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心粉,顧名思義就是化心之用,常人七天之內必死,死後剖開屍體來看,會發現心髒消失不見,隻剩一團惡臭膿水。”


    “若是即使發現,在他人幫助下以靈氣護住心脈,可以多活幾日,但同樣無解。不過對於入靈境以上的武者而言,效用甚微,畢竟隻是一些常見毒草融煉而成。”


    見段雲離去,姬九目中露出思索。


    前幾日讓分身去收集的毒草,再輔以妖毒煉製而成的化心粉,對於常人而言就是遇之便死的劇毒,在這嶽川城中能辨別出來的人應該沒有。


    他的目的當然簡單,就是讓容家陷入恐慌,雖然容家人丁興旺,族人眾多,但入靈境之上的還是不多,像一些老弱婦孺都隻是會點拳腳功夫而已,最多也就是凡階層次。


    至於擔心段雲暴露這事,完全沒必要,他可是凝識期的大高手,下點小毒都做不到的話,完全可以找塊石頭撞死了。


    而且段雲也不是什麽心慈手軟之輩。


    隨後容家陷入恐慌,一切就都好辦了。


    他們暗中的對手想必也等不及了,趁這個大好機會絕對會動手的。


    容家隻會認為是敵人下的毒,絕對不可能聯想到姬九身上,最多也就是懷疑上段雲而已,段雲那麽聰明,想必是留不下什麽馬腳的。


    他可還等著半月後的洞房花燭夜。


    至於分身為他收集草藥時感知到的那支藏在羅天河流域的強大隊伍,若姬九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赤寮帝國派來的。


    赤寮帝國同樣等不及要下手了。


    姬九已經很久沒這麽認真去謀劃一件事了,大多時候他都是憑借自己的強悍實力去硬搶,不過他看上的東西,很少能逃得了。


    第二天,嶽川城依舊一片風平浪靜。


    第三天,依舊如此。


    第四天。


    第五天。


    ……


    第七天,客棧中姬九撐著下巴,實在無聊,按照他的推測,段雲毒應該早就下了,怎麽這麽多天還是沒有動靜,他也不好再去找段雲,次數太過頻繁,免得讓容家生出疑惑來。


    越子衿屈腿坐在姬九身旁,卷起裙袂來,白嫩的腳丫子兀自動著,看著姬九發呆她也就發起呆來,這幾天兩人都是這麽過來的,很少說話。


    她不知道姬九為什麽還要待在嶽川城,不過他待哪裏自己就待哪裏,也許他是為了等著喝段雲和容香雲的喜酒吧。


    不過這種靜美的感覺挺好的,每天看著他發呆皺眉,滿足自己這幾百年來的幻想。


    “公子,您要聽曲麽?”越子衿突然露出笑顏,偏著腦袋問道。


    姬九正在想著問題,被打斷了有些不耐煩,但也不好多說什麽,瞥了她一眼,直接無視這傾城動人的笑顏,問道:“哦,你還會唱曲?”


    越子衿有些疑惑,“這是我們從小就得學習的呀,您不知道麽?”


    她也沒深究,又笑道:“其他的都會點,不過我最拿手的還是吹簫。”


    姬九趕緊閉嘴,自知言多必失,淡淡嗯了聲便不說話了。


    越子衿見他又不搭理自己了,頓時鼓起腮幫子來,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咬唇問道:“公子,您是在思念人母麽?”


    人母自然是人祖的結發夫妻,後世之人都這麽稱唿,同時也是青蓮殿的建立者,她的畫像如今還掛在青蓮殿內,時時刻刻被她們瞻仰。說實話,人母其實長得隻算清秀,並沒她那麽好看……


    心中暗啐自己一聲,越子衿可不敢對人母有何不敬,畢竟那是她的祖師輩人物。


    “……”


    姬九繼續沉默下去,別說人母,就連越子衿提及過的師父他也不認識,再這樣下去,暴露恐怕是遲早的事了。


    不過他當然不知道越子衿壓根就沒有懷疑他的念頭。


    謹慎過頭了也實在是沒辦法。


    越子衿依舊用水盈盈的眸子盯著姬九,似乎就是想要個迴答。


    姬九被她看得心底發毛,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道:“沒有。”


    “才不信呢。”


    越子衿卻是揉揉腳踝,站起身來,似乎有些雀躍,隨即砰一聲迴到了自己屋內。


    留下姬九臉色一陣陰晴不定。


    ……


    ……


    “聽說了嗎?容家今天死了好多人了。”街道上突然有人小聲說道。


    “哎,知道知道,城北的劉仵作一大早就被喊了去,現在才迴來呢,臉色煞白煞白的,見了鬼一樣。”


    “可不是嗎?老劉說啊,容家一大早死了一千六百多口人,多是丫鬟下人,其中好像還有容無法的小兒子,老劉檢查屍體一看,頓時嚇慘了。”


    “怎麽嚇慘了?”有人好奇問道。


    “因為死人的心髒竟然消失不見,隻留下一灘濃黃的臭水,就像是從內向外腐蝕一樣。”


    “容家朋友廣布四方,怎麽會遭遇這種慘事呢?”


    “誰知道呢。”


    ……


    類似的議論還有,一時間嶽川城很多人都聽到了消息,畢竟一夜之間死了那麽多人,容家有心隱瞞也無法做到。


    可以說,容家瞬間就少了三分之一的人。


    城中各隱秘的房間中,幸災樂禍的聲音頓時響起。


    “知道是哪一家下的手嗎?”


    “不知道。”


    “嘿嘿嘿,容家,這次必亡。”


    “幹得好,趁此機會,一舉滅了容家。”


    ……


    獨孤彥更是露出徹骨的仇恨,嗬嗬冷笑不已,“師父,我們是不是可以動手了?”


    獨眼老人點頭,“實乃天賜良機。”


    他們自然以為是容家敵對勢力首先出手了,他們如今要做的就是趁火打劫,讓容家雪上加霜。


    容家府邸之中。


    段雲一臉悲色,拍著容香雲的脊背,她如今正靠在他懷中,啜泣不已,眼睛紅通通和兔子一樣,他便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吧。”


    “嗚嗚嗚……段郎,我那小表弟死得好慘啊,他今年才三歲半啊,就被人給毒死了。”容香雲哭得肝腸寸斷,“我那苦命的叔叔一夜之間頭發全白了,他習武成癡,八百多歲好不容易才成了家,如今卻……卻都毀了。”


    “那該死的下毒之人,別被我知道,否則定抽他筋、喝他血、剝他魂……”


    容香雲抹了把淚,露出徹骨的恨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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