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安對死亡的敏感是與生俱來的,哪怕是隻是一個忘記了大部分記憶的分意識,在麵臨被幹掉的危機時,也會爆發普通人難以企及的主觀能動性。因為盧安好歹是三階。


    “自己必須活”這是這個孩童腦海裏麵冒出的第一個重點,“必須撐過這頭野豬的最後一擊,”這是跳出來的第二個想法。然後接下來猶如閃電閃爍一樣,大量的思考信息在一瞬間內出現在了腦海。


    而這隻野豬此時行動看起來瘋狂,衝的非常兇猛,但是還是能看到這頭野豬的最後衝鋒是有破綻的。


    它左邊的腿比右邊的腿動作要失協調,這說明左邊的腿,神經傳導有問題。就是普通人如果側躺時間過長,都容易發生腿發麻的問題,而這頭野豬肚子被捅破了,在大量失血的後,能夠爬起來衝鋒就已經是迴光返照了。


    盧安(趙狗蛋)所有的恐慌瞬間壓下來,在野豬獠牙即將近身的時候,猛然伸出手,從地上撿起棍子從側麵猛然一拍,接著這一拍之力,從側麵躲開了野豬的猛烈衝鋒,而衝的非常兇猛的野豬在側麵這一拍下徹底失去了平衡,從盧安身側衝了過去,然後滾了七八圈,重重的撞在了樹冠上,樹上的葉子刷刷的掉落了下來。當然盧安也在這一衝擊中,遭遇側麵撞擊,也在地上滾了七八全,不過滾的地方是落葉較厚的地方。


    這頭野豬掙紮了幾下,但是再也爬不起來了,而趙狗蛋抬頭看了看上方的樹梢,剛剛就是來自上方的樹梢傳來的笑聲導致了自己的驟然驚嚇。


    同時盧安也在瘋狂的挽留自己的記憶,自己在這個世界是趙狗蛋,但是執行前麵位麵任務為盧安,自己還有前世有另一個名字。由於意識在多個宇宙飛船中,同時意識的時間不同步。預演能力已經大麵積稀釋了,在穿梭器中的自己預演還在高度運轉,但是在各個宇宙飛船內,自己的意識並沒有預演。


    猛然擺脫了預演,唯一的不適應,就是一種膽戰心驚的恐慌,對未來不確定的恐慌縈繞在心頭。尤其是剛剛樹梢上突然傳來的聲音,讓盧安的心跳重重的跳躍,咯噔,咯噔,全身可以聽聞到的聲音。


    “是誰?”盧安喊了一聲,然而口氣中帶著顫音顯示了自己的懼怕。話說幾十個意識同時存在,就算死一個,也不算真的滅亡,但是現在盧安不會滅亡,趙狗蛋會滅亡,麵臨滅亡就會害怕。


    樹梢上傳來了拍手的聲音,一個清亮的聲音說道:“小友的表現著實精彩。就是?!”


    盧安此時已經鎖定了發聲處,那是一個衣著灰白,峨冠博帶者,背上背著一把劍器,從型製來看,是青銅劍,並非鋼劍,青銅劍較短,劍刃寬,看起來像加長的匕首,專門用於至此。而鋼劍就較長,劍身細,除了直刺,用雙刃揮砍也頗為有效。


    從實際使用來看,較短的青銅劍比不上較長的鋼劍,但是青銅刃的確是要比鋼劍要更顯得厚重漂亮。不過在這個世界,材料到底發生了什麽細節上的變化,盧安並不曉得。


    不過盧安並沒有從上麵的人身上感覺到殺氣,所謂的殺氣就是自己多個要害部位沒有被敵人注意力鎖定的感覺。(相當於戰鬥機相互格鬥前,火控雷達相互鎖定照射。)


    盧安的心放了下來後。然後用竹棍輕輕的戳了一下,那頭死豬。對著上麵嘀咕道:“大俠,我可以帶著我的豬走了吧。”


    在樹上的人輕飄飄的落下來,就像一片羽葉一樣落地,麵對這種不符合物理學的現象,盧安睜大了眼睛。而這位劍俠說道:“你這頭豬。是蠢死的。”


    麵對著明顯的雙關語,盧安似乎是沒有聽明白一樣,說道:“對是蠢死的,如果它躺的更近一點,我就危險了。”


    凡是雙關語罵人的話,盧安絕不是並不是聽不出來,但是聽出來就立刻反駁,算不得聰明。至少盧安認為這不是聰明,對麵在說雙關語的時候,也已經準備來應對你的反駁。那麽為什麽要陪對麵做這個遊戲呢?對麵不明罵,就直接裝傻,順著對麵不罵人的話來理解。


    孫衍道看了看盧安,心裏默默的說道:“此子,外愚內慧,大善,大善。不過就是。”孫衍道看了看盧安磨磨蹭蹭試圖往樹影裏縮的樣子,不由得歎息到:“就是膽子太小了些。”


    刷的一下,一道白光出現,哢嚓一聲,原本給盧安提供陰影的那顆大樹倒下啦,紅色殘陽照射了進來。


    孫衍道對滿臉僵硬的盧安招了招手,盧安滿臉不情願,緩緩的挪了過來,孫衍道抬起手放在了盧安的額頭上。


    與此同時穿梭器上的盧安的主意識感覺到了自己的宇宙中超能(暗物質結構)被觸動,話說這是盧安第一次被動感覺到自己的停留在太空的超能被觸動,龐大超能停留在穿梭艇那邊,自己的在四十三個飛船上的分意識體,似乎是和主意識脫節的非常嚴重,並無法使用超能。


    按照穿梭器裏主意識的推斷,但是由於大漩渦區域內,暗物質環境不允許超能這種結構出現。所以一直保持著半死不過的難以調動的狀態。這就像把非洲鱷魚送到喜馬拉雅山脈那個缺氧寒冷的環境。


    而孫衍道觸摸了一下盧安的額頭,眼中先是一驚,然後是仔細的探了探,一股股白色氣流從掌中一圈一圈的在盧安額頭上波動著。在確定完全後,在盧安身上點了幾下,然後從上到下的骨骼摸了一遍。


    趙狗蛋並不知道這家夥在幹什麽,然而感覺暫時不會有危險。而針對他奇怪的動作,以及非常奇異的受到控製的物質流從他手上噴薄而出,盧安也意識到了什麽。


    在危險感逝去的時候,趙狗蛋對利益還是很敏感的。心裏嘀咕道:“接下來我是不是該磕頭拜師之類的?這個世界不超能難以使用,但是似乎也是有調動暗物質場的方法的。這到底是什麽方法呢?”


    盧安在元一空間內,背了很多相關力量種類。什麽世界有什麽力量體係,元一空間內記載的很清楚。但是這些記憶由於該死的記憶傳輸問題,盧安隻是撿著自己看起來最重要的記憶信息送過來。


    孫衍道,收起了手,然後臉上堆起了笑容,擺好了高人的姿態,對盧安說道:“小友與我相遇,則是緣。我門下尚缺一人承我衣缽。”


    趙狗蛋立刻趴下:“師傅在上,受弟子一拜。”盧安或者說趙狗蛋非常識相,自降臨這個世界以來,是村裏麵挨棍棒最少的。連棍棒都不想挨,那麽節操丟掉算個啥?直接跑到死豬跟前,指著這玩意用靦腆的聲音對孫衍道說:“師傅這就是我給你的拜師禮。”


    孫衍道最終沒有要盧安的拜師禮,等到盧安將野豬和柴火送迴了家,然後告別。在家裏的送別中,離開了這個生活了十二年的小村莊。


    至於柴火是從哪來的呢?盧安求孫衍道展示一下仙劍,孫衍道將樹木劈成了柴火,盧安打蛇順棍上,求孫衍道劈柴的更細一點。看到盧安一臉諂媚的樣子,孫衍道當時的嘴角抽搐。但是還是順手答應了盧安這個要求。畢竟這個靈根異稟,根骨上佳的弟子很難得。先騙出家,至於調教,以後慢慢來。


    趙狗蛋這個名字自然是不能用了,從孫衍道向下排輩是“明”字輩,給盧安取名為趙明意。


    二人乘坐一輛馬車,來到了一座熱鬧的城市。在城市中,穿過了各種叫賣的市場,有糖葫蘆有玩具。這些都是記憶中缺失的部分,當看到這些,趙明意就如同普通少年年一樣感到新鮮,眼睛中露出渴望的。


    這種對記憶中沒有的,新鮮的渴望是很正常的,其實孩子渴望糖果和成年人渴望異性和錢是同樣的概念,至於趙狗蛋對自己的表現現象是否為幼稚,趙狗蛋並沒自貶。因為自己可是拋棄了大部分細枝末節的記憶,到來這裏。則本身就是勇氣。


    而趙明意雖然渴望,但是在馬車上壓製住了這些渴望,並沒有為此對孫衍道投向懇求的目光。這讓一直在觀察趙明意孫衍道暗暗的點了點頭。然而考驗依舊在繼續。


    在進入客棧後,趙明意洗浴了一下輸了換了一身道袍後,孫衍道丟了一本書道書,讓趙明意抄寫四十遍。讓一個不識字的人抄寫書籍很顯然是刁難,亦或是豎立師長的威嚴。嗯,在這方麵趙明意沒準備和孫衍道扯皮。老老實實,臨摹就是了。這位師傅既然是有心考察自己耐心,那麽逃是逃不了的。


    當歪歪扭扭的四十遍道書抄完之後,盧安趙明意的記住了每一個字,雖然不知道奇形怪狀的字符是什麽,但是抄了四十遍後,還是有印象。


    看到自己收的這位弟子如此明事理,心性沉穩,孫衍道很滿意,開始了為趙明意講道。趙明意也終於明白了這個世界人類的發展遇到了什麽。亦或者說是生命在這個物理環境下進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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