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星是一個科技混亂的星球,在盧安眼中是這樣的。在到達棉城三天後盧安就從吉王朝軍隊上得到混亂的結論。


    當大吉王朝四大精銳之一的雲瓊軍團路過城池的時候,幾乎是萬人空巷的來看這隻部隊入城。這是一隻重騎兵部隊,身披全身鎧甲,胸膛腿部正前方為板甲,背後,小腿肚則是輕便的鱗甲。(明光甲的樣式)


    火器時代讓盔甲終結,這在地球上是正確的,但是這個過程太快,曆史上的一些細節發展一閃而逝,如果不考慮厚重的盔甲後勤上的困難,火槍擊穿鎧甲並不是絕對的,比如說1880年澳大利亞悍匪凱利身穿四十一公斤鎧甲和警察血戰,結果在十步之內,盔甲彈開了子彈。最後警察沒辦法隻能作弊放火。這個小小的細節,隨著化工和鋼管製造的快速發展,很快就變成了過去式。


    這個時代有火槍,但是沒有硝酸工業製造火棉,有熟鐵槍管,卻由於煤炭匱乏做不了鋼槍管。火器的威力一隻善乏可陳,地球曆史1880年是世界科技大爆炸的時代,在地球人類曆史快速閃瞬過去的科技在這裏定格。重騎兵在火車的提供運輸保障的前提,以騎兵槍和投石索形態的擲彈為武器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精銳的兵種。


    包著鐵皮金屬色澤十足的騎士槍以及明晃晃的鎧甲,宣告了什麽叫做貴族兵種。遇到密集長矛陣地,長一米的投石索揮舞起來,將一公斤的鐵甜瓜砸過去,無甲的步兵方陣會被重創。投石索的射程有一兩百米,射程比弓箭遠,而投石索被弓箭取代的原因是因為精度不足。而現在在馬背上使用這種武器,點火後,快速投擲,需要極高的心理技巧。


    這也就是重騎兵在這個時代昂貴的原因之一,因為極難培養,和農民幾個月訓練的火槍手不同,重騎兵的培養少說要六年的時間。每一個重騎兵都會檢查自己爆炸投石索引線。


    帝**工廠出品的武器,他們會自己進行檢查,如果這種爆炸投石索出問題,那就是大問題。


    這是一隻士氣極高的軍隊,有著貴族的榮譽,為帝國而戰,雲瓊重騎兵的總數量為兩萬七千人,饒是以吉王朝的財力,也隻能供應六個這樣的重騎兵部隊,分別分布在三千公裏六個軍事重鎮上,打造一個重騎兵部隊花費可以打造四個鎧甲步兵團。十二個無甲步兵團(農民軍)。然而重騎兵的作用是無可替代的,在這個造不出坦克的時代,長十幾公裏的會戰戰線上,重騎兵承擔著切割對手軍隊戰線的作用。


    為了迎接重騎兵入城,早在幾天前城裏就在街道上灑滿了黃土。所以重騎兵的馬掌踏在街道上發出了沉悶的震顫,馬匹的鼻息噴著長長的白氣,很顯然廢了老大的力氣。


    盧安在街道的角落目睹著這隻驕傲的騎兵入城,低頭思索著,這隻騎兵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首先騎兵的隊長的馬匹上是有電音喇叭的。


    這種在二十一世紀地攤商販手裏常見的擴音設備,在這個時代出現就不應該了,然而這的確出現了,還有一點就是,所有騎兵胯下的馬匹都是毒馬,有毒癮的馬。為了讓馬匹在衝鋒時候無畏,他們給馬匹喂藥了。在馬匹身上掛著一個小袋子,隨時可以給馬注射。


    十八世紀鋼鐵冶煉水平,後勤補給水平,戰術,配上了零星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科技後,出現了這種奇葩的場景。


    看到盧安遠遠的看著這隻接受歡唿的騎兵,風無畏拍了拍盧安的肩膀說道:“不用奇怪,神殿也是有損耗需要維護的。每隔一段時間,神殿對太空的衛星發射訊號,幾個小時後就會有大型運輸機,將零件以及相關補給空投下來。換下來到達零件,垃圾,對於這個世界的王朝來說是寶貴的財富。”


    盧安點了點頭說道:“而神殿由皇權掌控,所以造就了這裏的君權神授。”


    風無畏笑了笑說道:“是啊,你管他呢?”


    盧安點了點頭,而在預演中盧安還問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是:“這裏的情況,難道沒有人打破嗎?”


    在預演中風無畏用理所當然的語氣的迴應道:“打破,怎麽打破,二十一世紀的土著部落能大破超級大國世界統治權嗎?不光是土著部落,就是那些落後了幾十年,剛剛進入獨裁製的中東國家,又能有幾個能打破大國的幹涉呢?民主獨裁製度比沙特那些君主國家先進,但是又有什麽用呢?在中東相對落後被保留,相對先進垮台。


    高等文明隻會為自己的利益考慮,不可能以其他文明的未來發展為中心來考慮。這個時代的地球文明需要補充新血,屬於自己的新血。這個時代,地球文明隻有兩個。”


    風無畏指了指天空說道:“在星空上。”


    以上就是盧安在預演中獲得的話。上述內容,盧安分六次預演得到。


    聽到風無畏的話,盧安深有感觸,和強者為伍,如果不能成為對手,那就成為奴仆和走狗。幫助戎星上的人,則是對地球人類上次內戰結果的褻瀆。


    盧安不知道上次星空上的人類內戰死了多少人,但是盧安猜測,應該比自己經曆的三戰死的人要多吧。


    盧安歎了一口氣,將目光從重甲騎兵身上挪迴來,淡淡的說道:“又是一個,不能改變的世界。”


    這時候北頜走了進來,他拍了拍手說道:“各位,過來,今天晚上我們開始行動。”北頜掏出了一個紙質構圖,這是一個三視圖,可以看到房屋內部的結構。北頜的挑選的天賦是震波感應。


    手掌拍物體,震波在物體內傳播。北頜得到震波的反饋,就能知道物體內部的形狀。這幾天北頜扛著大錘,拉著一車磚塊,在街道上以更換街道青磚為名義,拿著大錘在街道上東錘錘西敲一敲。探明了很多房屋結構。


    北頜指著城市街道上的其中一家說道:“就選這一家。言芸今天晚上麻煩你使用夜隱技能,為我們遮蔽。”言芸的技能是隱身技能,在夜晚杜絕周圍物體的光線反射。


    言芸的這種能力讓盧安想到了自己所在的超能力世界的一種能力——絕對黑體。吸收一切電磁波。零反射。


    言芸負責光學上的隱藏,北頜則負責將聲波的震動導入地下。


    這些人在預演中籌劃的過程中,盧安一直沒有怎麽說話,然而在預演中盧安是在不停的詢問整個計劃的開光。比如說:“為什麽挑選今天,今天軍隊入城,做出這種大案子,是不是在挑釁。”


    而在預演中北頜解釋了原因——他們選的這一家受害者名聲非常不好,是一家當鋪,不僅典當金銀字畫,還逼人賣身,逼良為娼的事情沒少幹。


    瓊雲軍團入城,地方官現在一定在宴請軍隊。雲瓊軍隊統帥是一等一的貴族。如果出現了俠盜,而且被盜者名聲還的確那麽差的話。地方官正常的行為應該是隱瞞。


    開玩笑,二十一世紀領導下來檢查的時候,地方的小領導都要麵子工程。現在這個封建時代,二十一世紀有的問題,封建時代更嚴重。


    在預演中聽到了北頜的解釋,盧安覺得自己沒什麽可說的。考慮的這麽周到,還有什麽可說的呢?


    這幾天他們收集朝廷中的大員的喜好,相互是否對立,當地地方官站在哪一個派別上,盧安原來還有些不以為然,以為這些情報似乎是過分收集了。可是現在這就用上了。


    北頜說道:“諸位,盡量不要弄出人命,我們求財。若是我們單純海嘉當鋪破財,他們有所顧慮,額外牽連就會很少,若是弄出人命,事情就難以壓下來了,我們體量大人物們給我善後的難度。”


    最後一句話,北頜是對盧安說的。因為盧安是半路加入隊伍的。而且不在北頜隊伍的賞罰體係下,是經濟上的自由人。北頜隊伍的賞罰體係是元一那些大組織設立的,接受人家的資助就要接受人家的規矩。而盧安就相對自由。


    而現在北頜希望盧安配合,盧安非常快速的表態。說道:“全聽你的安排。而且我也不喜歡殺人。”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北頜點了點頭說道:“那麽好,今天晚上我們撈第一桶金。”


    鏡頭切換幾個小時後,城中已經進入了宵禁狀態。宵禁是個節約社會管理的好製度,在沒有路燈沒有警察連夜值班,沒有各路攝像頭的時代,宵禁製度能有效的讓犯罪率下降。當然這是在更夫不參與偷盜的前提下。


    隨著夜幕降臨整個城市中隻有火車站附近的驛站還熱鬧的亮著的燈火,在夜間下車的人,會在更夫的帶領下入住旅店,(沒錢的話會被逮到封閉式廣場露宿。)


    而在猶如城堡一樣的內城中,一桌雅致的酒宴正在擺放,六位容貌秀麗的女子正隨著絲竹管弦之月翩翩起舞。


    城市的太守和著樂聲搖頭晃腦的,而坐在主客位置是一位身著黑錦服飾的男子,式樣和普通士兵的黑色呢絨相同,但材質顯示了這套製服是軍中將軍的服飾。


    這位是雲瓊軍團的第四隊騎兵千戶嚴款,他在雲瓊軍團內並不是最高軍官,但是現在是這隻駐紮在此的軍隊的最高指揮官。這場文雅的晚宴,看似文意盎然。而實際上主客雙方均醉翁之意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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