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就跟蒼蠅一樣,還有點來點去的手指,不過悠悠都沒有理會,他咬著牙捏住了菲兒的手腕,“景可菲,是不是你?”


    菲兒笑得像個小狐狸,“鄭悠然,你不是有正義感嗎?你不是厲害嗎?現在怎麽樣,不照樣給本宮玩的團團轉?要是你能跪下給我磕頭高喊三聲娘娘我錯了,我就出去幫你說說。”


    “幼稚,”悠悠很不屑。


    “鄭悠然,我聽說你們家打人是用鞭子的,我怕你被打的明天上不了學。”說完,她悲憫的看了悠悠一眼,自己走了出去。


    悠悠看著她驕傲的小背影攥起了拳頭,鄭浩南說不能打女人,這樣的女人不打還不上天嗎?


    菲兒剛出去就遇到了找她找的滿頭汗的司機,那司機都快哭了,要是再找不到她估計就要報警了,“小姑奶奶,你去哪兒了?”


    “在裏麵看書呀,司機叔叔,借你的手機給我用一下。”


    司機擦擦臉上的汗,把手機遞給她。


    “解鎖。”菲兒年紀小小可是在司機保姆這些下人那裏大小姐的架子卻擺的十足。


    司機給她解鎖,問:“你給誰打電話?”


    冷冷的看了司機一眼,她鑽進車裏。


    電話通了,她叫了聲叔叔就哭了。


    這些年景子墨養她養出了感情,雖然慣的太過,但是拿養女兒的心養她的,聽到她哭自然心疼,他抬手製止了對麵說話的人,走到窗戶邊,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捏著眉心問:“我的小公主,又是誰得罪你了?”


    “叔叔,老師要你明天去喝茶。”


    景子墨笑:“又不是第一次喝茶,你哭什麽呀,放心,叔叔有辦法對付你們的老師,來,先說說你又幹了什麽大事?”


    “我不小心把口香糖弄到老師頭發上了。”


    景子墨苦笑,他知道這個不小心肯定是撒謊,菲兒這個小魔女幾天不搞事兒就皮癢。


    “好了,不怕,明天我去學校好好跟你們老師談談,對了,菲兒是不是不喜歡國內的學校,我們再迴美國去那裏上學好不好?”


    菲兒差點張嘴就說不好,國外雖然自由,但是沒有爸爸和叔叔,而且大多數都是白種人,她在那裏是異類,備受歧視,不如在國內自在,比比那些白種人,連鄭悠然都不那麽討厭了。


    但是她是個聰明孩子,這些年她也差不多摸透了景子墨的個性,他這個人看似溫和,其實隻要是他的決定很少有人能違逆,她如果說不想他反而更快把她送出去。


    “怎麽不說話?舍不得你爸爸?”景子墨的聲音帶著笑,說的很溫和。


    “不是呀,我巴不得離開他,他整天都管著我。”


    景子墨唇邊的笑其實很冷,他想盡快把菲兒送出國,那景薄晏就沒有給女兒請家教的借口把安好留在身邊。


    掛了電話後他迴到座位上,對手下的人說:“剛才說到哪裏了,繼續。”


    “說到景總和安好去了醫院。”


    景子墨食指和拇指捏著下巴沉思,“今天是簡老爺子做手術的日子,還真是巧呀,他們是一起走的嗎?”


    “嗯,不過在停車場發生了點事情。”那人把狗皮的事兒全說了,景子墨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他想了想說:“你去安排,我盡快的和那個狗皮見一麵,媽的,人叫狗皮,連狗屁都不如。”


    那人不敢接話,景子墨很少說髒話,隻要一說就是非常生氣了。


    人走後,景子墨坐在椅子上不斷的迴想,那天晚上他去之前布置的那麽縝密怎麽還是會給人看到呢?看來有句話說的很對,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菲兒悶悶的掛了電話,她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心裏特別難受。


    迴到家,李嫂迎出來,“小祖宗,你可迴來了,餓不餓,我給你切水果拿酸奶去。”


    把書包扔給李嫂,她問:“那女人呢?”


    李嫂可是沒反應過來,隨後明白她說的是安老師,“她好像和先生一起出去了。”


    “啊?這個狐狸精,是不是想當我後媽?”菲兒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茶杯就摔了。


    李嫂見慣了她的火爆脾氣,也不知道怎麽安慰,隻是在一邊叨叨,“興許是有別的事呢,別的事。”


    本來就夠心煩的,迴家又遇到這種事,菲兒狠狠的跺著腳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景薄晏一迴來就問:“李嫂,菲兒呢,迴來了嗎?”


    李嫂點頭,然後看看樓上壓低聲音說:“發脾氣呢。”


    “又發脾氣,我看她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安好攔住他,“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小*,你隻能無條件的*她,這個惡人,由我來做。”


    安好上樓,隨便敲了幾下便推開門進去。


    菲兒正在發脾氣,毛絨玩具枕頭被子扔了一地,還把衣櫃裏好些漂亮的衣服都給扯出來,安好的每一腳都軟綿綿的,感覺像踩在棉花上。


    “喲,這是不高興了?”安好聲音裏幸災樂禍的意思很明顯。


    “要你管,壞女人,滾出去。”菲兒拿了枕頭扔安好。


    安好把枕頭撿起來放在*上,然後在邊上坐下,“不高興了?覺得我搶你的地盤了?覺得要失去你爸了?”


    “壞女人,滾,總有一天你會被大灰狼連骨頭都吃下去的。”


    安好嗤笑:“大灰狼都關動物園呢,哪來的狼,過來,我們說說你,你今天怎麽迴事,來家發什麽瘋,你看看你,哭的頭發上都是鼻涕,髒死了。”


    菲兒去摸頭發,果然黏黏的,她差點把自己惡心死,伸手抹在安好臉上,“該給你吃,壞女人。”


    “壞?我哪裏有你壞?景可菲小朋友,你都能把毛蟲放在悠悠的背上,你說你有多壞。”


    “他活該,你就是和他一夥的,來我們家想騙走我們家的錢,對不對?”菲兒小臉赤紅,所有的火氣都發在安好身上。


    安好哭笑不得,“你是有被害妄想症還是電視劇看多了?景可菲,現在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我收起來,換衣服,洗手,下去給我吃飯,ok?”


    “要你管,哼。”菲兒揮開安好的手,卻沒想到打在她受傷的那隻手上。


    她發成一聲*,疼的臉都變了形。


    菲兒看著她包紮成粽子的手,有些幸災樂禍,“你的手怎麽了?”


    “和你叔叔打架打的。”安好微微眯著眼,不放過菲兒的任何一個麵部表情。


    果然,她很驚訝,“我叔叔?子墨叔叔?”


    “要不還是你哪個叔叔?”


    菲兒不相信,“你得了吧,我子墨叔叔打你都不夠個兒。”


    “景可菲。”安好很嚴肅的叫了她一聲。


    沒等菲兒反應過來,安好忽然抬起腳,而且還抬到了一個不可能的高度,隻聽到砰的一聲,她一腳就踢爆了菲兒學習桌那邊她最喜歡的貓咪燈。


    淡定的收迴腳,安好問她:“還不夠個兒嗎?”


    菲兒還處在燈碎的狀態下沒迴過神,她在想,好酷呀,要是我有這樣的本事,學校裏誰都不敢欺負我了,特別是鄭悠然,分分鍾踢得他抱頭求饒。


    安好也不管她直接出去,菲兒跟在後麵喊:“喂,你剛才那是什麽?”


    安好陰森森的說:“想知道?叫我安老師。”


    太渴望了,菲兒頓時成了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安老師。”


    “乖,這是跆拳道,去吃飯,邊吃飯我再給你講。”


    大概小孩子都比較信服比她有力量的人,這次菲兒沒鬧,她知道安好不是個好惹的,她尋思著可以慢慢學習她的本事,然後反過來把她打倒。


    下樓,景薄晏剛在餐桌前坐下,他問她們:“發生了什麽事,我聽到樓上有東西碎了的聲音。”


    菲兒其實比較害怕景薄晏乖乖的把臉埋在飯碗裏,不敢說話。


    安好說:“沒什麽,是我不小心把燈打碎了,一會兒我們上去收拾,換個新的從我工資裏扣。”


    景薄晏慢條斯理的挽著袖子,“說的好像真的一樣,你還有工資扣?”


    這個……安好覺得男人年紀大了就是不可愛,這樣的事情知道就好,何必說出來。


    總算安靜的吃了一頓飯,景薄晏做的紅燒豬蹄因為給燜的時間過長,早就失去了q彈的口感,甚至肥膩的很難入口,不過安好還是吃了好幾塊,這是景薄晏給她做的,隔了這麽多年她還能吃到他*做的菜,這何嚐不是一種幸運?


    飯後,安好讓菲兒上樓去收拾東西,她的手不方便自然不能幹但是可以在一邊監督她,除了碎玻璃渣子讓李嫂幫著掃了,剩下的一概不讓別人管,安好的態度很堅決,你自己能扔就要承擔後果,要麽打掃,要麽今晚就在這樣的壞境裏睡覺。


    菲兒最後隻好選擇了打掃,其實小朋友在學校裏都有參加值日的,隻是迴家都不幹。現在她用了很快的時間便把房間打掃的幹幹淨淨,直到安好滿意為止。


    這樣一來做作業的時間就延遲了。


    菲兒壓根就沒想做作業,明天叔叔就要去給自己辦退學了,估計作業老師也不會檢查了。


    但是安好不放過她,非要她寫,必須寫。


    菲兒下意識摸著自己的脖子,覺得自己的脖子並沒有比那個燈更結實,她乖乖的做好寫作業。


    景薄晏在外麵叫安好,“出來一下。”


    安好跟著他出去,發現他手裏有酒杯,忽然想到一件事,她緊張起來,立刻把景薄晏的酒杯奪下說:“剛吃完飯你喝什麽酒?你酗酒嗎?”


    景薄晏搖搖頭,“不,我隻是喝很少一點。”


    安好這才把心放在肚子裏,她真怕景子墨故技重施讓景薄晏變成一個和許薇姿一樣酗酒的人。


    “找我有什麽事?”她清清喉嚨,忽然覺得剛才自己好像有點管的太多。


    “問問你菲兒的情況,我看你好像把她嚇唬的不輕。”景薄晏踱到小吧台那邊,那裏放著好多珍藏的名酒。


    安好在他身邊的高腳凳上坐下,很自然的把頭搭在他肩頭:“放心,我不會虐待兒童的,而且你也說了教育的方法一切都我做主。”


    “但是前提是不能傷害她,我就這麽一個女兒。”


    安好看著他酒杯裏的液體,眼前忽然漫上一層猩紅,好像視線都給蓋住了,這就是她在獲救後眼睛的感覺,一直過了大半年才好起來。


    別開眸子,她看起來難得的正經,“你怎麽跟你前妻生的孩子呀?”


    這個問題……景薄晏拒絕迴答。


    安好撲哧笑了,自己也覺得問的有點無節操,“我不是問你們生孩子的細節,我隻是問你們在什麽情況下生的孩子……哎,好像也不對,全亂了。”


    她拚命辯解的小模樣很招人,景薄晏慢慢品著酒欣賞著她美麗的姿態,心情莫名的好起來。


    故意想逗她,他眼尾挑出絲絲邪氣,抓著她的手往胸口一按:“想知道,自己生一個不就得了?”


    安好眼角飛上兩片輕薄的粉色,她雪白的貝齒輕輕咬住果凍一樣的嘴唇,軟弱無骨的細嫩小手緩慢輕柔的撫弄著他的胸膛。


    酥酥麻麻的感覺在景薄晏體內燃燒,他眯起狹長的鳳眸,微微往後仰著脖子享受著有舒服又煎熬的考驗,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安好發出貓一樣的叫聲,接著她的手輕輕往下,力量真的很輕,除了微微的麻癢外,她沒有給景薄晏任何感覺。


    手指停在他的腰帶上,並沒有再繼續,她仰起頭,眼睛裏含著瀲灩的水光,**辣的看著他。


    景薄晏幽暗的黑眸注視這懷裏的小女人,啞聲說:“你到底想幹什麽?”


    纖細的手指往下移了移,她的眼睛慵懶嬌媚,似乎蒙著一層粉紅色的迷霧,“我想……抓壯丁。”


    天雷從景薄晏頭上滾滾而過,這個安好還真挑戰他的底線,抓壯丁,這麽汙的說法虧她能想出來。


    骨節分明的大手落在她手上,抓住還狠狠的捏了捏,“你就不能消停會兒。”


    安好靠過去,溫熱的鼻息噴在他下巴上,“我再試一次,說不定多摸摸就好了。”


    大手用力按著她不讓動,景薄晏額頭的青筋都出來了,“你再鬧,信不信我讓你這隻手也不能動。”


    安好的小手就像蛇一樣軟軟的扭動,“那更好,以後我吃喝拉撒你全包了。”


    兩個人正鬧著,忽然聽到外麵有人敲門,接著李嫂的聲音,“安老師,外麵有人找您。”


    景薄晏趕緊放開手,“誰找你?”


    聳聳肩,安好說:“我怎麽知道,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景薄晏點了點頭,他指指門,“你出去。”


    安好乖巧的抬起腳,可她趁著景薄晏放鬆警惕的時候迴手摸了一把。


    景薄晏下意識的去捂,卻給她早一步抽迴手來,對他比比中指,安好咯咯笑著走了。


    景薄晏的臉從紅到黑再到綠又轉紅,可謂色彩繽紛,咬著牙,他把手放在腰帶上,心中隱隱而動,就剛才那一下,他竟然有了感覺。


    安好出去,看到鄭浩南帶著兒子坐在景家的沙發上。


    安好指著自己的鼻子,“你,你找我?”


    悠悠看到安好眼睛一亮,站起來幾步跑過去抱住了她。


    安好的手抬起來卻沒敢放在悠悠的頭上,她眼睛看著鄭浩南,心理揣測著他到底知道了什麽。


    鄭浩南看看左右,壓低聲音說:“來找你是個借口,其實就是想和我二哥談談,你幫幫忙。”


    安好晶亮的眼睛看著他,心裏發出一絲歎息,鄭浩南之所以和景薄晏的關係會這樣,其實都是她造成的,當年她沒讓他從醫院裏帶出來,當時的那些悲劇也許都不會發生。


    點點頭,她低聲說:“我盡力,看你自己的了。”


    景薄晏在屋裏平靜了一下才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鄭浩南,他的眉頭蹙起,對安好很不客氣的說:“安老師,以後你的客人麻煩在外麵接,不要什麽人都引到家裏。”


    客人?接?安好真想把他的壯丁給抓下來,會說話嗎,會說人話嗎?


    鄭浩南趕緊站起來賠笑:“二哥,我也不是專門來找安老師的,主要是悠悠以後學習的問題想和菲兒探討一下,你說倆個孩子這麽有緣分一個班,他們的學習我們不得全力支持嗎?”


    悠悠在心裏狠狠吐槽老爸沒骨氣,他有什麽要和那個小笨蛋說的,馬上要二年級了,那位連29+81等於多少都不會算,跟她能有共同語言嗎?


    鄭浩南還戳他,“是吧,悠悠,對不對?”


    給老爹個麵子,悠悠點點頭。


    景薄晏是誰,用腳指頭都能想出來鄭浩南玩什麽把戲,他對安好說:“你把悠悠帶上去,我和鄭隊說幾句話。”


    安好看了鄭浩南一眼,走到景薄晏身邊時故意抱了一下他的胳膊,景薄晏不動聲色,這額舉動倒是讓鄭浩南心裏滾了鍋。


    見人走了,景薄晏在長沙發上坐下,他手臂閑適的搭在沙發上,問鄭浩南:“鄭隊,有什麽請指教。”


    “二哥,我求你別這樣行不行?我知道錯了。四年前你打也打了罵了罵了,在給我個機會好不好,說好的要做一輩子兄弟,你不能半道兒就改了主意。”


    “二哥,你要我怎麽解釋才能相信?那天,雲初下跪哀求我,我以為有我在她身邊不會有事,可誰知道在許薇姿的樓道裏竟然出現了一個和小五挺像的女人,我當時都快瘋了直接就去追,把人追了九條街才追上,抓過來一看卻不是,當時我隻顧沮喪去了,沒注意細節,後來我去了地方細細迴憶起來,那就像有人做好了局等著我們自投羅網,而那個設局的人一定是最清楚我們弱點的人。”


    景薄晏炯炯的黑眸看著他,溫和平靜,半天他淡淡的說:“鄭隊,如果我什麽都記得,說不定你今天的道歉我就接受了,但是我失憶了,什麽都忘了,所以你今天說那些完全沒有意義。”


    “怎麽會沒意義?”鄭浩南也是急了,“二哥,我不信個破失憶就能把我們的兄弟情分一筆勾銷了,你忘了你和我還有左兒我們三兄弟在一起的那些日了嗎?我們是穿一條褲衩長大的,一起淘氣一起逃學一起泡妞,可現在呢,我們都沒了,你身邊就剩下一個景子墨。”


    “不要說了”景薄晏動了怒,“鄭浩南,這次你來我家是我給安好麵子,以後不要出現了。”


    “二哥,好,我不說過去的事,就當已經都過去了。我這次來最主要的就是對你說景子墨和景氏的事,我們這麽些年的兄弟,我不能看著景氏的百年聲譽就這麽毀了。”


    景薄晏神情一緊,臉上戾氣大盛,“你什麽意思?”


    “您現在是不管景氏了,一定不知道景氏涉嫌和國際上一個頭號走私集團合作交易吧?”


    啪,景薄晏的手重重的落在桌子上,“鄭浩南,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我可以告你誹謗。”


    鄭浩南冷哼,“二哥,我能來提醒不是賣你人情讓你覺得我好,我隻是信任你一定不會幹這些違法亂紀的事情,你不幹,自然是別人幹的,你忍心讓他們把你這些年辛苦打下的基業都毀了嗎?”


    景薄晏照眯起眼睛,咬著牙說:“你說景氏走私,有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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