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廣場。


    “難道沒有申訴嗎?”記者問道。


    “申訴了,但是效率太慢了,都幾個月過去了,還沒點反應。”


    “秦王集團沒人和你們商討解決的方案嗎?你們這樣遊行,也不是一個辦法啊。”記者關心道。


    “每個死者補償一點點錢,就沒了下文,我哥哥,我的親哥哥,為了秦王集團賣命了一輩子,最後因為秦王園林而死的不明不白,你說就那麽一點錢打發了,未免太便宜了,起哥哥去了,留下我嫂嫂還有兩個孩子,一個上小學,一個讀高中,按照現在的生活水平,這點錢根本不夠用。”


    “你們的訴求是什麽?”記者深有同感,如今的社會,錢越來越不值錢,一二十萬看似很多,真正用來做事的話,你會發現一下子就用完了,買輛豪車,縣城裏買套房,估計也就一個首付,還是三線城市,如果在北上廣這種地方,也就一個廁所了。


    “補償,必須給足補償,我們的家人為了秦王園林喪命,他們生前,為秦王園林創造了多少利潤,怎麽可以死了之後就踢在一邊不管了呢。”


    “還有呢?”


    “公道,我們要一個公道,我們的親人不能死的不明不白,秦王集團必須給我們一個公道。”


    ……


    在記者導向性的提問下,本來慢慢平息下的怒火,開始燃燒,時間已經是早上九點半了,太陽掛在半空,溫度很快就升上來了,盯著烈日本就心浮氣躁,加上各種情緒的刺激,躁動在擴大。


    恰在此時,從秦王大廈走出來一群人,赫然是多日不見的秦王集團高層,在保鏢的擁護下,出現在對峙雙方前。


    “劊子手出現了,快抓住他!”


    “還我公道,你還我弟弟的命來,你這個殺人兇手。”


    “兒子啊,你死的好慘啊,你說你來城裏打工,年底就迴來,我還沒有抱上孫子呢,你這麽久去了,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


    ……


    這些家屬來自四麵八方,每個地方的方言各不相同,即使有的人說普通話,也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聽起來,分外的悲涼。


    走出來的人確實是秦王集團的高層,不僅僅是高層,而且是絕對的高層,領頭之人是秦王集團的幕後掌門人,秦胄,落後半個身位的是執行董事王柔,另一邊是周七斤,此外就是各個部門的頭頭腦腦,接近二十人。


    “大家請聽我一言,吵吵鬧鬧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大家說是不是?”秦胄開口了,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遞到每一個人的耳中,他的聲音有一種奇異的魔力,讓人躁動的心,瞬息平靜下來。


    “大家不要聽他瞎說,如果真的是來解決問題的,為什麽這麽長時間不出現,直到記者出來了,他才出現,一定是騙我們的,大家把他抓住,送到公安局去!”人群中突然傳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仿佛一粒火星落入了熱油之中,平靜的人群瞬間亂了起來,全部朝向大門口,最前麵的人群忍不住攻擊保安,吐口水的,揮拳頭的,丟菜葉子的,臭雞蛋的……完全把秦胄一群人當做遊街示眾的罪犯看得,王柔等女性臉上變色,忍不住退後半步,藏到男子的後麵,眼中露出不安和恐懼。


    突然,秦胄眼中厲芒一閃,他看見了有人使用鐵棍。遊行示威,可沒有用武器的說法,他看見那個手持鐵棍之人穿著短袖,黝黑色的皮膚,滿臉兇氣,這種人,絕對不是什麽家屬。


    一團濃痰朝著他飛了過來,前麵的保鏢身形移動,啪的一聲,濃痰沾在臉上,白中帶黃,散發著一股子腥味,粘附力極強,竟然不流下來。


    又有幾團濃痰飛過來,雖然沒有那麽濃,但是數量極多,麵對千軍萬馬都不怕的王柔嚇得花容失色,臉都白了,保鏢身形晃動,把所有的濃痰都擋下了,臉上、衣服上,到處都是,保鏢一雙鷹隼般的眼睛盯著人群,麵不改色。


    砰!


    鐵棍落下,和最外圍的一個保安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帽子蓋住了,看不見傷勢如何,但是從通過從眉心溢出的鮮血可知,一點不輕,保安死死盯著打人的人,那人也是兇悍,見沒把人砸倒,又是一棍子砸了過來,棍風唿唿,快如閃電。


    “動手!”秦胄眼中殺機一閃,且不說這個人從哪方麵想都不像家屬,就算是家屬,家屬怎麽了,家屬就能犯罪嗎?


    早就滿腔怒火的保安和保鏢猶如猛虎下山,衝入了人群,出手如電,一陣哢嚓之聲響起,慘叫隨著傳來,但凡手持武器的人,紛紛萎頓於地,不是手臂被折斷就是腿被打折了,疼的汗水直冒。


    “打人了,打人了,秦王集團打人了——”


    人群徹底亂了,憤怒的人向前衝,害怕的人朝後麵退,中間夾著興風作浪的人,不過,不管家屬多麽憤怒,也不管家屬人多勢眾,在保安和保鏢麵前,都是土雞瓦狗,瞬間奔潰,沒出手的站在發抖,出手的基本上躺下了。


    在秦胄下令動手的一刻,整個廣場都亂了,圍觀的群眾紛紛拿出手機拍照,那些是膽大的,膽小的則是後退,但是有想看熱鬧,欲退還休,遠處巡邏的巡警動了,飛奔過來,警車裏麵休息的警察動了,衝出警車,而行動最快的還是一直處於中心的記者。


    “怎麽可以打人?你們為什麽打人?誰讓你們打人的?你作為秦王集團的最高領導為什麽下這樣的命令,這就是你解決問題的手段嗎?”記者質問秦胄,俏臉憤怒,不愧為做記者的,說話的速度極快,但是吐字清晰,每一個字都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秦胄淡淡地掃了記者一眼,沒有說話,因為有保鏢擋著,兩者相距還有一點距離。廣場上,亂作一團,尖叫聲,慘叫聲,哭泣聲,還有憤怒的辱罵聲連成一片,數百個人,至少倒下一半,其中幾個被打的最恨的,已經不會動彈了。


    “幹什麽,住手,立刻住手!”巡邏的巡警抽出了警棍,如臨大敵。


    “統統住手,手臂放腦後,蹲下一排,立刻!”警察厲聲大喝,直接掏出了槍。


    保安和保鏢雙手抱頭,慢慢蹲下,但是那些個家屬卻仿佛沒有聽見,依然對著他們拳打腳踢,有幾個婦女甚至用牙齒咬,被咬的保鏢麵無表情,一動不動,仿佛被咬的不是自己的肉。


    “把他們都銬起來!”領頭的警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看職位應該是一個隊長,走路虎虎生風,很有氣勢。


    保鏢和保安都看著周七斤,見到周七斤沒有表示,於是配合銬起來。


    “抓的好。”


    “警察好樣的。”


    “打死這些害人的王八蛋!”


    ……


    家屬大聲叫好,看警察的目光像看親人似得。


    “把人全部帶迴去,同時唿叫救護車。”隊長冷冷地掃了秦胄所在的方向一眼,那種眼神有挑釁,也有不屑。就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周七斤開口了。


    “且慢!”周七斤走出保鏢的範圍,渾身散發著一股寒氣,所過之處,那些家屬自動讓開一條通道,驚恐地看著他。


    “警察也不能無緣無故抓人吧。”


    “他們打架,莫非以為我看不見?”隊長看著走進的周七斤,眼睛眯了起來。


    “打架?”周七斤嗬嗬一笑,“為什麽隻抓我們的人,另外一方不抓呢?”


    “你看他們還起得來嗎?”隊長看著滿地躺著的傷員。


    “你看他們的樣子像是受傷了嗎?”周七斤指著依然對著保安人員拳打腳踢的家屬,“還是他們也是執法人員?”


    隊長微微皺眉,立刻有警察把那些人拉開,他淡淡地道:“我隻負責刑事案件,民事糾紛,我一般不管的。”


    “還未請教警官如何稱唿?”周七斤問道,態度恭敬。


    “周俊業。”隊長有些不耐煩,但是還是迴答了。


    “原來是周軍官。”周七斤哂然道:“我很好奇,周軍官是如何判斷這就屬於刑事案件,難道現在警察辦案可以不通過調查就能得出結果了嗎?”


    “你在質疑我辦案的能力?”周俊業語氣有些冷。


    “不敢!”周七斤淡淡地道:“我隻是有些奇怪,這些人明明隻是躺在地上裝死,連我這個外人都看出來了,警察竟然連過問都不過問,就直接當作傷員處理,知道的說警察體恤公民,不知道的會不會說警察徇私枉法呢?”


    “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們警察辦案,自有一套流程,如果你想了解,可以來我辦公室,我詳細和你講解,或者你對我辦案有什麽不滿,可以向督查反映。”周俊業微微一笑,“對了,給你普及一下,督查是管警察的。”


    “多謝周警官解釋,不過,我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麽這些自衛的人會被抓走,而打人的人都不聞不問?”周七斤問道。


    “你看著地上,還需要我解釋嗎?”周俊業不耐煩了,“現在請你離開,再敢阻撓辦案,連你一塊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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