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東事件第三天。


    在聯合國大廈旁,自由燈塔五星酒店中,浦東事件後一直脫離玄鳥部控製的盧九重坐在靠著玻璃窗的位置上。而在他麵前是麵帶微笑的姬流。


    浦東事件,砸毀了盧安在這個世界的生活,同樣也砸毀了浦東每一個人在這個世界的原計劃。


    浦東事件前,當玄鳥部的計劃,是一邊參加第三次超能交流會,一邊將盧九重給勸說迴來。對玄鳥部來說,其實將盧九重勸說迴來其實比參加第三次超能交流會更重要。


    為了這個任務,玄鳥部找來了很多盧九重的熟人,包括盧九重昏迷前的,那些擁簇盧九重的小弟們。試圖用人情將盧九重拉迴來。這些人也的確和盧九重接觸了(就在浦東事件前,盧安和盧九重很少聯係的那幾天中)。玄鳥部的公關很有效果,因為盧九重也在第三次超能交流會之前,就試圖和家族和解了。


    但是浦東事件發生了,心靈對接人心隔肚皮的世界消失了,盧九重看清楚了家族派過來的試圖勸說自己的每一個人心裏所想的是什麽!要是盧安遇到這種情況絕對會自我安慰“意料之中的了,用不著傷心。世界上知音難尋。”但是盧九重心靈受創嚴重。


    先前盧九重對家族尚存一些信任。但是現在盧九重對家族絕望了。要不是盧安對盧九重迴報之心大於利用之心;要不是謝彤也認可盧九重是個好人,讓盧九重心靈稍暖。盧九重絕對會走向黑化的道路。


    如果黑化了,盧九重會變得憤世嫉俗,看世間萬物皆為負麵。而現在沒黑化,盧九重也絕不會相信家族了。沒找玄鳥部算“自己在植物人階段家族那些混事”的賬,就已經是盧九重估計舊情了。


    現在盧九重隻相信兩個人,謝彤和盧安。謝彤心生警惕帶著與與狼共舞的態度在家族中周旋。至於盧安一開始就不鳥家族。(盧九重是這麽看盧安的。)


    天生我行我素的盧九重,是效仿盧安。(盧安沒有一個情緒態想過這麽教唆盧九重)


    現在,采光良好的玻璃大廈中 姬流麵帶微笑的看著一臉無所謂(裝的)的盧九重,其實在扣指甲(略有緊張的標誌),此時姬流的心裏是帶著釣上大魚的興奮。玄鳥部的那些爛事,在這次浦東事件中,龍部收集的資料非常完善。明白玄鳥部現在出現什麽問題。


    在一天前,盧九重打電話給龍部總部的時候,姬流和李兵強對視了足足十秒鍾,雙方對結束後,李兵強的第一句話:“天上掉餡餅了。”姬流的第一句話是:“我親自過去,這件事要快,要趕在玄鳥部插手之前就完成。”


    而現在姬流看了看盧九重遞交紙質文件的要求和待遇,比如說有自己的專屬實驗室,且在尋求科技輔助的權限上,要略高於二級空軍基地。這幾乎就是投靠了。隻是盧九重麵皮薄沒有說而以。


    所以姬流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你預定的房間和檢查組,我們隨時都可以準備。隻是,我們這裏是軍事部門,需要數據保密。我們會對你所有有關的數據進行保密,但是同時我們也希望你能保密。不透露給第三方。”姬流隱晦的提及了雙方需要達成的義務。


    盧九重看著姬流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事情,我明白。我沒有做兩麵派的習慣。”


    姬流笑著伸出了手,說道:“那麽,歡迎。”


    盧九重頓了一下,猶豫了一會,然後也主動伸出了手。(盧九重不習慣和人握手,但是盧安笑嘻嘻的和很多人握手畫麵浮現在他印象裏,所以他伸出了手。)


    達成合作協議後,盧九重想到了盧安,不由得問道。:“對了,當年泥鰍項目是三方合作的對吧?”


    姬流愣了一下隨後苦笑的說:“是的,是三方合作,三方數據共享。隻是,他從未對三方,交過底。”


    盧九重略帶問道:“為什麽叫泥鰍?即使是四級大能力者,也絕不應該這麽命名。”


    姬流露出無奈笑容:“現在啊,很多人都在查他當時的排名,很多人也很感興趣他這個代號來曆,也都在問。”


    隨後姬流略帶著惱火的說道:“這個代號是他自己取得。天數,楚鳥,都是其他部門為他取得代號。唯獨這個代號,他自己認的。嗬嗬,現在偷天部那幫人還在問泥鰍在山海經裏是何等神獸?他們甚至在謠傳,山海經中有伏地龍,而伏地龍的原型就是泥鰍。


    至於這個四級中中等偏下的排名,現在全世界都在認為當初是我們在雪藏他。其實現在我們也是才知道泥鰍的含義。裝作普通人,他滑不溜秋,能屈能伸,一點虧都沒吃。作為超能者,他還是滑不溜秋,三方聯合的項目,他一點底線都沒有漏。”


    盧九重說道:“那他現在在那?”姬流愣一下,然後拍了拍盧九重說道:“這個問題,現在大家認為你知道,準確的說,是“你”“湯宏康”“李星霽”三個人應該知道。”


    盧九重看著滿臉求問的的姬流,搖了搖頭。


    浦東事件結束八十四個小時後,破壞公共財產總價值達六千萬元的盧安依然在逃,但是由於種種原因,並沒有在網上發布任何通緝令。


    在公共網絡上,甚至連盧安的照片都沒有流傳出來。(盧安沒有自拍照,僅有的寥寥幾張照片,大部分還是合照。在浦東在身份證辦理處,學校,和軍隊拍了幾張證件照,現在都被相關部門封死了。)


    所以網絡上盡管討論非常多,而那些持有盧安合照的人員和部門則被國家安全部門的 探員警告不要發布。所以網上始終沒有一張盧安清晰的照片,隻有在天數事件中一些圍觀者用手機拍攝的照片。


    這就導致了其他部門調查盧安的時候,發現信息盡然如此匱乏。


    浦東政府的辦公大廈中,得到中央委任命的司馬仰在這三天內總睡眠不超過十二個小時。


    整個辦公大廈中燈光一直是明亮。眼睛泛黃充滿血絲的司馬仰的心情非常焦躁。因為上麵交代的任務到現在沒有任何頭緒。盧安到現在一直是失蹤的。


    各個部門已經抽調這幾天的監控資料。尤其是浦東事件前一個小時,盧安的情況。大家發現盧安進入崇明區後,城市的監控儀器就開始閃,再也沒有確定無法確定盧安的本體,然後接下來就是浦東事件。浦東事件結束之後,盧安就失蹤了。仿佛在城市中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麽一個不穩定的因素到底跑到哪裏去了,還有浦東事件到底是怎麽迴事?此次神降現象,引起了全球動蕩,這麽一個未知強大的存在,突然蒞臨東方最大的城市,和東方最強的能力者幹了一架。這種神仙打架的事情,凡人們是恐懼的。


    司馬仰現在不相信虎部,連龍部也不相信,在司馬仰眼裏這些組織都有可能私自藏匿盧安。有搞事情的嫌疑。虎部的盛儒星是基本撕破臉皮了。而司馬仰對龍部失去信任的原因是。龍部這一年內對天數的隱藏隱瞞不報。(這件事讓龍部在玄鳥部和虎部麵前口碑極差。)


    “噠噠噠”有一位人敲門。


    司馬仰看了看門口的視頻,看到是何孔,按下了桌子屏幕上可以進入的按鍵。何孔走進來後。


    司馬仰急忙問道:“有結果了嗎?”


    何孔抱著一疊解剖資料有些緊張的說道:“沒有查到死亡原因。而且死亡非常蹊蹺。”司馬仰伸過手,何孔連忙將資料送上去。


    這些資料是輪迴者的。盧安那一戰,有一個原因到目前為止大家都搞不懂,雖然大家看到這場戰鬥是盧安勝利了。但是和盧安戰鬥的那個存在到底是什麽?如此浩大的心靈連接到底是個例還是以後經常會發生?


    天雲的借殼降臨給這個世界也播下了很強的恐懼。在這種恐懼下,這個世界的部門開始調查,調查盧安重點針對的那幾個人!


    他們很快查到了機械力和鄧雯。當然沒追得住這兩個人。


    機械力帶著鄧雯去北邊了,心靈對接後這老混蛋直接撕破臉皮直接叛逃出玄鳥部了,他要是不叛逃,玄鳥部也不會放過他這個二五仔。在叛逃前,還順便將這一年的玄鳥部在盧九重植物人期間一係列不良企圖全部告知了盧九重了。機械力之所以這麽做,是害怕玄鳥部派遣盧九重來追捕自己。所以先下手為強。


    司馬仰也很快查到了檮杌組那邊的情況,


    但是安蒂克絲已經坐著輪船跑到公海迅速運送鹹魚鹹魚迴國了,整個檮杌組留下一組人留在浦東洽談繼續研究遏製項目的合作事宜。


    至於憤怒那邊,憤怒的血肉殘骸已經被當地防疫組織給誰收繳了。


    昏迷的西塞則是被格裏斯抱迴去了。


    貪食和雙欲連夜就走了。


    盧安懟的這些存在,一個個就像見光死一樣,在浦東的調查組前來之前,自動掃除痕跡,直接消失了。這讓司馬仰氣得直跺腳。(司馬仰:“當浦東是百貨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那麽這個世界的部門能調查的就是那些被盧安打了麻藥的輪迴者了。但是這些輪迴者死了。以非常詭異的形勢在一夜之間全部死亡。查不出死亡原因。


    正常人類的死亡原因是身體某個機構無法工作,然後引起全身死亡,比如說溺死就是肺泡無法唿吸,導致腦缺氧死亡。比如說心肌梗塞就是心跳不能供氧,直接腦缺氧死亡。還有腦死亡就是大腦突然出了問題,導致全身停了下來。


    但是輪迴者的死亡,似乎是一瞬間全身所有的生命跡象全部停止,查不出那個是主要原因。就像火災,整個房間所有可燃物一下子著火,查不出是那些先點燃的火點是哪裏?


    而就在這些輪迴者死亡之後,大量的酶出現溶解了肌肉大腦等各項生理組織,就連骨骼也在分解,以至於骨齡都沒法判斷。


    這就是超能位麵的抹殺形式。讓本位麵的人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消失了。實際上這些輪迴者的變量迴歸了,現在正在高維的分贓平台上。這些人現在身上的裝備和血統也要全部拔掉,重新開始。所以不是說以前穿越過來踹盧安幾腳的輪迴者就沒事了,覆巢之下無完卵,天雲玩完後,他們都要被處理。


    鏡頭迴歸辦公室,眉頭緊鎖的司馬仰,看完了這個詭異的資料,抬頭對何孔問道:“你說,在他(盧安)的視角中,是不是看出了什麽?所以才做出了讓我們難以理解的反應。。”


    何孔額頭上有些冒汗,用尷尬的語氣說道:“這個,我們沒有確切的資料研究,在過去時間係能力者一直沒有被證實,而且他的思考方式與我們截然不同。在過去我們動用了多種措施引他出來但是都沒有成功。”


    “你們動用了什麽措施”司馬仰不由好奇心大起。當何孔說道用博#彩,網上抽獎等方式的時候。司馬仰先是露出了會心一笑。然而隨後又神情嚴肅。


    司馬仰笑是因為,這種博#彩賺小錢在這位久居上位控製一切人眼裏根本就是小遊戲。投機與無法控製的事情,不如著手去控製那些那些有待於自己去控製的。


    司馬仰現在也不會對這種小玩意上鉤。但是隨後司馬仰肅然的想到:自己眼光是這樣的,對這種博#彩毫無興趣。可是其他人的那些街頭巷尾的普通人可能並不會這麽淡定,他們在有了看到時間的能力,百分百會癡迷。這就是眼界不同的差異。


    “那麽天數此時到底是在以什麽樣的視角來看著這個世界呢?”司馬仰陷入了思考。“逍遙的仙,還是超然的神佛?”


    司馬仰隨後看了看電腦桌麵上那個畫麵,天雲那令人癡迷的身姿和麵容。喃喃的說道:“神話的時代要來臨了嗎?”


    就在司馬仰懷疑盧安是否在某個雲端俯視人間時。


    在西京的某汽車站,盧安看了看手裏的窩窩頭,猛地咬一口。感受著食物進入自己腹腔內被各種反應快速消化,為自己身體各個機能補充養分的感覺。喃喃的說道:“在這裏活著的感覺。還有在那裏。”


    “我盧安,此時,兩棲活著”某情緒態對自己的情況進行了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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