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很輕的響聲,但是的確是門外傳來的,梵音壯著膽子朝門口走近,貼著門板又聽了聽,確定門外站著人。

    “誰!”

    “咚咚……”卻仍隻是敲門聲,梵音心裏虛著,大半夜會是誰,難道是一直監視她的人麽?

    “你不說話,我就喊人了。”那兩個菊都睡在隔壁屋裏,隻要她大叫畢然引起她們的注意,她現在是頂著清王妃的名頭住在府裏待嫁,怎麽著肖府也得注重她如今的身份,冒然是不會讓她出事才對。

    “小姐,是我肖忠……”

    梵音一聽瞪大了眼睛,肖忠?他不是父親的護衛麽?她才剛迴府不到一天,隻道前院的仆從全部清換了,她的婢女也不見了,今天為了靜宜的事,偏又忘記了向肖老夫人問起這事。不想這深更半夜,盡然會是肖忠來找的她。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肖忠神秘的到來似乎宣告了肖府的再也不平靜。

    輕輕的拉開了門,立即有兩個身影便閃了進門。果然是肖忠,還有他的兄弟肖城。

    兩人一見梵音,眼色微一喜,立即抱拳道:“奴才見過三小姐,深夜來打擾還望小姐恕罪。”兩人聲音壓得很低,使得梵音有點莫名的緊張,張望了眼窗外,也輕聲道:“都起來吧,有什麽話盡管直說。”

    梵音穿好披在身上的外衣,點亮了燭光,已然坐在桌前。

    肖忠肖城似乎沒什麽變化,還如記記憶中那麽忠誠的模樣。

    肖忠首先道:“小姐我們也是逼不得已才深夜來找你。”與肖誠對看一眼,又道:“剛剛我二人進院之際,發現你的窗外有人。”肖忠注視著梵音的臉色。

    “那人肯定發現有人進了院才突然落跑的,我和兄長大概也猜到此人是誰,他為何會來監視著三小姐。”肖城接口說道,兩人都注視著梵音臉色,似乎是要看她對這事知道多少,她的看法怎麽樣,是否願意相信他們哥倆的言辭。

    梵音沉著眉,默了會兒,才道:“你們想說什麽大可直接說出來,來找我不就是相信了我,不然也不會冒著被那人發現而來敲我的門……說吧,有什麽知道的,猜到的都告訴我,我不僅不會為難你二人,還會護著相信我的人。”

    梵音認真的看著肖忠和肖誠,她對他們不了解,但是看肖老爺極其重視二人,而如今她也急需了解府裏的事,找到她的三個丫頭,以及揪出一直對她心懷不詭的人,所以她向二人如此坦言會護著他們,相信他們也是因為她的能力而找上她才對。

    肖忠兩兄弟亮了下眼睛,肖誠更是迫不及待的對兄長道:“大哥,我們找三小姐果然錯不了,快把我們知道的都告訴她吧。”

    經過肖忠和肖城的透露,梵音才知道她離府這段時間發生了好多事情。首先肖老爺因平世子之死而入了獄,當時肖夫人便慌了神,能依仗托關係的就隻有武陽公主,但是當時武陽公主被皇後以賞花之名留在了宮裏,而等到武陽公主出了宮,肖夫人已然入了獄,傳迴來的話便是肖老爺身ti不適,需要夫人在獄中照顧。

    接著便是肖老夫人接手肖府事物,首先是接手肖府內部事物,而第一件事便是打發著肖美蘭迴了婆家,據肖忠所說,肖美蘭是被老夫人押著上了馬車,而且都是堵住了嘴,但也有下人們聽到,說肖美蘭一直哭罵著肖老夫人,“過河拆橋,陰狠毒辣,就是她害得肖老爺入了獄。”肖老夫人長年吃素住在府中,又怎麽會與宮裏世子之死扯上關係,所以當時大家都隻當成她撒潑的瘋話。

    可是在梵音此時看來卻透著清明,也就是肖老爺入獄了,甚至是消失死了,肖老夫人才能名正言順的接手肖府事物,至於她是用什麽手段毒死了平世子,這恐怕就隻有她自己明白了。

    而她為何一直忌憚著肖老爺,非要對他至之死地,原因無他,隻因肖老太爺當年傷害了她,從肖老爺及肖美蘭都是通房丫頭所生,而肖老夫人卻無子示,在當今這個社會,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按理是被休的。

    可見肖老太爺在世的那幾年她過得並不如意,而肖老爺兄妹的母親為何隻是通房丫頭,自是因肖老夫人的強勢所為,當然肖老太爺就更加不喜愛於她,以至於她的心性會如此偏激,對肖老爺如此痛恨,對肖美蘭利用完了就棄之不顧。

    而最讓梵音憤然的卻是,肖老夫人對待肖淩和肖惜寶的事上。

    肖忠道:“我不知道少爺被傳斷袖之事的真相,但是可以肯定絕對與老夫人tuo不了關係。”

    “因為我們親眼所見,二小姐被所謂的采‘花大盜’迫害……”肖誠看了眼大哥,有點遲疑,肖忠接口道:“那人是肖老夫人如今最信任的人……就是肖岩。”

    梵音一聽驚了眼,肖岩?那不就是肖忠與肖誠的父親麽?肖府的大總管,他給梵音的感覺總是很和藹可親老好人的模樣,對她們兄妹四人猶如親生孩子般親切,如若不是肖忠和肖誠這樣說,她是決不會相信肖岩會對肖府小姐有非分之想。

    “我們兄弟跟了他幾日,現在很是確定他並不是我們的父親肖岩,隻是戴著人皮麵具的惡徒。”肖誠的聲音清狠,梵音也猜得到,真正的肖岩怕是早就沒了。

    “那次二小姐院裏鬧‘采hua大盜’是我無意間撞破的,當時我一直追著那人身影而且還打折了他的胳膊,而第二日父親的手臂便在府裏摔折了,他的言辭中又太多閃爍所以我們便有點懷疑著他。”肖忠神色哀痛,如今卻仍是找不到父親的屍骨,他們兄弟真是枉作人子。

    “那為何會傳惜寶是被采hua大盜傷害?”梵音剛問出口卻也猜出了原因。

    肖誠道:“因著哥哥追著那人跑進了老夫人的院子就不見了蹤影,當時也是驚了不少人,三小姐又哭又鬧,府裏有經驗的婆子便說有人欺了三小姐,一時間府裏都傳遍了……而老夫人第二日便向外稱三小姐被采hua大盜驚了,大家便也就相信了,才沒有驚慌互相亂猜疑。

    肖忠接著道:“也不知道她這麽做為的是什麽,我當時隻當那是偷匪而已……但是自此三小姐便再未踏出‘蘭宛’一步,不久院裏的婆子就傳說小姐發了瘋。”

    梵音冷著眼,肖老夫人那般狠著肖老爺,對他們兄妹自然不看在眼裏,而肖惜寶的生譽好壞更是不關她的事,或者說肖惜寶肖淩出了事,她會更加開心如意才對。而當時向外宣稱肖惜寶遭了采hua大盜的迫害,一方麵安定了府裏的人心,二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了開,不再猜忌著跑進她院裏的人是誰,而那人大可以肖岩總管的身份繼續為她賣命出力。

    梵音突然想起一事,拿眼嚴著看著肖忠兄弟:“阿玉她們以及大姐房裏的緋珠等丫頭都失了蹤,你們二人為何沒有出事?”

    肖忠忙道:“小姐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兄弟在老爺事發之際正好出門辦事去了,迴來後已然是老夫人當的家,我們不知道為什麽她不對付我二人,卻是盡派著差事給我們,讓我們得不到一絲空閑,整天都在肖氏生意上忙活。”

    “而等我們發現府裏丫頭一個個失蹤,‘爹’卻隻拿她們年紀大了出了府來搪塞我兄弟。我們兄弟也是了解青果和hua蕊,她們二人根本就是孤兒,哪來什麽家人,故而對‘爹’就有了更多懷疑。”

    “那麽現在呢?你們追查了他幾日仍是沒發現什麽異常麽?”

    肖誠喜道:“小姐是相信我們了麽?”梵音不是相信他們,而是猜到了肖老夫人留下他二人的目的。肖忠和肖誠一直跟著肖老爺,當然對生意場上的人或事都了如指掌,而老夫人接手肖府之際,正是需要人的時候,當然熟人比生人更加幫得到她盡快攬權。

    肖忠瞪了兄弟一眼,才迴答梵音的問題。

    “連著幾夜追查,我們發現他都半夜時分進了老夫人居住的庵堂,一直到了淩晨才會出來,而且自他進去之後,我們兄弟似乎都能聽到女人的哭泣之聲……”梵音眉眼跳了一跳,又聽到肖誠道:“這聲音每半夜都會出來,府裏的人私下裏都在傳是鬼哭的聲音……可我們知道那不是,因為每天淩晨‘爹’從老夫人院裏出來,都是神清氣爽的模樣。我們懷疑那裏可能藏著府裏失蹤的丫頭們……而他則是去……”

    梵音猛得抬手阻了他的話。

    “我現在要你們二人幫我做兩件事,此事非要辦成不可。”

    肖忠與肖誠都稱了是,神情猶為認真,明白她是要有所動作了,而他們也是正等著她這句話,自從知道父親並非父親那日,他二人就壓抑著想要報仇的衝動。

    “肖忠你設法與夜王取得聯係,把今晚我們談的事全數告知於他,而你便聽他的命令見機行事。而肖誠則繼續監視著庵堂,特別是肖岩進去之際,最好能夠查探到他是從什麽地方進去的,若查看到立即來通知於我。”

    二人一振jing神都稱了是,便離去了。

    而梵音卻是怎麽也睡不著,一直呆座著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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