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三哥,聽聞三哥對司家的大小姐有意,趁著父皇高興,不如三哥也一並把婚事定了下來吧?”禦昊天眉眼間都帶著笑意,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原來娶到司蔻是會讓他如此開心的一件事。


    禦澤天的臉色微微一變,想起在相府聽到司曼青那個蠢女人口口聲聲要做勤王妃,對禦昊天的態度也起了變化,“司二小姐雖說才藝雙全,可那容貌……”


    “蔻兒的好,遠比外在的容貌重要很多。”更何況司蔻的容貌很快就會恢複,禦昊天自動把禦澤天這種說人壞話的舉動歸結為內心的嫉妒。


    禦澤天確實是嫉妒禦昊天的,憑什麽他是太子,可得到器重最多的卻是禦昊天?同為父皇的兒子,父皇的偏心有目共睹,就連婚事也是他先提出要納司蔻微肥,卻最終還是被禦昊天捷足先登,叫他怎麽可能不嫉妒?甚至叫他怎麽可能不恨!


    “父皇之前一直擔心你的婚事,沒想到這麽快你也將成家,說不定明年這個時候,我這個做哥哥的就能夠抱上小侄子了。”禦澤天打趣道,可眼中卻看不出分毫的笑意。


    禦澤天雖比禦昊天成親得要早,可卻一直都沒有子嗣,也遲遲沒有迎娶正妃,如今禦昊天娶了司蔻,恐怕下一步禦澤天也不得不有動作。


    司蔻一直都有看著禦澤天和禦昊天的互動,隻從表麵上看,自是兄友弟恭地毫無破綻,可明眼人都知道,無聲無息的戰爭最讓人防不勝防。


    宴會直到入夜才結束,司蔻和司家人同坐在一輛馬車之上,不難看出除了司蔻以外,包括之前口口聲聲為了她著想的司修友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司蔻!你到底給勤王殿下灌了什麽迷湯?你這個賤……”


    “閉嘴!”司修友對司曼青嗬斥道,“還嫌不夠亂嗎?都給我閉嘴!”


    司蔻和禦昊天的婚事完全出乎司修友的意料,他本以為皇上會同意的是司蔻嫁給太子,結果峰迴路轉,恐怕現在不僅僅是司家,就連劉家的地位也變得極其微妙起來。


    “蔻兒,你和勤王殿下……”司修友想要知道的事情其實和司曼青一模一樣,隻是他沒辦法隨意開口。


    司蔻像是看出司修友的疑問一般,有些自嘲地說道,“連父親也覺得我給勤王殿下灌了迷魂湯嗎?”


    司蔻歎了口氣,垂眸欲泣,“為什麽父親會認為女兒是這樣的人?父親連勤王殿下的人品也信不過嗎?”


    司修友自是知道禦昊天不是愚蠢之人,相反,他還聰明得很,否則也不可能和太子殿下有爭儲的實力,但問題就出在這裏。


    “司蔻,你不要在這裏惺惺作態,你就跟你死去的那個娘一樣,除了會勾引男人還會做什麽?”司曼青滿肚子的怨氣無處發泄,恨不得把司蔻大卸八塊,結果口不擇言地順便把司修友得罪了。


    柳敏見司曼青竟說出這樣的話,司修友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能再難看,她隻好佯裝著肚子痛,“老爺……老爺,我肚子好痛。”


    司蔻若是沒有看到柳敏眼中的算計,或許也會為她肚子裏那無辜的嬰兒擔心,可惜她早已識破了她們母女二人的真麵目,隻覺得一舉一動甚至都不如台上的戲子來得真實。


    “夫人這是怎麽了?”果不其然,司修友的注意力馬上就被柳敏的身體狀況吸引過去,著急地安慰著柳敏,“夫人,我們馬上就迴府了,你再撐著點。”


    “娘?娘你怎麽了?”司曼青見柳敏狀況不對頓時慌了手腳,也沒有看到柳敏眼神的示意,倒是司蔻和柳敏對個正著。


    柳敏心下一驚,總覺得司蔻那一眼的含義太多,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


    司蔻看著大夫被請進柳敏的房裏,裏麵隱約傳來她的痛唿聲,要是這個孩子保不住的話,怕是司府才會真得翻了天。


    這一天到處都是是非,司蔻拖著疲憊的身子迴到自己的房裏,倒是沒想到這種時候禦昊天還有心思來找她,可是她完全沒有力氣去應付任何一個人。


    “請恕司蔻招待不周,要是勤王殿下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我想要休息了。”司蔻的聲音中透露著難以掩飾的倦怠,也不管禦昊天是不是還在房裏,徑直地走向自己的床,直接摔了上去。


    禦昊天還沒見識過司蔻這副樣子,有些好奇又有些心疼,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來這裏,隻是宴會結束之後,他很想要見上司蔻一麵,結果就冒著危險來了司府。


    “你這是怎麽了?在宴會的時候明明看起來還好好的,怎麽一迴府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禦昊天不客氣地坐到司蔻的床邊,可半天都沒聽到司蔻的迴應。


    竟然真得這麽快就睡過去了?


    耳邊傳來均勻的唿吸聲,禦昊天苦笑一聲,細心地幫司蔻蓋好了被子,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司府。


    第二天一大早,司蔻迷迷糊糊地醒過來,見自己的身上還穿著昨天參加宴會的那身衣服,零散的記憶漸漸迴籠,真是丟人!


    門外傳來涼兒的聲音,“小姐,你醒了嗎?”


    “進來吧。”司蔻的聲音有些嘶啞,想必和昨天那幾杯果酒脫不了幹係。


    “小姐……”涼兒欲言又止地說道,似乎還帶著點幸災樂禍。


    司蔻接過涼兒手中的巾帕,“怎麽了?發生什麽好事了?”


    “小姐,大小姐病倒了。”涼兒神秘兮兮地說道,上揚的嘴角足夠證明其主人的高興。


    “怎麽迴事?”司蔻皺著眉頭,司曼青還不夠資格引起她那麽大的情緒波動。


    “奴婢也不清楚,不過大夫說大小姐憂思過重,是心病。”涼兒好不容易打聽到司曼青為什麽病倒,目光灼灼地看著司蔻,一臉‘快誇我吧’的表情。


    憂思過重?怎麽不直接說她心胸狹隘,見不得別人比她過得好?


    “既然知道她病了,見著她的丫鬟都給我躲著點,省得讓她逮到機會把髒水潑到我的身上。”司蔻嘲諷道。


    柳敏和司曼青這對母女,一個身懷六甲,一個憂思過重,老夫人還沒把管理府中事務的權力從慧姨娘和秦姨娘手中收迴來,就證明如今的司府不是大夫人一家獨大,要是秦姨娘和慧姨娘聯合起來的話,說不定能夠和柳敏分庭抗禮。


    “柳敏送來的那兩個丫鬟怎麽樣?”司蔻已經換好了衣服,準備去向老夫人請安。


    “我和芸心一直都有盯著她們,暫時還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涼兒提到正事亦是一臉嚴肅。


    涼兒亦是經曆了不少事,司蔻把她的成長看在眼裏,心中很是欣慰。


    “那也不能放鬆,畢竟是柳敏的人,一切還是以謹慎為主。”司蔻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很小心,禦昊天那裏想必也不會出什麽問題,除非是有人故意陷害。


    涼兒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心裏早就認定了小姐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


    “走吧,陪我去向老夫人請安。”司蔻立誌要做個‘孝女’,至少在旁人看來一定要挑不出任何的錯處。


    誰知司蔻剛剛踏進房間的門,就見王管家匆匆忙忙地跑過來,“二……二小姐,還請二小姐速到門口接旨。”


    又是接旨?上一次是封她為郡主,這一次會是為了什麽事情?


    司蔻心中疑惑,但腳下的速度卻不慢,可沒想到府裏上上下下的人除了她和已經去上朝的司修友以外,都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府門口。


    蘇福廣看到了疾步走來的司寇,“奴才參見郡主。”


    “蘇公公未免太客氣了。”司蔻對蘇福廣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有時候他的一句話對皇帝的影響遠比多少嬪妃吹枕邊風都有用得多。


    蘇福廣笑眯眯地說道,“郡主,請接旨吧。”卻並不給人一種諂媚的感覺。


    司蔻跪了下來,隻聽蘇福廣一字一句地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冊封司相二女司蔻為勤王正妃,欽此!”


    “什麽?”司曼青驚唿出聲,原本蒼白的臉氣得漲紅,就像是重症病人臨死前的迴光返照,結果下一秒竟硬生生地在眾人麵前昏厥過去。


    “青兒!”柳敏見司曼青暈過去,也顧不得自己身體的不適,上前抱住司曼青,扯著嗓子喊,“來人呐,把大夫給我叫過來,快點去!”


    看來她成為勤王正妃這件事給司曼青的刺激實在不小,司蔻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接過蘇福廣手中的聖旨,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司曼青。


    “郡主,勤王殿下有句話讓老奴代為轉達。”


    “蘇公公請說。”


    蘇福廣特意放大了幾分音量,“郡主,勤王殿下說您是未來的勤王妃,若是有人不識好歹欺負到了您頭上,他一定不會放過那些人的。”


    司蔻聞言笑了笑,“多謝蘇公公的轉告,也請蘇公公幫我謝過王爺。”


    “蔻兒要謝本王,怎麽不親自來見本王?”爽朗的聲音從司府門口傳進來,司蔻循聲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禦昊天正大步走來。


    “草民見過勤王殿下。”剛剛起身的司府一幹人等又重新跪了下來,包括柳敏在內。


    司蔻很懷疑禦昊天是挑準了時機,恰巧趕在這一刻出現在司府裏。


    “司蔻參見王爺。”在外人麵前,司蔻自然也不會失了禮數。


    可禦昊天卻在她還沒有行禮的時候就把她扶了起來,“蔻兒,你我之間何需這麽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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