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辛甘一到卻發現孤兒院裏很多人,還有攝影師,小女孩一見到她就像見到了親人,抱著她哭還躲在她身後。


    辛甘剛要問院長這是怎麽迴事,人群裏一個高挑的女性走過來,“辛小姐,你好。”


    你還小姐,你全家都小姐。


    這就是在孤兒院看到喬納後辛甘最想說的一句話。


    當然,她沒說出來,而是冷冷的問:“喬律師,這是怎麽迴事?”


    喬納今天穿的很漂亮,一身白色香奈兒套裝,臉上的妝容也比平常明豔了些,她姿態高雅的說:“是這樣,我們在拍一個普法節目,需要小豆丁的配合。”


    豆丁就是小女孩的名字,辛甘看著他們話筒上電視台的標誌,忽然想起來本市有個普法電視節目叫法律大講堂,每次都會邀請一些律師法官檢察官以及法學院的教授等去講些案子和案例分析,應該說是一個不錯的節目,看來這期的嘉賓是喬納。


    辛甘問她:“你需要孩子配合你什麽?她還小。”


    “就讓我們錄她就好了,我們會找演員幫著模仿全部案情。”


    “全部案情?”


    喬納很興奮,完全沒注意到辛甘的臉色不對,“就是毒打猥褻的全過程,我們還會去監獄采訪她的父親,了解他到底是因為什麽才對自己女兒產生了*。對了,你也是做記者的,當初你們為什麽沒詳細報道?”


    辛甘紅了眼睛,她讓院長把孩子帶走,然後衝著喬納大聲說:“我們沒做是因為我們有良心,喬律師,你是律師但你也是女人,要是你給人強了也會到處敲鑼打鼓的做專題告訴女孩怎麽防狼?當初這事我們報社就簡單說了一下連法庭都是不公安審理,到底是什麽樣的利欲熏心能讓你做這種事,你難道沒看到,豆丁到了現在眼睛裏還是沒有一點顏色嗎?”


    顯然喬納不同意她的話,“太愚昧了,中國正是因為有了你這種人受到傷害不敢發聲才讓歹徒更猖狂,女人受到傷害就要大膽的說出來,小豆丁的案例可以教育大家,這種案件也不是第一次發生,而且前麵暴打視頻點擊率很高很多網友還喊著要真像,難道不該給他們一個交代嗎?”


    辛甘冷笑,“喬律師,你直接說這件事的社會關注度很大你要是在電視台說了你也會因此而走紅對嗎?還有,我們誰也沒有沉默,小豆丁已經勇敢的站出過一次,但是我不允許別人再傷害她,她還是個孩子,頂不住那群喜歡瞎嗶嗶網友的網絡暴力,請你們走開。”


    喬納當然不會走,“你是她什麽人?院長都同意了,你有什麽資格?”


    辛甘眯起眼睛,火爆性子讓她想打人,“我有沒有資格你可以去法院問問。”


    旁邊有知情人事告訴喬納,“她當時是孩子在孤兒院以外的社會監護人,有權裏監督孤兒院對孩子的照顧,當時還有一名女法官,她們共同擔當這個責任。”


    喬納這才感到事情的棘手,她本想借這個事情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卻沒有想到會這樣,她氣唿唿的走到一邊給左然郴打電話。


    左然郴也沒詳細問,隻是說:“別讓她走,我15分鍾就過去了。”


    左然郴就在附近,所以過來的很快。


    他到的時候看到喬納和電視台的人在外麵站著,而孤兒院裏麵的院子裏,辛甘在和一幫孩子們跳繩。


    那種長長的繩子,倆頭由來個人搖而好多孩子排著隊上去跳。


    跳的時候嘴上還要喊,“小汽車,真巧奇,馬蓮開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辛甘還穿著剛才去律所的衣服,黑色牛仔褲,彩色條紋大毛衣,腳上一雙黑色小短靴,紮成馬尾的頭發隨著蹦跳一晃一晃,在一群有大有小的孩子中間毫無違和感,特別可愛。


    喬納看著他看辛甘的眼神,心裏冷了半截,開始後悔讓他來。


    辛甘跳的熱了,她跑到一邊解下圍巾,然後要把毛衣也脫了。


    一雙厚實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衣領,“別脫,會感冒。”


    辛甘一聽到這個聲音就頭皮發麻,喬納還真是厲害呀,自己搞不定竟然把左然郴也忽悠來了,不對,是應該一起來的吧,畢竟從他律所到這裏不近,他不可能立刻趕來。


    不讓她脫她偏偏脫,扔了毛衣就穿著一件黑色貼身的t恤,辛甘極少穿這麽緊身的衣服,胸部自然挺起,雖然不大,但是形狀好看。


    左然郴不好把目光一直放在人家的胸上,他咳了一聲轉過頭,看著那群孩子說:“電視台也是好意,他們會幫著孤兒院募捐,院長都同意了,你別阻攔。”


    辛甘一聽這個就上火,果然他們才是一路人,為了錢和名聲什麽都不管。抹去臉上的汗水她生硬的說:“左律師,院長答應你是因為對她有利,而我隻看對小豆丁的影響,我有權利管這個事就管到底,你們別想踩著小豆丁出名。”


    左然郴舔舔唇,心頭一陣煩躁,他掏出煙盒抖出一根煙,剛要點上卻給辛甘一把奪過去給讓在垃圾桶裏。


    “你……”


    “左律師,這裏是孤兒院住著一幫孩子,為了你自己過個煙癮你都不管小朋友的健康,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名人大律師嘴臉。”


    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數落的如此不堪,左然郴斂著眉目壓住心中的火氣,沒跟她發火。


    左然郴再沒跟她廢話,而是對喬納說:“你怎麽弄得就怎麽拍,可以拍景物不拍人,人物找專業演員代替,還有,人物要用化名。”


    喬納一聽雖然達不到自己的理想效果,但也是最好的方案了,而且用專業演員她還有發揮的餘地,可以讓案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而且這樣左然郴和辛甘之間也有了矛盾,真的是再好不過。


    辛甘沒想到他會這麽對付自己,她氣的眼睛都要燃燒了,“左然郴,這個案子過去不久,還有新鮮度,隻要稍微留意的都明白了。”


    “那又怎樣?”


    左然郴這句輕描淡寫的話差點把辛甘氣吐血,“那又怎樣?你說要怎樣?小豆丁的成長沒有影響嗎?”


    “有影響也是她的父親給她留下的,如果她怨恨的是社會上對她好的人,那麽她的人格也出現了問題。”


    說完,左然郴轉身就向著喬納他們走過去,


    看著左然郴挺拔的背景,辛甘都快氣死了,她咬住下唇,看看左右沒找到合適的東西,脫下自己的鞋子就扔了過去。


    賓果,正好砸在他後背上。


    左然郴覺得後背一痛,迴頭一看,竟然是辛甘的鞋子,而鞋子的主人正單腳跳著走過來。


    他抬腳淡漠的跨過鞋子,依然是手插在褲袋裏的瀟灑姿勢。


    喬納趕緊給他拍打後背,然後用全場都能聽到的聲音說:“怎麽會有這樣的女人,沒教養。”


    辛甘的眼睛沒把住,哭了。


    她一跳一跳上前想去拿鞋子,有個小身影搶先跑過去,拿了她的鞋子給送過來,說了許久以來的第一句話,“姐姐,穿鞋。”


    小姑娘從發生那些事後就自閉了,她不開口也不喊疼,看慣各種傷口的法醫給她驗傷的時候都忍不住吧嗒吧嗒掉眼淚,那麽小的孩子,大腿屁股胸脯上到處都是煙頭和蠟燭燙出的痕跡,還有縱橫交錯的鞭傷甚至有的地方血淋淋的拉扯著皮肉,但是小女孩一聲不吭,在醫生上藥的時候都沒喊過疼,最後大家估計她是心理出了問題,直到現在一直有心理醫生上門給她做心理疏導。


    卻沒想到,今天辛甘的眼淚讓她心疼,甚至都逼出了話語,這讓辛甘覺得自己的一切付出都值得。


    去他媽的臭男人!在這個時代,女人都成了漢子,男人都是自私淺薄的動物,凡事還是要靠自己。


    辛甘擦擦眼淚,露出一個笑容,她穿上鞋子抱住了小豆丁,“乖,姐姐一定會保護你。”


    院長走過來,她頗有幾分不好意思,搓著手一個勁兒道歉,“辛記者,真是對不起,我也是沒有辦法,你看我們的宿舍,年久失修,一下雨孩子們都要用臉盆接水,我也想能募捐到錢給孩子們改善一下住宿條件。”


    辛甘進去過他們的宿舍,當然明白,她點點頭,“你的苦楚我知道,但是豆丁也是人,不是我們可以拿來交換利益的商品,院長,我希望你能保護好孩子,關於募捐的事我也想想辦法,迴去請示一下我們總編看能不能在報紙上登個文章給號召一下。”


    院長是個飽經風霜的女人,聽辛甘這樣一說笑的臉上的褶子更深了,“要是能這樣就好了。”


    第二天一上班,辛甘就把孤兒院的事情跟總編講了。


    總編有點為難。


    “辛甘,不是我不想,你說了我也覺得挺可憐,但是現在社會上對於募捐這事太敏感了,動不動就質疑錢財的去處,這事辦好了是好,但是辦不好給人罵呀。”


    “總編,我們是新聞媒體就該替普通民眾說話,這事我覺得可以這樣,我們拍照片發報道,然後讓院長自己開賬戶接受募捐,不用我們報社插手,還有,我們也在報紙上開辟個板塊時時跟蹤錢的動向,也可以直接向社會的建築公司募捐,讓他們直接給蓋一所宿舍樓,我們渝城知名的大房地產公司就好幾家,還有家具公司,床上用品……”


    總編看著她發光的小臉兒,覺得她特別可愛,四十多歲的人了,竟然還是有一種被女色所迷不自覺點頭的衝動,事實上他也是點了頭,“想法不錯,那這件事就全權交給你去辦。”


    “謝謝主編,我現在就讓金星星去拍照片。”


    辛甘找到金星星,卻發現這姐姐大姨媽來了!


    抱著一杯疑似紅糖水的東西他邊喝邊掉眼淚。


    “金星星,你這是幹嘛?”辛甘打了他頭一下,有時候真是看不上他娘了吧唧的樣兒。


    “別管我,讓我去死。”


    辛甘指指窗戶那裏,“去跳呀,三十幾層,摔不死你算我的。”


    金星星站起來用倆個小爪子攥著拳頭打她,“討厭討厭你討厭,沒有同情心的家夥。”


    “你到底怎麽了?”


    金星星又要掉眼淚,“還不是那個王八蛋,他騙我,騙我上床的時候又是心肝又是寶貝的,現在好幾天都不聯係我了,甚至電話都不接我的,姐姐的純潔之身就這麽給騙了。”


    “什麽呀”辛甘聽不懂,“你什麽時候戀愛了?”


    “就是我們去龍庭臥底的那晚上,你被帶走了,我當時以為會被會所的保鏢給輪了,結果有個好帥的男人把我給帶出來。他說他是居正的律師,是左律師要他帶我走的,人家當時心裏小鹿亂撞六神無主就跟他走了,結果在車裏他就吻了我,然後然後……”


    辛甘看著他把大拇指對在一起的手勢,氣的一巴掌打上去,“所以一見麵你就跟人家啪啪了,你了解嗎?就憑著一張臉,金星星,我真是服了你。”


    金星星叭嗒吧嗒的掉眼淚,“我也不想的,可是他又帥又溫柔,一直問我痛不痛……”


    辛甘翻白眼兒,“我沒興趣聽你們偷情直播,那現在呢,你想怎麽辦?估計人家也是覺得你一點不矜持,成年人玩玩什麽的也就那樣,你哭個什麽勁兒。”


    “可是人家是真的愛他,辛甘,我不見他才發現我愛他愛的無法自拔,見不到他我就不活了,不對,我要活著見到他問問他為什麽,明明說著愛我喜歡我的。”


    辛甘恨鐵不成鋼,“金姐,你聽到那句話沒有,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別相信男人的那張破嘴,你真信呀,人家說那麽多不就是為了哄你上床。”


    金星星眼睛也挺大,哭的淚眼朦朧的讓辛甘都心疼,他抽抽搭搭的說:“我也是男人,我說的話都是實話。”


    辛甘無語,你是男人可你有一顆比女人都柔軟的受心呀。


    拿了張紙巾去幫他擦眼淚,“算了,就當給狗咬了一口,我們以後找更好的。”


    金星星欲言又止,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說:“當不了,他,他騙走了我所有的積蓄。”


    “納尼?”辛甘瞪大了眼睛,“多少錢?”


    “也沒多少,三十多萬吧,可是你知道的,我是不打算結婚的人,這錢我準備給我爹媽在縣城買個小房子,他們就不用看我哥哥嫂子的臉色了,我不孝,不能給他們傳宗接代,這也算我對他們最後的報達了。”


    辛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著金星星可憐巴巴的樣子要罵他的話說不出口,隻有歎氣。


    她霍的站起來,“這樣不行,我們要去找他問個清楚,走,我陪著你。”


    金星星有點害怕,“辛甘,這樣不好吧,萬一是個誤會呢,他是個律師,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們這麽一鬧……”


    “你還管這些,活該給人騙。”


    辛甘滿腔的怒火,都忘了她要和左然郴永遠劃清界限的話,直接去了人家律所。


    前台看到一個軟萌的小帥哥先是眼睛一亮,看到辛甘後就臉色難看了。


    她對辛甘說:“辛記者,我們左律師說了隻要你來找他一律不在,還請您不要為難我們。”


    金星星瞪大了眼睛問辛甘:‘這是怎麽迴事,你們倆也掰了?’


    辛甘把他的連給掰到一邊兒,然後對前台說:“我不找他,我找你們這裏的秦律師。”


    “秦律師?哪個秦律師。”


    辛甘問金星星,“叫什麽名字?”


    “秦索。”


    前台搖頭:“對不起,我們這裏沒有個秦索這個人,我想你們是找錯了。”


    金星星根本不相信,他有點激動,“不是的,他就是居正律所的,他還給我看過名片,是真的。”


    前台話都不搭了,人家換上一個職業的微笑,卻是對著辛甘,那種意思很明顯,就是辛記者你又玩花招了。


    辛甘氣壞了,她不懂前台的意思,便很直接的說:“不用給我矯情,讓秦索出來。”


    前台去整理別的東西,根本不理會她。


    辛甘毛了,她帶著金星星就往裏頭走,“我們自己找。”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前台大喊,立刻給裏麵打電話。


    辛甘唿啦推門而入,讓等到大廳裏諮詢的客戶都抬頭看她,她抬頭挨間找,並沒有發現名牌是秦索的律師辦公室。


    難道真的沒有秦索這個人?辛甘稍微一想覺得自己錯了,要是有名氣的律師不可能把區區30萬看在眼裏,估計就是律所裏的助理什麽的,這種人見慣了律師的大場麵,可自己賺錢又不多,又精通法律,騙人是最合適的。


    找這種人隻能一間一間的搜。


    推開第一間,一個男律師正在和人視頻,看到辛甘嚇得哆嗦,辛甘這才發現他褲子是解開的,媽的,竟然是這種視頻。


    辛甘給他關門,看了看桌上的名牌說:“張律師,下次脫褲子前記得要關門。”


    金星星給嚇壞了,他一個勁兒哀求,“辛甘,還是算了吧,那錢我不要了。”


    “放屁,你甘心看著你攢了半輩子的錢給那個踐人去給某個女人買個包?不能這麽放過他。”


    推開第二個房間,一男一女正頭對著頭在看什麽,女人坐著,男人站在她身邊,感覺頭都快擠到女人的胸口裏。


    金星星說了句對不起,要拉著辛甘走,辛甘卻定定的看著他們,眼圈兒發紅。


    那對男女抬起頭來,男人正是左然郴,女的是喬納。


    喬納饒有深意的看著辛甘,完全是蔑視加揚威的嘴臉。


    左然郴深深的皺起了眉,他眼神冷厲語氣孤寒,“辛甘,你又來幹什麽?”


    辛甘咬了咬下唇,壓住萬箭穿心的感覺,冷笑著說:“正好左律師也在這裏,我來找你們律所的一個人。”


    沒等左然郴說話,喬納卻忽然笑起來。


    “辛小姐,您要是想見左律師可以預約,這樣的借口這樣的行為可真是讓人費解,依照民法,您這是破壞個人場所秩序,我可以告你。”


    辛甘眼神掃過她嘴巴上姨媽紅的唇膏,少了一塊而且有點花,是吃到左然郴嘴裏了嗎?怪不得那人的吻技那麽好,感情是隨時找人練。


    沒有搭理她的話,她還是直接對左然郴說:“我要找人。”


    “辛甘,”左然郴走進一步,居高臨下看著她,“如果想見我不用找這麽拙劣的手法,當然,你一貫喜歡耍手段我也是領教了,但是以後我不會在接受,現在請你出去別耽誤我們辦公,否則我叫保安。”


    這句話一出口徹底點燃了辛甘,她冷笑著,“很好,估計你是知道你們律所裏那個敗類幹的事了,畢竟當時是你讓他把金星星送迴家的,左然郴,我現在是看透了你,他敢這麽猖狂,也是給你這個大敗類給撐腰,什麽狗屁律師,不過是原告被告倆家都拿人錢的騙子,無恥。”


    左然郴麵無表情,可是手指關節卻泛出了青白顏色,喬納很會察言觀色,她站在左然郴伸手,手搭在他的腰上,細聲安慰著,“算了,不要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辛甘咬住下唇,怒到極致反而笑了,“這種人?是不和你們這幫掛著羊頭賣狗肉的渣同流合汙的人嗎?左然郴,我看錯了你,不過你別覺得事情就這麽過去,我們不會算完的,那個混蛋給金星星造成的傷害我們會加倍討迴來,而且還會報警,你就讓那個混蛋等著身敗名裂吧,星星,我們走。”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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