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司寇羞得滿臉通紅,禦昊天忍不住的噗嗤一笑:“夫人這是想到了什麽嗎?隻是,這光天化日的,好像有些於禮不合。但若是夫人要求的,夫君我縱是拚了這張老臉不要,也一定先滿足了夫人。”


    越說越過分了,司寇兩頰紅的都快滴出血了,惡狠狠的斜了禦昊天一眼,轉身就想走,但是往裏走就是床,往外走又是禦昊天,一時之間,進退兩難,隻能一屁股坐在了梳妝台前,不知道跟誰生氣的好。


    禦昊天見狀,笑著上前,從背後將司寇擁入懷中:“這麽久沒見,你都不想我嗎?”


    聽到他溫柔的在自己的耳邊呢喃,司寇的心瞬間柔軟的就像窗外漂浮的雲朵,暖暖漲漲的,有說不出來的甜蜜和幸福。


    “自然是想你的。隻是知道你有大事要忙,我總不能老用兒女之情牽絆著你啊。”司寇放心的讓自己靠在他的懷裏,十分溫順的說道。


    “這麽乖啊,那看來我要好好獎勵一下你才行。”輕輕點了點司寇的鼻尖,禦昊天滿心滿眼的都是寵愛。


    “好啊,不過,太普通的獎勵,我可看不上眼哦。”司寇調皮的眨了眨眼,故意擺出一副挑剔的樣子。


    “這麽說來,我還要好好準備一下了?”禦昊天挑高一邊的眉毛,故意笑道。


    司寇得意的點了點頭。


    看著她笑的滿足的側臉,禦昊天突然深有感觸的將她緊緊摟著:“我想帶你去郊外的別莊住兩天,好嗎?”


    “怎麽突然要去別莊,出什麽事了嗎?早上父皇宣你入宮說什麽了嗎?”禦昊天剛開了個頭,司寇便急急的問道,畢竟住的好好的,突然說要出去幾天,又是現在這樣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在暗潮湧動的關鍵時刻,她的直覺告訴她,一定是出了什麽事。


    “沒有。你不要緊張。父皇宣我入宮也隻是為了一些朝中的瑣事罷了。沒什麽嚴重的。我隻是看最近好像都沒有跟你好好在一起過幾天隻有我們兩個的日子,所以才想帶你出去走走。”對於司寇的敏感,禦昊天有些失笑,也有些感動,她是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啊,但同時更多湧上心頭的是愧疚。


    為人夫者,不能給妻子一個安穩的生活,反而讓她天天跟著自己擔驚受怕,這是他禦昊天無能。


    “真的?”雖然禦昊天這麽說,但司寇還是忍不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嗎?”禦昊天有些無奈的笑道。


    “那好吧。我們什麽時候出發?”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司寇也不再多問,轉而關心起了出發的事情。


    “明天吧。”禦昊天笑著說道。


    “好,那我這就去收拾一下。住幾天的話,東西還是不要帶的太多吧。”


    一想到能去郊外走走,遠離這波譎雲詭,壓抑逼仄的皇城,司寇整個人都覺得輕飄飄的,二話不說的從禦昊天的懷裏掙脫出來,便興奮的跟芸心一起去商量著打點行裝了。


    感受著空蕩蕩的懷抱,禦昊天有些哭笑不得看著自家媳婦的背影,怎麽這樣就把他這個夫君給忘的一幹二淨了。


    見她到處轉悠忙著收拾東西,怕是沒空理自己了,禦昊天隻好搖搖頭,往書房而去。


    一進書房,便看到案頭放著剛剛到的飛鴿傳書,他三步兩步的上前,打開一看,上麵是影衛傳來最新的有關皇後的消息。


    自從宮中這條線基本廢了,無法再查以後,禦昊天便下令,讓他們去調查皇後出嫁前有可能接觸到的所有男性。


    首當其衝的,便是她的哥哥,也就是如今的兵馬大元帥單卷。


    20年前,他可還不是現在這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當時的他不過隻是他父親帳下一個小小的前鋒。


    那時的皇後,也還隻是單府受盡萬千寵愛的大小姐。


    不過短短20年,兄妹兩人,就成了這朝堂上幾乎可以一手遮天的人物,不得不說,單家果然是好教養!


    閑話不提,根據影衛提供的消息,單卷那時候是先從文後習武,而且,據說,他本無意戰場,隻想做一個文官,但後來為什麽又決定投筆從戎,而且每每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無人可擋,這卻沒有人知道原因。


    不過有件很湊巧的事情,就在單卷決定棄文從武後不久,單家大小姐,也就是如今的皇後,居然就以清修祈福之名,被送進了千佛寺。而與此同時,單卷原來的陪讀,一個叫做莫白的書童,也離奇失蹤了。


    禦昊天覺得十分古怪,單家當年難道是見鬼了不成,好端端的大少爺大小姐,居然統統都變了性子?而且,活生生的一個書童,居然離奇失蹤,其父悲痛異常,不久就戰死沙場,母親也傷心絕望,殉情而去。一時之間,三口之家居然死絕了!


    說起來處處都透著古怪離奇,但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卻沒人知道。不過目前可以肯定的就是,這些事情,絕對跟這個叫莫白的人脫不了幹係,而且,這麽巧,他跟莫思淳又是同姓,搞不好,就是莫思淳的父親也不一定!


    禦昊天大膽的猜測,不過光是猜測,這都是沒用的,他還需要實際的證據。


    若僅僅是為了惡心皇後一把,光這麽捕風捉影的小事,那當然是已經足夠,但如果想把皇後徹底拉下馬,斷了太子的左膀右臂,那就需要一個完整的故事,包括一切讓她無法狡辯的證據。


    想了想,禦昊天放下手中的書信轉而提筆開始寫起了另一封飛鴿傳書,讓影衛竭盡全力調查有關這個叫莫白的人的一切。


    看著鴿子遠遠的展翅飛去,禦昊天伸手按了按額角,本以為不過是司寇無聊時的猜測,沒想到,居然被他誤打誤撞的牽扯出這樣一條大魚。


    母後啊母後,這都是天意如此,你可不要怪我。


    禦昊天殘酷的笑了笑,但神情中,卻沒有一絲的慚愧和不忍。


    身在皇家,本來就是如此,成王敗寇,若是有一天,同樣的事情,放在他的身上,皇後和太子,也定不會心慈手軟。所以,他又何必天真幼稚的去真的相信什麽兄友弟恭,上下和睦。


    等他處理完了正事,天色竟然已經擦黑了。


    要不是已經有些看不清書信上的字跡,他都還沒有察覺到居然這麽晚了。


    這個點,往常司寇早就派人來叫他去用晚膳了,怎麽今天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合上手中的奏折,禦昊天微微舒展了一下身體,便抬腿往房中走去。


    本以為司會寇乖巧的坐在房間裏,將晚膳一一擺放好,等著自己一起過來吃飯。


    但一進門,禦昊天驚奇的發現,府裏難道是遭賊了嗎?


    哪個小賊這麽大膽,居然敢到他們的臥房裏偷東西,而且,偷得這麽幹淨!房間裏,除了一些無法搬動的家具,其他的裝飾物件,幾乎統統都不見了。


    包括牆上的那副唐寅真跡《春樹秋霜圖》,還有案上的玲瓏玉璧,床前的翡翠屏風等等等等,居然一件不留。


    這群護衛都是死人嗎?居然讓這些不要臉的小賊出入他的臥房如入無人之境!


    禦昊天氣的渾身發抖,正想將人召來,卻猛地察覺到了不對勁,這麽多東西都沒了,那司寇呢?其他東西丟了就丟了,司寇可不能出事。


    隻不過,這件事也太奇怪了,若是府中真的有賊,自己不過隔了幾步遠,怎麽可能連一點打鬥的聲音都沒聽見。


    他若有所思的偏著頭,不會吧,不會是他想象的那個樣子吧。


    還沒等他細細思索,身後不遠處就傳來了司寇的聲音:“管家,咱們暫時就先裝這麽多了,王爺說了,明天就要出發,家具什麽的來不及帶,那就不帶了。不過還有一些字畫啊古玩什麽的,你趁夜去多找幾輛馬車,都給王爺裝起來帶走,讓他閑暇時候,可以把玩欣賞。差不多,就是這樣了。你快去辦吧。”


    “是,王妃。老奴這就去。”管家一邊快速的記著待辦的事項,一邊說完,就躬身退下了。


    見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司寇這才捶著肩膀,腰酸背痛的走進了房間。


    一進門,就看到禦昊天傻呆呆的矗立在那裏,直愣愣的看著自己。


    “怎麽了,我臉上有髒東西嗎?”司寇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自己的臉。


    “這房間裏的東西呢?”雖然猜到了,但禦昊天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都打包帶走了,你不是說要去別莊嗎?我就把東西統統都收拾了。”司寇說的滿臉的興奮和滿足,仿佛自己完成了什麽重要的大事!


    “所有東西,你都打包了?”禦昊天有些艱難的吐出了這個問題。


    “對啊,怎麽了?”見他表情有異,司寇也有些奇怪的問道。


    “你不覺得有點多嗎?”


    “多嗎?還好吧,不過就是十幾輛馬車嘛!”司寇不以為意,要出去住好幾天呢,東西不帶全,到時候想用卻沒有那多不方便,她連自己起夜慣用的小馬桶都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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