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此話差矣!”禦昊天話音剛落,台下的人群中,就走出來一個麵色憋得通紅的漢子,神情嚴肅的對著禦昊天拱手說道。


    “哦?你有何異議?”不怕他們反抗,怕就怕他們聽了這樣的話依舊還是一潭死水!現在有人出來挑戰,禦昊天真是高興還來不及,這正是說明了計策有效啊!


    “王爺若是想要我們的認可,想要我們真心奉您為元帥,對您的話唯命是從,那總要拿出點真本事給我們看看啊!不然我們如何信服!”那位小將倒是個膽子大不怕事的,一上來就挑釁意味十足的要禦昊天露兩手。


    “信服?本王是萬歲爺親口禦封的兵馬大元帥,就這樣,你們還不信服嗎?”禦昊天好整以暇的問道。


    “這自然是不夠的。王爺難道不知道軍營這種地方,隻信奉強者嗎?隻要你比我們強,我們自然一百個服你!”這小將膽大包天,竟然敢公然說有了萬歲爺的旨意,這事也不能算數,不過,他這性子,卻正合了禦昊天的胃口,他就喜歡這種有一說一的人,而不是那些陽奉陰違,表麵上唯唯諾諾,實際上卻包藏禍心。


    “好,那你們的最強者是哪個,站出來吧。”禦昊天也不廢話,直接脫了外衣,準備跟他們練練,既然隻有動手才能讓他們服氣,那他又何必多費唇舌。


    “不著急,王爺不如先跟我練練手?”小將笑著擺開陣勢,對禦昊天提出了挑戰。


    “好!本王就來試試你的身手!”禦昊天二話不說的從高台上一躍而下,來到人群中間,兩邊的士兵,自動自發的圍成了一個圈,好讓兩人能夠有足夠的空間對練一番!


    隻見那小將率先出手,長槍一掃就往禦昊天麵門攻去,禦昊天十分敏捷的躲開了他的攻擊,笑著讚道:“好功夫!”


    “王爺還是先顧好了自己,再來誇獎屬下也不遲!看槍!”小將一邊說,一邊打,招招不留情,但不知道為什麽禦昊天就是滑的跟條泥鰍似的,怎麽都打不著!


    “王爺,你這一直躲,我們就是再打上三天三夜也打不完啊!”小將一邊刺,一邊略帶嘲諷。


    “這樣啊,既然如此,那本王也不陪你玩了,就這樣結束了吧。”話音剛落,就見禦昊天猛地突然加快了腳下的動作,身形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快速來到小將的麵前,他都還沒看清楚勤王是怎麽動作的,長槍就已經被他打落,這還不算什麽,最神奇的是,這一串的動作,他還沒反應過來,脖子上已然就被勤王的兵器給架住了。


    “怎麽樣,服了嗎?”禦昊天站在他麵前,拿劍的手穩穩的指著他的脖子,臉不紅氣不喘。


    “服,服。”小將此時卻早就已經氣喘籲籲的不說,心裏也充滿了震驚。


    誰說這個王爺隻是個紈絝子弟的,有功夫這麽好的紈絝子弟嗎?


    這時不僅是麵前的這個小將,就連在場的眾位士兵都一臉的不敢相信。這勤王原來這麽厲害啊!


    禦昊天將劍從那個小將的脖子移開,轉而指向了周圍的人群,朗聲笑道:“他服了,你,你,你們呢,你們服了嗎?不服的盡管站出來,向本王挑戰!”


    當下眾人都噤若寒蟬,也有如同那小將一般不死心的,覺得自己的功夫更高一籌的出來跟禦昊天單練,但往往在他手下都走不過三招。


    眼看天從大亮到了現在的將近黃昏,禦昊天已經對戰了三十幾個人,卻絲毫沒有一絲倦意,反觀那些被他打敗了的人,卻都一個個的仿佛急行軍了三天三夜一般。


    “還有人嗎?還有誰要向本王挑戰?”禦昊天一襲長袍立在中央,手執一柄長劍,盡管已經對打了好幾個時辰,但他依舊是豐姿俊逸,毫無半點狼狽之相,對著眾人問道。


    但此時此刻,誰還敢不要命的上去找虐啊,不被他一腳踹飛了才怪。


    見眾人毫無反應,禦昊天這才縱身一躍,迴到高台之上,將一早脫下的衣服重新披好,這才對著場下眾人說道:“既然你們都沒有異議,那從今往後就要唯本王的命令是從,若是再敢出現延誤軍機之事,那本王決不輕饒。正如,莫大人所說,北境戰火連天,老百姓正飽受折磨,你們若是還有一點良心,有一點的男兒血性,那就用最快速度感到北境,殺退遊疆,還我百姓一個安穩太平的日子!”


    說完,也不管眾人的反應,便自顧自的下了高台往軍帳走去,走到一半,便聽得身後眾將士,在最先的那個小將帶領之下,一個個都齊聲高喊:“勤王!勤王!勤王!”


    禦昊天麵露微笑,稍停頓了一下,便大步流星似的往軍帳而去。


    第二天,他們拔營往西北趕去,路上的速度比起前幾日,那快了不止一星半點,原本還有十日才能趕到北境,如今竟隻用了七天,就已經看到了北境的沙河鎮。


    莫思淳欣喜的過來報告的時候,禦昊天滿意的點了點頭,總算是及時趕到了!


    而此時距離禦昊天說的3月之期,就隻還剩兩月多一點了,時間十分緊急。


    禦昊天一和邊城人馬匯合,便帶人往城門而去,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瞭望敵情。


    遊疆王這次還真的是舉國之力前來犯我北境啊,禦昊天看著麵前密密麻麻的帳篷和遠處源源不斷的炊煙,頓時覺得腦仁都疼了。


    想起先前司寇來信提醒的長寧之事,其實禦昊天早就已經想到了,也在半路的時候,派人去給長寧送了信,想了解一下這遊疆王到底是為何要發動這場戰事。但人是派出去好幾天了,可迴信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幾日,遊疆方麵可有動靜。”站在城牆上,禦昊天一邊看著遠處,一邊問道。


    “沒有,遊疆王隻是將大軍駐紮在城外,若說進攻什麽的,卻是一次也沒有,就是前來叫陣的也不曾有過。”說話的是北境的太守,此次遊疆犯境,也是他率先帶兵支援。


    “哦,連叫陣的都沒有?”這倒是十分古怪,他遊疆王帶著這些將士,難道就是為了駐紮在這裏過冬嗎?


    “是的,末將也覺得十分古怪,但幾次派人前去探聽都沒有什麽結果,隻是隱約得知,他們的大王,似乎在等一個什麽人?”李太守今年四十好幾了,但因為一直帶兵打仗,身子骨倒是十分硬朗,隻是這眉宇之間的狡詐,讓禦昊天不是很喜歡。


    “等什麽人?”禦昊天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這,這末將無能,倒是沒有打探出來。”這李太守是第一次見到身份如此尊貴的王爺,尤其是禦昊天一穿上鎧甲,渾身上下都是殺氣,一瞪眼,就把他嚇得額頭盡是冷汗。


    禦昊天聞言皺了皺眉,倒是沒有怪他什麽,隻是就這樣看了好一會,才轉身迴去。


    一迴到營帳,就聽得有人來報,說是長寧那邊有信了,禦昊天急急接過一看,信中長寧卻說,她也不知道遊疆王這次為何要出兵,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那就是他這都是為了禦昊天好。他們兩人的事情,多虧了司寇和禦昊天才得以圓滿,遊疆王不會恩將仇報的。至於事情為什麽會這樣,她一定會問清楚,然後再告訴禦昊天。


    看了信,禦昊天卻是一點放鬆的心情都沒有,弄不清楚遊疆王要的到底是什麽,就算長寧說的再好聽,那也是於事無補。


    而禦昊天這邊正緊鑼密鼓的商量戰術時,遊疆王也得知禦昊天已經到了北境的事情,他略微有些興奮的動了動手腳,心道,等了這麽久,他終於到了,自己坐了這麽多天,終於可以活動活動筋骨了!


    就在他打算與眾將軍商量一下如何部署兵力的時候,長寧從外麵走了進來。


    “大王。”長寧如今已經做了普通的遊疆婦人的裝扮,將自己曾經身為金枝玉葉的事情當做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你來了。”見是長寧,遊疆王雖然語氣淡淡的,但身體已經先一步的迎上去了,輕輕握了握她的手,他才略微放心了一些。


    “嗯,大王這是在做什麽?”長寧走到遊疆王的身邊,和他一起看著麵前的羊皮地圖,隨意的問道。


    “研究一下地形,對了,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遊疆王的目光隨著長寧的身影,看到她靠近了火爐這邊,才轉迴了視線,輕聲的問道。


    “我還不累,你這麽晚還沒迴來,我有點擔心,所以過來看看。”長寧一邊說,一邊仔細看了看麵前這張羊皮地圖,果然是南漠邊境地形圖,想起之前禦昊天傳來的信,長寧忍不住擔憂的開口:“大王,你真的要跟南漠打仗了嗎?”


    “那是自然,不然你以為本王帶著這大隊人馬駐紮在此是鬧著玩的嗎?”長寧語氣裏的擔憂和掙紮,讓遊疆王的表情有些僵硬,過了好一會,他才笑著說道:“不過,我不會傷害禦昊天的,這你盡管放心就是。”


    “那既然如此,大王又為何要重兵壓境呢?”雖然遊疆王這樣說,但長寧的心還是懸的高高的,雖然她現在已經是遊疆的人,南漠與她再無瓜葛,但無論如何她都是南漠的水米養大的,人怎麽可能對自己的故土真的毫無感覺呢?


    “長寧,這些不是應該管的。你隻需要知道,我這樣做都是為了禦昊天好,別的,你無需多問,交給我就是。”雖然他的心裏隻有長寧一人,但這並不代表她可以來幹涉自己的決定,窺探自己的意圖。


    “我知道,可是,如果不問清楚,我又怎麽能放心?你要知道,南漠畢竟是我的故土,雖然我現在已經嫁給了你,但是我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百姓飽受戰亂之苦。夫君,我不明白,為什麽一定要通過這樣打打殺殺的方式?我們就不能和南漠和平共處嗎?若有一天,你們真的兵戎相見,你讓我怎麽辦,是為了南漠跟你決裂,還是為了你,對南漠視而不見!”長寧根本不敢想象那個畫麵,這一切對她而言太殘忍了,她不過隻是想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為什麽還要受這麽的磨難不說,到了如今,還要麵對家國大義的考驗,男人隻知道沙場征戰,為什麽從來不考慮一下她們這些女人的立場。


    “長寧!你冷靜點!這一仗已經避無可避,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一定不好受。明日,明日我就派人送迴都城,你在王宮裏等我迴來就是。”見她真的是十分擔心,遊疆王幽幽的歎了口氣,說出了自己考慮已久的決定。本來他就不同意長寧跟過來,要不是她堅持,遊疆王根本不會讓她看到這一幕。


    “不,我不迴去。你以為我看不見就能心安理得了嗎?我不要迴都城,也不會在王宮裏什麽都不做,隻是等你迴來。若是你明日派人送我迴去,那麽我一定會半路偷偷溜迴來!明知道你身陷險境,我又怎麽能獨自偷安呢!”在遊疆呆的久了,長寧也多了幾分草原女子的爽朗還有彪悍。


    “你,你怎麽就這麽固執?”遊疆王被她話裏的堅決打敗,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


    “我不是固執,隻是一個人的日子太長久太長久了,現在有了你,有了家,我不想失去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啊。”長寧的語氣讓遊疆王有些動容,隻是身為天可汗的子孫,他不能被兒女情長牽絆住前行的腳步,草原的男兒應該像風一樣來去自如,像馬一樣不畏艱險!


    “你不要再說了。總之這一仗非打不可,即便你說的再好聽,我也不會就此退兵。”遊疆王轉過身去,不忍心看到長寧瞬間失望的臉。


    “大王!難道你忘了,我們如今能夠在一起,都是因為有他們。天可汗的子孫不是有恩必報的嗎?你現在這樣還配做草原的兒子嗎?”情急之下,長寧便有些口無遮攔。


    而聽了長寧的話,遊疆王意外的沉默了許久,就在長寧以為他要發火了的時候,他卻意外的問了一句:“你認為,你的兩個侄兒,禦昊天和禦澤天,誰更有資格繼承大統?”


    話題突然跳轉到了這裏,長寧有些反應不過來,但遊疆王的態度顯然很認真。她思索了一會,也十分認真地迴答:“論才幹,論心胸,那自然是昊天更是明君之選,隻是太子身後有皇後還有一幹老臣支持,皇兄又對昊天有偏見,所以他要想繼承帝位,難上加難。”


    長寧雖然久居寺廟,遠離朝堂,但從小就在深宮長大,這些東西早就已經深入骨髓,所以遊疆王隻是開了個頭,她就能說出許多道理。


    “你說的很對。不僅如此,禦昊天自己也缺乏王者的霸氣,做事情瞻前顧後,猶猶豫豫,所以才屢屢被太子壓了一頭。”遊疆王十分認同長寧的看法,順便還補充了一些。


    “大王,此話何意?”長寧不是白癡,遊疆王既然這樣說了,那他一定有什麽她不知道的打算。


    “如果本王說,想提南漠換個太子,你覺得如何?”遊疆王這次倒是沒有猶豫,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換個太子?你想讓昊天做下一任南漠的皇帝?”一說完,長寧就下意識的捂住了嘴,這可算得上是造反了吧,不過想起自己現在已經身在遊疆,不必受南漠律法牽製,她又將手放了下來。


    “是!本王喜歡禦昊天這個小子,所以想扶他登上那個帝位。”話一說開,遊疆王也不再扭扭捏捏,大大方方的坦白了自己的意圖。


    “可是,這可行嗎?昊天,也沒說想要這個帝位啊。”這個消息太突然,也太勁爆,長寧下意識的就問出了個蠢問題。


    “哪個男人不想要坐上那把龍椅,禦昊天自然也不例外。否則,他訓練了那麽多死士影衛,放著難道好看嗎?不過他就是太束手束腳,不然,根本無需我出手,憑著他的心智和狠心,太子早就已經下台了。”對於禦昊天,遊疆王倒是充滿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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