這裏的男人似乎都有變成怪物的能力,可他們不像靈魂受到詛咒的半獸人,我很好奇為什麽他們能有這種變化?”


    “是啊爾米達的血,從十年前啊爾米達出現之後,部落的男人就會去請求啊爾米達賜與他們它的鮮血,部落裏所有男人在喝過他的血之後就擁有那力量。”


    “我看你這裏似乎有不少書籍,你因為這個被孤立嗎?”齊蒙環顧四周,石洞凹壁上被塞滿了書籍,種類繁多。


    索菲兒的興致仍在這顆魔法晶上,未看過齊蒙一眼,慢慢講道“這些書是每一次他們殺死外來人後帶迴的戰利品,他們挑了其中的金飾武器,剩下的這些丟給了我。”


    齊蒙一拍手,站了起來“那就太好了,我還怕以後溝通起來出現問題,真是幸運。”


    索菲兒嚇了一跳,看著喜不自勝的齊蒙,道“以後?你打算在這兒住很久嗎?”


    混混自覺失態,慢慢坐迴地上,連忙道“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帶你走進正常的人類文明這段時間。”


    索菲兒歎了口氣,有些憂傷,道“可惜你並不具備這樣的能力,你並不能……”少女的話戛然而止,仿佛心頭擱著重重心事,愣愣看著魔法晶,眉頭緊皺。


    看少女一臉心事,混混不禁問道“難道老酋長會限製你進出這裏?”。


    索菲兒搖了搖頭,道“他規定所有族人都不能離開山穀,但卻除了我。”


    “除了你......請恕我失禮,是拋棄你的意思嗎?”齊蒙更為好奇。


    索菲兒苦笑著道“是,不過,我想外麵的世界應該沒有偏見和歧視。”


    混混略微一笑,並未迴答索菲兒,隻聽她繼續講道“我母親本來是會嫁給酋長大兒子的,但就在即將結婚的前一個月,我母親生下了我,我能告訴你的隻能這些了。”


    他大概能想象一個封閉的部落男人對女性貞操的重視程度等同對她們的生死,何況對方還是酋長的兒子,索菲兒母親的行為顯然讓老酋長顏麵無存,因此受到孤立和排斥。


    “哼,你要四處宣揚你身體裏留著外來人肮髒的血液和你母親****的事實嗎?”這時屋外響起一聲斥喝,走進來的是老酋長的大兒子堂克,他邁步進來,抬手就要一巴掌下來,齊蒙連忙攔住,勸阻再三,他才慢慢放下手,怒視著少女。


    少女卻平靜地盯著堂克,冷冷地道“請你出去,這裏是我家,如果你想要殺死我,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堂克怒不可遏,全身一漲,變化成半獸人的模樣,齊蒙被堂克抬手一揮,掀翻在地,他一步步走向索菲兒,少女依舊很平靜。


    眼見堂克已經到了少女跟前,齊蒙心裏猶豫不決,顯然這是英雄救美的大好時機,不過,罪堂克,在野蠻部落裏得罪酋長兒子不是明智的選擇。


    “世上唯美人不可不救!”


    關鍵時候,齊蒙心中響起老捷特當初救濟妓女時的格言,膽子一起,將手中魔法晶捏碎,頓時石洞陷入了黑暗,齊蒙從黑暗中看見自索菲兒和堂克身上發出兩團微光的白光。


    雖然齊蒙學習詛咒的時間並不長,但看到生命體的靈魂之光的能力還是有的,不過齊蒙可不敢對對堂克出手,而是借著兩人身上微弱的光芒,快步到索菲兒身旁,想趁機拉著索菲兒逃走。


    齊蒙拉住她的手,本想跑,但一拉之下,他竟拽不動少女一步!


    堂克咆哮一聲“齊蒙,你這奴隸認為救了萊西就可以在這裏為所欲為嗎!”他變形的爪子徑直抓向了齊蒙,混混如何也沒想到這些怪我還有夜視的能力,他感覺到一股灼熱的氣流撲麵而來,堂克的爪子已經到了他麵前,這時一隻看似纖細柔弱的手,在黑暗中微微泛著虹光,在那爪子將混混腦門抓碎之前,輕而易舉地抓住了堂克的手腕。


    微光下,隻見堂克試圖掙脫,少女卻依舊一動不動,隨著堂客的動作幅度慢慢變得誇張,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扭曲,最後他整個身體向後傾斜,左手抓著被少女抓著的右手,用盡全力地向後扯,地麵甚至被他的雙腿踩出了裂紋。


    忽然,哢嚓~一聲。


    堂克忽然失去重心,雙腿巨大的力量讓他在打了好幾個滾,他的爪子並沒有從索菲兒手裏掙脫,而是與他的手腕徹底分離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索菲兒,竟然都忘了尖叫,當少女丟開他的爪子時,他尖叫起來,是驚恐遠大於疼痛的尖叫。


    齊蒙也深深陷入了震撼,瞠目結舌看著身旁的少女。堂克驚慌地逃到了石洞外,靈魂深處湧現的恐懼使他,不得不拚盡全力地遠離這個索菲兒!是這個索菲兒,而不是以前的那個索菲兒!以他的速度,轉眼又逃出十數米。


    索菲兒緊跟追了出去,齊蒙來不及捕捉她的身形,她已經到了堂克前頭,雖然齊蒙看不到堂克臉上的表情,但堂克的靈魂之光明顯由白色,轉為了灰色,隻有大量負麵情緒充斥靈魂時,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堂客便陷入了負麵情緒的一種,恐懼。


    索菲兒一步一步走向堂克,倉皇跌倒的怪物不斷後退,不斷跌倒,直至被逼迴石洞,撞到齊蒙腿上,堂克忽然驚醒,猛地起身,死死扼住了齊蒙的喉嚨,道“你敢過來,我就殺了他。”


    索菲兒停下腳步,看著有些驚慌的混混,咬了咬牙,道“他跟我非親非故,你卻是我的仇人,你大可以殺了他,不過你的下場隻會更淒慘。”


    堂克雖然驚慌,但還未完全喪失理智,索菲兒臉上的猶豫盡收眼底,心裏一喜,道“那你就來啊,我看你的本事,就算把我們兩人一起撕成碎片也不算難,動手啊,該死的雜種,不,是和你娘一樣的****!”


    索菲兒再一次惱怒,不過,也更加猶豫了,她臉上的變化都盡收堂克眼底,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觀察別人的表情竟然如此有用,他如此細致地觀察到少女的每一個表情變化,內心慢慢陷入了怪異的狂喜,也更肆無忌憚地罵道“野種,來啊,野種,試試殺我啊,怎麽樣,你還那個野種,隻能被我們唾棄的野……”


    可惜辱罵尚未結束,他忽然覺得感覺全身不受控製地搖晃起來,隨即意識和視線開始模糊,他所能見到的最後一個畫麵,隻有齊蒙那一張興奮的臉。


    混混的詛咒本不足以殺死堂克的,但恐懼和過度的驚喜讓堂克的靈魂之光變得灰暗,他詛咒便成功穿過了靈魂之光的阻礙,作用在了堂克的靈魂之中。


    很快,黑色的火焰燃燒起來,將堂克的身體吞噬,直至火焰熄滅,一團從火焰白光飄向齊蒙,沒入他胸口,混混的臉色頓時蒼白如紙,接連退了好幾步,他的身體好似海綿一樣迅速流失水分,轉眼已骨瘦如柴。


    索菲兒伸手扶住了齊蒙,感受到他身上傳出一陣陣不安的氣息,少女不禁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齊蒙麵色越發灰暗,勉強一笑道“你又是什麽人?”說完倒頭一‘昏’,靠在索菲兒豐滿的胸脯上。


    半夜裏,本已經睡下的索菲兒突然坐了起來,望著洞外,一個龐大的身影慢慢走了進來,它猩紅的雙瞳閃爍著紅光,鋒利而巨大爪子落到索菲兒的脖子上,鋒利如刀的爪尖輕輕在白嫩的肌膚上劃過,立刻浮現一道血線,巨獸舔了舔爪尖的血珠,轉身走了。


    索菲兒不言不語,潔白的手指在傷口一抹,血跡紛紛蒸發了,連傷口也完全愈合,望著巨獸離去的背影,眼裏一片冰冷。


    直至其消失在夜色之中許久,混混從才敢坐了起來,顫聲問道“親筆的索菲兒小姐,那,那究竟是什麽?”


    “啊爾米達,咦,你不是昏了過去嗎?”索菲兒答話同時問道。


    混混全身一抖,連忙道“嚇醒了,嚇醒了,都怪它的威壓。”


    索菲兒點了點頭,竟未識破其中奧秘。


    就在野蠻之穀部落十數裏外的森林裏,散布者二十餘個透著白光的帳篷,其中最大的一頂帳篷裏,新製的木桌周圍坐著五個男人,其中一個正是不幸斷臂的紮杜。


    “親愛的大魔法師,我們重金評聘你從魔法師公會趕來,希望你能準確地告訴我們落日傭兵此次任務的敵人所有底細。”落日傭兵團副團長卡奇,對身旁的男人講道。


    這位法師袍領口紋著十二道金紋的男人,頭發花白,身形削弱,他慢慢從儲物空間取出一張類舊黃的獸皮,之上密密麻麻地都是的魔法符號,大魔法師哈徳,開始吟唱咒語,獸皮懸浮到空中,其上的魔法符號漸漸發光,光芒中投影出數百個黃色大小不同的圓點,每一個圓點中又閃爍著紅光。


    “咦?”大魔法師的目光落在黃色圓點中的唯一閃爍著灰光的圓點上。


    “這個是……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大魔法師陷入了沉思。


    “法師先生,怎麽樣,我們有把握獲勝嗎?我早已不能遏製想屠殺那些野蠻人的衝動。”紮杜比在場其他人更急著知道結果。


    大魔法師,疑惑不解地搖著頭,並未迴答紮杜的話,喃喃道“灰色,那應該是半獸人的顏色,不應該出現在人身上啊,難道會是我的廣域探知術出了問題?”


    大魔法師重新吟唱咒語,這次顯然更為聚精會神,但結果仍與剛才一模一樣,有一個黃色圓點中泛著灰光,哈德冥思片刻,道“你們獵殺的魔獸應該是六階魔獸裏相當厲害的一隻了,我的探知術竟不能探知到它,不過就這個探知術的結果看來,守護那頭魔獸的部落人是被魔獸賦予了血咒,靠著魔獸之血激發潛能,他們能和七級的武者抗衡的人,隻有二十一個人,最強的人,也隻是十級左右的程度。”


    紮杜站了起來,道“那還等什麽,明天,不!今晚上我們就去把他們宰幹盡!”


    “哼,你忘了今天是誰貿然跟進,害我們損失了一個九級傭兵,三個八級傭兵。”卡爾冷哼一聲,又道:“據我所知六級血紅龍鱷有一種類似龍的吐息的能力,這個能力有些棘手,而且極端憤怒的六級血紅龍鱷能發動一個七級的獸係魔法,威力十分強大,和魔法師的自爆差不太多。即使我們能在那魔法中存活下來,使用過這個魔法的血紅龍鱷也已經屍骨無存,我們此行也將毫無意義......最好能有人能在關鍵時候將血紅龍鱷一擊擊殺。”


    聽言,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實力最強的法師哈德也搖了搖頭道“如果你們要去獵殺的是血紅龍鱷,我也幫不了你們,偷飲龍血的血紅龍鱷,在某種程度已經成為了亞龍種的魔獸,它對魔法的防禦力必定比部分的的七階魔獸還要強,而且,你們也說過要的是它的全屍,我們魔法師並不具備這個能力。”


    卡奇沉思片刻,道“哈德先生,你認為它的實力應該是十幾級?”


    “十三級左右,否則,不可能完全不被我的探知術察覺。”哈德很肯定。


    “十三級......”在座一片嘩然,此刻在場的五人分別是:一個十二級大魔法師,一個十一級武者,三個十級武者,他們都十分清楚十級之後武者之間一級的差距是何等巨大。


    紮杜提議道“刺客,我們找個十二級之上的刺客!”


    哈德搖了搖頭,道“很不幸,烏立最強的刺客前些日因為行刺巴爾而身受重傷,巴爾的血色之暮正鋪天蓋地地搜尋他的蹤跡,他已經不知所蹤了。”


    卡爾沉思了片刻,道“好了,大家先去睡吧,總會有辦法的。”


    三人起身迴去了各自的傭兵小隊,哈德正欲離開,被卡爾叫了下來。


    “哈德先生,勞煩你這幾日建一個臨時的傳送陣。”


    “傳送陣?”哈德十分詫異,建成一個傳送陣極其耗費魔力和時間,即便是臨時的,像他這樣的大魔法師也需要十天才能建成,並且在之後半個月,他的魔力都難以恢複,卡爾要他建造一個魔法陣,顯然已經不打算讓他在對付龍鱷的時候出手。


    “難道閣下要請‘米萊’王騎?!”哈德驚訝一聲,轉而慢慢露出笑容,似乎已經看到此次落日傭兵任務的順利完成。


    他又道“是那樣的話,就算我耗盡魔力也沒關係了,畢竟米萊大人是烏立僅有的兩位王騎之一,隻是不知道米萊大人現在在哪兒,太遠的話,恐怕我建成的魔法陣不能讓王騎傳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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