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公裏外,巴卡拉,雲掩家族的一棟別墅中,大病初愈的羅拉小姐從天鵝絨的大床上起來。這是元一給白露安排的身份。


    這件閨房中,每一件最便宜的東西都能讓此次的盧安徹底度過經濟危機了,然而元一現在隔絕了三位輪迴者的通訊交流。當然三個人的麵貌也略有改變,通過報紙傳遞照片,也無法相互搞清楚隊友到底在什麽地方(話說就是地球上憑借證件照,也無法確認本人)


    白露看了看元一的任務光幕,低語道:“把我們強行分開了?這到底搞什麽鬼?”相對盧安此時平民的身份,白露在在貴族世界中能搞到貴族世界才能了解的消息。


    當然在白露詢問三人為什麽不允許通訊的時候,元一借此對白露這麽解釋道:“為了防止某些人抱怨初始身份不對等。由此產生糟糕的情緒影響人物。暫時屏蔽你們之間的聯係。”


    白露看了看一旁的白絹上刺繡工藝,對元一問道:“你給他們兩個安排了什麽身份?”


    元一:“無可奉告。”


    鏡頭切換到另一邊,金瑞合眾國,大資本寡頭卡金從化療的病床上走下來,李三祥替代了這身份,李三祥看著自己一米七六的枯柴一樣的身軀,拿起了一旁的醫學檢查報告,報告上寫著癌細胞已經全部清除完畢。


    李三祥說道:“我的身份代入應該是最糟糕的了吧,嗯這麽差勁的身體,想要調養過來沒有一年半載可不行。哎,為啥就沒給我一個健康點的身體呢。”


    元一說道:“身份已經分配完畢,請履行任務職責。”


    李三祥嘀咕道:“這個好辦,這個世界我窮的就隻剩錢了。”


    鏡頭切迴盧安這裏。搞到了食物後,盧安正在為錢發愁。此時自己身份的母國——帝然菲斯正處於多國駐軍狀態。盟軍扶持了三個大軍閥,在帝然菲斯,第三菲斯現在陷入了 持續性小規模內戰中。


    也正是因為國內派係林立,這個希瑞科才會跑到艾克達斯,然而這是一個民族地域性十足的世界,在戰前,如果帝然菲斯人到達這座城市並不是這樣的。而現在國家敗了,逃到這裏的人遭受了驚人的歧視。


    希瑞科在這裏做童工,工錢被各種克扣,難以維持生活,一場病就必死無疑。然而在這裏沙蜥血統的人並不會一個帝然菲斯難民的死活,得病死了,就說明勞動力價值已經榨幹淨了。


    盧安繼承的希瑞科的身份,並沒有打算為希瑞科討迴公道。因為盧安並不想繼承希瑞科的痛苦和因果,也不想因為希瑞科的理由而報仇。


    至於盧安為什麽會這麽想,那是因為盧安經曆旭起星任務,在那個任務中盧安作為噬魂體存在,為了不讓自我在噬魂行動下自我混淆,盧安對這些不屬於自己的經曆和人生,都始終提示自己必須要站在旁觀的角度上,可以思考,但是接受這些人的情緒。


    盧安現在思維如果放在一些高魔位麵,按照高魔位麵對靈魂的評判,盧安的靈魂是非常特別的,非常堅韌的。


    旭起星的那個任務,盧安的思維動輒分裂合並,分裂的時候懷疑另一個自己,合並的時候思維之間又相互抵觸。在這個過程中,盧安在不斷的確認自己。


    按照高魔位麵的標準,比如說仙俠世界,那相當於經曆了強大的靈魂淬煉。高魔位麵能讓輪迴者掌握強橫的力量,但是恰恰是思維意識本源這玩意淬煉,並不是能量夠就能讓本源強大的。


    當然雖然不準備替希瑞科報仇,不代表自己繼續用希瑞科的身份吃虧,來搞清楚了希瑞科到底是怎麽死的。盧安接受了這些信息。並且按照已經知的信息,給那幾個工頭打上了壞人的標簽。


    然而看到了信息,盧安還要再次驗證一下。


    所以盧安再次來到了希瑞科工作的地方。


    這是一個建築工地,工頭潘達坐在椅子上,吆喝著工人快點幹活,不要偷懶。吆喝完了,他在咬著饅頭,喝著白開水。而這時候一個瘦小的人走到了他麵前。


    盧安低聲的問道:“工頭今天有活嗎?”


    潘達瞅了瞅盧安,嗬嗬的笑了笑:“你這個瘦猴,又想在我這拿錢養你的賤命。”


    盧安沉默沒有發言。


    潘達站起來,踹了盧安一腳,指著那邊的磚塊說道,把那邊的磚頭都給我運到癩皮騰斯那裏去。潘達指著左邊一大堆磚塊說道。磚塊隊旁邊有一個個小推車,工作是將磚塊送到二百米外的三層高的建築樓層上。


    在潘達的眼中,希瑞科這個臭小子,被踹了一腳後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幹活了,而潘達嘴角露出了一絲奸笑。


    而盧安這邊在導力脈絡的輔助下,這一天工作並不是很累,基本上就像騎自行車在平地上騎了一天。


    當起重機釣起一個個大型混凝土板材的時候後,盧安是通過導力脈絡借力了,當然在這一天中盧安也發現了自己導力脈絡還是有疏忽,並不能做到完全不用肌肉的力量,完全不用肌肉的力量在,隻借助外部導入的機械力,理論上是可行的,是需要將導力脈絡更加細化。所以在今天一天中盧安又構建了幾個四十米長,直徑十分之一頭發絲的導力脈絡在體內。


    在下班的時候,磚塊全部運倒了目的地。也就是一個地中海頭的工頭這裏,這個工頭就是賴皮騰斯,而這個騰斯隻和盧安說過一句話“潘達那裏介紹來的?嗯,少說話多做事。”。傍晚的時候,盧安跑到了潘達這裏。詢問工錢的事情。


    而潘達表現出了一臉詫異的樣子說道:“工錢?工錢你應該找癩皮騰斯去要,這是他的活。你怎麽能找我要工錢呢?”


    而在預演中盧安已經知道潘達的全部迴答了,全部推給癩皮騰斯,如果去找癩皮騰斯的話,癩皮騰斯所在的工棚是不會讓盧安進入來的。而再迴過頭來找潘達。潘達又會向外推。


    基本上就是二十世紀末期中國工頭拖欠農民工工資的套路,來迴推脫。讓老實的工人去跑。


    所以盧安在現實中迴答道:“騰斯說,我是你找的工人,必須找你要錢。”


    “嗖”的一聲潘達一個耳光朝著盧安掃了過去,但是並沒有掃中,盧安的臉上包裹著無阻膜。巴掌隻是從盧安臉上滑了過去。


    騰斯詫異了一下自己沒有掃中,但是並沒有在糾結,開始了對盧安的痛罵:“我好心給你找活幹,沒想到你竟然反過來訛我,你們這些帝然菲斯來的賤種。”


    隨後他抄起家夥,朝著盧安打過去,盧安躲閃著逃跑了。


    在盧安走出工棚後,低聲說道:“已經驗證完畢,是壞人,無誤。而且得罪我了。可以采取必要行動。”


    盧安不會對希瑞科遭受的委屈,進行報複,但是自己遭到不公後,絕對會報複。用盧安的話來說就是:“我隻能救我自己。”


    至於為什麽要找潘達,不找其他人,因為盧安找其他人要收集信息 ,直接確認希瑞科的信息就行了。省的自己找錯了人,自己多重情緒態中善良的情緒態會產生內疚。


    在旭起星任務中,盧安為了調和自己多重情緒態之間可能造成的衝突和矛盾,給自己的思考方式定下了一個條理清晰的準則。


    在趕走盧安後,工頭潘達立刻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給了另一邊的騰斯用著占了便宜開心的語氣說道:“癩皮蛇,那個小子被我趕走了。給你白做了一天工,今天晚上的酒你請了。”


    一碟花生米,一疊鹵菜,一大盆青菜,炸豆腐,就是潘達今天晚上酒宴的輔菜,當天晚上潘達喝的滿臉發紅迴去了。然而到家後就被滿臉橫肉的老婆數落道:“明天孩子就要學校了,你還喝酒。”


    潘達賠笑說道:“這個,今天開心,開心。”


    他的老婆說道:“開心?明天給老師送的禮都在後房了。還有孩子的學費四萬塊錢,我交給你,你給我收好了,這都是攢下來的錢,別給我出漏子。”


    潘達不斷保證後,他的家裏漸漸安靜了下來。而在四十米外盧安看了看這個簡易的公寓。


    這個世界的包工頭並不算什麽富人,隻是溫飽滿足後,小有自產的家庭。如果沒有希瑞科的記憶信息,盧安是不會找上這樣的家庭來解決自己的現在的經濟問題的。而是找富一點的家庭。


    但是那些住在大別墅中的富人,家裏麵有槍,有狗,還有紅外線防盜係統,牆壁上電網通電。有保安巡查。一向求穩的盧安,不準備到這些危險的地方去。


    至於潘達的兒子要上學,這句話盧安也聽到了。但是對盧安沒有任何影響。


    盧安要解決饑餓,潘達的兒子要上學,都是正當的需求。不應該分先後的,要解決這兩個需求,本應該按照社會應有的規則來分配財富。但是潘達首先破壞了規則,沒給盧安勞動所得。


    所以多重情緒態下的盧安,也決定不對潘達遵守規則,讓潘達承受經濟損失。所以在夜間盧安順利的潛入了,順走了這家人攢四萬塊錢。同時順走了大量的金銀首飾。


    夜裏三點,從潘達家跳窗出來後,盧安迴望窗戶一眼,幽幽的說道:“好人不一定有好報,但是有人處於自身需求需要得罪另一個人的時候,往往會找人品不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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